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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被人看低

    男人们那边,因着赵临羡在外闯荡,见过不少世面的,倒也没觉得害怕,或者自卑,王大人问起什么,他便答什么,气氛算是融洽。

    午饭是在陆家吃的,因着知道官宦人家规矩多,苏玉嫃也是见机行事,吃饭也不会太急促,在老赵家这些年,她还是有些变化的,譬如吃饭,杨氏他们都是大口大口的吃,毕竟在乡下,有那么多农活要干,如果像官宦人家的夫人们一样吃饭细嚼慢咽的,那活都做不完了。

    所以苏玉嫃在杨氏的影响下,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如果在陆家,她也只能控制着速度,也惊觉,这些小习惯,还是要留心才是。

    吃完了饭,陆夫人领着王夫人还有苏玉嫃在偏院喝茶,几位姨太太也过来了,姨太太们都没有孩子,见着竹子也是觉得稀罕,一个个又是抱,又是亲。

    竹子表示,不想享受这艳福啊!

    稍微坐了一会儿,赵临羡便说要回去了,毕竟回浔镇还需要一些时辰,要是天晚,路滑,驾车也有些不好。

    陆丰和陆夫人便没有强留,只是给了竹子一个大大的红包,送他们上马车。

    怎么说,认了这干爹干娘,都是苏玉嫃一家占便宜了。

    坐在马车里,苏玉嫃才觉得轻松,赵临羡看着婆娘有些疲倦的神情,笑说:“说不是觉得应付这官太太,可比照顾竹子还要累。”

    苏玉嫃笑了笑:“可不是呢!丝毫都不敢怠慢,怕丢脸,特别是怕干爹干娘被说,认了我们这样出生的人。有些人是真的命好啊!含着金钥匙出身,嫁的也是勋贵之家。”

    “你的出生也不差,到底是我让你下嫁了。如果当初你跟祁少爷,现在应该说是祁大人了吧!如果跟他在一起,那你完全不一样了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那祁家我可是高攀不起,我注定就是嫁给你的,你荣我荣,一损俱损。”

    赵临羡笑了笑,认真赶车起来。

    回到家,苏玉嫃便先去休息了,也不知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起的太早,总之她回屋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让竹子跟着奶奶玩。

    杨氏瞧着苏玉嫃的脸色不对,但又不好问,便问赵临羡:“三郎,怎么我瞧着玉嫃不高兴的样子啊!你们去陆家,有什么不愉快吗?”

    赵临羡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应该没什么事吧!”

    杨氏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平日里是很宠玉嫃的,今儿个怎么就不关心玉嫃了,我瞧着她在陆家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平时她一回来,肯定会和我说会话的,今儿个把竹子给我,就进屋去了。”

    赵临羡皱了一下眉头说:“娘,大户人家和咱们乡下人是不一样的,招待男客和女客也不在一起,但我们坐在马车上,还说了话,玉嫃并没有什么情绪啊!”

    “这大户人家的规矩真是多啊!不过我瞧着陆老爷也不是多事的人,对你们还算客气啊!”

    “今日陆家有客,是在京城做官的王大人和王夫人,我们便一起见了。”

    杨氏一听是在京城做官的,眼珠子都瞪的可大:“王大人的官是不是很大啊!京城做官,那还能天天见着天子吧!当官的都是啥样的呀!哎哟,三郎啊!不是娘说你,当年你要是听话一点,坚持参加科举考试,你现在也是官了,还是做官威风,就说咱们镇上的县太爷吧!那也是不同的,就更不说是京城的官了。”

    赵临羡并不想说那么多,已经过去的事情,就算现在说翻了天,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而且要只是为了威风而当官,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把田种好,转而经商。

    如今他倒是觉得,自己若是能有陆老爷那个成就,就不错了。

    不过他娘倒是点醒了他,婆娘不高兴,那他要去看看才行,走到屋里,便看见苏玉嫃坐在窗前看书,说是看书,其实是发呆。

    他坐过去抱住苏玉嫃,轻声的说:“怎么了,从陆家回来就有些不高兴。”

    苏玉嫃深吸一口气:“原先我觉得,人只要活着开心就好了,可如今想一想,这世间的人都会分三六九等的,就说王夫人,天生就有着好的身份,她眼里是看不上我们这种出身的,眼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嫌弃。之前娘说让竹子考状元,我还觉得随竹子的喜好就行,如今想想啊!真应该好好培养竹子,人爬的位置越高,得到的尊重就越多。”

    赵临羡可算是知道媳妇儿想的是啥了,便安慰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就算竹子考了状元,那上头还有皇亲国戚,和宫里的人呢!只要维持本心就好了,你不要想太多。”

    苏玉嫃想的也是,追名逐利,**都是无穷无尽的。

    赵临羡又有些感慨的说:“是我没用,如今的成就太低了,才让别人看低你,我会努力的。”

    看见赵临羡这么有斗志,苏玉嫃倒是觉得很吃惊,之前他可是很佛系的呢!

