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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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在程怀恕挑明后,棠宁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怀恕看她脑袋埋得低低的,跟只小鸵鸟似的。

    棠宁松开环住他腰线的手,一不小心还触及到了他的腹肌。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烫手山芋,她很快将手背到身后。

    小姑娘的语气带着点儿不确定和希冀:“叔叔,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说实话,棠宁现在还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她默默咽了下口水,完全没有方才一股脑抱住他不撒手的勇气。

    在感情这事儿上,她真的很难做到勇敢。

    高中的时候,张玲月就说过,她明明就是大美女的长相,偏偏在性格上没什么攻击性,这样会很容易让人拿乔。

    但只有棠宁自己最清楚她为什么会选择暗恋。

    是因为那时候觉得程怀恕不会喜欢一个小孩儿,可心里又控制不住青涩的心动。

    只能渴求命运对自己好点儿,她再勇敢一些。

    好在这场暗恋没有无疾而终。

    命运让她童年经历过漂浮如浮萍的生活后,到底用了另一种方式回馈。

    程怀恕的衬衫领口微微开合,露出好看的锁骨,再往下就是长期锻炼下所形成的自律身材。

    他淡淡弯唇,居高临下地对视上她的视线,肯定道:“嗯,小女朋友。”

    虽然这词儿不是第一次听他说,但棠宁满心满意都充斥着悸动。

    那种感觉更像是,爱他几近落泪。

    程怀恕握过她的手腕,光明正大地拥有了牵手的权利,他还不忘补一句:“这回的权利不是提前预支的了。”

    说起来,他追人的方式真是挺霸道的。

    棠宁呶呶唇,唇边梨涡盈盈。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跟心跳差不多,一下一下的地跃动着。

    程怀恕撩起眼皮,瞥了眼她门口的告示:“这边好像停水了。”

    棠宁真没注意。

    她凑近了去看,结果发现还真是这样。

    由于是租的房子,为了租金划算,她跟夏桃合租的地方不算一个新小区。

    就是没想到打了个车回来,迎来了停水这种消息。

    “那我……”棠宁本来打算先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的。

    毕竟停了水,还得等到第二天下午才恢复,各种生活起居都不方便。

    程怀恕微抬下颚,看似慷慨道:“怎么样,叔叔收留你一晚?”

    他笑起来,眼眸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简直像只老狐狸。

    棠宁怕是要栽到他手里,及时拉回理智的思绪,不含旖旎心思地回话说:“好。”

    住一晚,在成年男女间听起来很暧昧的词,她的心不可能不乱,只是竭力保持着淡定而已,免得被老男人带节奏带得晕头转向的。

    两人又一同从小区出来。

    程怀恕去了旁边的那家大型超市,他记得她上回过来家里,什么都没有确实挺不方便的。

    所以他直接在超市又买了套洗漱用品、毛巾跟女士睡衣。

    棠宁看着他挑选的睡衣,左看看右看看,要不是尺码算合适,看款式,差点儿以为他买的是童装。

    她隐忍地笑着,还是被程怀恕抓包了。

    程怀恕眉峰一挑,坦言问道:“不喜欢么?”

    看着他满脸认真的神情,小姑娘骄矜地昂着下巴,没说他的直男审美,转而避开他的视线道:“挺喜欢的。”

    “撒谎了啊小朋友。”

    程怀恕用指尖别过她的脸,点漆的眼睫投下细密的阴影,沉声说,“你一撒谎,就会不敢看我的眼睛。”

    中**人的洞察力可不是盖的,尤其是程怀恕这种特种兵。

    棠宁突然觉得内心那点儿小九九全部化无乌有了。

    说罢,程怀恕真的跟看哪支枪更精密一样,逡巡过货架,细心地征询着她的意见:“要不要换一件?”

