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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指婚景王

    第二十五章指婚景王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最是沉香殿。

    皇帝邢容,坐在正中间。他的右边,坐着太后,左边是徐妃,晴妃坐在太后下面。其他嫔妃,与轩辕国其他命妇一起,坐在整个沉香殿的右边,与左边的大臣们,遥遥相望。

    邢成比较特殊,坐在大臣之首,取亲民爱民之意。

    所以,当皇甫隐走进来时,首先想到的是,这条大理走廊,怎么这么像银河?

    哎!河汉清且浅,相距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牵牛织女的故事在重新上演啊!

    “南宫小姐到!齐翔公子到!”小福子在外面高呼一声,震醒了里面醉生梦死的人。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体,来了一个南宫隐已是了得,没有想到,连齐翔公子也来了。

    “宣!”邢容看一眼邢成,开口。

    “皇兄,你看,她来了!”东方明珠两眼发光。

    皇甫隐走进来,与齐翔比肩而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幅画面,刺伤了某些人的眼。

    “南宫隐(齐翔),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个人的默契,十分微妙。

    “好一个南宫小姐!好一个齐翔公子!”邢容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在皇宫中伤心欲绝,她倒好,在外面拐了个天下公子回来!

    邢容暴怒!

    皇甫隐抬头,正对上邢容阴鸷的目光,他的眼神充满愤怒,还有嫉恨,有那么生气吗?不就是扮着太监混吃混喝了几天,用得着想杀人吗?

    “喂,邢容,我还跪着呢!”在大家正在吃惊于邢容突然的情绪变化时,皇甫隐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炸得在场的人眉毛都飞了。

    “你笨啊!不知道自己起来?”邢容没好气的说着,一步步走下台阶。

    皇甫隐拉起齐翔,就躲到他的身后,不断的缩小存在感。

    穆丹一惊,她,真的不一样了!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他有一种抓不住命运的感觉?

    邢成瞥了一眼皇甫隐,顿时愣住,这个,就是南宫隐?骂他骂得鸡飞狗跳的人?

    太后和晴妃对视一眼,心中骇然不已,徐妃笑意更深,主子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女子不会轻易死。

    东方明珠不明所以,高兴得锤手顿足,道,“皇兄,我就说她很有意思,我没骗你吧?”

    所有的人都愣了,从来不知道,天下第一才女竟然怕邢容?

    邢容一步步走近皇甫隐,他近一步,皇甫隐就拉着齐翔退一步,这局面,无论如何说,都有些滑稽。

    终于,皇甫隐退无可退,鼻子一歪,上前一步,凑近邢容道,“邢容,我不就骗吃骗喝几天,你用得着我欠你几千几万的样子吗?”

    邢容冷笑,“你欠我的,可比几千几万还多!”

    那是他的心,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皇甫隐眼睛咕噜噜几转,没有想起来,道,“哪里?分明就是你胡说!”

    “你自己知道!”邢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甫隐,走回龙椅。

    皇甫隐理理衣襟,“谁怕谁!”

    “小,南宫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怎么样?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说说,我因为你被人不停的追杀,因为你被人打,因为你被人丢到河里,差点就尸骨无存,我容易吗我!”皇甫隐一想就来气,凭什么她要怕他啊!明明就是他的错!

    “你说什么?”邢容大吃一惊,问道。

    穆丹更是一惊,难道皇甫隐不是假死?而是真的遇难?

    可是,她那么一身好武功,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暗算?

    齐翔心疼的道,“隐儿,你……”。

    皇甫隐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言罢,看向邢容,怒道,“你别给我装,人家邢台那么刻苦,现在你的那什么凰卫已经非比寻常,少给我说你查不出来!”

    “小木子,”邢容无话可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毛用啊?如果不是我聪明,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哦不对,你连我的尸体都见不到!”皇甫隐反败为胜,越说越激动。

    “小木子,我承认的确是我的疏忽大意。”邢容诚心诚意的道歉。

    “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皇甫隐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你这是在怪我?”邢容皱眉。

    “是!就是怪你!”皇甫隐拿鸡毛当零件,食指勾勾,道,“要想我原谅你也简单。”

    “你说!”邢容喜形于色。

    这个动作,惊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废了我和他的婚约!”皇甫隐把战火烧到了邢成身上。

    “本王?”邢成用手反指自己。

    “不用东看西看,说的就是你!”皇甫隐道,气势汹汹。

    “喂,死女人,本王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先送上门来了!原来,你就是南宫隐!”

    “废话!那天我就跟你说了!是你自己耳朵不好使!”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邢成,她都有骂他的冲动。

    好像他们之间有宿仇一样。

    “是你自己表达不清好不好?还赖到本王头上。”邢成也站起来,对骂南宫隐。

    “切!人笨怪刀钝!”皇甫隐的口才,那还真的不是盖的。

    “好!既然你是南宫隐,本王就要休了你!”

