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不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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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犀花

    “你说什么.....”

    “哇.......!!”

    尤斯图被他吓得蹦出去一大步。

    说是一大步,这宿舍里面也没多大的地方,无非是从桌子这头跳到了桌子另一头。

    “你干嘛!”尤斯图双手抵在桌子上,左右不定,不知道袁筠郎要从哪边过来抓他。

    袁筠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大哥你怎么了??”

    尤斯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袁筠郎,在这之前,他印象中的袁筠郎都是温文尔雅,平时三天两头生病的“小弱鸡”。

    现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这人是八百年没有吃过肉的狮子吗?!

    尤斯图心里还在盘算应该从哪边走才能避开袁筠郎,怎么才能靠横在他俩中间的桌子多转几圈拖延时间。

    但是人家袁筠郎早就看破了他的小把戏,直接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尤斯图已经失去了他唯一逃出生天的方法。

    袁筠郎背对着门,堵住了他离开的通道。

    这时尤斯图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之后袁筠郎的动作是尤斯图怎么都没有料到了。

    他一点没想和尤斯图两个人绕着桌子来一段二人转,所以这人直接一个纵身从桌子这头直接翻到了另一面。

    几乎是片刻的时间,袁筠郎就站在了尤斯图面前。

    空气中的木犀花味的信息素浓得仿佛要变成雨落下来。

    尤斯图尴尬地笑了笑:“大哥真是好身手啊.......”

    他话都没说完,扭头就跑。

    但是宿舍这么大点地方他能跑到哪去呢?

    他们宿舍在六楼,他要跳窗肯定不可能啊。

    所以尤斯图自作聪明地往自己床上爬。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没有比这速度更快地爬上床的经历了。

    就在他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自己最后留在□□上的脚被人抓住了。

    准确地说是脚踝。

    那只手冰凉冰凉的,就像是从阴曹地府伸出来的死神的干枯的手。

    其实只是袁筠郎指节分明,外加用的劲有点大罢了。

    但是这不妨碍尤斯图在很多年后用这样丑陋的描述形容那双明明十分好看的手。

    尤斯图死死扒住床的边缘,奋力往里爬,床单被作用力扯出褶皱。

    袁筠郎抓在他脚踝的手没有放开。

    只是稍微一用力,尤斯图整个人就被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塑料上的纸,等胶水干了很容易就能揭下来一样。

    被揭下来之后人才会感叹,原来不应该用胶水粘啊。

    就像尤斯图现在的心理。

    他就不应该往床上爬!

    他几乎是被人拽着脚踝拖下去的。

    他感受到了这人在他身上发疯一般地乱摸,就好像是年幼的孩子不懂怎么和玩具好好相处,抱在怀里的劲道要大得多。

    让人一时间分不清这人是在他身上找什么东西还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你想干什么?!”尤斯图仿佛一只惊弓之鸟、炸了毛的猫,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是小型动物,压根逃不出身后仿佛大型猛兽的掌控。

    他闭着眼睛手脚乱踢乱抓,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

    只是那一下。

    就一口,让他瞬间安静了下来。

    袁筠郎的牙齿已经咬在了他的腺体上。

    疼

    这事尤斯图脑子里唯一一个感觉。

    尤斯图没有感觉到羞耻或者别的什么情感,可能这些情感是有的,但是因为实在是太疼了,他已经把这些感觉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种疼痛是尤斯图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他从小就在地下城长大,从小就是打架抢地盘,长大了来上学了还是校霸,打架这事就是他过往生命中的家常便饭。

    所以受伤也是。

    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现在这种疼痛,那仿佛是直接作用在他的大脑皮层的疼,好像有人直接把钉子钉进了他的脑子的感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艹尼玛啊!放开老子!!!”尤斯图只安静了那么一秒就开始大叫。

    抱住他身体的手在他叫出声之后又收紧了些许。

    尤斯图已经管不了什么了,他的腺体因为受到刺激开始疯狂分泌信息素。

    他觉得现在空气中自己的信息素要比这疯子的还要多。

    -

    这场闹剧之后的收尾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个人是抱在一起睡了过去,一个是因为哭叫累得睡着,另一个是在得到alpha信息素作用后,像是楼上装修经历了一周天天在耳边叮叮当后终于结束了装修,如释重负,睡了过去。

    最后一排的两个同学今天又是一起旷课了。

    -

    “真的不能再找别的alpha给我提供信息素了吗?”

    袁筠郎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现在前台的几个beta都认识了这个看上去十分健康的年轻病人。

    医生把资料摊在他面前:“根据概率来说,你能找到匹配度比他还高的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找个匹配度低的也行?”

    “不行。”医生推了推眼镜,“或者你可以试试,我敢保证你最后兜兜转转找了一圈还得是他。”

    为什么找个匹配度低的不行?

    因为能检测出这么高匹配度的人都能说是奇迹,更别说这是alpha性别再分化成enigma的过程中。

    因为数据样本量太少,没人知道分化成enigma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

    现在效率最高成本最低,渡过性别分化的方法就是找尤斯图借信息素。

    “性别分化得持续多久?”

