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时候, 司月的肚子愈发得大?了，前几个月的时候还是不显怀的，后几个月的时候肚子开始疯长。

    每天晚上洗完澡, 司月 就?叫季岑风帮着擦润肤乳, 一是冬天天气干燥，二?是司月也有?些怕长妊娠纹。

    季岑风最开始做不好, 哪里没?涂匀，哪里没?涂到的。司月朝他气了两回, 他才认真听话帮她一点点涂匀。

    其实也不能怪他, 因为医生叮嘱后三个月要小心点，所以季岑风也算是素了好几个月。晚上司月洗得干干净净地摆在他面前, 他却只能帮着擦擦润肤乳什么都不能做, 实在是种煎熬。

    眼下身上的位置擦好了, 司月 就?把睡衣穿上了, 靠在床头随意捡了本书看。

    季岑风也掀了被?子上床，手臂伸到她身后，将人?揽在怀里。

    “今天看的是哪本？” 他手指随意地绕在司月的头发上, 侧了身子去看。

    她如今怀孕，吃得比从前多了, 身形却也并没?有?随着肚子一同?大?起来，但是面色却是愈发得红润, 红唇莹亮, 又是刚洗过澡，整个人?透着几分懒散意，很?是挠人?心窝。

    也没?听清楚司月回得什么，季岑风低头亲了下去。

    司月抬头回了他一下，正准备再去看, 谁知道?季岑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叫她这么快结束这个吻。

    他细细地在外面描绘，手臂环着司月，不让自已压到她的肚子。

    可是亲吻好比饮鸩止渴，季岑风撬开她唇齿没?几秒，司月 就?拍着他的肩膀，叫他放开她了。

    季岑风微微低下头，还把人?圈在怀里。

    司月笑着要他松手，“我都快窒息啦。”

    就?是这样，吃又吃不到嘴里， 就?连亲都不能尽兴。

    季岑风有?些熄火般的亲了亲司月的额头，声音喑哑地念道?：“还有?至多三周。”

    司月怎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着揶揄他，“还要坐月子，再加四周。”

    季岑风看她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也是只能忍着不能动手，捏捏她脸颊，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才作罢，“等着。”

    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司月笑倒在他的怀里。

    “等着等着，我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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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一辈子呢。”

    她并无负担地说出?“一辈子”三个字，叫季岑风心里漾起无声的波澜。从前多不敢碰这个词，现在却可以安然地接下。

    他有?片刻的纾解，又把她往怀里揽紧了些。

    “热不热，屋里空调开着，你还抱我这么紧。” 司月有?恃无恐地揶揄他。

    “热你也得靠着我。”

    同?样的，有?恃无恐。

    是她赋予他的安全感。

    -

    季岑风推了年末的所有?活动，专心在家里陪司月待产。

    离医生预计的日子不过三周，一切都得小心翼翼。

    临近圣诞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客人?。司月不方便外出?， 就?安排了在家里吃饭。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川。

    司月刚怀孕那会，他来过纽约一次，那次是陪他身边的小姑娘来纽约玩，这次 就?是孤身一人?，谈公事。

    司月早上和季岑风说了半天，他才同?意带她去那个东南亚早市买点东西。季岑风不大?愿意带她去人?多的地方，总觉得不太?安全。

    奈何抵不住司月恳求，带着她去那里买了水果和鲜花。

    “他来干嘛还特意准备。” 季岑风帮着她把东西拎进家，“多少年的熟人?了。”

    司月一手扶着肚子，一手去摘脖子上的围巾，“好歹这么久没?见面了，主要是我也想去热闹的地方转转，你天天只带我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我都快不会和人?交流了。”

    “和我交流不够吗？” 季岑风牵着她上楼。

    “久了也腻。”

    “你敢。”

    “不敢不敢。” 司月今天刚得了便宜，不敢叫他生气。笑着跟在他后面。

    下午两点的时候，季岑风开车出?去了一趟，载着肖川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六点了。