    棠宁没那么娇气,直言不讳道:“凑合穿就行了。”

    程怀恕拎着购物袋出来,身影被路灯的光线拖曳着。

    她正好跟在他后面,眼前全是男人高大的背影。

    很奇怪地,这个背影勾起了她久远的思绪。

    怔怔站在原地,棠宁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像是十六岁那年在机场经历的离别。

    他的每一步都极其郑重,背影宽阔,那一次是头也没回。

    然而这一回,察觉到小姑娘没跟上来后,程怀恕直接冲她招手,“小女朋友,愣着做什么?”

    棠宁连忙跑过来几步,终于到了跟他并肩而立的位置,喉头发酸地说:“来了。”

    路上,孟亚松打了个电话过来,问他今晚参谋长叫他过去什么事儿。

    程怀恕大意交待完,说是有两国正交战,那边的边境还在统计中国公民的滞留情况。

    一旦有万一,他们就会随时待命。

    孟亚松了然,心情沉重了几分,又打趣道:“程队,你现在干嘛呢?

    是不是见不到棠宁妹妹,空虚寂寞冷啊?”

    车内后座的灯光偏暗,迤逦过的霓虹闪烁过他的脸庞。

    程怀恕的那双眼锋芒更甚,他故意道:“跟小女朋友约个会。”

    这时候,棠宁在旁边也不忘补刀:“孟哥哥好。”

    孟亚松算是知道两人现在在一块儿了,恨不得无语地呵呵两声:“挂了,再见。”

    记仇如孟亚松,真就把电话挂了。

    “你以后叫他孟叔叔。”

    程怀恕以牙还牙地淡笑了两声。

    棠宁转着眼珠,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程怀恕语气闲散,唇边携着几抹混不吝的笑意:“要不然他这家伙老拿年龄说事儿。”

    棠宁:“……”

    夏桃之前跟她说的有道理,在某方面男人都是有幼稚的一面的。

    程怀恕也不例外。

    到了公寓里,棠宁换上他买的女士拖鞋,比上回趿着的拖鞋合脚多了,她行走起来也方便。

    时间尚早,她先去主卧浴室洗了个澡,后来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随便挑了个台,放着聒噪的综艺。

    综艺的游戏挺无聊的,没一会儿就看得人昏昏欲睡。

    她盘腿坐着,睡衣将姣好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的。

    程怀恕从客卧出来,他换了身深黑的睡衣,眼眸也跟睡衣的颜色一样,饱含着高浓度的黑,五官凌厉,在暖色光线的照耀下才显得柔和几分。

    少有的,他这家里因为小姑娘的到来多了几分人气儿。

    之前,程怀恕回到这家里也只是把这儿当作暂住地。

    可是现在看见她的毛巾挂在横架上,玄关处多了双拖鞋时,暖意正真实地包裹着心脏。

    棠宁洗完澡,头发尚未吹干,全顺在肩膀一侧,滴落的水滴在睡衣上晕染成朵朵小花。

    程怀恕从浴室的柜子里拿出来吹风机,又把人喊过来坐在椅子上。

    棠宁眼皮都睁不开了,听见他温沉的嗓音,视线仍旧朦胧一片。

    还是冬天,不吹完头发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程怀恕深谙于此,根本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回想起来,这可不是他第一回伺候小姑娘吹头发。

    她的长发柔顺如丝绸,散发着芬芳馥郁的气息。

    就是脑袋一直点着,像是随时都能睡过去。

    四年前说的那句放到现在也应景,当她叔叔比当她爸爸还累。

    程怀恕觉着自己这算是孟亚松口中的“爹系男友”了。

    头发吹完,棠宁有了一瞬间短暂意识的清醒。

    她感觉的到,耳边暖意烘烘,长发不再是半干不湿的状态。

    程怀恕见她无聊,将遥控器递过去:“有什么想看的吗?”

