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曲可可，她本来就不是特别外向的人，一时间脸都红了。

    但还是咬着牙说道：“方主管，佳佳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真的有需要她配合的地方，只需要好好说，她一定不会有别的意见。是不是你跟她沟通的时候，方式不对？”

    方靖明都快气笑了，自己之前怎么也是个副总经理，哪怕现在也还是部门主管，竟然被下面的员工质疑方式不对？

    你们是员工，我是领导，难道不应该我说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吗？为什么能质疑到我头上来？

    他很自信自己做的不会错，而之前公司的经历也证明，他的决策向来是不会错误的，小员工只要执行就行了。

    但还是笑说道：“曲可可是么？我知道你跟陆佳是好朋友，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身为一个员工，任何时候，都要以公司的利益为重。”

    “是，我可以让她继续再处理凯月集团的业务，但是...她能做到利益最大化么？你们工作到现在，签的最大的单子，也不过几万而已。”

    “可那是凯月集团啊，随随便便一个单子，至少得是百万起步。而她昨天签回来的单子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五万而已，这是凯月集团能签的单子么？”

    曲可可不像陆佳，方靖明气势一出，她就说不出话来了，最后悻悻地放下了手。

    方靖明知道光这样说是不够的，叹了口气，补充道：“归根结底还是年轻人太浮躁了，难道我们这些管理层，真的会跟她抢那些业绩么？大家工作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我们不算业绩不发提成了？真是笑话。”

    一干业务部人员心思各异，终究没再说什么，毕竟在他们看来，陆佳也确实太年轻了，像凯月集团这样的客户，很难非常合理的吃下来。

    老员工觉得她不行，新员工则以自身角度出发，也觉得陆佳做不到，管理层做法对她本人或许不好，但一定是对公司最好的。

    唯一有意见的就数一组几个人了，大家回到座位上，都一言不发地坐着，连工作也不做。

    钟诗蕊左想右想，轻轻推了曲可可一下：“曲可可，陆佳走了，你要怎么办？”

    曲可可直接说道：“我已经不知道留下来要做什么了。”

    军心涣散了。

    对曲可可来说，她之所以哪怕没业绩也坚持留下来，就是因为陆佳还在，现在陆佳一走，她觉得自己也再没留下去的必要。

    钟诗蕊呡了呡嘴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己也是做不做无所谓的人，看到方主管今天的做法，也生出了要走的心思。

    只是...也像陆佳一样，直接走么？

    虽然跟陆佳的关系比以前缓和了不少，但说实话，还没好到人前脚走，她后脚也跟着一块的地步。

    曲可可则是怕走了这个月的工资拿不到，她很缺钱。

    就是因为缺钱，她的内心才极为挣扎，若不走，感觉气不过，但走的话，外面就很难再找到这样基础工资就很高的工作了。

    罗源这时凑过来说道：“要不...我们去劝劝陆佳吧？可能只是没沟通好呢？”

    钟诗蕊失笑道：“哪怕没沟通好，现在叫她回来也不太可能了。”

    曲可可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陆佳的性子她很清楚，陆佳要真跟谁犟上了，是不可能轻易屈服的。

    罗源想了想，还是说道：“那要不还是等熊哥回来了再说吧，让他去跟方主管再聊聊，可能也有误会什么的...”

    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曲可可点了下头：“那就等熊哥回来吧。”

    熊康裕几乎每天都是外出的状态，今天也同样如此，对于公司刚发生的事情还不知道，一进门看到陆佳位置上空的，便随口问了句：“佳佳呢，又跑哪摸鱼去了？”

    几人对看一眼，曲可可开口道：“熊哥，佳佳走了。”

    “走了？又谈客户去了啊，也挺好的，多弄点业绩，比什么都强，咱们现在可是整个部门的眼中钉了啊，得加油才行。”熊康裕一边放包一边笑着说道，脸上一片得意的神情。

    自己刚拿下十万，手下大将陆佳爆冷门又拿出五万的业绩，他们现在只差几千就是部门第一了，从几乎最后一名跑到第二，而且只差一点点能超过第一，换谁来都会感觉风光无限。

    钟诗蕊看出来熊康裕会错意了，苦笑补充道：“陆佳离职了，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