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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了空的打算

    了能、了空、长老绝心,慢慢的向回去的路上走着。

    当他们回到罗汉堂的时候,天空中悬挂的月亮看起来是格外的皎洁,此刻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了能看着长老绝心小心的搀扶着,步履蹒跚的了空向着罗汉堂首座室走去。

    他看着师兄了空远去的背影,现在心中只剩下了期盼,期盼师兄了空能够早早康复。

    而此刻原本无力的他,却没有任何的睡意,而是,回到了长老绝心为他安排的单独房间里,盘膝坐在了床上,双目紧闭,调整呼吸。

    他强制自己要睡去,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修炼《菩提心法》解除蓝玫香对身体的侵蚀。

    可在他闭上眼睛之后,看到的都是师兄了空的忍辱负重,以及挨打的画面,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他索性不再想着去安心睡眠,而是,脑海中盘旋着《菩提心法》的每一个字,然后,按照里面的心法口诀,开始修炼《菩提心法》,直至天亮。

    在首座室内,了空颇为痛苦的趴在床上,而长老绝心,正在用少室寺上好的金疮药在为了空治疗因为棍棒带来的伤害。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背上的伤痕是触目惊心,整个三分之一的背部都没有一块好肉,血迹斑斑,皮肤更是破烂不堪,连腰部也受了不小的伤痛而留下了深深的红色淤青。

    金疮药粉均匀的洒在了空的伤口上,可金疮药粉洒了多久,了空就疼了多久,疼得了空,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板。

    疼的是如针在刺,如被火烧,甚至是痛到伤口和心口相连,甚至了空的左右手因为背部伤口的疼痛,掰断了两块足有二指厚的床板角落。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如此疼痛煎熬,都不敢再继续用金疮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被疼痛包围全身的了空还是带了一份清醒,看到长老绝心拿着金疮药瓶有些胆怯的模样,他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你别看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疼痛无比。但疼得越厉害,以后,就好的越快,我背上的伤口,你都要用金疮药粉都洒到。”

    长老绝心知道首座了空如此说,在鼓励他大胆施药。他也知道金疮药涂在伤口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少室寺上好的金疮药。

    他为了能够给首座了空继续快速涂抹金疮药,为了能够转移了空对背部伤口疼痛的注意力,于是,对着了空开口道:

    “首座,弟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心中有疑惑,马上回答他道:

    “绝心,你是我在罗汉堂最信赖的人,你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长老绝心继续为了空涂抹金疮药粉询问道:

    “首座,你对师弟了能真是一片诚心啊。你放弃方丈之位,真的值得吗?”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感叹,发出了一声轻笑道:

    “我只有这么一个师弟,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就算他再不争气,我也要尽力保全他,除非我死了。”

    他这样的回答,让长老绝心的心中佩服不已,能够为了照顾师弟,甚至用命去救师弟,这样的师兄在少室寺,甚至在整个江湖里,也是罕见的。

    了空的回答,也使首座室内,没有了声响。

    他趴着虽然不知道长老绝心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他手下的这个长老是最忠诚于他,也肯定为了他放弃方丈之位,而感到无比惋惜。

    此刻,金疮药粉应该慢慢渗透到伤口里去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疼痛了。

    他的头枕在双臂之上,对着长老绝心道:

    “绝心,其实,放弃了方丈之位的争夺,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毕竟,我的心里总是有些怀疑。”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心中的怀疑,他好奇于有什么事儿,比得到方丈之位更加的重要,于是,他的询问了空道:

    “首座,您到底怀疑何事?”

