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学生的特权

    陈大福对着孟迪使个眼色，孟迪直接无视，深意地对着洛坤点点头，转身离开。首发』

    “喂，你这丫头，怎么不听我说几句？”

    孟迪回身将食指放在嘴巴前:“嘘，忘记以后应该对我怎么称呼了？”手指摆出枪的姿势，狠狠瞪他一眼走了。

    陈大福无语，转身摇着洛坤的肩膀，压低声音问:“哥们，你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说，咱俩商量商量。要是找警察，咱们可就没退路了。”

    洛坤闭上眼睛，完全不是陈大福认识的洛坤，他的话似乎多了几分强硬，让人无法拒绝:“胖子，这次你别管我，我有我的道理。”

    陈大福坐下:“哪次你都是有道理，最后还不是一堆烂摊子收拾不了。”

    洛坤:“胖子，我欠你很多，谢谢。”

    陈大福:“胖子我也是属贱的，偏偏就喜欢找麻烦。都是哥们，说这些话多见外。我可提醒你，不管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千万得三思而行。”

    洛坤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王警官的办公室内:

    “现在是严打时期，街上的地痞小流氓都不敢出来露头，你们这些学生胆子也够大，竟然在这时候搞出几十人的群殴。这可真是给我们好好地上了一课。”王警官苦笑着:“连市里的领导都惊动了，这下子你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洛坤淡淡地说:“我是来说别的事情的。”

    他的态度让王警官很不舒服，忍不住拍着桌子喊:“洛坤，因为之前我们认识，还互相合作过，所以现在我对你比较客气。因为你的举动，几十个学生都要面临拿不到毕业证的困境，你还有心情说别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

    洛坤依旧淡淡地说:“做这些事情的不是我。”

    王警官笑起来，是无奈地嘲笑:“不是你？不是你是谁？这么多人都看到你摔酒瓶子，这么多人看到你先动手打人的，这么多人都证明你把人的鼻子打坏的。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咱们能不能有点真事？”

    洛坤:“打人的是我，但不是你认识的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人，只感觉到做这些事情很自然，是应该做的。”

    王警官:“一派胡言。”

    洛坤执着地说:“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我之前有没有案底，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暴力倾向。”

    “我劝你少拿心理问题为自己开脱，一个男人做事，就应该勇于承担。”王警官后仰在椅背上，“要是你有案底，不用等到现在，第一次你来局子的时候我就把你办了。”

    洛坤:“我说的是真的，我好像想起来很多事情，都和暴力有关。”

    王警官:“那你就说给我听听，看看你能不能说的我心动。如果你说的不能让我动心，你就别想蒙混过关。”

    洛坤:“我看到了一个人在晚上用钢管把另一个人的腿打断了。”

    王警官:“打人那个我们已经抓住了，判了三年，你们篮球教练也在服刑。”

    洛坤:“你们抓错人了，那个打人的是我。”

    王警官提醒道:“打人的是谁，我们比你更清楚。你要是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请回到铁屋子里去吧。要不是上次因为我们得失误让你受伤，我才懒得和你这么多废话，你不要在得寸进尺。孟迪，把他送回去。”

    洛坤看看他，自己站起身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好像回忆起以前的很多事情，但我还说不清楚。”

    “孟迪，你听不到我说的吗？”王警官很不耐烦地拍桌子。孟迪赶紧拉着洛坤往外走，刚打开门，王警官又喊:“站住！”

    洛坤缓缓回头:“你相信我的话了？”

    “我呸！”王警官有些恼怒:“这次算你们走运，上面说照顾你们这群毕业生是初犯，罚款放人。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洛坤叹口气，径直走出办公室。

    孟迪这才说:“洛坤，我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那场打人事件都过去一年多了，根本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还要抓着那件事情不放？”