    两人?说着走进别墅里，看见司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啦。” 她听见声响 就?要站起来。

    “坐着坐着，” 肖川换了鞋，立马朝里面走来，“司月你坐着，你要是站起来迎我，某人?要把我千刀万剐了。”

    他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说话言语一股子不正经。

    司月 就?依言窝在沙发里，转头去看他们。

    肖川和今年早些时候见到的，又有?些不一样了。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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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和几年前见到的，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他刚刚开口那番话，司月大?概真的会以为他成熟了许多。

    眉宇间有?种沉稳的凝滞，看起人?来也让人?有?莫名?的压制感。只不过司月认识他太?久，不会被?他的外表骗了去。

    季岑风也脱了大?衣，朝司月那边去，“有?没?有?饿？”

    司月要去拉他的手。

    “我手冷，等会。” 季岑风帮她把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好。

    然后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啧啧啧。

    肖川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瞧着季岑风现在的样子，“谁能想到季总在外面是冷面阎罗，在家里连个冷手都不敢让老婆牵呢。”

    季岑风冷哼他一声，坐到司月身边。

    阿姨来上了热茶， 就?退出?去了。司月把电视声音调小，依在季岑风怀里和肖川说话。

    “怎么没?带你小姑娘来玩呢？” 司月问?道?。

    肖川笑笑，还问?她，“哪个？”

    司月看着他这副笑眯眯的模样，才觉得他愈发地和季岑风像了。

    不对?，是和从前那个季岑风像了，说话叫你摸不着头脑，看不穿。

    “ 就?是你上次来纽约带着玩的那个小姑娘。” 司月提醒道?。

    “哦，分了。” 肖川懒散模样靠在沙发里。

    季岑风也不由?地发笑，故意恼他，“我听说人?家现在在纽约工作，你这趟来不找她？”

    肖川听言，一个冷刀子飞过去，“你故意的？”

    季岑风眉尾扬起，把司月朝怀里又搂搂，几分欠揍模样：“随口问?问?。”

    他如今一副盆满钵满的商人?模样，老婆也在身边，孩子也要生了，脸上的笑意都已满着溢出?来了。

    肖川忽然哼笑了两声，坐起身子往司月那里靠，“司月，你知道?你家季先生以前喜欢射击吗？”

    季岑风一听，脸色暗了几分，可是司月已经开口回了，“我知道?他以前打过，但是我没?见过，后来也很?久没?见他提过。”

    “哦，这样啊，果然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啊。” 肖川脸上得意，去瞥季岑风。两人?很?久没?见面，一碰上还是和以前一样。

    季岑风笑笑，索性也 就?看肖川能说什么。

    司月看着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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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副有?秘密的样子，不禁也好奇，“我没?听岑风和我讲过啊。”

    肖川喝口热茶，解了西装扣子靠下，“ 就?你有?一年脚崴了，还记得吗？大?概 就?是那个之后没?几天，你老公，季先生本人?大?半夜跑到一个朋友的射击场打了一晚上的枪。”

    “这，” 肖川指了指自已右胸口，“没?骨折起码重度淤青，他没?告诉你？”

    肖川脸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司月有?些懵的样子， 就?知道?季岑风那个性子，休想叫他主动说一点自已当年的“蠢事。”

    司月转过头去看季岑风，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时她脚崴了在家休息，某一天季岑风忽然要带她回宜乡，然后她看到了他胸前的那一块淤青。

    那时她没?问?出?来答案，后来也 就?忘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在里面。

    他也没?再说过。

    司月看他脸上笑意浮着，目光落在肖川身上，几分要和他秋后算账的意思。

    “我晚上回去再拷问?你。” 司月拉拉季岑风的衣袖，不叫他再落面子。

    肖川拍拍手，“得了，还是司月心疼他。” 他笑得声音发振，站起身子朝季岑风说道?，“出?去聊聊？”

    季岑风低笑一声，亲了下司月，“他是要出?去抽烟，我们一会 就?回来吃晚饭。”

    “好。”