    了空目视前方,仿佛看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虽年过七旬,眉发皆白,很多时候,走路还不是很利索,而且身体也不太好。

    可就是这个人,让他从普通的少室武僧一跃成为了,五大堂院之一的罗汉堂首座。

    了空心中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圆寂的慧定方丈。

    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

    了空在少室寺的贵人和提携他的人就是慧定方丈。

    想到这里的了空,眼中有些湿润,他对着长老绝心回答道:

    “慧定方丈虽然已经圆寂了,但我总是感觉,慧定方丈不是因为单纯身体不好,而圆寂故去。

    我打算去圣僧穴走一趟。”

    长老绝心知道了空的想法之后,目视背上的斑斑伤痕,他对着了空劝告道:

    “首座,您对慧定方丈的死有疑问,但也要等到背上的伤好了,再去也不迟啊。”

    长老绝心如此关心他,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回答长老绝心道:

    “你说得,这个是自然。

    哦,对了。我受伤之后,嘱咐了能不要看我,用心修炼《菩提心法》。

    必要的时候,你去帮他的忙。

    另外,对外就说,我了空到后山练功,不慎跌入山崖,摔伤了。需要长期卧床休息,谢绝任何人来探望我。”

    长老绝心把了空吩咐的话是一一记下。

    次日,少室寺所有人都知道了了空受伤的事儿,此事在少室寺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特别是戒律院首座戒允、般若堂首座永明、达摩院首座度相都不敢相信这件事儿是真的。

    戒律院首座戒允在戒律院首座室内,对着日月光芒佛像双手合十,期盼了空的快点好起来。

    而般若堂首座永明和达摩院首座度相听到了空受伤都为之一震,紧接着就是好一番窃喜,了空退出了方丈的争夺,那么,他们对手就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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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更加的摩拳擦掌,为了方丈争夺战而努力习练武功。

    但对于罗汉堂的弟子来说,却也是万念俱灰,他们一心期望首座了空可以参加新任方丈的争夺战。

    如果,首座了空可以胜出,那么,他们当中有些人肯定会得到晋升,就算依然是一名普通的罗汉堂武僧,在少室寺里应该也会有优待。

    少室寺里对了空意外受伤而议论纷纷,罗汉堂的武僧对了空出事,也是垂头丧气,连连口喊可惜。

    而作为知情人的了能,自然是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他自觉自己更加对不起师兄了空。

    更加珍惜现在习练的《菩提心法》,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用师兄了空的方丈之位和毒打换来的。

    长老绝心对了能的病情不是很放心,而了空也关照过他也要常常注意了能。

    他发现了能非常勤奋,没有一丝偷懒的现象,夜以继日的在修炼《菩提心经》。

    这样关键的时刻,对了能来说,他也不可能去偷懒。

    蓝玫香的毒如此厉害,他如果有一刻懈怠,那毒素肯定会进一步侵蚀他的身体。

    《菩提心经》所产生的内力在了能的体内,反复运转着,很快同时护住了他的五脏六腑,也进一步清理留在他体内的蓝玫香毒素。

    长老绝心在了能房间窗外,看到了能此刻气息渐渐平稳,下眼睑上因为中毒而产生的深黑色也消除了不少,当然,最明显的还是那有些吓人的深蓝色嘴唇,此刻已经慢慢恢复了些原来应该有的样子。

    他看到了能的整体情况,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还在养伤的了空。

    可当他来到首座室,报告了空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了空,才过了两天。

    竟然,已经开始下地之后,在首座室里慢慢来回踱步了,再瞧他背上的伤口因为上号金疮药的缘故,已经开始结疤了。

    长老绝心想起了空那趴在痛苦的模样,再瞧了空现在下地走路的姿态,真的有些怀疑这首座了空养伤的逆天模式是不是真的。

    还在首座室里下地恢复的了空看到长老绝心在外面张望后,对着他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长老绝心在了空的召唤下,快速进入首座室,然后,把首座室的门关好,以防被人看出什么。

    了空看到长老绝心进入首座室之后,如看什么奇怪的物体一般,盯着了空全身上下看了好一会儿,看的了空都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于是,他指了指首座室内桌案前的椅子,示意长老绝心坐下。

    长老绝心看到了空的命令之后,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但双目还是直视了空背后那恐怖的伤口。

    了空看着长老绝心一脸的惊讶,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对着他道:

    “绝心,其实,我背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只要不伤到筋骨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的伤主要在腰部,我现在倒是想感谢那两个菩提院的魁梧武僧,他们的棍子大多数都挥打在我的背上,而打在腰上的也就七八下。

    只要我的腰部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了空对着长老绝心如此解释了一番,但他从长老绝心的脸上依然看到的是怀疑和担心。

    看着长老绝心脸上一切表情的了空,再次对着他进一步解释道:

    “作为首座都可以学到一门少室的上乘内功,名为《金刚不坏神功》。

    这门功夫,练至大成,就可以全身如钢似铁,铜墙铁壁。

    当那两个菩提武僧用精铁棍打我的时候,我那一刻已经用《金刚不坏神功》保护住自己的心脉和筋骨了。

    虽然,他们打我打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能够尽力去承受,而没有因为被棍棒的殴打而昏过去。”

    长老绝心听到了空说完这一切后,他终于开始有点相信了空说得话,他其实也对《金刚不坏神功》这门少室内功有所耳闻,但重来没有见过,也只知道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修炼这门内功。

    今天,他算是见到了这门内功厉害之处了。

    既然,了空并无大碍,那长老绝心也能把心都放在处理罗汉堂的日常事务上去了。

    了空依然在来回不紧不慢的踱步,开口询问长老绝心道:

    “了能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练功偷懒?”

    长老绝心立刻对着了空汇报道:

    “首座,您放心,了能老弟自从回到罗汉堂之后,对修炼《菩提心经》一刻也没有放松。

    而且,整个人身体状态也在恢复之中。”

    了空听到长老绝心的汇报之后,也是“嗯”了一声,表示放心。

    不过,他很快对着长老绝心吩咐道:

    “你去告诉了能,修炼武功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欲速则不达。

    另外,《菩提心经》需要勤加习练,他中的毒可是非常厉害的,小心蓝玫香之毒对他身体的反扑。”

    听到了空告诫了能话的长老绝心,自然是领命而去。

    新任方丈职位的争夺战的日子也很快临近了,少室寺上下都把目光放在此事上。

    这一日,了能依旧在自己房间内,习练《菩提心经》,房间外却来了一人。

    他看到了能的情况看似是中毒了,正在运功疗伤。他也没有去打扰了能的意思,而是,蹑手蹑脚的无声打开了能房间的门,再悄悄关上。

    然后,搬起一个马扎,放在了了能床铺的对面。他自己本人是悄无声息的坐在了马扎上,等待了能运功疗伤完毕。

    了能盘膝坐在床上,整个人心思都在练功解毒之上,进入了能房间之人,坐在他对面整整两个时辰,都没有发现。

    而此人看着了能如此用心练功,不仅心中感叹道:

    酒肉僧,真的是变了。

    经过佛心崖、圣僧穴再到藏经阁之后,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人也一改肥胖,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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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怎么会中毒呢?难道是因为贪吃,误食了有毒的蘑菇还是吃了毒蛇?

    了能习练《菩提心经》还在继续,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才慢慢苏醒过来。

    当他睁眼之后,发现对面坐着已经在打瞌睡的戒色之后,他是大喜过望,拍了拍戒色的青皮头道:

    “喂!春梦鬼,你小子没有房间睡觉啊,竟然跑到我房间里来睡,你要睡觉做春梦,回你的戒律院去。”

    头上被了能拍打的戒色,很快就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是了能打他的,他立刻就要伸出手来还击,了能见状整个人往后躲避。

    但戒色却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接龙爪擒拿手来对付了能。

    了能自然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非常好客,用罗汉拳开始招呼戒色了。

    双方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之后,了能却没来由的感到胸口不舒服,连续咳嗽了好几声,然后,从喉咙口吐出了带有红蓝色的血痰。

    戒色看到了能病的如此严重,他关切的目视了能询问道:

    “酒肉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中毒这么厉害,连吐出来污血的颜色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啊。”

    面对戒色的担心,了能却是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安慰戒色之后,了能又是轻咳了几声。

    戒色看着了能病如此重,立刻起身来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了能却伸手示意戒色可以停手了。

    戒色看到了能的病之后,直接对着了能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中了这么厉害的毒,有没有吃少室解毒丸?”