    “多谢了,要不要我为你准备纸笔?”皇甫隐是小人得志。

    邢成看着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的皇甫隐,突然起了恶搞之意,“算了,看在你天下第一才女的面子上,本王决定不休你了!”

    “什么?”皇甫隐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要感谢本王,本王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才情而已。”邢成乐了,他就知道皇甫隐会这个表情。

    “皇弟,既然你们不合,就休了她吧!”邢容表现得大公无私,实际上,他是真的不想皇甫隐嫁给邢成。

    “就是嘛!”皇甫隐距离邢成十米远,“别看我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的,要是你再走近几步,你就会发现我脸上有大量的斑啊痣啊!你也别看我是天下第一才女,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为了自由,皇甫隐拼了,豁出去了,血淋淋的揭短。

    “没事的,本王不介意!”邢成笑着说,哈哈,他终于找到了皇甫隐的弱点了!

    “可是我介意的!”皇甫隐表现得很体贴,“你看吧!像我这种人,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拿不起刀剑,斗不过小三,所以,婚约就吹了吧!”

    “没事的,本王再说一遍,本王不介意。”邢成看好戏的看着皇甫隐,从来都是他挨骂,现在,看皇甫隐吃瘪,他很爽。

    “靠!”皇甫隐暴粗口,更是雷得大家找不到方向,穆丹同样惊讶,这个皇甫隐,不像皇甫隐,从她进来起,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一直在与邢成邢容两兄弟周旋。

    “哈哈!”东方明珠乐了,“皇兄,我说了这个南宫隐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子,现在你相信了吧?”

    穆丹不语,东方明珠也不以为意。

    “邢容,直接下旨,他不休我,行,姑娘我休了他!”皇甫隐更加轰动的一句话蹦出来,语惊四座。

    “你敢!”邢成脸黑得像红太狼手中平底锅的锅底。

    “你看我敢不敢!”皇甫隐和他杠上了。

    “皇弟,不喜欢就算了吧!”邢容出声,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不行!”

    “那我就休了你!”皇甫隐不依不饶。

    “景王,如果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所以,你还是仔细斟酌斟酌。”徐妃娘娘适时开口,皇甫隐投去感谢的目光。

    “哟!徐妃娘娘这闲事管得还真宽啊!”晴妃见邢容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皇甫隐,心中吃醋,恰好徐妃开口,她正好发火。

    “瞧娘娘说的,”徐妃娘娘温柔一笑,“景王是我轩辕国的战神,南宫小姐是我轩辕国的第一才女,事关轩辕,又怎么算闲事?”

    “那也用不着你来管!”晴妃从来不知道,口吶少言的徐妃,也有如此聪明的时候。

    “那轩辕国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管吗?”皇甫隐看不惯晴妃嚣张的样子,兵封直指晴妃,“你如果不开口,姑娘我还没有想起来与你有一笔帐要算呢!性行淑均的晴妃娘娘,你说是不是啊?”

    “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太后威严的来了一句,与其说是威严,不如说是心虚。

    “太后这么着急做什么,慢慢来,有你的份儿,是不是要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呢?”

    “大胆,来人啊!拖下去!”太后狗急跳墙。

    “谁敢!”齐翔突然冒了一句,刚刚提剑入沉香殿的人,登时傻眼,不知所措。

    “齐翔,还是你对我最好!”皇甫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齐翔。

    “那当然!”齐翔也不谦虚。

    邢容看着皇甫隐和齐翔眉目传情,心里非常不高兴,邢成见皇甫隐这个样子,心里想到,我就不休你,看你怎么办!穆丹打量着皇甫隐,一种不好的感觉起来了。

    “母后,皇上,你看这个女人,如此不知礼仪!”晴妃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所以说嘛,让你们轩辕景王休了我,或者我休景王,自己挑一个!”皇甫隐似乎完全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名声?三人成虎,她不会那么无聊!

    “本王不会休你,你也别想休本王!哼!自古以来,男子为天,哪里有女子休男子的道理!”

    “所以说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邢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赶快下旨!信不信我揍你!”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无权修改!”邢成使出了杀手锏。

    “叔叔!”皇甫隐在人群中苦苦寻觅啊,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南宫觉,她高兴的奔过去,道,“叔叔,你说,这个婚约我可不可以做主?”

    “这,……”南宫觉抹抹头上的汗水,为什么每一次倒霉的都是他,看看邢成,看看南宫隐,他觉得惹谁也不可以惹家里这位大佛,道,“既然是隐儿你的事情,你又有自己的看法,你就直自己做主吧!”

