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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17章

    “你还真打算和他一起去录综艺?”

    pure酒吧内,吧台里侧的男人把手里的玻璃杯抹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抬头,看向半低着头靠在吧台上的唯一的“客人”。

    这会儿是中午1点刚过,还不到pure的营业时间,酒吧里没外人在,就连来上班的酒保和侍应生也还没来。所以宋与也就没戴口罩,两三根手指拿捏着玻璃杯,没什么表情地撑在吧台边。

    秦笙问完好久以后,他才闷应了声:“嗯。”

    秦笙低回去,慢悠悠擦他的杯子:“还是不死心?”

    宋与:“没有。”

    “真没有?”

    “嗯。”

    “那怎么我去年趁你喝醉了要帮你把后面的刺青洗掉,结果你睡懵了都不忘爬起来护着腰,一副敢上来就弄死我的架势?”

    “……”

    宋与不说话了。

    秦笙幽幽叹了口气:“爱上直男没好下场的,提醒你多少遍了。五年前‘摔’那一下,还不够你疼的是吧?”

    “疼,”宋与想起钱哥的话就忍不住皱眉,只能喝一口压下去,“可看到他就忘了,有机会就想再靠近些。”

    “还近,引火烧身你怕不怕?”

    宋与沉默几秒,轻声嗤笑也冷冷淡淡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是,你现在也没什么能失去了,”秦笙不紧不慢地接上,“可黎也有啊,他有的东西可太多了。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下那么大的狠心、甚至舍得壮士断腕的吗?”

    “……”

    秦笙擦完杯子时也说完这句话,他视线落向宋与搭在吧台上的左手手腕。宋与的手像被他的目光或者话蛰了一下似的,轻轻一抖,翻扣下去。

    秦笙注意到,挑了挑眉:“你不会还跟他藏着吧?”

    宋与没说话。

    “那你那大狮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才违约害得truth解散、曜蓝还赔了一屁股债的啊?”

    宋与:“他知道也没用,不需要知道。”

    “谁说没用的,你之前还说他现在可怜你,”秦笙趴上前,故意把声音压得暧昧,“给他看,让他知道,你当初可是差点被人废了一只胳膊才被迫放弃的。多赚点同情可怜,说不定他一心软就——”

    秦笙剩下的没节操的话没能说出口,被掐死在宋与凉飕飕望他的眼神里。

    秦笙退回去:“开个玩笑,这么看我干嘛?”

    宋与冷漠:“直掰弯不得好死。”

    秦笙:“……”

    宋与低回头去时又笑了一声,冷冰冰的:“而且他为什么要同情可怜我,因为我是个喜欢他的gay、还害得他明明无辜却差点跟着身败名裂?”

    秦笙讪讪道:“不是没到那一步吗?”

    宋与:“可truth还是解散了,曜蓝那一整场巡演在明面上的违约赔偿就过亿,其他后续损失不计,truth所有人被我连累从巅峰跌进阴沟里。”

    秦笙:“那他们本来就是靠你才——”

    “黎也,”宋与打断,抬眸,“他也是靠我吗?”

    秦笙卡了下,心虚转眼:“你俩,那叫相辅相成,说谁靠谁多生分。”

    宋与轻勾唇角,略带嘲弄:“你知道不是。我是他教出来的,我妈的命是他救的,我家的债是他垫的,truth籍籍无名时候是他一个人带起来的,他差一步就要登顶时是我把他拽下来的。”

    “…哎行行行,”秦笙听不下去,嫌弃摆手,“照这个说法你确实是还不完了,快麻溜地收拾东西去他家,给他当童养媳卖身还债吧,啊?”

    宋与一下子被带出那些冲撞得他眼圈微热的往事,不自在地抬杯子:“……你滚。”

    “别啊,我这不是替你说心里话嘛?难不成你不想?”

    “不想。”

    “……”

    宋与话跟得果决,一点犹豫一丝余地都没有的那种,听得秦笙愣了下,不由得抬头去看他。也就正对上青年碎发下漆黑冷淡却无比认真的眼:“我连累他够多了,直掰弯真的会遭报应的,秦笙,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那种报应。”

    秦笙愣了好几秒,哈哈笑起来:“我就开个玩笑,看把你认真的。想直掰弯?美得你。惦记你那头大狮子的小姐姐们搁星也传媒门口排到这儿再排回p城主街,都能再绕三圈了吧。”

    宋与一顿,不禁失笑:“也对。”

    “行吧,看你看得挺开的了,就放你再去执迷不悟这一段,”秦笙拍拍他肩,“答应我,这次对自己好一点,综艺结束就当梦醒了,好吧?”

    宋与垂眸:“嗯。”

    酒吧是3点正式开始营业,离着还剩最后一刻钟,宋与戴上口罩帽子就准备回去了。

    秦笙:“上客人没那么快,你不再坐会儿了?”

    “不了,节目组让常驻嘉宾在第一场录制开始前碰面,相处两天,顺便剪一些预告花絮。”宋与看了眼时间,“今晚6点前就要出发。”

    秦笙:“去哪儿啊?”

