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能有什么坏心思

夫君能有什么坏心思 > 第46章 就怕起了怀疑

第46章 就怕起了怀疑

    厢房里,廖郎中给林照把了脉,称没什么大事,可林父看着林照神色有些呆愣,不放心的又问了问,廖郎中一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很精明的分析道:“二姑娘金尊玉贵的,偶遇大火一时慌了神,怕是吓到了,既如此我便开一剂安神的药,喝了也就罢了。”

    眼见廖郎中在收拾药箱子,林父赶紧往前:“真的无妨?不如再开一些补养的药吧。”

    “是药三分毒,何必杞人忧天。”廖郎中说完,将药箱背起来,林父无奈之下只得让晨哥儿送他出去。

    芒种斜睨,果然是联姻之事下来了,林父的关心也重了。

    “罢了,蒹葭阁那边是住不得了,便让明微先安顿在这厢房处吧。”唐氏打量了一眼林照,“折腾了一晚上,脸色都憔悴了,先休息吧。”

    林照点了下头。

    林父一行人这才出去了,临走叫了芒种和赵婆子,看来是要问一问今晚失火的事情。

    春分将门关上,自己换了衣服,擦了擦身上,回来将帐床收拾了一下,给林照铺了厚厚的褥子,扶着她躺下,随即自己躺在外边,咕哝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还是雨水那个小蹄子放的。”愤恨道,“保不齐是大姑娘见不得姑娘高嫁,指使她纵火烧死姑娘呢,真是心思歹毒。”

    林照无言。

    林父所谓的呆愣,不过是因为林照的脑海里全都是薛道,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手里还掐着那个荷包,这才打开来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一包甜甜的硬糖,眨了眨眼睛,薛道怎么会给自己这种东西。

    换言之,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糖,还是巧合?

    而春分见林照没有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那人手里的糖,立刻严肃道:“姑娘晚上不许吃糖,夫人从前就交代过。”

    “我不吃。”

    林照随口道。

    春分折腾了一晚上,又被水淋又被火烤的,好在她的体质好,这样也没落下什么毛病,翻了个身,困意转瞬袭来,闭上了眼睛。

    ‘咯拉’

    似乎有声音。

    春分冷言道:“姑娘你是不是在吃糖?”

    “没有。”

    “那姑娘在干嘛?”

    “打牙。”

    -------------------------------------

    “姑娘。”

    云霞伺候着林长宜脱了衣裳,正坐在妆奁前拆卸朱钗,那人面无表情,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是云朵,她让云霞出去。

    “仁和堂那边有消息吗?”林长宜问道。

    云朵在旁边站着,听语气有些紧张:“听说雨水被打个半死,没了人气儿给扔出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知母家。”

    林长宜扶在镜子上的手蓦地停住,透过镜子,瞧见云朵的表情,有些躲避的意味,她挑眉道:“你去看了?”

    云朵迟疑道:“看了,浑身是血,不成样子。”攥了攥手,毕竟是同在院子里面伺候过林长宜的,活生生的人变得血肉模糊,心里也有些惊惧,“整个人都软了,不请个郎中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她这么说着,似乎是想让林长宜动恻隐之心。

    “死就死吧,不得用的东西。”

    林长宜只是冷冰冰道。

    云朵皱眉,心里百般复杂。

    “这事是大夫人做的?”林长宜又问道。

    “是老爷发的话。”云朵道,“听晨哥儿说老爷生了气了,直接就把雨水给发落了。”说罢,不安的看了看林长宜,“只是……雨水说她没有纵火。”

    “她纵不纵火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父亲认为是她放的火。”林长宜纤长的手指缓缓抓着,眼神幽深,“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并不烦心会被父亲责罚,我担心父亲种疑,那这件事就真真正正扣在我的头上了。”

    “看来是二姑娘自己引火,想冤枉姑娘呢。”云朵不快道。

    “还真是狠心呢。”

    林长宜起身去帐床躺下,云朵见状,将门帘子放好,瞧见在外屋站着的云霞和云安,那两人围过来要说话,却见云朵指了一下里屋,她们三个这才小心翼翼的出去院子里头。

    “云朵姐姐,雨水怎么样了?”

    云霞攥着手,一脸害怕,直拉着云朵的袖子,素日的刁蛮也不见了。

    云朵摇了摇头:“不行了,牙都被打掉了,活不了了。”

    云安忍不住道:“大姑娘那边……不管吗?”

    云朵的表情十分难看,没说话。

    云霞和云安对视一眼,也都心照不宣,今日是雨水,来日若是她们几个遭了困窘,大姑娘也会是这般态度吧。

    “上次的白露……还是被大姑娘下令给打死……”

    “别说了。”

    云朵轻斥,索性道:“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伺候主子也是这么个道理,忠仆不事二主,在相思阁里做事,闭好你们的嘴巴,把大姑娘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别出差错,等再过两三年……回了本家,消消停停嫁人,这里的事情就都忘了吧。”

    云安垂眸:“话是这么说,可一辈子就是贱籍了。”

    云朵闻言,心里蓦然沉重。

    “别想了,不卖进这里来做事,只怕早就饿死了,连个贱籍也没有。”

    -------------------------------------

    翌日清晨,薛家果然来人了,来的还是薛道的叔叔薛怀远,也就是进宫奏请婚事的那位,林父老早就准备好了接待,两人在仁和堂里说话,唐氏在一旁淡笑着相迎,倒还算和谐。

    春分在厢房的窗口处站着,打量着仁和堂那边的风声,可是堂屋的人说话隔着一个院子怎能听得清,她有些心焦。

    回头看林照,那人也不梳洗,捧着书卷在床上盘腿坐着,手里端着杯茶,不住的呷着,春分忍不住道:“姑娘不打扮一下吗?万一老爷让您出去见客怎么办?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去吧。”

    “父亲不会让我见客的。”

    林照淡淡道:“我昨夜受了惊吓,像只呆燕儿,万一出去说错了话丢的可是父亲的脸面呢。”

    春分半糊涂的点了点头。

    大抵半个时辰后,薛家的人走了,晨哥儿来厢房传话,说薛怀远听说了昨晚的事,叫二姑娘好生休养,还说薛家会找人来给二姑娘修缮蒹葭阁。

    林照听完,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