    了能为了宽戒色的心,对着他回答道:

    “吃了吃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来我这里,我可不想看你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今天来找我是干嘛?小心别被罗汉堂的武僧看到了,到时候,他们把你赶出去。”

    了能的话,反而却引起了戒色的大笑道:

    “酒肉僧啊,你这几天怕是因为疗伤驱毒,连半步都没有离开你这个单间吧。”

    了能看到戒色观察的仔细,说得也是实话,于是,点头道:

    “你所料不差,我是这几日都在房间里运功疗伤,但自从慧定方丈圆寂之后,少室寺里的气氛也变了,五大堂院的武僧都变得冷漠异常,彼此之前非常紧张。”

    戒色听到了能的话,坐到了他的身边,对着他道:

    “慧定方丈圆寂,五大堂院武僧之间的气氛是变了非常紧张。但你师兄了空自从跌落山崖,退出新任方丈的比武竞争,五大堂院之间的气氛又变了。”

    戒色的话,说得了能心中,又是难过事重上心头。不过,了能也只能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戒色在听到了能轻叹之后,立刻快步走近他道:

    “酒肉僧,你我相识于佛心崖,一起吃过鱼,一起追过贼,也算是朋友一场。你可否如实相告,你师兄了空真的是练功的时候,不甚跌落山崖重伤吗?”

    了能听到戒色心里的疑问,他也心里明白。戒色前来询问他师兄了空具体情况,其实,也是为了戒允来询问了空的情况。

    他很想对着戒色说出实情,这些心底的话,在他的心里憋了很久,根本没有机会,也不能和任何能吐苦水。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万一说了,到时候,德正那个可恶的家伙,肯定会做出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师兄了空还在养伤之中,德正前来发难,谁能够来抵挡他呢?

    了能对着戒色微微一笑道:

    “戒色师兄切莫生疑,我那师兄总喜欢习练武功,这个时候又是新任方丈比武竞争的关键时刻,应该是练武太勤快,体力不支,才跌落山崖。

    全靠日月光芒佛保佑,师兄才保得一条命啊。”

    了能此番话说完后,双手合十,颇为认真的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戒色从了能得到的答案,还是如外面所传一模一样,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虽然,在他临来之前,他的师兄戒律院首座戒允说道:

    “了空武艺非凡,体魄强健,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跌落山崖。我听到之后,感觉这就是个笑话。”

    戒色觉得师兄戒允说得对,但了能此刻死咬住答案不放,他也没有办法。

    忽然,他神秘的对着了能耳语几句,了能在听完他说得一番话之后,惊愕的对着戒色询问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戒色对着了能中的点了点头,了能对戒色询问道:

    “你说得可是千真万确,亲眼得见?”

    戒色再次点头,并伸出右手手掌,指尖向天发誓道:

    “我戒色如果有半句虚言,就让日月光芒佛立刻把我收了去,任由他老人家责罚严惩。”

    了能看到戒色都发誓了,他也相信了戒色所言,但又询问道:

    “此事,你没有告诉你师兄戒允吗?”

    戒色听到了能如此询问,他是深深叹气,并用脚跺了一下地面道:

    “酒肉僧,这段时间,四大堂院首座正好是为争夺新任方丈比武做准备,而我师兄也短期内,进行闭关,谁也不见。

    而这事儿就没有告诉师兄,但我没人可以商量。

    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

    可你现在还中毒之中,我看此事也只能作罢了。”

    了能听到戒色说这颓废的话,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他道:

    “你我都是少室寺武僧,都有义务为少室寺出一份力,你说吧,到底怎么干,我听你的。”

    戒色看到了能如此爽快,于是,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道:

    “好兄弟,我会定好时间和地点,你只管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了能对着戒色满口答应道: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