    宋与:“具体没有透露,只模糊说过是单独租赁的海岛拍摄地。”

    “海岛?可别给你们卖咯。”秦笙玩笑问,“所以你们那期节目叫什么,我提前关注一下。到时候弹幕评论区要是有人骂你,我就组织酒吧员工给你骂回去。”

    宋与不由笑:“不用麻烦。”

    “哎,你又见外,快把节目名交出来。”

    宋与犹豫了下:“你真要看?”

    “那当然了!快说!”

    沉默几秒,宋与拽低了帽舌,“《你被捕了!》”

    秦笙:“……”

    秦笙:“?”

    《你被捕了!》,又名《绳之以法》,是在大洋彼岸拿下金牌导演名号的柯全明回国后进军综艺圈的处女作。

    宋与对柯全明了解不多,但钱淼给他科普过,如敲定的综艺名所展现的那样,柯全明其人的导演风格堪称充斥着极端的矛盾感,以往他执导的电影里,幽默和诡谲永远切换自如,常常能把观众晃点出精神分裂的错位感。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柯全明突然就决定回国执导,还不是他最拿手的电影行业,而是一步跨进了未知的综艺圈里。对于柯导的这次“跨界之旅”,虽然有他自带的背景和资源人脉渠道作为保障,但业内还是观望居多。

    当然,还未官宣但逐渐传开的黎也加盟的消息,显然给柯全明这边加了重重的一个砝码。有某人如今的流量作保,只要综艺质量不是太过拉跨,那天平倾斜甚至完全倾倒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啊,你这次真的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向p城港口码头行进的商务车里,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一边对着手持镜整理头发,一边说道。

    “现在的综艺数量多得牛毛一样,多数都是不入流的小陪衬,哪个能像你拿到手这个一样,金牌导演的招牌和黎也这个免死金牌,就算不大爆,至少足够你在全圈里狠狠露一把脸了。早知道是这么一个节目的面试,那我当时肯定不会拒——哎宋与,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

    宋与从窗外落回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年轻男人顿时不满,扭头告状:“钱哥,你看看宋与,哪有半点把我当师哥的样子?”

    宋与终于有反应了,冷冷淡淡的:“你不是我师哥。”

    云学安恼了:“我是钱哥手底下资历最老的,年龄也比你大,怎么就不是你师哥了?”

    宋与:“呵。”

    云学安:“你那个冷笑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在蔑视我?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你不要以为——”

    钱淼头疼得从副驾驶转过来:“两位祖宗,别吵了,消停点行不行?”

    云学安:“我没吵,我是在和他讲道理。“

    钱淼:“今天能受邀过来还是沾小与的光,你就别闹他了。再说,他不肯叫你师哥也不是第一天啊。”

    云学安:“……”

    云学安气得鼓腮帮子,把脑袋扭开了。

    海岛拍摄地毗邻p城附近的海域,需要从p城的某个固定港口搭船过去,宋与三人此行就是受节目组邀请,要在晚上7点前抵达海岛。

    节目组给了每位常驻嘉宾三个团队名额,旁人一般是带着助理过去,宋与这几年没落,来钱淼手底下前就早没助理了,多出来的名额被钱淼商量着安排给了云学安——他是钱淼手底下最当红的一个艺人了,虽然勉强只能算个三线,但去年在一部剧里演了个人气很高的男配,还是挣到不少路人缘,所以钱淼对他寄予厚望。

    这次让他跟着来,也完全是为了拓展资方和导演圈子里的人脉,为以后铺路了。

    宋与知道钱淼心里的算盘衡量,云学安除了私下嘴碎点外,会来事,懂配合,长相也不错,在这个圈子里的综合发展前景确实是比他好的,所以即便钱淼半晚上都在陪着云学安和那些投资人问好攀交,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宋与乐得被忽略。早些年还在truth里时,他就最烦和那些商人打交道,每每被经纪人恨得咬牙教训前,总是那个人拦在他前面的。

    和对他不同,经纪人不知道为什么很怵黎也,有那人护着,经纪人总只能悻悻说一句:“你小心惯得他无法无天、以后爬到你头上去。”

    黎也每次听这话都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应该的。”

    所以宋与也每次都想揍他。

    “与哥在看什么,”一个声音突然把宋与从失神边缘勾了回来,“是在找黎也吗?”

    “……”

    宋与皱眉回头,迎入眼帘的是带着小虎牙的灿烂笑脸。

    曜蓝新人王牌,席凌。

    席凌好像没察觉宋与表露的疏离和冷淡,染成亚麻色的卷毛脑袋晃了晃,又笑眯眯转回来:“黎也今天好像不在呢。听节目组的导演们说,他今晚还有个很牛的杂志专栏采访——当然,是对我们来说很牛,对黎也,那边大概是好不容易求着才排上的,估计很晚都不会放人——他应该要明天才能上岛了。”

    “嗯。”宋与敷衍地应过,转开。

    “所以与哥真是在等黎也啊?”