    “短的一两天,长的话三个月半年的都有......”医生有点为难,“而且分化成enigma虽然一般性别分化的数据可以参考,但是可能不太准确。”

    “那就是有可能比半年还久?”

    医生点点头。

    -

    “尤斯图,我们谈谈。”

    下课铃响了,尤斯图抓起包就往门外走,这已经是第好几天他没理过袁筠郎了。

    他的手臂被人抓住,头也没回,只是身子微微侧着。

    “放开。”

    袁筠郎没放开。

    “有什么要说的?是不让我开门开窗不让我开排气扇,还是今天又要给我来一口?”

    尤斯图抱着胳膊,站在离袁筠郎两米开外的地方,不远处就是教学楼的走廊。

    他说话的样子拽是拽,但其实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甚至还专门买了报警器放在床头,就为了防止他这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同桌再“犯病”。

    “之前那次真的是意外。”

    袁筠郎当是失控是因为尤斯图的手被玻璃渣划破了,血液中的信息素被他闻到了。

    “你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尤斯图是不信的,他们都是alpha,莫非这人是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

    尤斯图知道这样说话很伤人,但是在这之前他什么方法都用过了。

    “我也不是。”袁筠郎答他。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每天借我点信息素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别的了。”

    这次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但这一点都不能让尤斯图感觉到安心,甚至是在事后他越想越觉得害怕。

    和自己住一间宿舍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难不成是专挑alpha吃的变态杀人狂?会不会他哪天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然后被做成菜被这疯子吃了。

    天天提心吊胆的,眼底的黑眼圈快要耷拉到下巴了。

    就这样,他们迎来了期中考试。

    理所当然的,尤斯图考了班里倒一。

    倒不是一定怪罪于袁筠郎的威胁,就放在平时他也不怎么学习,靠倒一也是家常便饭。

    可偏偏就这一次,学院要求提高学生综合素质,搞出了个什么末位淘汰制。

    倒数前三要滚出一班,直到下一次考试能够够到一班的均分才能回来。

    本来尤斯图已经开始和其他几个人挥泪告别,抱头痛哭了。

    结果得知换班竟然还要换宿舍。

    他高兴得直接跳起来冲到讲台上抱住霍老头,还给人家来了个转圈抱抱。

    在那之后很久,霍老头见到他都是绕着走。

    -

    尤斯图觉得他这最近应该去烧烧香拜拜佛。

    因为这搬出宿舍还没两天,自己就又回来了。

    宿管会那说什么。

    说宿舍不够住了。

    尤斯图信他个鬼,人数没变就换个床位,怎么还能多换出来一个人不成??

    他们学校八大传说又要多一大了??

    他不服,直接跑到宿管会了,结果又说什么,调宿舍不利于同学之间的友情?

    尤斯图要炸了。

    他要是调回去就不是不利于同学之间的友情了,可能直接不利于他的生命安全了......

    尤斯图一脸便秘地拖着箱子走回了627,他的噩梦又要开始了.......

    不过这次情况确实有点不太对。

    倒不是对他不利,反而他还觉得这样不错。

    因为袁筠郎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天天黏着他,好像又变回了刚去联邦交流完回来的高冷大帅哥。

    除了每天借给他作业抄抄,问他借点信息素之外,好像还是个正常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袁筠郎一定要他的信息素?

    时间长了,他好像也就不那么怕了。

    他问袁筠郎:“之前你在联邦交流的时候也有个天天借你信息素的舍友吗?”

    袁筠郎答:“联邦的宿舍都是单人间。”

    他又问:“我给你借信息素得借多久啊?”

    袁筠郎答:“不确定,但是我在想办法解决。”

    尤斯图因为掉出了一班,很多课程的任课老师不一样了,教学进度也不一样了。

    这就代表着他有很多作业不能直接抄现成的了。

    于是他鼓起胆子问袁筠郎:“袁筠郎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道题?”

    在那件事情之后尤斯图就再也不敢叫他“小帅哥”了。

    袁筠郎放下自己的作业,也不靠近他,只把他递过来的本子拿到自己面前。

    涂涂写写,很快一道题就做完了。

    他把本子再递回给尤斯图。

    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常态,如果尤斯图不说话,袁筠郎几乎不会主动搭话。

    尤斯图接过本子,兀自琢磨了好一会也没懂。

    因为他整个知识点都没懂。

    于是下一道题也是,他把本子又递给了袁筠郎。

    袁筠郎看到他问的两道题就是连在一起的,还是这小节的第一题和第二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什么水平。

    他什么话都没说,尤斯图让他做哪道他就做哪道,即使那些题他一道都不需要做。

    第二天他就把一本崭新的,但是里面已经写满了答案的练习册放在了尤斯图桌上。

    尤斯图在看到那本做完的练习册的时候呆愣了好久,他其实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好,但是他不敢问袁筠郎。

    其实在那次“意外”之后,袁筠郎再也没有碰过他,哪怕是他堵在宿舍门口,袁筠郎也能等他走了自己再进去。

    尤斯图之前就发现了这点,胆子也是越来越大,甚至还觉得好玩,非要追着袁筠郎,好像在玩鬼捉人的游戏。

    在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毕业时,突然有一天,袁筠郎告诉他:“我不需要你的信息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