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不是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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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

    “下周的毕业旅行你报名了吗?”

    “报了。”

    “啊......那我岂不是也必须去?”尤斯图愣了愣,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袁筠郎肯定不是会想去类似毕业旅行这种集体活动的那种人。

    “你不想去?”袁筠郎停下了手里的笔,看向旁边正在对着他发呆的人。

    “倒也不是。”

    肯定不是不想去啊,他还巴不得要去。

    因为答应好了要给袁筠郎借信息素,那负责就得负责到底,如果袁筠郎不去他也不能去。

    所以他还郁闷了好久不能去毕业旅行,突然又能去了有点不知所措。

    “你怎么不就问问我为什么?”尤斯图一高兴就话多。

    袁筠郎继续写他的东西:“为什么?”

    尤斯图:“什么为什么?”

    “不是你让我问你为什么么?”

    这人真无趣。

    尤斯图不爽,刚转头准备走突然又折返回来。

    “毕业旅行可以不按班走,你知道不?”

    “知道。”

    尤斯图巴巴地等了半天这人也没有下文。

    “你就不想和我一起吗?”

    袁筠郎手下的笔突然涂偏了出去一块。

    他该回答想还是不想?

    “怎么个一起法?”

    这是好学生的标准套路,不会答就先质疑命题。

    尤斯图把他往旁边推了推,坐在了长条形板凳的另一端。

    这是他们这栋在全学院出了名的“公主楼”每件宿舍的标配之一。

    为什么叫公主楼?

    军部的老校区,他们这些宿舍都快成危楼了。

    放眼整个学院,也就他们这栋楼有电梯、最“顶级”的上床下桌。

    上床的楼梯还不用爬,是可以一步一个台阶走的。

    你还真别笑,就这台阶不用爬可以用走的都是可以在军部学院里吹的,甚至有人在“为什么想要报考机甲部”一栏里填的就是“想要有能走上床的台阶”。

    而且独立卫浴,独立阳台,健身器材,沙盘模拟应有尽有。

    虽然和帝国顶级的私立学院比起来他们这也破的像是古地球的产物,但是这在军部学院真的让人艳羡。

    毕竟剩下的宿舍上下床,八人一张大桌子,夏天没有空调,洗澡要抢大澡堂。

    叫他们这栋宿舍楼是“公主楼”完全实至名归。

    不过还有一点,不知道是校园哪个高层的“恶趣味”,或者可能只是简单的怀旧。

    他们这栋“公主宿舍楼”每间宿舍都有一张标配的长椅。

    对,就是那种两边各有两条腿,四条腿之间还用木条钉起来可以把脚搭上去的那种。

    有一点不好。

    就是想挪位置就得两个人一起抬起屁股,然后一起搬两头的椅子。

    要不然就会出现椅子摆放成歪七扭八的情况,如果再遇到是个强迫症同桌,两个人可能会因为椅子摆放的位置打起来。

    所以这椅子在宿舍里几乎都被当成了只有一层的长得不太好看的架子。

    不过这椅子应该是很多老一代人的回忆。

    有的时候,打扫卫生会要求大家离开时把椅子搬到桌子上。

    如果是质量很好的长椅,实木很重,让omega一个人来搬八成是搬不动的。

    所以很多校园里青涩的种子就在这椅子一起一落间落到了地上。

    但是现在把这种椅子放在宿舍,必然不会有alpha和omega住一间的宿舍里。

    说这是高层的“恶趣味”也不为过。

    “听说这次要去海边。”看尤斯图的样子是准备开始唠八卦了。

    袁筠郎“嗯”了一声,涂掉了刚刚画出去的那一笔,继续写他的东西。

    “我可以和你坐一辆车。”

    “嗯。”

    “我也可以申请和你住一间屋子。”

    “........嗯。”

    “还可以和你一起行动,就你走到我我就跟到哪。”

    “..............嗯。”

    袁筠郎有那么一瞬,觉得他好像看到尤斯图屁股后面长了条尾巴,在摇啊摇。

    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条金毛。

    每次会把他的鞋子当成是“战利品”从门口叼到床边,然后摇着尾巴、眼睛闪着光地看着他“邀功”。

    没错,就像尤斯图现在这样。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因为尤斯图和他小时候的那条金毛太像了吧。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就已经摸在了尤斯图的头上。

    甚至还揉了揉。

    尤斯图:?

    他猛的把头收了回来,这个举动在袁筠郎看来就是他不喜欢自己有这样的举动,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他记起来了。

    好像第一次见到他家那条小金毛的时候,小金毛也是很怕他地躲到了妈妈后面。

    “抱歉。”

    袁筠郎说道。

    尤斯图本来只是有点懵为什么这人突然摸自己脑袋,结果这人又突然道歉,搞得他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于是他实话实说:“我没洗头!”

    他又巴拉了两下头发:“你干嘛要道歉啊。”

    袁筠郎这次真被他逗笑了,把人拉过来又在他头上揉了两把,彻底把他的本来就没有发型的“发型”搞乱了。

    “别揉了别揉了。”尤斯图想要把自己的脑袋从这个不太对劲的帅哥手下抢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袁筠郎是有点洁癖的吧。

    不过那时只顾着打闹,这些细节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他们的毕业旅行就在下周,虽然不是强制全体参加,自愿报名的也已经是全班所有人了。

    说是可以不跟班走,但是大多数人都还是会和自己班的大部队一起走。

    尤斯图一早就兴奋地顶着两个黑眼圈拎着大包小包和袁筠郎一起到了约定的集合点。

    因为太激动了,这人闹到大半夜没睡觉,拉着袁筠郎和他聊天。

    “走吧。”

    “去哪?”尤斯图刚把东西放在阴凉处,就听袁筠郎说道。

    “不去你们班的校车吗?”