    洛坤:“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

    同学们总算是出来了，除了洛坤和陈大福以前有过进警局的经历，其他的同学都因为这次事件吓得不轻，一个个走进学校还心有余悸。

    陈大福厚着脸皮喊:“大家别搞得垂头丧气，咱们这不是都没事吗。罚款也是罚的我和洛坤，大家高兴点，临毕业了，痛痛快快地打场架，也算是我们告别学生时代的纪念。”

    这话说的，还真是到位，硬生生将差点丢掉毕业证的恶劣事件说的富丽堂皇，冠上了给青春留个纪念的美名。

    随便其他人开始有说有笑，洛坤依旧提不起精神，他的脑子很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回忆起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按照过去的解释，那应该是赵言正强加给自己的暗示，可那些暗示不是已经被解除了吗？

    难道，现在的我，又被赵言正留下的某些心理暗示的导线触动，我又陷入了自己有罪的幻想中？

    “快看，那里有人搬家！”

    “搬家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过两天也要搬家了，搬走就回不来喽。”

    “你忘了吗，那间房子发生过命案，竟然还有人敢去住，要是我可没这么大胆子。”

    同学们的情绪被陈大福调动，话也越来越多。

    洛坤不由地看向宋安宁当初出事的地点，一对年轻人正往里面搬东西。

    闹剧，宋安宁的死完全是被安排出来的闹剧，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被蒙在鼓里。

    洛坤无奈地笑着摇头，脑海里突然出现另外一副画面:

    夜光下，一个人巧妙地躲过监控设备，来到宋安宁的房门口。他轻轻叩击房门，里面亮起昏黄的灯光。

    门开了，宋安宁对那男人的深夜到访并不感到惊讶，表情轻松没有一丝的防备。

    男子将昏睡过去的宋安宁放倒在地上，抽出一条湿毛巾掩住她的口鼻，从门外拎进一条死猫扔在地板上。

    一切做的轻车熟路，娴熟的手法，没有丝毫慌乱。

    “洛坤，你干嘛呢？”

    陈大福发现洛坤独自站在宋安宁的门口发呆，跑回去抓住他的胳膊，“你小子别吓唬我，站在这里干嘛？”

    洛坤甩掉陈大福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阴沉的寒冷:“我的事情，以后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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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 满屋子的裤衩

    洛坤调头就走，扔下陈大福一个人站在那里。两个搬家具的情侣好奇地看着陈大福议论，满满地全是尴尬大花脸。

    也得亏陈大福脸皮厚，根本不在乎这点委屈，嘴里嘀咕着:“吆喝，回学校还带脾气了。”挠着头追上去。

    一群人欢欢喜喜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把床头暖热乎，学院里的领导就闻声赶来“慰问”。一顿猛批，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危害性，以及对学校及个人形象造成不可弥补的影响，通通透透地大道理讲了一个多小时。

    要是往常，同学们一准地表现出痛改前非、沉痛自责的表情。可现在没几天就要毕业了，加上陈大福之前一番歪门邪道的演讲，大家都跟没事人一样坐着打哈欠，极不耐烦。

    指导员毕竟年轻气盛，撸着袖子吼:“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陈大福偷偷嘀咕:“不错了，要不是毕业证还没发，谁有心情听你啰里啰嗦。”

    声音虽小，指导员的耳朵也不是吃素的，指着陈大福咆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院里领导明察秋毫，毕竟也是深谋远虑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拍拍指导员的肩膀，“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大呼小叫地训斥嘛。对他们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才，应该讲道理，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嘛。”

    “对对对！”

    “是是是！”

    一群学生也不是傻瓜，

    赶紧找个台阶一块下。

    领导又说:“大道理我也讲了，你们心里也肯定明白。关于你们打架的事情，我和市里的领导也都沟通过，身为教育之本，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大家的前程。所以，我们决定对你们处分就免了，毕业证也会按时分发给大家。只不过，大家要谨记这次教训，以后千万不要再作出冲动出格的事情，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作为你们大学期间的老师，我只问大家一句:这个要求，大家能做到吗？”

    “能！能！”

    “老师放心吧，我们都记住了！”