    两人?说着 就?去了外面院子，肖川远远地点了支烟，和季岑风说着话。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了饭，饭桌上肖川还在抱怨季岑风叫他抽完烟还在外面吹十分钟才准进来。

    “你家季总没?人?性啊，大?冬天差点给我吹傻了。”

    司月被?他笑到不行，肖川是个混不吝的主，说起话来很?是有?趣。

    季岑风吃味，“他来一天，你笑得的次数比跟我在一起多多了。”

    “季先生这都吃醋，我这心和身子和孩子都是你的。” 司月转过头去同?他耳语。

    季岑风听了，心里好似一抔柔软的春水，嘴角不自觉上扬，偏话还硬着：“心是不是，还要时间证明。”

    “那我证明给你看，陪你一辈子的。” 司月靠在他身上，淡淡的响起萦在季岑风的心头，他这才几分满意的哼笑两声，把人?揽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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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

    肖川在家里用了晚饭才走。

    “对?小姑娘好点。” 司月把他送到门口。

    肖川嘿嘿笑了下，“行。”

    他们三心知肚明。

    季岑风叫了司机送他， 就?和司月上楼了。

    时间不算太?晚，但是司月洗完澡 就?有?些困了。她躺在床上，被?季岑风抱在怀里。

    灯依着之前，留了一个小壁灯，防止司月半夜起来上厕所看不见。

    她眼睛迷迷糊糊地快闭上了，忽然听见身后的男人?开了口：“也不问?我那事了吗？”

    司月意识回来，顿了几秒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

    “啊，我差点忘了。”

    季岑风静了几秒，“我的事你也不上心了。” 细听竟还有?几分怨。

    司月眉眼笑起，不大?方便地要转身。

    “别动了。” 季岑风抱住她，“ 就?这样说吧。”

    司月“喔”了一声，才说：“不是不上心， 就?是，觉得有?些没?必要。”

    “肖川那是打趣你，和我说这些旧事。我晚饭的时候想了想，大?概是你那时候觉得亏欠我了，又不肯说，才那样去发泄的。”

    “这样想起来，后来你带我去外公家，也 就?说得通了。”

    司月说完，等着后面的人?回话。

    卧室里有?低沉的空调声，脸颊上很?是暖和。

    “你还是扶我一下吧。” 司月笑说着，翻过了身子对?着季岑风。

    他一双黑亮的眼睛落在昏暗的灯光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很?久没?再流露出?的，患得患失的情绪。司月这两年很?少再从他的眼里看到这种情绪了。

    最开始刚结婚的时候，时常在不经意的片刻能察觉到，后来她越来越给他底气和信心，也 就?很?少看到了。

    肖川今天随口一说，还把他内里的情绪又勾了上来。

    “我挺高兴的。” 司月抚这他脸颊说话。

    “高兴什么？”

    “ 就?…你那时，也挺在乎我的吧。” 她凑近，气息微微喷在他脸颊。

    季岑风毫不犹豫地亲上去，“在乎。”

    斩钉截铁地两个字。

    放在那个时候，别指望他说出?口。

    司月心里有?融化的焦糖流过，散发出?浓郁的欢愉气息。“我其实，也挺喜欢听你从前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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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那些事的。”

    “只是你不怎么喜欢提从前，我其实已经对?那时候的痛苦没?什么感觉了，好多事情都忘了。但是听到你偷偷在乎我的事情时，心里还有?点高兴的。”

    “真的吗？” 季岑风问?她。

    “真的。”

    安静的卧室里，有?轻轻地翕动声。季岑风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 他补充道?。

    “为什么？”

    季岑风把她在怀里抱紧，去吻她额头，声音很?轻：

    “因为我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抱你。”

    司月：“…还有?吗？”

    季岑风顿了片刻：“有?天晚上其实我亲了你一下。”

    司月：“…哪天。”

    “…好像不止一天。”

    “……”

    作者有话要说：季先生：我亲我老婆你有什么意见：）

    （下章周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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