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演绎法[无限流]

噩梦演绎法[无限流] > 18、018

18、018

    两人的距离很近,男人那张俊得有点邪气的脸骤然放大, 张塔塔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长长的睫羽, 温热的吐息扑来, 烫得她脸上热热的。

    过了一阵, 张塔塔猛地回过神, 将手抵在男人胸前, 十分正经地说:“哥哥,我不乱搞男女关系的。”

    她就长了一张娃娃脸,圆圆的脸蛋光洁白腻, 眼睛乌黑有神, 但因为刚才狠狠地哭过一场,眼皮和鼻尖都红通通的,这会儿满脸严肃, 眼神里都是谴责, 看上去特别可爱。

    滕鹰一怔, 半晌,眼里迅速掠过一点儿笑, 而后拉开了和这小姑娘的距离。

    “你说不搞就不搞。”完了他挑挑眉,两指间夹了一张薄薄的卡牌在她脸上轻轻弹了一下, “这是你的东西吧?”

    张塔塔睁大眼,偏头避开他的手,然后把那张卡牌取下来。

    “我的卡牌……”说着她没忍住困惑地瞅了对方一眼。

    噩梦演绎法的卡牌十分特殊,无论持有者发生什么事,甚至恶意将卡牌扔掉, 但只要一觉醒来,它仍然会出现在主人身边,它是不可丢失的,始终都会跟在持有者身边,直至死亡。

    但现在却出现了意外。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张塔塔问了一句:“你也是扮演者吧?”她说的是和她一样的扮演者。

    滕鹰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没应声。

    他转身走上楼梯,听见后面没动静,回头看一眼,便看见张塔塔小心谨慎站着原地不动,他挑挑眉伸出手,这才说:“如果我不是的话现在的情况恐怕麻烦就大了,上来。”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补了句:“毕竟你现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闻言,张塔塔整张脸上都明亮起来,神采奕奕地握住他的手跟在他后面走,嘴巴噼里啪啦说起话来:“不该看的东西?你是说那个神龛吗?神龛里那个金身娃娃是什么东西?看着怪吓人的。”她抿了抿唇,想起神龛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金铸的娃娃,在摇曳的红光下阴森诡异,它是闭着眼的,身体上缠满了一根根红绳,看着特别不吉利。

    但没等男人回应,她又不停歇地问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林秋蔓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把我从水里捞出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短短时间里她就问了好几个问题。

    张塔塔觉得自己憋坏了,她本来就是那种话多的人,几次演绎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沐浴在恐慌之中,彼此都害怕对方其实是鬼怪扮演,因此多有保留。

    眼下遇见这个人,她有种找到队友的感觉。

    离开地下室,周围光线骤然明亮起来,男人没回应她的话,张塔塔也不觉得有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一个人都能唱一台戏。

    但她还是乖乖坐在沙发上,双眼滴溜滴溜地跟着男人转。

    过了一阵,滕鹰倒了杯水放到她前面,似笑非笑:“说完了?渴了吗?”

    张塔塔眯起眼笑,“谢谢,说完了,也渴了。”

    她捧起水杯小心抿了一口,然后才说:“你叫什么名呀?”

    “滕鹰。”

    张塔塔眨眨眼,“滕先生,你是怎么把我拉上来的?”

    她觉得滕鹰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自个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人家也没生气,这会儿气定神闲地坐在她对面,当然是穿好衣服的,他模样本来就长得好,穿了还是没穿都很能搞男女关系。

    滕鹰当然不知道张塔塔在心里对他夸了一顿,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子,双眼微眯,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那会儿他是准备洗澡,结果衣服刚脱就隐约听见呼救声,声音很近,仔细听了听,是从浴缸里面传出来的,而后浴缸里的水突然荡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

    滕鹰犹豫一瞬,试着伸手进去探一探,这不,马上就探出个小姑娘来。小姑娘一出来就哭得稀里哗啦,滕鹰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张塔塔,她眼睛又圆又大,一瞬间竟然让他想到家里养的吉娃娃。

    “滕先生?”张塔塔疑惑地瞅着他。

    滕鹰回过神,随便解释了几句,顿了顿,凤眸微眯,“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闻言,张塔塔皱起眉。

    “我不知道。”

    她大致说了一下,那地方是怎么回事她确实不知道,“我是追着那个人偶去的。”说着,她有点想不明白,“而且……”

    张塔塔犹豫了一下,仔细回想起那具人偶,“虽然,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确实差点在那条河里淹死了,但我觉得……”她谨慎地说着,“它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我,如果要杀我的话,以它当时的力气,完全可以把我掐死,而不是把我推进那条通向外界的河,况且,从它话里的意思来看,它只是让我别再进去。”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下意识去看滕鹰的反应。

    结果却看见滕鹰眼神微妙地打量着自个儿。

    “怎么了?”

