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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私立男高日常(10)

    阮夭坐在课桌上,有点困倦地撑着脸颊。

    鸦翅一样的眼睫倦懒地垂落下来,在玉白脸蛋上留下两簇小小的阴影。

    讲台上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讲的唾沫横飞,阮夭拿着圆珠笔的手划拉了半天,笔记本上除了多了一副简笔画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记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浅绯色的眼尾沁出一颗眼泪。

    周围有同学一边疯狂解题,一边偷偷地朝阮夭的方向投来一个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眼神。

    今天的班花也是美貌满分呢!

    阮夭作为一只桃花妖精,连人类都还做不明白,更何况是这些极其烧脑难如登天的高中知识。

    他看起来节奏一致地跟着同学们听课,事实上脑子里早就出神到昨天晚上那一堆乱糟的事情上去了。

    刚从浴室出来的阮夭,全身被蒸汽熏得粉扑扑的,漆黑发丝就这么湿哒哒地黏在颊侧,脸颊肉那么软,好像是一颗刚出炉的新鲜糯米糍,戳一下就会糯糯地陷进去。

    全身都是香的,露出来的手脚都细的可以刚好握在手里。

    林悬大马金刀地坐在阮夭的座位上看着少年懵懵地走出来。

    “哥哥?”懵懂的小鹿眼里流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粉白色的小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总是有些笨笨的,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邻家弟弟,在对危险的感知方面总有些像小动物似的敏锐。

    林悬收起来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银色打火机,语气诱哄:“夭夭,坐到这里来。”

    这里是哪里。

    阮夭的位子被这足足比他高大了一圈的哥哥抢了,难道要坐他腿上吗?

    阮夭又往后退了一点:“哥哥有什么事吗?”

    林悬向来喜欢有话直说,能愿意对阮夭缓和一点语气兜点圈子,已经是在楚凌衣的刺激下做出的最大让步。

    他挑了挑眉,他在外面的时候多少狂蜂浪蝶恨不得涌上来跪在他的脚边求他怜惜。

    阮夭不是说爱他吗,现在看他让步了就开始扭捏作态起来了。

    不过阮夭害羞的时候很漂亮,纯纯的,满眼无辜的模样。

    林悬也就愿意对着这样看起来单单纯纯的小美人轻声细语:“夭夭,你不是喜欢我吗?”

    阮夭懵懵的,听到这样的话立即反应过来:“啊,喜欢的。”

    他低着眼睛看向别处,不太敢和气质桀骜张扬的男生对视。

    “林悬哥哥对我很好,”阮夭细声细气地,漂亮到极致的眉眼在光晕里隐约带着一点羞赧的笑意,“哥哥还救了我。”

    林悬想的是篮球场的事,他扬了扬眉毛没想到阮夭居然还记得。

    “小事而已。”

    林悬嘴上这么说,不自觉撇了撇嘴角。

    好笨的小家伙,随便给予一点微末的恩情就能记得这么牢。

    但是阮夭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儿,他说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都在发亮:“小时候要不是哥哥在,我早就被人弄死了。”

    阮夭说的是十一年前。

    那是阮夭才七岁的时候。

    那时阮家的势力发展如日中天,在成为s城首富的同时招来了不少眼红阮家权势和财富的恶狼。

    七岁的阮夭就是在某天放学的时候被一伙绑匪趁虚而入了。

    绑匪把阮夭关在一只破旧狗笼子里,扬言要是不拿钱就撕票。

    小小的一个瓷娃娃,生得骄里娇气,哪里受过这种非人的磋磨。

    他被关在铁笼子里,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他。旧仓库里昏暗无光看不到希望,穷凶极恶的匪徒会隔着牢笼用木仓柄恶意地戳弄他幼嫩的皮肤,他吃的是最难以下咽的粗糙饭食,喝的水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到来的脏水。

    他被关在笼子里十天,从受尽万千宠爱的小少爷沦落到被踩进泥地里的枯萎的花苞。

    林悬那个时候也才八岁,很小的年纪,居然能趁着绑匪不注意溜进来救他。

    小孩子阮夭生着高烧,人都已经糊涂了,迷迷糊糊间还记得问他:“你是谁?”

    男孩子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裤,抿了抿嘴在一片晦暗的色彩中说:“你叫我哥哥吧。”

    哥哥,阮夭只有一个哥哥,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悬。

    “你是林悬哥哥吗?”