    棠宁拿遥控器挑了部恐怖片儿。

    这电影据说是真实架构在某个恐怖的医院,一开头,就是各种探险队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也不知道是天生免疫还是怎么,前面的氛围明明很恐怖,尤其是诡异的音乐,听得人心里发毛。

    可棠宁淡定地看着电影,完全跟这些恐怖的画面脱节。

    程怀恕不信鬼神那一套,全程目光斜视,对一惊一乍的剧情毫不感冒。

    再回过神,他的肩膀上倏然多了颗沉甸甸的脑袋。

    棠宁呼吸清浅,仰着张清纯的脸,红唇湿润。

    没想到还有个比他看恐怖片还无知无畏的。

    这种片儿对她来说就是催眠必备。

    程怀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小姑娘是真的困得不行了,才扯着唇角笑了声,胸腔震颤着。

    他关掉客厅放着恐怖音乐的电视,轻手轻脚地拦腰抱起小姑娘。

    棠宁的体重对于常年接受训练的程怀恕来说,简直没什么挑战。

    他一只手抄着她的腿窝,另一只手摁在她细腻奶白的脖颈上。

    踢开主卧的门,程怀恕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大床上。

    随后,他扯过被子想给小姑娘盖上,免得晚上着凉。

    知道小姑娘娇气,程怀恕握住她一只手能圈过的脚踝塞到被子里,盖个被子的过程跟裹粽子似的。

    谁知棠宁直接踹了被子,圆润的脚趾蹭过他半屈着腿的裤沿。

    像一片羽毛瞬间挠过心尖。

    小姑娘唇色泛着水意,微微张合着,像是最极致的诱惑。

    程怀恕心头微动。

    只是想浅尝辄止地落下一吻。

    他用唇贴合过去,连牙关都没撬开,自始至终都只是流连在唇缘。

    吻到一半,棠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想着不是刚在看电影么,怎么就躺在床上来了。

    她睁开眼眸的时刻,程怀恕突如其来地放肆起来,眼底的侵略性异常显著。

    棠宁的困意在瞬间减退,她懵懂地眨着眼睫,眼神荡漾着细碎的波纹。

    他这一吻相当缱绻柔情,恨不得让人的骨头都软了,眼底也弥漫着笑意。

    好不容易得了个喘气的机会,她质问道:“叔叔,你笑什么?”

    棠宁无意识地抬起膝盖,下一秒,两人同时僵住。

    她头一回感知到不寻常的地方,有点儿硌。

    饶是那几秒钟,也能感知到那是一种肆意生长,炙热膨胀。

    “别动。”

    他嗓音喑哑,带着浓郁的情绪。

    明明想克制的吻,却继续开疆拓土,落唇到她白皙的脖颈间。

    睡衣是宽松款,一不小心就呈现出肩膀半露的姿态。

    程怀恕停留在那一片从未涉足的领域,呼吸发沉。

    棠宁看着他短短的发茬,眼含春水似的,嗓音轻颤:“小叔叔……”

    顿时,心底轰然一声,理智尽数忐忑。

    睡衣衣摆乱了,他埋首下去,故意逗她:“一股奶香味儿。”

    棠宁简直羞的不行,没什么用地反抗道:“别说了……”

    主卧没开灯,借着照耀进室内的月光,眼前的光景简直比他想象中更曼妙。

    是比明月更皎洁的存在,某一方面来说又像糯团。

    男人的眼底像是雨水冲刷过,不再是过往的清心寡欲,弥留在眼底的某种渴望晃动着粼粼微光。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一声一声地哄:“宁宁,该改口了……”

    “那我喊你什么?”

    棠宁喃喃道,“哥哥吗?”

    小姑娘是故意的。

    只想说他是老男人而已。

    毕竟哥哥这个词儿一般都用来喊程澈或者程旭。

    果然,程怀恕的眼底猩红一片,不再收敛,眼神扫过近在咫尺的软糯。

    她携着哭腔道:“小叔叔,疼……”

    程怀恕到底心疼,放轻了力道,手掌蹭过她的面颊,含糊不清地问:“哪儿疼?”

    棠宁心想,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偏偏恶劣地让她说出来。

    小姑娘侧过脖颈,眼角红彤彤的,羞于接话。

    程怀恕喉头裹着沙哑的笑意,吊儿郎当道:“你不说,叔叔怎么轻点儿。”

    现在,棠宁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欲哭无泪的模样。

    紧随其后的,他扯下她的衣摆,帮着整理好,交待说:“还有小朋友——”

    “这是叔叔在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