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精神崩溃
“为什么会梦到你？”
洛坤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因为你把我催眠了，耍的小手段。像小说中讲述的那样，拉人入梦，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拉我入梦只能让我内心更抵制你吗。”
赵言正:“拉人入梦？亏你想得到，那些都是小说杜撰出来的故事，忽悠人的。如果真的有拉人入梦，那我还有必要潜心研究心理脑控的课题吗，直接按照盗梦空间的程序，在梦里把人控制不就得了。”
洛坤:“随你怎么说，我对你的那一套不感兴趣。言归正传吧，你把我催眠了，把我困在梦境中的这个空间内，到底想干什么？”
赵言正耸耸肩，环视周围，“这可不是我创造给你的，这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密闭的空间，压力很大。你知道为什么会梦到我吗，就因为你刻意的回避我，造成了心理反弹效应，我便出现在你心理深处，梦境。”
洛坤:“照你这么说，你在我梦里，只不过是我自己幻想的？”
赵言正:“你猜！”
洛坤:“我不用猜，我只要想怎么把你撵出去，或者怎么醒过来就好了。”
赵言正:“很简单……”
周围传来一声长久地回声:“你小子干什么呢……洛坤……快醒醒……快……醒……醒……啊……”
眼前的赵言正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欲裂的头疼，他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随着房屋飞快旋转……痛苦地睁开眼睛，陈大福趴在自己脸上，张着大嘴不断地喊自己名字。
洛坤脑子里一片混乱，恼怒地抬手将陈大福的胖脸推开，骂道:“你有毛病啊，滚开，别喳喳呼呼的。”
这是怎么回事？陈大福为什么也闯进我的梦里？
洛坤费力地坐起身来，自己在办公室的躺椅上，脚下的赵言正趴在地上，一点点爬起来，头发蓬乱。
这是？
洛坤想要回想刚才发生的故事，可越想越头疼，只能隐约记得自己来心理咨询楼是找赵言正理论的，后来……他用力揉揉太阳穴，疼的不敢再想下去。
我又失忆了？这可恶的赵言正又对我做了什么？
陈大福喊:“哥们，我刚才进来，看着这个混蛋对着你嘀嘀咕咕，你闭着眼很痛苦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
洛坤揉着头:“头疼！”
陈大福转身将刚爬起来的赵言正再次踹翻在地，骂道:“你个王八犊子，对洛坤做了什么？”
赵言正几乎癫狂地笑，眼神中透着歧视，不慌不忙地再次爬起来。
“你个傻瓜，你知不知道他刚才是深度催眠，心理梦境？……你把洛坤的梦剥夺了，自然会导致洛坤一系列生理异常。植物神经系统机能减弱，紧张、焦虑、易怒、记忆障碍、出现幻觉、定向障碍，这些普通人都很棘手，洛坤这种严重……啊……”
陈大福抬手又是一拳，打的赵言正嘴角流血，面目狰狞。
“吓唬谁呀，吹牛谁不会呀，胖爷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的你满地找牙？”陈大福霸气地晃晃拳头。
洛坤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眯着眼看看他们，转身向门外走。
真是嘲讽，警局不敢抓、赵海清心底惧怕、无形中操控着那么多无辜人思想的赵言正，竟然被陈大福打的满脸血。
但是，似乎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洛坤走出办公室，在光亮的走廊内，思路也随之闪烁，光线刺目，人影晃动。
陈大福追出来，跟在后面:“哥们，你这是去哪呀，我看你状态不太好啊。要不要去医院？要不我陪你找王警官？”
洛坤晃晃悠悠走过转角，这里是他第一次遇到宋安宁的地方。
“你是怎么走路的，这是办公楼又不是操场。”
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宋安宁，捂着额头责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他弯腰探身，手再碰到宋安宁后并没有停下来，如同探进水中，荡起波纹，宋安宁责怪着消失在眼前。
洛坤动动手指，只有空气。
陈大福看着洛坤奇怪地动作，不禁发愁:“坏了坏了，这小子的脑子又坏了。可是在这里这么多人，我抽他俩耳刮子也不合适呀。”
洛坤直起身来:“幻觉？又是幻觉。我不能相信，这一定是赵言正设的套。投影仪？在哪里？”他环顾四周，在楼道的各处寻找，似乎是丢了玩具的孩子。