    尤斯图一愣:“不去一班的吗?”

    “你没问题吗?”

    袁筠郎问的问题模棱两可。

    尤斯图没听懂还是回答:“没问题啊。”

    “那就好。”袁筠郎又走回来,帮他把东西往车上拎。

    他们来得早,车里就他俩,司机也下车在外面点了根烟。

    东西快放得差不多了,尤斯图突然反应过来,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袁筠郎。

    “你刚刚那样问是在关心我吗?”

    袁筠郎往架子上放箱子的手有一瞬的停滞,他没回答,继续放箱子。

    “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从一班掉出去了么,之后还有好几次月考,马上就回来了。”

    刚刚袁筠郎问他去不去他们班的时候他大概就猜到是为什么了。

    袁筠郎是怕他见到之前班的同学会尴尬。

    这种心理很微妙。

    要怪就怪“末位淘汰制”这个制度。

    不光是掉出班级的学生本人会尴尬,留在原先班级的同学也会心里不舒服。

    明明大家都没做错什么,因为几分的差距就有人要离开这个班。

    那些考的好的学生甚至有可能一学期都和这几个掉出本班的同学说不上几句话。

    但是“末位淘汰制”就好像让所有留在原来班级的同学一起成了“凶手”,淘汰末位的凶手。

    “你还真别不信,之前我也掉出去过。”

    “又回来了?”

    尤斯图点点头:“在基础学院那会,也有一段时间搞这种末位淘汰制。”

    袁筠郎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那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同样的错误都能犯两次。

    两个人坐在了大巴车偏后面的位置,一排四个位置,中间被走廊隔开,两边各两个位置。

    “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

    “我靠过道吧。”

    “好好好。”尤斯图直接钻到里面的位置坐下了。

    袁筠郎发现了,他这个舍友的一些心思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

    就比如坐位置要做靠窗的,因为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嗯,他家小时候那只金毛也喜欢在自驾游的时候蹲在靠窗的位置发呆。

    他坐到位置后就戴上耳机开始闭目养神,因为昨晚因为自己旁边这位大晚上精力充沛得不行,现在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尤斯图的社交能力。

    这人已经不是交际花了,简直就是交际霸王花。

    而且袁筠郎第一次觉得他们班这些人也不太正常。

    正常人会因为大巴车末尾有个同学喊了一嗓子,就要从大巴车的第一排“跋山涉水”到最后一排,然后和他说几句有的没的,再“跋山涉水”回到第一排的吗?

    他想起了卡伦·霍妮曾经说过:现代人类学最大的贡献之一,就是不断扩大“正常人”的范围。

    袁筠郎觉得,他认知中的“正常人”的范围一定会因为旁边这位正在和一班的各位谈笑风生的交际花而扩到自己都无法想法的地步。

    -

    校车开动,这群学生吵闹了有一会,没多久就安静了下去。

    只有车辆发动机的声音和头顶小空调吹风的声响。

    沿途都是叶片宽大的亚热带绿植,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

    袁筠郎久违地做了一次梦,梦到了小时候那只陪他一起玩的金毛。

    等他醒来的时候,有一瞬的恍惚,自己这是在哪里?

    四处都是黑色。

    他花了几秒钟反应了过来。

    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

    天已经黑了,他还在大巴车上。

    “终于醒了?”

    袁筠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正靠在尤斯图的肩膀上。

    他坐直了身子。

    如果这时候有光线,尤斯图就会看到袁筠郎脸上十分难得地出现了红晕。

    “我们到了多久了?”

    “三个小时。”尤斯图回答。

    “你怎么不叫醒我?”袁筠郎这次是真的不太好意思了。

    尤斯图伸了个懒腰:“看你睡那么香没舍得叫啊。”

    “快走吧,我饿得肚子都要叫了。”尤斯图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

    结果一个没站稳,跌到了旁边袁筠郎身上。

    “哈哈抱歉,腿麻了。”

    他被袁筠郎又扶回了位置上。

    黑暗中,两人相对无言。

    但是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我好了。”尤斯图活动了下膝盖。

    他回过头的瞬间,觉得自己旁边的人眼睛里好像在冒光。

    吓得他一个转身,翻到了过道里。

    是信息素的浓度!

    尤斯图和袁筠郎靠的太近了,就像温水煮青蛙,信息素浓度一点点变浓他都没有感觉到。

    “别吧大哥,出来玩图开心的啊。”

    尤斯图边说边后退。

    不知道哪个邋遢的人,背包没背,就那么半个横在路中间。

    尤斯图被绊倒,跌坐在过道里。

    历史总是惊人的一致。

    甚至连被抓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尤斯图的脚踝被人抓住,硬生生地拖了回去。

    “大哥大哥大哥,你要信息素我给啊我肯定给,你别咬我啊啊啊啊.....”

    “帅哥行行好呜呜呜,别咬别咬,真的太疼了......”

    尤斯图被人拖回去,他还真就跟条死鱼一样躺在过道中间不挣扎了,只会在地上叫两句,就像在砧板上动不了的鱼,也就鱼嘴在一开一合。

    袁筠郎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言不合就开咬。

    只听在黑暗中,幽幽地传出一句:“借我点信息素。”

    作者有话要说:  基础学院类似我们的高中,机甲部,陆战兵这些类似于高中毕业上大学分的专业,但是其实他们的“大学”比再上一个高中还要难,所以还是会有不要“早恋”影响学习一说。

    其实早都不是“早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