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凰图:倾世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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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上宾

    夜榕越说越是悲伤,说着说着,简直要落泪了——“朕却没能将王爷萧子焱给带回来,朕这心头,是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了,但好的是,朕虽然没能将王爷给带回来,却……”

    夜榕的目光,落在无尘的面上,因说道:“却将皇后娘娘给毫发未损的带了回来。”

    “朕何尝不知道,你……尽力了,朕的王弟,向来做事情是比较认真的,今时今日,朕……知道这消息,几乎要……五内俱焚。”萧子睿一面说,一面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心口。

    好像,那心口里,的确哟偶火焰在燃烧一般,众人自然都知道,萧子睿在演戏,这多年来,萧子睿的第一志愿就是干掉萧子焱,也都不择手段的去做了。

    但暗杀也好,投毒也罢,萧子焱啊萧子焱,就是不见有丝毫的动静,现如今,因为去找苗疆的解药,只怕是死在了深山老林里,这……如何不让萧子睿开心呢?

    萧子睿的心情是愉悦的,不管萧子焱遭遇了什么,但归根结底,萧子焱是灭了,这就是结果。

    她乔装的很悲痛,但唯恐自己表演的太浮夸了,以至于过犹不及,他带着悲痛去规劝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悲痛的夜榕——“这只怕也是王弟的命运,王弟可都是因为了朕……才下落不明的啊……”

    “朕一定要差遣人过去寻找,就算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朕……”萧子睿握着拳头,激动的起身,“也要将往王弟给找回来。”但话题进行到这里,萧子睿的力量却好像抽离了一般,软塌塌的坐在了椅子上。

    “朕惭愧,朕虽然没有害死朕的王弟,但……”萧子睿激动到了极点,“但朕的王弟苦心孤诣为了朕,却遭遇了那样的奇祸啊,朕最近这一段时间寝食难安啊……”

    但萧子睿的话说到这里,旁边跳舞的女孩儿都顿住了,手中的水袖举起来却再也不敢落下,而今日作陪夜榕的人,本来还在肆无忌惮的调笑此际东西呢,因了萧子睿那亢奋的情绪,大家也不敢吃东西了。

    要知道,将东西咀嚼在嘴巴里,那种感觉可是非常难受的啊,至于那萧子睿,依旧很堂而皇之的模样,“朕的王弟,朕的王弟啊……”萧子睿痛心疾首的样子。

    只怕萧子睿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让人都折服了,那黄全作为萧子睿御前的太监大总管,立即挥挥手,那还在轻歌曼舞的女子,敛眉互相看看,都消失在了庭前。

    气氛陡然变的比刚刚还要凝重了,夜榕看着萧子睿,却感觉,这一刻的萧子睿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萧子睿啊萧子睿,你欺骗别人还可以,但是你欺骗我,却是万般的不能了。

    你这鬼蜮伎俩在别人面前或者能瞒天过海,但夜榕呢,早已经将一切的局面都高下在心了,因此上,对萧子睿这一切一切的表演都没有看作什么。

    “王弟王弟,王弟……”萧子睿的表演,进入了一种特别浮夸的阶段,他的手伸出来,好像要在半空中抓住什么似的,但毕竟还是缩了回来,他就那样颓然的在啜泣。

    “王弟,朕……朕的王弟啊。”萧子睿表演的实在是太过火了,堂下,有什么人还在吃东西,但有感于萧子睿这浮夸的演技,不禁咳嗽一声,还有那过分的,呕吐了出来。

    有那比较喜欢趋炎附势更兼还能察言观色的,知道,现如今,既然萧子睿已经大放悲声了,只怕也是要让他们跟着表演了。

    就在此刻,无尘瞥目瞧了一眼萧子睿,发现,萧子睿的感情或者是假的那泪水居然是真真切切的,无尘看到那一滴一滴硕大滚圆的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在桌面上。

    无尘的心因为这泪水,蓦地居然抽疼了一下,无尘的手缓慢的凑过去,轻轻的覆盖在了萧子睿的手掌上。

    “皇上,您就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啊,看到您这样哭,只怕王弟也会含笑九泉的呢。”萧子睿的演技其实也不赖,不然无尘的恻隐之心是断断不可能给牵引起来。

    萧子睿反手将无尘的手握着,旁边的黄全看到这里,立即跪在萧子睿的面前,将锦帕递给萧子睿,面上含着悲愁的苦痛,“皇上,您也不需要这样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必未央国的国君也在给我们灶王爷的下落呢……”

    “这一来,未尝看到王爷的尸首,至少能说明,消息未必就如此惨烈,看到您哭的如此肝肠寸断,连……连老奴也要哭了啊,老奴的王爷,老奴的王爷啊,您兢兢业业洪福齐天,您怎么说走……您就撒手人寰了啊?王爷,王爷,老奴的王爷啊。”

    有人看到连黄全这一只阉狗都知道借题发挥,更不要说他们了,那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等黄全的哭声刚刚结束,就拉开了第二重的帷幕。