    “再打架就剁手，哈哈哈……”

    领导对于自己讲话的效果很是满意，在其他老师的奉承下，高高兴兴地离开。

    有了学院领导的话，大家彻底扔掉心理包袱，重新投入到即将离别的情绪之中，一个个脱得只剩内裤，来回寒暄倾诉。

    说好的不喝酒，还得喝点压压惊。

    洛坤冷静下来，对着躺床上翘着二郎腿抽烟的陈大福说:“胖子，我刚才说话有点重，你别生气。”

    陈大福看都不看他，“一张驴脸，说变就变。我热脸贴了你的冷屁股，活该。”

    洛坤顺手将宿舍的门关上，说:“我有点事情，还得你帮忙。”

    陈大福这次回答的干脆:“没空！”

    洛坤搓搓手，连续两次对陈大福的态度，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要说他是故意的，那也是冤枉他，只不过当时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好像完全着了魔般，对自己的决定容不得别人说半句话。

    啪……

    一包烟扔到自己面前。

    洛坤抬抬头，陈大福吧唧着嘴:“我才没你小子那么小心眼。”

    哥们就是哥们，他知道陈大福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让洛坤打心眼里感动。

    “我想问问，以前的我也是这个样子吗？”洛坤抽出烟自己点上，又补充道:“我说的是，我在选入篮球队主力之前，也就是和夏墨表白之前。”

    陈大福:“那时候的你，我的印象里就是个焖蛋。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在家里撸管游戏。当然了，你是个学习好的大学生，这一点不可否认。”

    洛坤:“我是说，我这两天的表现，你有没有熟悉的感觉？”他想知道，自己这两天莫名其妙的记忆，以及自己莫名其妙的性格变化，是不是自己哪段无法回忆的过去恢复了。

    陈大福眨眨眼睛，想了没有两秒钟便摇头说:“我以前回来的时候看你在学习，顶多就是去网吧玩玩游戏看看电影。咱俩的兴趣爱好不在一条线上呀，一直觉得你是本份的家伙。如果昨晚上打架是你的本性，我只能说你太能装了，连我都被你骗了。”

    说完这些，他突然又有种感觉，感觉现在的洛坤才是真正的洛坤，才是自己熟悉的洛坤。那么这两天他的变化，难道真的是……他不敢继续猜，自从认识了那些心理变态们之后，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洛坤喃喃道:“双重人格分裂，难道赵言正当初对我的诊断是正确的？难道我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人？”

    陈大福赶紧劝说:“别乱想啊哥们，那次的事情早就弄清楚了，那是赵言正为了控制你，故意给你设的心理障碍。你要是继续这么想，搞不好没有赵言正你也出问题。啥事往好的地方想，要不，今晚我试着约约孟迪？”

    洛坤没心思听他的话:“胖子，我不瞒你，这两天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两个镜头……”

    不等他说完，宿舍门哐当一声踹开，隔壁的同学兴奋地喊:“陈大福，快点出来。”

    陈大福没好气地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开门不会用手呀……”

    呀没说完，孟迪出现在门口，这倒让洛坤和陈大福都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来了？”陈大福脑子有点短路，结结巴巴地说。

    孟迪眼睛将宿舍扫视一番，手指却指向他们两人，“和我说话，至少也得把裤子穿上吧。”

    “啊……把门关上，把门关上。”俩人忘了自己还只穿着内裤，慌里慌张拽过被子盖上。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陈大福这才回过神来，“我说，咱们俩个是男的，为嘛那么害怕被看？”

    洛坤哭笑不得:“这种心理我也解释不清。”

    打开门，楼道里没了孟迪的身影，一群穿着内裤的**丝男傻笑地看着他们:“你们俩真牛掰，连女警都泡到手了。”

    陈大福:“滚犊子，她去哪了？”

    “楼下呢，在这里被我们看的脸都红了。哈哈哈……”

    “想不到警局里那么严肃，生活中还是个萌哒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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