    苏玉嫃回过身,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很努力的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说是这么说,赵临羡心里也并非一点也没有后悔当年不考科举的事情,只是他比较理性罢了,知道失去的机会不会再有,如今想来,心里有些遗憾,只盼着以后能越来越好。

    不过当下,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来。

    且说陆家这边,陆丰问王大人:“可觉得赵临羡是个可造之材。”

    王大人说:“怎么,陆兄你怎么想到要培养一个寒门中人,我瞧着他虽然处事不惊,人也一表人才,但到底寒酸了些。”

    “王兄可不要小看了他啊!没有背景,年纪轻轻就坐上员外郎的位置了,他种的嫃米,就是王兄中午吃的米,可觉得还行,若是作为贡米的话,你觉得呢!”

    “嫃米就是他所种,口感上倒是不错,样子看着也喜庆,白白胖胖的。”

    “若不是好米,我也不会推荐给王兄啊!咱们这边地处江南,原是风调雨顺,种稻米的好地方,但是近年来,因着治理不善,水利工程没有做好,不是干旱就是水灾,生生的将一个好地方变成了坏地方。可这赵临羡就不同,他目光长远,知道种田要靠的就是水利工程,他自己在稻田旁边修了水渠,谁来近两年,他的田从来没有受灾。”

    王大人细细思量着:“陆兄说的话,我记下了,我会琢磨琢磨的。”

    陆丰笑着让王大人喝茶。

    过完年,开了春,赵临羡便忙起来了,就往常一样,要准备嫃米的秧苗种子,所以得回东庄村去。

    等到忙完地里的事情,已经是仲春了,现在就是招呼着田里的事情就好。

    赵铁锹今年比往常都要用心,他盼着自己的日子能好起来呢!兄弟已经去了镇上买宅子,他也想着有朝一日去镇上,就算不买个大宅子,买个小小的几间房,那也比在村里住着好啊!

    仲春的时候,竹子走路差不多应该是走的很稳了,说话也会说了许多,平常的一些称呼,还有一些简单的交流都会。

    苏玉嫃想着,是不是应该教儿子三字经了,还有识字。

    这娃娃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教他什么就会什么,大一点,才难启蒙呢!

    苏玉嫃带着儿子坐在院子里,很认真的教他:“人之初,性本善。”

    竹子听不懂,但也只能跟着他娘念:“人猪猪……”

    苏玉嫃连忙纠正:“不是人猪猪,是人之初。”

    竹子再次念:“人猪猪。”

    他保证他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说出这三个字了,而且在竹子看来,就是人猪猪啊!那儿有错。

    苏玉嫃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好气,都说这孩子聪明,怎么说话就是打转呢!人之初并不饶舌啊!怎么就说成人猪猪的。

    杨氏在一旁听着,她觉得也差不多啊!就连忙为孙子说话:“玉嫃,竹子还小呢!大人都听不懂,更何况一个一岁的小娃。”

    苏玉嫃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性急了,为了平复心情,她决定不教了。

    眼看着,竹子周岁的生辰要到了,杨氏跟苏玉嫃想着,得为竹子办个热热闹闹的周岁宴呢!

    苏玉嫃想着,也只有这么多人为竹子庆生,热不热闹的,跟赵临羡商量一下吧!

    要说雨生的周岁宴还在前边,就这两天了,王氏早就跟赵临羡说了,雨生周岁的时候要去。

    就算王氏不说,雨生满周岁也不可能不去的,但是她这么一说,杨氏就觉得她矫情,心里怎么都不爽,还是苏玉嫃给备上的礼。

    雨生满周岁的这天,十分热闹,王氏娘家人也过来了不少,主要都是看赵家三郎发达了,来蹭个脸熟,以后出门见面了,那也能认得不是。

    吃完中午饭,便是抓周的时候了,地上摆着十几样小物件,就看雨生抓什么了,虽说这也不一样准,但习俗就是这样。

    王氏希望雨生不是读书就是赚钱,所以放了毛笔,砚台,还有算盘银子之类了,为了弄这些东西,她可没少操心,就希望儿子在权和钱当中抓一样。

    而雨生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爬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