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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宿醉(下)

    “噗通!”一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被惊呆了。

    面对祝童**裸的威胁和掠夺,史密斯跪倒在卡尔面前,双臂抱住他的一只腿,用嘴亲吻着他脚上的皮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求您救救我。上帝啊,我不是故意的,是修伊.斯特恩博士,他是魔鬼,对不起,我被魔鬼引诱了……我可以把一切想给你,上帝啊!两成,我名下所有的股份有两成,不是四成都是您的……”

    他很清楚温格身上发生过什么,面前这个不只是“神医李想”,他还能在转眼间把一个健康人变成疯子。祝童已然说了自己不相信法律,可是法律,史密斯能交回合联船舶的一亿美金,可那两亿美金的罚金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前辈卡尔了。

    用不着翻译,盛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史密斯的表演实在是太感人了。以至于盛福这样自诩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拿出丝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滴,这泪滴的由来很值得怀疑。

    “很抱歉,沃森,我帮不了你。我曾经提醒过你,不要相信承诺,特别是修伊那样的人。”

    史密斯又爬到祝童面前,祝童不理会史密斯的哭号,看着盛福,他认为,盛福的几滴眼泪与狼外婆的眼泪具备相同的资质。

    史密斯表演了将近十分钟,祝童的一只新鞋被糟蹋得惨不忍睹。他不耐烦的踢出一脚,史密斯硕大的身体滚到了墙边。

    “够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是无知和愚蠢,史密斯先生,你太贪婪了。我不喜欢贪婪的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卖出合联船舶的股份滚出上海。”

    “有人对我的股份有兴趣?”史密斯擦干眼泪,只瞬间就转变为谈生意状态。

    “哈哈哈哈。”盛福再也忍受不住,笑出声来。

    “您应该就是买主。”史密斯不傻,看出盛福的身份比较高,面对他说:“我是合联船舶的董事长,拥有福华造船百分之八的股份。您应该看到,不久前,福华造船百分之五的股份被拍卖的价格是七亿五千万美金。我的要求并不高,五亿美金。”

    不只盛福在笑,祝童和另一位见多识广的股东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无耻的人他们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高级演出,真的令人愉悦啊。

    “五亿美金也许有点高,我可以做出让步,三亿美金。这是我的低价,不能再低了。”史密斯几乎绝望了,不过,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笑声依旧,没人理会他,史密斯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很滑稽,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两亿美金,这是最后出价。为了这次生意,我们家族前前后后投入了三亿美金……如果……我发誓,即使坐牢,我也不会再退让半步。”

    “你可以走了。”祝童指着门口;“滚蛋!”

    “这是生意啊。你们总要出个价吧?”史密斯的誓言只维持了短短的十几秒,看到祝童要他滚蛋,再不敢逞强了。

    “一亿美金。”祝童伸出一个手指;“我替你摆平合联船舶董事会,欠福华造船的两亿罚金一笔勾销。你,拿着这一亿美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上海。史密斯先生,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每一次讨价还价,我的出价自动减少百分之十。你必须在十秒钟之内决定是接受这个报价。现在,我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

    “成交,ok。这次您又赢了。”史密斯举手投降。“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将得到完整的一亿美金,你们负担股份转让的手续费已经税金。”

    “成交。”祝童满心喜悦,他还是被史密斯的可怜样欺骗,忽略了一点小问题。

    盛福站起来,叹息道:“史密斯先生,你真可爱啊。”

    “谢谢,您更可爱。”史密斯在中国混了大半年,能听懂简单汉语,特别是这类时常出现在床底间的暧昧对话。他曾经以这座城市的上帝自居,身边的女朋友如走马灯般川流不息。

    可是现在,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他将被迫离开上海。

    盛福与祝童走出会客室,南海宫澜占据了摩天大厦的最高两层,宫廷内有一座观景平台。金石集团的所有股东正坐在这里,等待最终谈判结果。

    从这里,可以欣赏到卓然秀丽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可以细品南浦大桥与杨浦大桥形成的双龙戏珠图,可以看到相互映衬的金茂大厦与环球金融中心,看不到高楼下的芸芸众生。

    ““李先生,您今天赚了多少?四亿还是五亿?”万家海听完最终结果,调侃道。

    “大概差不多吧,只是辛苦钱。”祝童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承蒙各位老板照顾,谢谢了。”

    “你被史密斯骗了。”万家海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十二亿,我们一分都不会少付。”

    祝童心里发虚,问:“是不是手续费和税金……”

    金石公司的董事会齐声大笑,这片刻,祝童响起了史密斯。

    笑够了,万家海才说:“按照中国的法律,转让股份需要缴纳的手续费与税金,大约是百分之十八。”

    “是啊,真是一大笔钱。”祝童心里想,去掉百分之十八,五亿亿多就没有了,还有不到四亿。

    “可是,合联船舶的注册地在鳄鱼岛,你还需要承担那里的费用。我们刚才咨询了几个朋友,鳄鱼岛的税率很低,百分之五左右。”

    又去掉了五千万,祝童算计着,还有三亿多。

    “可是,还有个人所得税。哈哈……”万家海忍不住狂笑起来。

    凌晨三点,海之恋内只有醉眼朦胧的洋子小姐。

    祝童做到她身边,抓起酒瓶狂饮,一气就下去了小半瓶。

    他刚经历过一场艰难的抉择,如果缴纳个人所得税,他大概还能留下不到一亿多。万家海建议,祝童不妨以这笔钱入股金石公司,作为公司股东,就能避免缴纳个人所得税。

    万家海说,这笔钱可以以金石公司的名义投如望海医院。这是一个双赢的结果,祝童避开了一亿多的税金,金石公司多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副董事长。

