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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不一样

    摇摇头,齐怀礼不打算掺和进去,免得被发现后受到牵连。

    来到灶房,一只脚刚踏进去,一股子肉香顿时在鼻尖萦绕不散,寻着肉香望去,只见用来炖肉的小炉子上正炖着一锅肉。

    此时齐玉正往里头放菌菇,周氏特意嘱咐的,一定要加菌菇,加了菌菇的肉汤才鲜美的很。

    “真香!哪来的?”齐怀礼双眼放光,口水不住地分泌,深深的嗅了一口,越发的馋了。

    齐玉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一面从锅里把糊糊端出来,一面高兴的回着话:“听奶说,是二伯弄回来的。奶全炖上了,说是给欢妹妹好好的补补。”

    “快吃,方才听见你回来我便热了一下,此时刚好入口。”齐玉把碗递给齐怀礼,又给他搬了张凳子放在门口。

    齐怀礼看了眼锅里的肉,又看了眼碗里的糊糊,想着回头问欢妹妹讨口汤喝,欢妹妹心软,他多说两句好话,八成还能得块肉尝尝。

    吃了饭,齐怀礼又问齐玉:“你娘这是又做什么了?我看这回奶下狠手了。”

    齐玉添柴的胳膊一僵,脸色不太自然,犹豫了一下,红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同情的看了眼齐玉,齐怀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四婶子毕竟是二姐的生母,虽然四婶子对欢妹妹下药让他挺生气的,但在二姐面前,他也骂不出来。

    再说了,二姐是什么脾性他还能不知道,别看这会儿人平平静静的,事实上,心里怕是难过的紧,就是嘴上不说,凡事都憋在心里自个儿受着。

    “二姐……这事你得看开,你娘这辈子估摸也就这样了,但奶和爷心里都清楚,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你俩不一样的。你就当她不存在,眼不见心不烦。”齐怀礼蹩脚的安慰着,甚至还拿自个儿举例。

    “你瞧瞧我,那个女人我从不搭理,高兴的时候给她个好脸,惹到我了,我直接甩脸子给她看。你就把你娘当成那个女人,只当她是后娘,日后只给她面子情,其余的不用理会她,有奶在咱们后面撑着,什么也不用怕。”

    扯着嘴角笑了笑,齐玉笑四弟傻:“净说傻话,她要是后娘,我待她如何族里都不会说道,可她不是。”

    说着,齐玉不甘的坐在凳子上,语气苦涩又沮丧:“她对我心狠族里不会说道,可我要是对她心狠,族老们能把我骂死,还会连累奶,说奶掌家没掌好,大的小的都没教好,咱们家的脊梁骨都能被人戳烂。”

    齐怀礼愣住了,这是什么道理?

    是后娘就不管,是亲娘就不行?

    那要是亲娘虐待子女呢?是不是也不能还手,只能忍着、受着?

    “可奶不是这样教咱们的啊?”齐怀礼很是困惑。

    齐玉一顿,她也知道这和奶教的不一样。

    奶打小就告诉他们,受到欺负要是打得过,那就当即打回去,打不过就先服软,等事后再想法子打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奶还说,亲爹亲娘也是一样,无缘无故的打孩子、拿孩子出气那就是不对,更别提那些拿姑娘不当人,把人换聘礼、卖银子的,这都是恶人才干的事。

    就她亲娘做的那些事,真把她当后娘待,奶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可她这个亲娘是个难缠的人。

    她要是敢这般做,人就敢闹出去。

    这一闹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做奶的,鼓动孙女把亲娘当后娘待,族里头一个就会认为,奶不慈、她不孝。

    齐玉可以忍受族里说自个儿不孝,但不能忍受周氏受到牵连。

    所以,齐玉能忍便忍,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炉子里的柴快要燃烬,齐玉回过神来,赶忙添了一些,见四弟还在发呆,便让他去后院柴房搬些柴来。

    齐怀礼连连答应,暗里瞅了眼二姐,见她面上无碍,心里也好受些。

    还未出灶房门,迎面和自家亲爹撞了个满怀。

    齐有田怀里抱着劈好的木柴,走到灶前放下,让齐玉先烧着:“过会儿要是柴不够,让四郎再去劈点,三叔得套车去接你爹。”

    “我爹回来了?”齐玉惊喜的问。

    “还没,方才你二伯找人捎信回来,让家里套车去城里接你爹回来,你奶正收拾东西呢,说她跟着去一趟。”齐有田说完,就赶忙出了灶房,生怕周氏等急了骂人。

    “我去瞧瞧。”齐怀礼猴子似的蹿了出去。

    齐玉跟着到灶房门口,看见周氏从堂屋出来,眼巴巴的望着,有点想跟着去。

    齐欢也想跟着去,还有她身后站着的五个小姑娘,个个都想去。

    北州城是这方圆千里内最大的城池,最是繁华不过,哪个不想去开开眼。

    可惜周氏这回铁了心谁也不带,任凭齐欢好话说尽,撒娇撒泼一起上,周氏都是不为所动,总之就是一句话。

    “等你身上的毒全散了,身子养好了,奶指定带你去。再说了,那北州城你还去的少啊?每回去绣楼交绣品,不都是带着你去的。”

    那能一样吗?以前她还没穿过来,去的再多也和她没关系,如今她穿来了,自然想出去溜达溜达。

    齐欢又央求了两句,周氏还是好言好语的安抚,就是不肯点头。

    眼看真的去不了,齐欢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去就不去,但您得帮我带绣线回来。”

    “要什么绣线啊?你屋里那箩筐里不还有许多?”

    齐欢身子一僵,她知道箩筐里有绣线,她这不是没绣过,空有理论没有实战,心里虚的很,想多买点绣线好好练习练习,免得日后翻车。

    想想,齐欢干脆扯了个慌:“我想绣点大件出去买,总绣那些帕子啥的,值不了几个铜子,您帮我跟绣楼的掌柜说,绣线我要没上色的,回来我自个儿染。”

    她上辈子学过染围巾,蚕丝做的围巾,自个儿找些茜草、苏木、红花等,按照自个儿的喜好,染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来。

    齐欢觉得这些花草能染围巾,那指定也能染别的,绣线可以试试,要是成功了,就算日后她真的学不会刺绣也无事,她可以找个借口转行做个染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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