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的当家主母

高嫁的当家主母 > 第两百章 送走

第两百章 送走

    丫鬟跑去报信之际,陆良玉已经坐上了回程的马车,离府中不远了,远远便望见侯府的墙角蹲着几个黑衣男子,看衣着打扮,倒似流民。

    镇南侯府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府中半分,更勿论是流民了。

    陆良玉心下好奇,命令车夫停住了马车,岂料,那几个流民见到侯府的马车,竟然迎了上来。

    正坐在马车前面的飞渊见状,拔出利剑,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几人,时刻准备像只猎鹰一般蹿出去。

    “姐姐~姐姐~”其中一人欣喜地挥手叫道。

    “且慢,是我表弟。”陆良玉忙制止了飞渊。待到那几人靠近,陆良玉望着一身褴褛的李修穆,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也瘪下去了,更显消瘦。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府换件衣裳?”陆良玉关切地问道。

    李修穆是个机灵的,早就看出了那妇人同自己姐姐之间的不对付。他本就是寄人篱下,不愿姐姐因着他为难,当下只闭嘴不言。

    他不愿意说,不代表陆良玉看不出来。“是不是,有人不让你进?”陆良玉开口道。

    “谁?”秦希泽沉默了一路,终于抬起眼眸,锐利地盯着车下的几人。

    李修穆踟蹰,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来说。”秦希泽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侍卫道。

    侯府中人莫不听命于秦希泽,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当下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是个口才笨拙的,但也没有漏掉那妇人明知几人身份,却依旧充耳不闻,将几人将垃圾一般轰了出去的这一段。

    陆良玉一听到此处,顿时气得胸口生疼,太阳穴突突的,只差头上冒烟了。她心知怒气上来,最是坏事,当下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

    她在脑中迅速地盘算了一遍,若此刻她怒气冲冲地前去盘问,那妇人定不会认账,只需说看走眼便是。倘若闹到了秦老太君面上,只会显得自己在故意挑剔了。

    想到此处,她在心底细细盘算着,如何能利用此次的机会,让此人在秦老太君面前失了信,最好是寻个机会直接将人送走。

    秦希泽只冷冷地对飞渊下令道:“去寻几个人,将那位邵夫人送回洞庭。”

    陆良玉当下忙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一个邵夫人好弄,背后的秦老太君才是麻烦。

    这点事,说穿了也不只是面子上的事,算不得什么大事,既然事情不大,那她就不妨帮着把事情弄大一些,让那位邵夫人走的心甘情愿,也让旁人心服口服,不敢说她一个不字。

    “修穆,你再去敲门。”陆良玉叮嘱道,自己倒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后头,还不许秦希泽跟着。

    那妇人特意寻了把扫帚,一直守在大门口,就生怕这几个“叫花子”再回来。她乃太傅家的女儿,出身高贵。自己的儿子却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小官家女子,还一直骑在自己头上,她心底如何能平衡。

    今日她就故意轰走陆良玉的破烂亲戚,就是存心让陆良玉出丑。让陆良玉好好看看,不是什么低级人,也能高攀得上镇南侯府。

    门口又有敲门的声音,那妇人立马精神了起来,便见一侧的偏门打开,那几个灰头土脸的叫花子又跨步进来了。

    她柳眉一横,怒道:“又来作甚?找打。”说着,横扫上前,那带头的叫花子躲闪不及,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扫把。

    那妇人得意地笑了起来,边笑手中的扫把挥舞得更加利索,那带头的叫花子一闪,扫把便打到了后面人的腿上。

    陆良玉“啊”了一声,瘫软在地,握着自己的肚子哀嚎起来。

    那妇人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身后的秦希泽一闪而出,抱住陆良玉,怒吼道:“快传大夫。”

    府中的人顿时慌乱了起来,有急着去请大夫的,有忙着给秦老太君报信的。毕竟,这出戏,秦老太君才是唯一的看客,只有她信了,这出戏才唱得有价值。

    “你这是何必呢?”秦希泽看着陆良**上泛红的一道扫把印,心疼得叹了口气。

    陆良玉笑笑道:“总得让老太君下定了主意,要的就是光明正大。”说着,又传出了一阵哀嚎声。

    听得门外的妇人心下一颤,脑中又闪过了方才陆良玉抚摸着肚子的那一幕,还有秦希泽难看的脸色。

    秦老太君正倚在塌上吸着旱烟,听闻陆良玉胎像不稳,有小产的风险,当下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往前院赶去。

    “这是怎么回事?”秦老太君匆匆赶来,神色肃穆。

    屋子外头,已经围了一圈人。屋内,陆良玉痛苦的呻吟时大时小,断断续续传来。

    “老太君好。”李修穆忙行礼道。

    秦老太君望了望那人,烦躁地点点头,敷衍地道了句:“回来了?”

    那妇人见到老太君的态度,已然有些后悔,只眼下,并未有后悔药给她吃。

    秦老太君随即对着众人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胎像不稳了?”

    在场的众人均沉默地低下了头,只彩蝶一人愤愤不平,一看就是有话想说。这自然是陆良玉特意留下的。

    有了罪状,没人告诉怎么成?彩蝶立马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力图将那妇人说成是故意看陆良玉不顺眼,这才要赶走李修穆,甚至不惜打了陆良玉,让陆良玉几欲小产。

    “慕青,你怎么这么多年,没有半点长进?”秦老太君简直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

    “良玉她怀了身孕,你怎么能去打她?简直是胡闹。”

    屋内,陆良玉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

    王大夫推门出来。

    “如何?”秦老太君立马围了上去。

    王大夫面色沉重,只回禀道:“用了几味药,少夫人暂时止住了痛,胎儿也无恙。”

    说到此处,秦老太君一直高悬的心才平稳了下来,便听得王大夫接着道:“只夫人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乱补了好多东西,气血不稳,接下来几日,还得卧床休息,细细观察,以防万一。”

    这番话,自然是陆良玉教他说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她对于对手的很多行为,都是姑息纵容。待拿到致命的打击后,这些行为,便是压垮对手的罪状。

    一侧的彩蝶冷哼一声,委屈道:“若不是某人非要让我家小姐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姐如何能气血不足。”

    说到此处,又嘀咕道:“鬼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有毒。”

    一番话说的那妇人面色惨白如鬼。

    秦希泽也跨步出来了,见了秦老太君,只拱了拱手,对着飞渊下令道:“派几个人,送邵夫人回洞庭,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在场众人,不管是秦老太君,还是那妇人,无人敢有异议。

    午饭未到,那妇人便灰溜溜地离开了,正如她来时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