    片刻,滕鹰又露出那种漫不经心地笑,“没什么。”

    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真是拼了命要活下去。

    张塔塔没在意,“现在轮到我问了,里面那个神龛是什么?”

    说到这里,滕鹰短暂地静默一下,而后才勾起唇,目光诡谲地盯着她看。

    张塔塔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舒服,直觉这是正常演绎的关键所在,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我觉得那个东西很邪门。”

    “正确。”

    “那是林秋蔓弄的?”

    “也对。”

    张塔塔每回想起神龛里的东西都觉得相当地不安,那玩意儿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死鸡供奉,周围拥簇纸人,并且已经荒废已久,极有可能是被林秋蔓所抛弃。

    她供奉着这样一个恐怖的东西干什么?

    她想了一阵,小心地说:“是一尊邪神?”

    如果林秋蔓是邪神供奉者,就不奇怪这栋别墅会变得这么古怪,而这场演绎,很可能和这尊邪神也有关系。但她对这方面的了解并不多,于是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感觉像养小鬼一样。”

    滕鹰听到她话里的某个词,忽然笑了笑,“几乎都猜对了,小妹妹,你很聪明啊。”

    张塔塔有点儿急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呀?”

    “我不能完全确定地告诉你,因为我不能离开这间房间,这是我的扮演规则,我了解到的许多事情都是片面的。”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塔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栋别墅是林秋蔓在出道后不久买下的,用她赚到的第一笔钱,但在她彻底成名后,她认为自己再也不需要这里的一切,就将这里彻底荒废,但她并没有选择将这里卖掉,可以这么说,这里对她很重要,很可能就是因为里面那个东西。”

    张塔塔皱起眉,没接话。

    “以我对她的了解,林秋蔓非常地看不起自己的过去。”顿了顿,滕鹰突然又说起了其它的事情,“在噩梦演绎的世界里面,任何出现的东西都是线索,但绝不能只看表面,因为它会误导扮演者,甚至,它会修改像林秋蔓这种人的记忆,让演绎变得更复杂,要想找到更多真相,扮演者必须把诸多线索结合起来,找到其中的共同点,再确定真相。”

    “你是说林秋蔓的记忆被修改过?”还没等滕鹰回答,张塔塔立即点点头,“当然了,如果演绎中心人物的记忆不经过修改,那鬼怪不就随随便便都能醒过来了吗,问题是她被修改过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她问:“那她记得神龛里的东西吗?”

    “记得。”

    林秋蔓记得神龛里的金身娃娃。

    那个诡异的金身娃娃带给张塔塔非常强烈的不祥气息,甚至让她觉得,那个金身娃娃就是这次演绎的鬼怪,但鬼怪绝不可能藏在金身娃娃里面,也就是说,“它”可能是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

    “它”会是谁?

    金身娃娃。

    电光火石之间,张塔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地白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滕鹰,“难道是……”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来,滕鹰便笑,没作声。

    房间里倏然寂静,过了一阵,张塔塔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我得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待张塔塔走后,空旷的房间里,滕鹰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他推开其中一扇房间门,里面竟然是一台台显示屏,这是一个监控室!

    显示屏闪烁着暗光,几乎将别墅里的全貌都呈现了出来。

    这是这栋别墅早年的监控设备,林秋蔓荒废这里许久,连她自己都记不起来有这件事,也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因此更是无心去了解这件事。

    滕鹰来到这里之后就将这个监控室收拾着拣了起来,大致上都还能用,他的扮演者身份无法离开这片空间,一旦离开,就会让林秋蔓起疑,因为这并不属于他的设定,从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整栋别墅,只有铁门后面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核心。

    但滕鹰也并不打算无视铁门外的世界,许多事情他都能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显示屏突然滋啦滋啦地发出怪声,闪烁着冒着白花,他看了一眼张塔塔离开的位置,和那个出问题的监控器相距甚远,便也没有必要去提醒她这件事情。

    突然,又一声怪响,那个花掉的显示屏骤然恢复了平静。

    显示屏中可以看到,在走廊深处,一个湿漉漉的鬼影啪嗒啪嗒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_(:3」∠)_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