    “老臣的王爷啊,老臣的王爷啊,郾城的栋梁之才啊,郾城不能没有您啊,老臣的王爷。”好像他们在争抢一个什么东西的归属权一般。

    无尘一开始感觉悲伤,发现那一股悲伤在作祟,在心田里,但现在,因忽而看到这样多的人就那样胡乱的哭丧,让这堂堂的宴会变的乌烟瘴气的,无尘看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尘目瞪口呆的看向哭丧的人,也目瞪口呆的看向夜榕,但夜榕呢,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不,夜榕那神态,已经不仅仅是置身事外了,而是,漠不关心,对这正在进行中的一切,都采取不关痛痒不闻不问的感觉。

    “微臣……微臣的王爷啊,你之前还和微臣围炉夜话呢,您说……您要……您……要……”无尘盯着那人,众人也盯着那人,听昂仁前半段说的好像煞有介事的模样,后半段却忽而就续不上了,人们都感觉莫名其妙。

    好在,这本身就是一个集体哭丧的过程,谁也不会深究究竟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见每个人都哭的眼泪哗哗的,一切的气氛给烘托起来了,事情也就罢了。

    “您……微臣的王爷啊,微臣多少次想要和您……”

    老天啊,原来还有比刚刚那一版更登峰造极的,这个人哭到这里,连萧子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目瞪口呆的模样,萧子睿意识到,这哭丧的事情要告一段落了,免得不稂不莠。

    就在此刻,萧子睿大手一挥,落在了桌面上,痛苦而豪迈的将桌上的一杯酒握着,举起来,就那样一饮而尽。

    “朕的臣弟啊,朕带着百官告慰你的在天之灵啊,然而,逝者已矣,该发生的事情,毕竟还是会发生的,还请诸位都莫要悲伤了,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 却也罢了吧。”

    “诸位,还请筵宴。”有了萧子睿这句话,其余的人才敢继续吃东西,看到众人这都开始吃东西,无尘终于不再瞠目结舌了,而旁边的夜榕呢,始终都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那笑,缥缈到不易察觉,但与无尘对视的刹那,却那样动人心弦无尘,尽管凤无尘知道夜榕在笑,但却不知道究竟夜榕在笑什么?

    是萧子睿那浮夸的表演吗?还是群臣那唯恐哭不出来而硬挤出来眼泪的窘态呢?无尘不明白,此刻,无尘算是将众生百态都看了,可谓穷形尽相,丑陋不堪。

    “朕敬酒一杯,给王爷,也给地下的阴灵,今日,朕远道而来,其实也有两个好消息给帝京带来,只怕……”夜榕的这一句话,很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荟萃了过来。

    人们似乎更渴望知道夜榕后面半句话要说什么,夜榕却也没有卖关子的必要,眸色一黯,但忽而,眼瞳里的光芒潋滟了不少,好像波光粼粼的一条河,夜榕起身,将那一杯酒郑而重之的洒在了地上。

    看其模样,似乎,对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也感觉伤痛一般。

    “现如今,逝者已矣,还请皇上……与文武百官莫要伤感,虽然说王爷下落不明,但未必就已经……毕竟,朕已经找很多人翻山越岭的去寻找了,不到最后一刻,朕……都不会轻言放弃。”

    “好,好,夜榕。”

    “朕带过来两个好消息,遮莫,冲击冲击这里悲伤的氛围吧。”夜榕将酒杯放下,唇畔绽了一抹阴柔的笑,那笑,好像优婆罗华一般的美丽,“朕却也以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第一桩天大的喜事,朕带着王爷与娘娘去苗疆,朕找到一个医中圣手,将娘娘身体里的毒基本上已经清理干净了,那医官却惊喜的发现,娘娘已有孕在身了,这却不是天大的喜事,又是什么呢?”

    夜榕朗声说,这对夜榕,或者说,对朝廷里的一部分人来说,是万千之喜,但对萧子睿来说,这可哪里是喜事啊,萧子睿笑都笑不出来了,似乎大冬天里,有什么人将一盆水就那样洒在了萧子睿的面上。

    以至于那一盆水顿时就结冰了,让萧子睿的表情固化在了面上。

    说什么万千之喜,原来是萧子焱的孩子来了,老天啊。不需要“掐指一算”,萧子睿也知道那孩子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无尘虽然出现了记忆断层,但在无尘的观念里,在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无尘武断的拒绝与萧子睿肌肤相亲,他们连那件事都没有做,却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萧子睿咬着后槽牙,愤怒的很,但面上却要适时的伪装出来一个听到了惊喜应该有的表情,他用一种欢快的明朗的语调,激动的说道:“朕实在是想不到,朕……朕终于要做父皇了……”

    “可不是,我看到您这般开心,此乐何极?我也感动深受呢,这不过是第一个惊喜罢了,其实,还有第二个更大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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