意见办公室的门开了，两个学生端着医用托盘走出来，看到洛坤奇怪的样子，好心对陈大福提醒道:“同学，我看那位同学状态不好啊，要不你带他去赵老师那里看看吧，他就在屋里。”
陈大福没好气地骂道:“滚蛋，谁和我提赵言正那王八羔子，看我不扇他耳刮子。”
“两个神经病。”两学生莫名被骂，翻着白眼没好气走开。
哗啦……
洛坤抬手打翻他们手中的托盘。
那俩学生吓得后退，紧接着不依不饶:“你有病呀，我们好心帮忙，你还狗咬吕洞宾了。”
洛坤恍惚地看着他们，皱着眉扭扭脖子，“你们……是真的人？”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他用力摇头，无数的声音回荡在脑海，要炸裂的感觉。
学生一:“有病，你才不是人，你是神经病。”
学生二眼睑，悄声对同伴说:“咱们还是走吧，这人可能真有病，还是少招惹他吧。”
陈大福也看出了门道，陪着笑脸对俩学生说:“真对不起啊，我哥们他受了点刺激，你们别往心里去，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了。”
他正等着俩学生做出反应，却没料到学生一大喊:“你小子那我们的东西干什么？快放下，快放下……”嘴上这么喊，手却一直推陈大福。
陈大福顺手看去，洛坤手里握着一把医用剪刀走向赵言正的办公室。
“你们……心理治疗怎么还配着医用剪刀？”陈大福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赶紧追上去:“洛坤，你想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洛坤回身猛力将陈大福推开，一把剪刀指向他:“别理我，我今天必须把这个败类消灭了。”
陈大福还想往前，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设置的个性铃声显示是夏墨的电话。
“洛坤，冷静，是夏墨的电话，你要不要先接一下？”
没想到洛坤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等我解决了赵言正再说。”
陈大福焦急地一拍大腿，赶紧接通电话:“夏墨，洛坤疯了，他要去干赵言正。”
电话那面没有回答……
“夏墨，夏墨……”
一个粗重阴狠的声音传来:“别耍花样，夏墨在我手里，快点让洛坤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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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楼顶的女神
陈大福当即惊骇:“你……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却传来夏墨的急促的喘息声:“胖子，韩野疯啦，他疯啦……你们别回来……”电话嘟嘟嘟地挂断。
陈大福对着洛坤大喊:“哥们，韩野那不要脸的，去找你老婆啦，咱们得快点回去。”
洛坤闻声为之一振，已经推开赵言正办公室大门的手慢慢缩回来，转头，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陈大福举着手机喊:“韩野那个王八犊子把夏墨劫了，他要找你。”
洛坤夺了陈大福的手机飞奔而去。
陈大福这才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倚着墙跌坐在地上。
赵言正从办公室内走出来，透过走廊窗户看着远去的洛坤背影，“我就知道，那个韩野是个废物。”
陈大福懒得搭理他，揉着大腿，努力要站起来，可实在累的不行。索性继续坐着嘲讽他:“你还知道什么？”
赵言正不以为然:“我还知道，你得快点报警，不然可就出人命了。”
……
小区高层的天台上，两个保安巡视完蹲在角落里抽烟，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花城大学的全景。
“想当初我要是好好学习，也得考上花城大学，在里面泡妹子了。”
“别做梦了，就你那点智商，连业主委托的包裹都能当垃圾扔，还考大学，烤炉猪。”
“和你说你也不明白，我以前学习很好的，只不过后来我那同桌……”
“不吹牛能死啊，你同桌长得丑关你屁事。”
“你爱信不信。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学里怎么总出事，不是死人就是打架，幸好我没考上。”
“你要是考上，天都能塌下来。……我的天啊！”