    “谢谢叔叔,叔叔你太给力了!”皇甫隐跑回去,“呵呵呵!邢成,我能不能做主啊?”皇甫隐阴笑两声,对邢成道。

    邢容早就想下旨了,听到这句话,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早已汹涌澎湃,“好吧,朕这就下旨!”

    “难道堂堂轩辕皇帝,竟然会被一个女子所迫?”一句话,不紧不慢的吐出来,虽然不高,却足以让所有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靠!我的事情我做主!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邢容?”皇甫隐破口大骂,朝说话的人看去。

    黑发高绾,轮廓清晰,眼睛有神,黑衣祸世,美丽得无可方物。

    好熟悉的感觉,皇甫隐的意识突然不受自己控制,心,一圈圈的撕裂开来,像是最后的绝望与幽怨,疼得她冷汗涟涟,手指着那人,眼睛一黑,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邢容见状,直奔而来,齐翔匆匆接住她,就连景王,也脚步不受控制的冲了过来。

    没有任何人,看到穆丹杯中的水,在那一刻,悉数漾出来。

    “隐儿,你不要吓我,”齐翔拉着皇甫隐,低声细语道。

    “传太医!”邢容也被吓得不清,刚刚皇甫隐活着,又怎么能失去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邢成朝着穆丹怒吼,死女人,又怎么了!

    穆丹心里苦笑,谁说他不担心她,刚才看到她倒下,他比谁都要抓狂,十年啊!十年的感情,能说放弃就放弃吗?

    不然,为什么他要千里迢迢的来轩辕?不然,为什么知道皇甫隐已经叛变,他迟迟不肯杀她?

    “难道景王怀疑是本宫做的?”穆丹反应很快,道,“本宫离她这么远,何以下手?”

    现在,他担心她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杀她?顾及他们的身份,她晕倒,他甚至都不敢过去看一眼。

    “哼!”景王冷哼一声,“天下,谁不知道穆太子功夫超群出众!”

    穆丹一笑,“在场这么多习武之人,难道他们也有嫌疑!”

    “她明明是看到你之后才晕倒的!”

    一句话,惊醒所有人,南宫隐?穆丹?

    “此言差矣!”穆丹摇头,“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又何以晕倒?”

    “你……!”

    “吵什么吵,本小姐还没死呢!”皇甫隐从地上爬起来,头好痛,全身都痛,像是大病初愈。

    刚才,共有三个声音,主导着她的意识。

    “皇甫隐,完成任务,嫁给景王,才可以回到他身边!”第一个声音,最凄凉也最有震撼力的说道。

    “皇甫隐,你不能嫁,不能,你的心里只有他!不嫁,同样可以完成任务!”第二个声音绝望的哀求。

    “喂,你们说什么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皇甫隐。

    “嫁给景王,完成任务!”

    “不!不要!”

    “可是,他明明不喜欢你,你还留着痴念做什么?”

    第二个声音,沉默了!

    “隐儿,你没事就好!”齐翔意有所指的看着场中所有人。

    “小木子!”邢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既然你不想嫁,这件事情就吹了吧!”邢成被她刚才的情况吓了一跳,不想再为难她。

    “嫁!为什么不嫁!”皇甫隐的声音,已经是有气无力,“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了,邢容,我也不怪你,齐翔,谢谢你!”

    “隐儿!”

    “小木子!”

    “死女人!你说什么呢!”邢成喜忧参半。

    “怎么,你们不同意?”皇甫隐挑眉,“就这么定了!”

    “死女人,你没发烧吧?”邢成探过手来。

    “滚!”皇甫隐没什么好心情,连她为什么要嫁给邢成,说实话,她不清楚,头脑里,好像有几个声音在打架,在嫁与不嫁之间争吵。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小木子。”邢容的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明眼人都知道,邢容喜欢皇甫隐。

    皇甫隐摇摇头,“喂,邢容,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姑娘我嫁人又不是上吊,哪天不高兴再休他就可以了!”

    本来很搞笑的话,现在,却没有人笑得出来,景王不会笑,邢容不会笑,齐翔不会笑,就是穆丹,也不会笑。

    “隐儿,我真的回来晚了,是吗?”齐翔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说了,我不是原来那个南宫隐了,所以,齐翔,对不起!”

    “停!隐儿,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我静一静!”齐翔依旧白衣翩翩,不过,却被浓浓的忧伤笼罩。

    “好了!”皇甫隐大呼一口气,“我要嫁人了,你们应该笑,笑,懂吗?”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却没有人,真正的笑出来。

    皇甫隐皱眉微微看了一眼那个黑衣男子,没有说话。

    穆丹疑惑了,目的已经达到,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

    他记得,皇甫隐来轩辕前,曾经说过,她,非他不嫁!

    可是,现在,她就要嫁为人妻了!新郎,却不是自己!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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