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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 刺客

    等不到秦希泽,陆良玉也不在意,只让厨房给他留了热饭。

    这种事不算长有,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年关将近,宫里头忙些是正常的。

    陆良玉用了膳,又忙着算了些账目,直到手指有些发涩,她才停下了笔。

    外头夜更深了,风一阵一阵的,秦希泽却依旧不见回来的踪迹。

    这倒是有些少见,毕竟自陆良玉怀孕后,就算有什么紧急的文件,秦希泽也是带回家处理。

    陆良玉白日歇息了,眼下又有些睡不着,拿出前几日给孩子绣得一件小衣裳。

    她许久不动针线,手上功夫未免有些生疏。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算日子,明年春末前后,孩子就该落地了。

    到时候天气也暖些。

    她思绪想着,不由得觉得困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募地醒来。

    室内灯火通明,身侧,空无一人。

    陆良玉不知什么时辰,只觉胸中空落落的,当下忙起身,缓慢地下了床。

    “彩蝶,彩蝶~”她唤了两声,外头彩蝶忙着急穿衣起身,问道:“小姐怎么了?”

    陆良玉扶着门框,外头的风有些刮脸,问道:“侯爷可有传消息回来?”

    彩蝶点着灯过来,对陆良玉道:“小姐你别急,我去门口问问,你先回屋。”

    说罢,哒哒踏着疾步,往大门口走去。

    陆良玉又坐回了屋内,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不大一会,彩蝶耷拉着脸回来了,摇头道:“门口说,一直没听到侯爷从宫中传回来消息。”

    陆良玉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猜测,忙问道:“飞渊也没回来?”

    彩蝶摇摇头。

    陆良玉对着彩蝶道:“去唤府中的吴怀过来。”这吴怀是接任之前的袁莱,成为新一任的护卫统领。

    彩蝶觉察到了自己小姐话中的紧张,忙前去唤人。

    “夫人有何事?”

    吴怀是个黑脸的中年人,日常不苟言笑。

    “侯爷白日前去宫中至今未归,也不见人送消息回来,此事有古怪。”

    吴怀行伍出身,自持军功,不是很能看得起这出身低微的夫人,但眼下,还是拱手耐心解释道:

    “夫人不必担心,侯爷身侧除了飞渊外,还有几大暗卫在暗中保护。”

    陆良玉自然听出了这人话中对自己的轻蔑,当下黯然失色,不是谁都是袁莱。

    她对于侯府的护卫,却并不完全信任。

    她第一次遇到秦希泽的时候,他便是身受重伤,只能坐以待毙。

    后面也是几经生死。

    侯府的暗卫,并非无懈可击。

    “宫中有些地方,暗卫应该是进不去的。”陆良玉沉声道。

    “暗卫自有其办法,夫人不必担心。”

    吴怀话里话外,均是陆良玉有些杞人忧天的意思。

    归根到底,他看不起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说的话。

    陆良玉深吸一口气,当下掏出袖中那只黑豹印章,对着吴怀道:

    “我以侯府夫人的身份,希望统领能秘密派人去宫中打探消息。”

    吴怀在看到印章的同时,就已单膝跪地。这是历朝历代镇南侯府传下来的规矩。

    得印章为主。

    “是。”吴怀没有再解释,应道。

    一侧的彩蝶眼看着吴怀远去,忙问道:“小姐,侯爷怎么了?”

    陆良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秦希泽究竟怎么了。

    但根据她对秦希泽的了解,在她怀有身孕的情况下,秦希泽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府,更何况,连个消息都不往回传。

    秦希泽不会让她一直牵挂着。

    吴怀一走,陆良玉更加睡不着了。

    她坐在原地,拿了张纸,一步步罗列着,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和她能做的事情。

    她始终相信,事在人为。

    彩蝶则双臂弯曲,一脸困倦地在一旁候着,上下眼皮子在打架,她也不敢睡。

    她知道,小姐还等着她传唤。

    吴怀这一去,许久,才听得侯府外有马蹄声响起。

    陆良玉停下笔来,等人进来通报。

    吴怀也不敢入内,只开口道:

    “属下派去的人见到宫中的侍卫,只道侯爷下午前去跟陛下商量事情,后面一直在宫中,并未离开。”

    “我要见到侯爷。”陆良玉肯定地开口道。

    这人见的是宫中的侍卫,只恐早已打草惊蛇。

    吴怀脸色一沉,若不是知晓陆良玉拿了后宅的印章,这枚甚至可以号令旗下军队的印章,他真想一走了之。

    但眼下,他只能憋屈地在这无知的妇人手下听命,语气也有几分冲道:

    “那夫人想如何?”

    陆良玉提笔在纸上快速地写下几个字,折了起来,递给彩蝶。

    彩蝶又递给了门口的吴怀,二人听得陆良玉道:“把我的信纸给侯爷,让他回信。”

    吴怀只得将信纸揣进怀里,道了声“告辞。”又跑出去了。

    心下痛骂,这是什么日子,寒冬腊月的晚上,没法睡觉,要听凭一个妇人差遣,来回跑个几趟。

    他想着,夹着马跑得越快了,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进他骨头。

    吴怀心中的怨念更加地重,若不是看在侯爷的份上,他根本不会理这夫人。

    侯爷以前在宫中处理事务,通宵是常事,连着几天不出宫都是常有的,至于大惊小怪成这个样子吗?

    还是被侯爷惯坏了。

    转眼想到侯爷连印章都给了这夫人,当下五年地叹了口气。

    镇南侯府距离京中并不远,只腊月风刮得厉害。

    他摸着快要冻僵的缰绳,翻身下马,远远看到,整个宫中,竟是灯火通明。

    方才他来的时候,还是一片漆黑,只零零散散几盏灯。

    吴怀也算是多年老将,心下觉得似乎有些事情不妙。忙快步前去,对着宫门口的侍卫问道:

    “几位小哥,宫中这是出什么事了?”

    “宫中的那个刺客又出现了,大伙正赶过去呢。”

    侍卫回答道。

    吴怀不知为何,募地心下一沉。

    这个刺客,他隐隐有所耳闻,但眼下,这个刺客出现的时机是不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他只觉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但他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当下只道:“我家侯爷还在宫中,不知如何了?”

    “再等等看,我们也怕刺客逃出来,宫门口等守好了。”

    侍卫并不理会。

    吴怀只得站在宫门口,等着消息。

    半晌,只听得宫中有人大喊道:“刺客跑了,镇南侯被刺客挟持走了,快来人呀。”

    吴怀的心,一时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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