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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好办法

    新皇要来,彩蝶忙准备着泡新茶。

    陆良玉合上书桌上的地图及各色的账目,搁在柜中,她不想让新皇看到她的计划,以免打草惊蛇。

    那日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宫中那个疯了的小太监被人丢到了冷宫,侯府暗卫入宫,将人带了出来。

    在陆良玉的威逼加利诱下,小太监的嘴终于被撬开了。

    哪里有什么刺客,不过是皇帝离魂症发作,将身侧的宫女杀死。

    小太监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心知难逃一死,这才决定装疯卖傻,逃过一劫。

    此事,至少证明了,新皇的确是秦希泽失踪的幕后凶手,证明了陆良玉一直以来的思路是正确的。

    大抵是这些时日休息不好,陆良玉不免有些疲惫,只闭目揉了揉眼。

    一晃眼,已是腊月二十七了。

    府中正热热闹闹地备着新年的事,陆良玉心下却不免觉得有几分冷清。

    她一面派人寻访秦希泽的下落,一面还得稳住秦老太君,只撒谎称朝中有重任,秦希泽前去出使吐蕃,只恐年前赶不回来。

    秦老太君虽心下惋惜,但还是以朝廷公务为重,反过来安慰陆良玉,叫她不要太忧心。

    陆良玉耳听着新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强打起精神,她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

    这一战,她的敌人是年轻的帝王,一着不慎,不管是秦希泽,还是镇南侯府,满盘皆输。

    新皇的脚步声已然到了门口,彩蝶掀起帘子,便听得那人轻声道:

    “你且出去吧。”

    皇帝发话,彩蝶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出了门。

    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如此的熟悉,顺着门口的风,直奔陆良玉的鼻头。

    陆良玉募地睁开眼来,眼中精光四射,竟然是他!

    那个掳走她,囚禁她一月之余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宫中的新皇。

    他怎么敢?!

    她一直以为昔日的七皇子不过是心生爱慕,从未想过,**会驱使着一个人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

    实在是她太过迟钝。

    如今想来,那时七皇子尚在低微时,便能拉拢来蒋家为他冲锋陷阵,秦希泽为他一力保举,如何能是个简单角色?

    一个既心狠又心计深沉的对手,一步步踏着旁人的尸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发妻也好,自己自幼的授业恩师兼叔叔也罢,全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

    陆良玉想到此处,浑身一个寒噤。

    人已经到了内厅,自然觉察到了陆良玉身上的不对劲。

    当下停住脚步,试探性地道:“良玉?”

    陆良玉强压下心头的千头万绪,只淡淡地道:“陛下怎么有空来?”

    新皇松了口气,方才,陆良玉盯着他的目光,竟有几分骇人。

    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随即心中掠过几丝甜蜜,他方才唤她良玉,她并没有反对,此事得徐徐图之。

    “快过年了,叔叔还没有个下落,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新皇的一番话,说得极为谦卑。

    陆良玉这才想起,她都快忘记了,眼前人是当今的圣上呀。但无论何时,他对自己、对秦希泽说话,都是如此的恭敬。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明面上,对秦希泽叔叔长叔叔短,背地里,却恨不得夺他妻,害死他。

    陆良玉大抵心中震惊,只仔细地盯着眼前的人,还是那般的面色和气,谦谦如玉。

    即便是身穿太监服,也丝毫不损他。面冠如玉。这样一副面孔下,怎么会长了那样一颗恶毒的心?

    她盯得如此仔细,不免有些出神。

    “良玉,怎么了?”

    新皇面对着这样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避了开来,问道。

    陆良玉回过神来,只悠悠叹了口气,问道:“听说,你同钦勇闹矛盾了?”

    新皇面上一僵,若问此话的是旁人,他只怕要拂袖而去。

    但眼前的人不一样,她是陆良玉。

    他知晓她同蒋钦勇二人关系甚密,当下只摇头道:

    “不是闹矛盾那么简单,蒋家的人,实在太过分。”

    陆良玉并不是无知小孩,新皇手中收拢了之前五皇子母族宁家的军队,蒋家在西北盘踞,自然会成为新皇的心头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她太清楚不过了。

    “陛下,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钦勇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我只求,陛下能饶过她。”

    陆良玉起身,郑重地冲着新皇施礼道。

    新皇眯眼看了眼陆良玉,那日,他回宫后不久,蒋钦勇跟他大吵一架,将在侯府发生的一切说得清清楚楚。

    他不信,事到如今,陆良玉能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心意。

    她既然愿意装傻,他也不揭穿。当下只轻声道:

    “既是良玉求我,我答应你,不管蒋家如此,我留她一命。”

    陆良玉便听出来,蒋钦勇皇后之位难保。但能得皇帝一个承诺,保蒋钦勇一命,这也是权宜之策了。

    “多谢陛下。”她施礼道。

    新皇勾起嘴角,笑道:“免礼,你身子不便,快坐下吧。”

    他又直楞愣地盯着陆良玉,

    每日,只要到了陆良玉这里,他才能得几分清闲。

    其实,废不废后,他之前并没有想太多。

    蒋家一倒,侯府旗下的势力,早晚也在他手中,到那时,天下尽在他手。

    但那日,陆良荷的一席话,提醒了他。

    “陛下为天下共主,若真心爱一人,自当空悬后位等着那人,方显真情。”

    陆良玉眼下看不出无所谓,日后,她知侯爷再无归来的希望,自然知道趋利避害,该如何去选。

    他想要向她证明,他爱她,一点都不比秦希泽差。

    “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知侯爷现在如何了,想来这是我认识他以来,过得第一个年。”

    陆良玉故作感慨道。

    她需要进一步的线索,皇帝派人关押秦希泽到西北去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除了靠侯府的人马,还得从此人身上套话。

    新皇面上一沉,他前来侯府,她三句话不离侯爷。

    如今想来,是自己草率了。

    只需侯爷的事,一日没有结果,陆良玉的心就不可能在自己身上。

    侯府底下的人还没有乱起来,现在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但他,总得想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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