钟正阳的事情是解决了，也签了合同，但陆佳自己的合同还不知道在哪呢，一直都在努力寻找可以合作的优良客户。
这天她还是跟曲可可组队，在城东一座用品市场下车，一个个商户扫荡过去，不算乘兴而来，却一定是败兴而归。
当两人再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声苦笑。
“你那里也没合适的么？”
曲可可无奈点头：“是啊...”
她现在已经不那么腼腆，算是初步具备了一个业务员必须具备的品质，那就是...被拒绝。
实习近三个月，她已经不知被拒绝多少次了。
性格得到锻炼的同时，抗拒心理也越来越重。
没办法，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初入社会，被拒绝多了，也会厌烦这样的工作。
陆佳叹了口气，提议道：“要不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去哪？”
“喝咖啡吧。”陆佳看到马路对面有家两岸咖啡店，感觉是个不错的地方，跑一天了，是得稍微休息一下。
两人在雅座上坐下来，都默契不提工作的事，各自刷手机，等着咖啡送来。
等咖啡不像等菜，快了随点随拿，慢也不过十分钟的事，此时店里人不多，服务生很快举着托盘将两杯美式咖啡送了过来。
陆佳尝了一口，太苦，便加了两块方糖进去，还问曲可可要不要。
曲可可摇头说道：“咖啡没我的工作苦，哎。”
陆佳苦笑道：“不是说好不提的，你又说。”
曲可可当做没听见，叹气道：“怎么办啊，佳佳，没有业绩，我都不好意思再干下去了。”
陆佳宽慰道：“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肯定会好起来的，要相信自己。”
“你当然可以相信自己了，你家那么有钱，我不行...”
陆佳沉默了。
其实曲可可说得也是实话，她工作的心态，跟曲可可工作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注重提升自己，一个则要为自己的生计做考虑。
曲可可为了方便起见，也为了躲避她那个姐夫，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也正是因为搬出来，她才知道钱难挣。
房租要钱，吃饭要钱，上下班通勤都要钱，工资如果一直都只是四千出头，够是够用了，可以后怎么办？
曲可可看陆佳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笑着拍了一下她手：“你干嘛呢，我就是发发牢骚，没别的意思，别生气。”
陆佳笑道：“没有，我哪会生气啊。只是觉得，这样下去也确实不是什么办法。”
曲可可想了想，说道：“佳佳，你家那么有钱，有没有想过给你自己开一间公司啊？”
“为什么这么问？”
曲可可说道：“自己创业啊，我听说好多同学都是毕业直接创业去了，做得还挺不错的。我就想，这家公司竞争这么激烈，还是恶性竞争，大家谁都吃不到肉，不如你开个公司换个行业做好了。”
说到这里，曲可可嘿笑了声：“这样我就可以跟着你混了！”
陆佳闻言失笑：“你真当开公司有那么容易啊？真要这么做，到时恐怕只会比现在还头疼，而且我也不具备当老板的资质。”
笑话，连员工都没做明白呢就做老板，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商场如战场，不一定有硝烟，但一定会见血。这一点她已经有所了解，有很多老板就是因为欠债太多还不上，最后关门跳楼了事，她不想有一天自己站天台上去。
曲可可也实在没办法了。
想了想，又问道：“佳佳，我记得你姐夫好像认识凯月集团的那个老总吧，要不然的话，你还是试试找凯月集团合作一下？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陆佳直接摇头说道：“不行，如果真用我姐夫的关系，我来这里的意义就没有了。”
她对这一点仍然抗拒，虽然也无数次动过想找吴家主的想法，都被生生遏制住了。
曲可可白了她一眼，说道：“我要是你啊，早就跟他们合作去了，都是业绩啊...”
说到一半，曲可可又反应过来，陆佳跟自己上班心态不是一回事，人家不图钱，所以还是不说了。
陆佳对此只是笑笑，不想再多说什么。
两人又继续各看各的手机，曲可可玩着玩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拍了陆佳一下，“佳佳，我觉得你应该去试试。”
陆佳不明所以：“为什么？”
曲可可说道：“我想起来昨天下班去逛凯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事情，他们货架上也没有莱山的东西。”
“然后呢？”陆佳不明白这跟她建议去找凯月有什么关系。
曲可可说道：“你想啊，现在竣州好多商户都跟莱山集团合作了，没合作的就那么几家，实在很难筛选，也不一定愿意要我们的东西，比较可行的，估计就只有凯月。”
“那我也不想去。”陆佳说道，“要真这样，我都不如回我爸公司上班去了。”
曲可可翻了个白眼：“我也没让你找你姐夫的关系啊。就不能自己找过去么？你想想，虽然你姐夫认识凯月的董事长，但这不代表凯月所有人都认识你姐夫，更不一定认识你。”
说到这里，她战术性喝了口咖啡，一脸神秘莫测地笑容说道：“所以，只要你直接去找那些超市的负责人谈，其实就跟普通业务员上门没什么区别，成不成都是你自己的能力，两者一点矛盾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