“你有病吧，那我开涮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你快看，两个花城大学的学生，好开放，就这么抱着跑到楼顶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花城大学的？”
“你傻呀，那个男的穿的篮球服上不是写着吗，瞧，手里拿着刀，真会玩……刀……”
“啊……”
……
洛坤飞跑进出租楼，疯狂地按照电梯开关，可该死的电梯一直停在楼顶不动。
啪的声巨响。
洛坤回身看向楼道外，一个人摔在地上，脑浆迸裂，鲜血四溅。从他的穿得花城大学篮球队的队服可以判断，他是韩野。
洛坤在周围一片尖叫声中走进韩野的尸体，血腥的场面没有一丝的恐惧。
他蹲下去，从头到脚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剪刀无意识地掉在地上。
“楼顶还有人！”有人指着楼顶大叫。
洛坤的脑子里闪出夏墨的念头，起身不顾一切地跑进楼梯间，电梯打不开，顾不上等，直接从楼梯跑上去。
等他跑上楼的时候，房门是打开的，里面乱七八糟，似乎被龙卷风肆虐过。
这个疯子！洛坤能够想象到韩野在这里发疯乱摔乱砸的场景。但这一切都结束了，这种混乱也只能是韩野人生中留在世上的最终作品。
“夏墨，夏墨……”
洛坤在屋内没有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听，冲出房间漫无目的地喊叫起来。
邻居的防盗门开了条缝，一个老太太伸出头看看他，“小伙子，你是找人吧？”
洛坤急切地问:“大娘，你有没有见……”
老太太直接打断他的话:“见了见了，一个男人拿着刀把一个女孩拉走。小伙子，见义勇为可得小心啊，那把刀有这么长。”
洛坤顾不上看她比划，“他们往哪去了。”
老太太:“我听动静是往楼上去了，别着急，我已经报警啦。”
洛坤冲上天台，依然累的按住膝盖直不起身。
首先看到的是两个抱成一团的保安，惊愕地看着天台的另一侧，似乎对面有让他们恐惧的事物。
洛坤喊着夏墨的名字走出去，看到夏墨一个人站在天台的边缘，张开双臂，仰头享受着阳光和咧咧寒风。
秀发飘飘，丝巾飞扬，俨然一位女神降临。
洛坤松了口气，夏墨没事就好。
“夏墨，我来了！”
洛坤再次喊了一声，但夏墨背对着她，依然不动。
当他走到她的身边，透过避雷针的空隙看到楼下攒动的人头和韩野渺小孤独的尸身。
夏墨说:“这种感觉真好，我能体会得到露丝站在泰坦尼克号的顶端，畅想着飞翔，享受着阳光。”
洛坤慢慢抬起脚踩到上面，然后整个身体站上去，他无法像夏墨一样稳住重心，身体左右摇摆。
夏墨:“不要害怕，心静下来，身体才能静下来。韩野就是没有控制住心，所以身体才背叛了他。洛坤，你可以的，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是我夏墨选中的男人。”
洛坤深吸一口气，吐出，闭目再吸一口气，与夏墨站在同一条线上。
夏墨微笑着侧头，欣赏地满足地看着稳稳站在身边的洛坤，手指轻轻扣在他的手中，十指相握。
两个保安已经被完全惊呆了，连身边凑过来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在拍电影吗，还是……”
王警官赶紧捂住情不自禁要感叹的保安的嘴，“别说话，不要惊动当事人。”
……
警局内！王警官的办公室！
王警官对着赵海清怒斥:“这就是你说的计划？这就是你安排好的剧情？一个跳楼自杀，两个在楼顶牵手秀恩爱。你知道今天的事情在社会上的影响有多糟糕吗？别说别人说他们有病，我看着这个洛坤和夏墨就是神经病，正常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赵海清轻声说:“王警官，你先听我说。”
王警官一拍桌子:“说什么说，现在这事情还没解决完呢，韩野为什么跳楼，他不是去劫持夏墨的吗？现在两个保安还没证明韩野是自杀，事情没那么简单。”
赵海清:“我们不能因为个案乱了阵脚，这可能是赵言正给我们施加的压力，或者他在报复我们的行动，这个时候我们要冷静，要周密部署计划。”
王警官:“我不用你教我破案，这是现实社会治安管理，不是科幻小说让你们随意布置，人命也不是让你们当儿戏的。我受够了，我已经让人通知花城大学了，所有校刊宣传栏彻底查封，学校在破案之前实行戒严，留校师生尽可能劝说离校。至于赵言正，先拘留再说。”
赵海清:“你这样鲁莽行事会坏大事，你会后悔的。”
王警官狠狠地瞪他:“命案一个接着一个，我已经后悔了，后悔答应你牵扯到这桩案子里来！”
看着王警官摔门而去，赵海清无奈地坐在椅子上。过了良久，孟迪走进来，悄声对他说:“赵教授，那个洛坤说要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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