    快要轻得像一只小猫的阮夭趴在男孩子的背上,小心翼翼地说话,好乖好可怜。

    男孩子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林悬这个人从小就是家里最不安分的,从会说话走路起就天天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做过的荒唐事垒起来比阮夭的个子还高。

    这种事肯定已经想不起来了。

    阮夭于是很失落地说:“哥哥肯定已经忘记了。”

    林悬自己满不在乎,很随意地说:“那些都是小事,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答应什么?”阮夭很天真地问他。

    再装傻就没意思了。

    林悬走近了一步,“你不是喜欢我吗,反正我现在答应了我爸不能离开学校一步,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做女朋友和不能离开学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阮夭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哥哥,我是男的呀。”

    林悬说:“我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的话,男的女的都没关系。”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深情,足够让小哭包当场感动流泪了。

    然而阮夭脸上只是僵硬了一瞬,心里快要抓狂了。

    主角攻不是应该守身如玉一生唯爱主角受的吗!现在是在干嘛啊!他只是一个恶毒的妖艳贱货啊!!!

    主角攻不是应该喜欢清冷单纯不做作的高岭之花吗!

    他只是你们命中的路人,注定的绊脚石,迟早要孽力回馈的恶毒炮灰本灰啊!喜欢一个炮灰是没有前途的!

    阮夭脑筋高速运转,想了半天干脆破罐子破摔,决定让主角攻好好看看自己丑陋的本色。

    容色绝艳的少年迅速收敛起不自然的神色,垂落的长睫下流泻出一点蛊惑的微笑:“可以啊哥哥,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林悬挑了挑眉。

    阮夭把丑恶歹毒的内心展现得一览无遗:“你知道的,只要那个私生子在,我就过的不得安宁,你不是答应我了要教训教训他吗?”

    林悬那双风流成性的桃花眼迅速地凝成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幽幽看着阮夭。

    阮夭再接再厉,笑得像个十足的坏胚,衬着万里挑一的容貌,好像堕落深渊的天使,在尸山血海的王座上张开洁白惑人的羽翼。

    林悬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阮夭反客为主,抱着胳膊笑得倨傲:“哥哥,你上次不是已经受了我的定金吗,可不能浪费呀。”

    林悬的目光在那张粉红的唇瓣上停留了几秒,乍然间咧开了嘴角,笑得邪气四溢:“既然是夭夭让我做的事,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他身上带着摄人的压迫气势,逼得阮夭额角都忍不住沁出冷汗。

    “谁让我喜欢你呢,夭夭。”林悬好像很无奈地叹气。

    阮夭听了却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啊这,那要是提出来我要搬走,一定会被千里追杀打断腿丢进海里的吧。

    想到这样也算完成结局还有点小激动呢。

    “滴,检测到主角攻好感度上升二十点。”

    淦。

    “阮——夭。”少年健气的声音骤然在阮夭耳边响起。

    阮夭还沉浸在回忆杀里,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喻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椅背:“你干什么呢,老张的课都上完了你还走神?”

    阮夭惊魂未定:“我没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快要摔倒的样子有点丢脸,很是恶狠狠地瞪着喻澈:“关你什么事!”

    喻澈看起来脾气很好地哄他:“别生气,这不是过两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吗,我关心你准备好了没有。”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阮夭又要为如何给楚凌衣使绊子发愁,他不太高兴地推了喻澈一把:“滚。”

    阮夭生得这么纤瘦,力气自然也很小,推喻澈那一下和被小猫挠了似的。

    喻澈也不恼,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笑嘻嘻地:“是不是还在想那人的事呢。”

    他说的那人就是楚凌衣了。

    阮夭瞪着他。

    这个人真的烦死了。

    喻澈说:“我教你啊,夭夭。”

    阮夭偏头避开他黏上来的脸,猛地站起来往外走:“我自己知道,你别废话。”

    可惜的是,他刚没走开几步迎面就撞上了个人。

    他们那位总是和风细雨面带微笑,以温柔享誉全校的班主任。

    金丝眼镜在日光下反光了一瞬,阮夭被撞的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听见男人低声的呼唤:“阮夭怎么了?”

    温斯言怀里还抱着教案,很宽容很无奈地扶住了阮夭:“是不是没吃早饭,低血糖了?我带了巧克力,吃点吧。”

    阮夭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呆呆地接受了:“谢谢老师。”

    温斯言笑眯眯地,还鼓励他:“要好好学习啊。”

    阮夭捏着巧克力点点头,只想快点逃开。

    可惜天不遂人愿,阮夭的耳朵被熟悉的尖叫震麻了。

    这次出事的是喻澈。

    狐狸眼的健气男生翻着抽搐的白眼倒在地上,嘴巴上一片惊人的溃烂的脓疮。

    阮夭一回头,就对上了血肉模糊的画面。

    他没忍住,直接干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