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我想做夏油杰的猴子[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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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04

    “不介意。”

    夏油杰只是一开始有些没想到,但是并不在意这个。

    他注意到七里夏树额头的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中午这么热,你怎么不在宿舍里避避暑?”

    “你不觉得,安静的地方更舒服吗?”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微哂:“也是。”

    他见七里夏树并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纸巾,他自己拆开,从中抽出一张,直接贴在了七里夏树的额头上帮她擦着汗。

    难得的,七里夏树没有反抗他。

    他顺便问着:“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七里夏树顿了顿,又补充道:“在想,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够毁灭世界,但是宰掉几个人还是办得到。”

    夏油杰的手一停,片刻后,他继续擦着她额角的汗:“名岛惠子为什么讨厌你?”

    “你还真敢问啊。”

    七里夏树微微眯着眼,笑得像只倦懒的猫,问得懒洋洋的:“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立马就可以让你闭上嘴。”

    “是么。”他笑了一下,眉眼浅淡,“其实我也很好奇,如果我们用自己的能力打一架,会是谁赢呢?”

    说话间,那只带着夏油杰飞上树的巨大的鸟突然出现。

    就在七里夏树旁边,咧着嘴,笑得又丑又凶狠。

    “……”

    “……”

    七里夏树扫了一眼那只对她虎视眈眈的鸟,唇角弯了弯:“夏油杰,你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

    “你可以理解为是,也可以理解为不是。”

    “那我就理解为是吧,什么时候打?嘶——”

    七里夏树的额头突然一痛,她下意识抽了口气:“夏油杰,为什么突然打人?就算要打,也要同时开始才算公平吧,你这样算不算偷袭,或者提前开赛?”

    夏油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闻言,他手在刚刚敲的地方轻轻摁了摁,“很痛吗?我好像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这是力气大不大的问题吗,你这叫犯规,就算要打一架,你也要先说一声开始再打好吧?”

    夏油杰失笑:“是我的问题。”

    “那作为惩罚,等会儿打架你得让我一招。”

    “真的要打么。”

    七里夏树挑眉:“不是你说的吗。”

    “那好吧。”

    七里夏树正准备说树上不方便,下去到下面的平地上打。

    她听到夏油杰紧接着开口:“我认输吧。”

    “……”

    七里夏树无奈扶额,再次抬眼看向夏油杰时,有了一点心累感:“夏油杰,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就算是纵容小孩子也没有纵容到这个程度的吧,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夏油杰轻笑着:“什么行为?”

    七里夏树一本正经:“你这是溺爱!是溺爱!这样是教不好小孩子的。”

    “那怎么办。”

    “你还是跟我打一架吧。”

    “夏树,名岛惠子为什么讨厌你?”

    “……”

    片刻后,七里夏树扬起一点笑:“我还以为话题已经被我岔开了,你还惦记着呢?”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嗯。”

    树影摇曳的光点在他的眉眼间拂动,错落如同金屑。

    七里夏树想没心没肺的笑,但开口时,笑意还是不由淡了一些:“谁知道呢,讨厌我不是很正常吗,自从我有了这种奇怪的力量,能看到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丑陋东西,好像就再也没有人喜欢我了。”

    “我被我爸妈送到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有个亲戚在那里工作,带我去做客,可是到了那里,被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强行绑到了小房间里,我才知道,爸妈是骗我的,他们只是想把我送进去。”

    “……”

    盛午的阳光浓烈,从天堑般的高空直射下来,将地面灼烤燃烧,世间万物都被暴露在了光芒之下,无处遁形。

    她和夏油杰坐在巨大树荫笼罩的阴影里,仿佛隐匿在人间,可以偷窃无人知晓的秘密。

    七里夏树扬了扬唇角,语调又戴上了几分满不在乎的轻飘飘:“所以,理由我也懒得问了,讨厌我的人多着呢,我才不在乎。”

    夏油杰垂着眼睫,好半晌,才低声说出几个字。

    他说,“对不起。”

    “?”七里夏树怔了一下,眨了眨眼:“你对不起什么?”

    “……”

    夏油杰没再说话,只是攥着那张给她擦过汗的纸团,在手心揉成了一坨,指节因为收紧而微微凸起。

    手指松了松,他才笑了一下,说:“今天早上的自习室,没有更硬气一点给你出气。”

    “……”

    七里夏树隐约觉得这不像是夏油杰要说的话,但也确实想不通他这没头没脑的对不起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摸了摸鼻尖,觉得他的理由好笑,故意逗他:“那怎么办?你替我把名岛惠子揍一顿,给我出出气?”

    夏油杰却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问道:“她是把自己的书撕了,陷害给你,让大家以为是你撕掉了她的书吗?”

    “我不知道,我没问,但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不问?”

    七里夏树轻笑一声:“没必要了。她指责我是我撕了她的书的时候,我想过要解释,她让我站在众目睽睽的审视之中时,我也想过要解释,可是我看到了她眼底里的嫌恶和摆脱,我就明白了,问不问都没有必要了。”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看着她:“她一开始说要跟你做朋友的时候,是不是也对你很好?”

    “是啊。”七里夏树回神,“也?你是在说你自己对我也很好吗?”

    “嗯。”

    他回答得很直白,没有什么避讳。

    七里夏树笑了一声,“那倒没有。”

    她弯着眼,笑得没心没肺,满不在乎:“从五六岁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朋友了,所以只要有个人对我笑一笑,我就会觉得她对我很好。其实仔细想一想,她对我也没有那么好,不过是动动嘴皮子随口关心我一下。”

    “比起你的话——”

    七里夏树低头,口袋里还装着早晨窗台的那束花。

    经过一个上午的盛夏高温,此时已经蔫巴巴地搭在口袋上,没有了什么精神,颜色却依然漂亮。

    她把那束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握在手心里。

    从中抽出一朵还算精神新鲜的花来,手指捻了捻,然后,七里夏树微微倾身,将花别在了夏油杰的长发之中。

    夏油杰的眼底划过一点错愕和无奈。

    尤其是七里夏树弯着眼笑得很灿烂,他有些无奈地问:“好看吗?”

    “还不错。”七里夏树撑着下巴,凑近一些打量着夏油杰,“可惜花有点蔫了,有点配不上你。”

    夏油杰只是笑:“那你明天早一点给我戴上,争取让花配得上我一点。”

    七里夏树终于没忍住笑,眨着眼漫不经心地教育他:“夏油哥哥,你这样真的太溺爱小孩了,你还说要监督我呢?”

    他不置可否,笑得柔和:“我有自己的原则。”

    七里夏树正想问,你还能有什么原则,你就差同意让我在你头上跳舞了。

    夏油杰却继续说道:“所以呢?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比起我的话,怎么样?”

    ——又失败了。

    七里夏树语气遗憾地说:“好像很难岔开你的话题啊。”

    夏油杰伸手把别在他发间的花摘了下来,捏在手指之间,花茎纤细柔软,他也很轻地捏着。

    他低着眼看着手指间的花,语气带了点笑:“别再岔开话题了。”

    “好吧。”七里夏树收回前倾的身体,懒懒散散地靠回树干,“比起你的话差远了。”

    她也看向他手指间的花,忽然有些恍惚,“你真的会每天都在我的窗台放一束花吗?”

    “嗯。今天的花喜欢吗?”

    她故意淡着声:“还行,一般,普普通通的,也就一般喜欢吧。”

    “可惜现在不是春天。”

    “春天怎么了,夏天也挺好的啊,好看的花也很多。”

    “如果是春天的话,我可以送你一束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