    可是,小骗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又说不清楚。

    洋子抓起酒瓶跟着喝,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瓶酒就没有了,两个人也拥到一处。

    “主任,你需要女人吗?”陈依颐悄悄出现在他们身边。

    洋子小姐已是衣衫半解醉眼迷离;祝童两眼赤红,手正探进她胸前衣服内,揉搓着两团饱满。

    陈依颐挪开洋子,搀扶起祝童,走出海之恋,走向电梯。

    两位侍女要来帮忙,陈依颐说不必了。

    柳伊兰与曲老亿在监视器内看到了这幅场景,曲老亿不安的说:“柳大姐,你看这样合适吗?”

    “不合适。”柳伊兰媚笑着;“不合适又能怎么办?他是个成年人。”

    “可是,夫人会不满意的。”

    “是啊,那该怎么办呢?”

    电梯里,陈依颐抱着祝童,送上香吻。

    狭窄的空间里,陈依颐身上散发出的女性气息发出强烈的诱惑。祝童把她挤到一角,扯开职业装的纽扣……

    片刻,陈依颐喘息着按下停止键,电梯停在半空。

    陈依颐拉住他的一只手送到裙下,喃喃的说:“主任,要了我吧……”

    电梯缓缓的提升,陈依颐意乱情迷的当口,电梯门打开了。

    夏护士长出现在门外,对陈依颐说:“妹妹,你会后悔的。”

    而祝童,困倦加是饮酒过量,醉倒了。

    清晨,祝童从美梦中醒来。环目四望,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看房间的布置和梳妆台上堆放的化妆品,这应该是一间温馨的闺房。

    他用力回忆着,到底也想不出这是哪里?

    “有人吗?”祝童跳下床。

    没有人答应。

    祝童回头看看大床,粉色的被褥胡乱堆放着,看不出是否曾经发生过什么。

    可是,他知道了这间闺房的主人是谁,床的上方悬挂着一副画像。

    不是女主人,是一位眉目如画的青衫男子,半长的黑发随风飘舞,手里牵一根红线,尺半竹刀在他头顶旋转。

    周围没有任何地标性的背景,有的只是无尽深邃的夜空与漫天繁星。

    那是竹道士。

    祝童的眼光转到别处,打量房间里的布置,忽然被梳妆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

    他走过去,拿起来。

    入手冰冷沉重,这是一块质地紧密的石头。正面刻着一直展翅高飞的雄鹰,背面是一行文字:

    鹰佛恭请柳大家莅临布天寺,生命寂寞,双修极乐。

    明明是很不堪的一行文字,出自索翁达之手,祝童却有理所当然之感。

    柳伊兰穿着宽松的晨褛走进来,笑道:“小情人,你昨晚好猛啊。”

    开玩笑吧,自己昨晚与柳大姐有过什么?祝童看看自己身上,只有一条睡裤,里面还有一条短裤。

    他身手在短裤上摸索一下,心里一块重石落地,这下放—心—了!昨天晚上没有**。

    他只要还穿着短裤,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做过什么。短裤的腰间,有一枚短短金针,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短裤曾经被脱去的话,那枚金针不会还在原来的位置。

    “柳大姐不要开玩笑,我很纯洁的。”

    “纯洁?”柳伊兰笑道;“五个小时之前,在电梯里,一位自称很纯洁的男人与陈依颐小姐……”

    “大姐,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夏护士长呢?”祝童想起来了;不好意思的打断柳伊兰的话。

    “已经去望海医院了。”柳伊兰在祝童对面坐下;“小夏想明白了,她今后只为自己活着。你刚接手望海医院,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帮手。小情人,大姐对你这么好,你要好好谢谢大姐啊。”

    晨褛遮不住柳伊兰迷人的丰润,她如一朵吐露芬芳的兰花,每寸肌肤都张扬着灿烂的色彩。

    清晨,正是阳气上扬男性勃发的时刻,祝童感到自己有点冲动,连忙回头看一眼床头的画像,竹道士清澈的眼神,如清泉般洗涤过他的周身,自然就安静了。

    “大姐,这是谁画的?”

    “除了我,谁能画出那样的境况?”柳伊兰痴痴的看着画像;“小情人,我那时候一直活在梦里。竹君让我感受过自由的滋味,又残酷的把我抛下人间。我恨啊。”

    柳伊兰说的是陷入昏迷的半年时间,竹道士飞升之前,曾带着她在瞬间跨越梵净山到凤凰城的百里空间,祝童为了转移她的心思,问道:“那是一个什么世界?”

    柳伊兰闭上美目,身上的妩媚气息被一种圣洁的空灵所取代。

    “说不来,我只跟着竹君窃视片刻,那个世界,没有人能用语言能描述出来。”

    祝童大约感受到一点什么,默默不语的坐在那里。

    半晌,松开手掌亮出那块黑石头:“谁送来的。”

    “你知道了。”柳伊兰轻笑着;“活佛早就找过我了,我对他说,除非他想得到一个死人。三天前,这块石头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这里有监控,谁送来的,你自己看看认识不?”

    柳伊兰用遥控器打开床头的小电视,按动几个按钮,电视里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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