    “不是。”

    “嗯?那你一个人坐在这角落里干什么?”

    对黎也以外的人,宋与耐性可以飞速告罄,所以忍了几句他就回眸,平静问:“你有事吗?”

    席凌一愣,随即失笑:“哎与哥你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嗯,大概就是进圈都七八年了,竟然还能跟刚进来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这么直来直往的?”

    “……”

    宋与怎么听这话都不像在夸奖自己,更懒得理会了。

    席凌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对方不但没离开,反而从旁边拽拉过来一张高背椅,靠近宋与这张,背跨着坐好。他趴在椅背上,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小虎牙:“别这么冷漠嘛与哥,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曾经的同门了,我真的一直都很仰慕你呢。”

    宋与忍无可忍。那张带着十足凌厉感的漂亮帅气的面孔转回来,唇线很轻淡地勾起来一些,漆黑的眸子像某种低温的冰:“你来之前,曜蓝的人就没提醒过你么?”

    “提醒什么?”席凌无辜眨眼。

    宋与:“离我这个曜蓝扫把星远一点。”

    席凌:“与哥怎么会是扫把星呢?”

    宋与:“你要是忘性大,或者年纪小,可以回去跟你经纪人打听一下五年前的事。”

    “啊,原来与哥是说这个,”席凌笑,“可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

    “嗯?”

    “我还没有到能和曜蓝的人平和交流的修养程度,”宋与声音平静地淡去笑容,“所以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

    四目相对。

    确定过宋与不是在玩笑,而是认真地要赶自己走,席凌微微耸肩,露出遗憾又更复杂的情绪:“看来与哥今晚心情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接下来的节目录制里,我们的关系可以向更友好的方向发展一下。”

    宋与默然以对。

    席凌扶着椅背起身,作势要离开。只是身体转到一半,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与哥。”

    宋与冷淡抬眸。

    席凌:“其实我觉得,曜蓝高层对你还是存有惜才之心的。”

    “?”宋与听见这话就本能皱眉。

    “真的,当初那事发生时候虽然我还在练习生营地,但在曜蓝内部闹得沸沸扬扬,我听说过很多,”席凌认真道,“曜蓝创立以来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明面上就有几个亿的赔偿,暗里损失更不计其数,连truth这颗圈内传奇级别的摇钱树都被连根拔了——这样的情况下,曜蓝竟然只是雪藏了你三年就放你离开了,说他们是资本家比金子钻石都可贵一万倍的良心,那也不为过啊。”

    “…………”

    宋与怔在席凌的话里。

    他都不知道席凌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对方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是席凌的那番话开始在他脑内盘旋起来,像绕成龙卷风了似的,没来由地旋刮,转得他心烦意乱,越来越焦躁不安。

    就好像有某个他当初因为打击太大低落难过时忽视忘记了的事情,在这么这么久以后,突然猝不及防地找上门来了。

    是,什么……

    “在这儿干嘛,”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猝不及防在他头顶响起,“罚站啊。”

    “……”

    宋与失神里抬眸。

    黎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戴着只压低的帽子,口罩拽下来一半,身上黑色的冲锋衣染着夜色的凉意和树叶青草的气息。场中除了宋与外,还没一个人看见他的出现。

    宋与脑子里有点乱,没说出话。

    黎也原本飘开的眼神于是凝回来,那人微皱了眉,上下打量他:“怎么回事,丢了魂儿似的,谁欺负你了。”

    “…没有,”宋与堪堪回神,还没想明白的问题被他暂时搁置,他把注意力放回黎也身上,“你不是有杂志专栏采访吗,怎么今晚就上岛了?”

    黎也不放心地又看了宋与几秒,没看出什么来,这才恢复懒散模样垂回眼去:“结束了,过来看看。”

    宋与:“节目组都知道,应该没给你安排房间。你最好先去找柯导他们说一声。”

    “哦,他们还能让我露宿岛边么?”黎也说完,眼撩回来,“而且不还有你在。”

    “?”

    “怎么,你打算让你的老师睡门外么,”黎也也觉得自己犯贱,但就是忍不住上手逗他,笑都禁不住望眼角眉梢上挂染,“小白眼狼。”

    “……”

    宋与习惯性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某人反射弧今晚格外长,转都转开了,又想起来,挑着眉回望他:“怎么良心发现,这么关心我?”

    宋与茫然了下:“什么?”

    黎也:“杂志专栏采访,算是保密性高的私人行程了,你怎么知道的?”

    宋与:“席凌说的。“

    “?”黎也笑容一秒褪掉,皱眉,“他为什么要找你聊这些?”

    宋与回忆了下,平静淡定地交代:“他说,我们算是同门师兄弟,希望之后能友好相处。”

    “……”

    黎也冷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不久后

    黎也:你到底还有多少同门师兄弟?

    *

    关于大家对上章结尾黎也说的“没多长时间”的质疑,可以往前翻翻,很早前黎也就说漏过,在他角度是两年不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