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可敌国:妾身真不是那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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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病情

    赵王氏心里一个咯噔,还是没躲过去,脸上却不漏声色道:“已经及笄了,不过小慧被我家夫君宠坏了,惯爱舞刀弄枪,说什么未来嫁的人必须能打过她才行,又不能把她绑上花轿,我这也是发愁啊。”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别人不清楚,朔儿在边疆的时候,赵肃可是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她就不信赵王氏不知道颜朔的身体如今已经不能动用内力。

    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嫌弃她家孩子如今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说到底,赵肃能平步青云还不是在边疆被朔儿重用,如今这是要过河拆桥了?

    长公主一颦一笑皆透漏出属于皇室的高贵优雅,尽管心里气愤,面上依旧温婉,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喜欢舞刀弄枪不是坏事,只是三从四德还是要学好的,不然将来嫁了人,难道一言不合,还要和夫家打起来不成,那还不让人笑话。我们这些当娘亲的,可不能任由孩子胡闹。”

    听到长公主诋毁自己的女儿,赵王氏脸上一僵,赵慧今年其实已经17岁,她这个年纪还没定亲,算是老姑娘了。

    原本夫君打算的挺好的,把女儿带到边疆,和睿王爷相处日久,近水楼台,他就能从一名不入流的将士,一跃成为王爷的岳丈。

    谁能想到造化弄人,睿王爷一直没看上小慧,倒是自家女儿情根深种,而赵肃时来运转,原本不显山露水,就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在军营混的风生水起,官职蹭蹭往上涨,等班师回朝后,这几年更是升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所以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赵肃已经不再需要巴结睿王府。

    但是他们也不敢和睿王及长公主闹僵,因为他们清楚,赵肃能官职升的这么快,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皇帝看重他当年在边疆,跟随睿王爷出生入死,长达五年。

    而当今圣上有多疼爱这个侄子,多敬重这位嫡姐,是个人都知道。

    因此,小慧的婚事一拖再拖,就到了如今的尴尬境地。

    骆赵氏毕竟和赵王氏更为亲近,她一品侯爵夫人的地位摆在那,此刻打起了圆场,“长公主说的是,怎么能任由孩子胡闹呢?现在自己管教,总比以后让别人管教好,到时候啊,咱们这些当娘的,想帮忙也是鞭长莫及。”

    这话倒是说进了不少夫人的心里,在坐很多都是有女儿的,平日里在家千娇百宠,嫁人后却要受婆婆磋磨,可不是让自己心疼嘛。

    一时间,倒是打开了各自的话匣子,至于自己是不是那个会磋磨儿媳妇的人,谁都不会承认,尽可能在这样的场合彰显自己的慈母之心,同时还能留给其他人家一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长公主也没有揪着赵王氏不放,她家朔儿千好万好,就算是天仙也配的上,这些人家的庸脂俗粉算什么。

    她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也不是真的为了给颜朔找到另一半,而是为了——冲喜。

    后堂里,颜朔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烦躁的捂住了耳朵。

    旁边正在碎碎念的人正是他的父亲,璟朝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傅文,嘴皮子功夫绝非常人可比。

    “儿子啊,你要体量你父母的苦心啊,婉儿还不是怕你哪天说没就没了,留个后她也好有个念想。”

    颜朔无语,有这么咒自己儿子死的爹吗?

    “你们要是怕以后没人养老的话,不如自己努力努力?反正你俩身子骨都挺硬朗的,还有心思折腾我。”

    “你以为孩子是想有就有的?”傅文学着颜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就听话娶个媳妇儿怎么了?”

    “你不怕我这身子板洞房的时候死在女人床上?到时候红事变白事?多不吉利。”颜朔无奈叹气,他这可不是说笑话,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傅文狠狠拍了下颜朔的后脑勺,“说的什么胡话,之前大夫还说你活不到十岁,这都二十好几了,我看都是一群庸医。”

    颜朔还想说什么,傅文拉下了脸,“你就算不选,好歹配合你娘意思意思,让她心里宽慰一些。”

    “行吧。”颜朔撑起身子,“其实不用看,我都知道没一个长的有我好,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照镜子呢。”

    傅文痛心疾首,“都怪你娘把你生的这么好看,你要是个女儿,估计求亲的门槛都得让人踏破了。”

    颜朔扬眉,“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不然门槛一样得踏破。”

    傅文怒喝道:“我就知道外面的传言是你小子搞的鬼,这下子可好,婉儿辛辛苦苦折腾半天,全都白费功夫了。”

    颜朔眼神微暗,“人之常情罢了。行了,我先出去了。”

    朔一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离开。

    徒留傅文一人坐在原地,脸上佯装的愠怒消散无踪,只剩下满面忧愁,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一样。

    颜朔天生就有心疾,一直需要好药将养着,或许真的应了那句天妒英才的话,颜朔自小十分聪慧,才思敏捷,更是文武双全。

    八年前边疆动乱,朝中无人可堪大任,他小小年纪,奔赴边疆,一待就是五年,仗打完了,他的心疾却因为边疆的艰苦条件开始恶化,等到班师回朝之后,心疾加重。

    这几年甚至连内力都无法使用,出入都要马车轿子,生怕加重身体负担,可是尽管如此,他的身体还是不断消瘦下去,胃口更是小的像是几岁孩童。

    多少御医诊治都是摇头叹气,长公主病急乱投医,这才想出了冲喜的主意。

    只是颜朔不愿意耽误别人,更不愿意因为这种无稽之谈就和一个陌生人绑定终身,遂放出去风声,说自己命不久矣。

    这话其实不算错。

    谁也不知道哪天,那颗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傅文知道长公主为什么着急了,因为颜朔今年大半时间都住在自己王府内,甚至不许他们前去探望,就算他们不知道大夫如何说,只要每次看到颜朔越加消瘦的面庞,就知道他的病情在逐步恶化。

    走出去的颜朔对身后的人问道:“路引办好了?”

    朔一从怀中拿出三张纸,“是的,主子,三个假路引,就算是皇上派人查,也要耗费些工夫。”

    “不错,你先收着吧。”

    朔一将东西放进怀里,“真的不和老爷夫人说吗?”

    颜朔摆摆手,“我会给他们留书一封,如果能治好,我们就回来,否则的话,”停顿片刻,他继续说道,“我不见了,好歹留个念想,总比让他们看见一具尸体好。”

    向来面无表情的朔一脸上也带了一丝悲戚,只是片刻后就隐去,恢复了呆板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此行行希望有多渺茫,连皇帝都找不到的神医,可能只是个传说罢了,“主子先去休息会吧,快要开宴时,再过去也不迟。”

    一主一仆朝着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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