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女都想喊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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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肮脏生意

    乔宜贞正在胭脂铺里, 旁边站的是裴宝彤,店铺里来来往往人,或是卸货, 或是往柜面上摆放各式的脂粉。

    十二幅美人图胭脂,繁花似锦十三花令腮红,四季图的螺子黛、河山图系列的口脂……

    乔宜贞没想到小小的胭脂竟是还分成了不同的系列, 若是不缺钱的贵女,听着人介绍不同颜色的好处,只怕会一口气都买全。

    乔宜贞自诩理智,看着窗明几净的胭脂铺, 含笑介绍的侍女,都有一种冲动把所有的脂粉都买一套。

    “夫人可真会做生意,难怪能够经营出那么大的产业。”

    这一间小小的脂粉铺位置是简素挑选的,里面的装潢也是简素定下的。

    她在宫中觉得无趣,现在没个正式的身份,双腿也行动不便, 就干脆提前兑现诺言, 让女儿在外跑腿, 选好了胭脂铺, 亲自设计下店铺的装潢。

    裴宝彤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刚开始面对陌生的裴胤也不好说自己想待在宫外,现在娘亲进宫, 她感觉有了依靠, 底气十足, 就提议替娘亲跑腿,好把胭脂铺给做起来。

    裴宝彤心里头还藏了一个心思,倘若是多和乔宜贞接触, 那温泽宴是乔宜贞的表哥,是不是也常常可以见到?

    裴宝彤想到了温泽宴,耳根有些发红,她对着乔宜贞说道,“看看这个。”

    “我刚刚就想问是什么?”

    裴宝彤拧开了剔透的水晶瓶,晃了晃细小的金箔散开,她用了一点香料淋在手腕上。

    用手扇了扇,袅袅香气散开,比调出来的香气多一分湿润,香气更为甜腻一些。

    或许是因为害羞,裴宝彤的心跳骤急,让那股香气也越发猛烈。

    “可好闻?”

    裴宝彤等到了乔宜贞的点头,眼睛亮晶晶,把手中的瓶子给了乔宜贞。

    “这是我折腾出来的,娘还说过想要在琮州卖,最终还没来得及,在这里卖是最合适了。味道可能比不过你调得香,有些太单调了,不过也有好处,胜在持久方便。”

    乔宜贞在窗边抬起手,看着水晶瓶里细小的金箔旋转,“还很好看。”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因为透过金箔间隙,乔宜贞看到了外面聚拢了不少人。

    放下了瓶子,乔宜贞对着飞云询问,“是什么状况?”

    飞云很快就打听出来消息,京都衙门联合西城兵马指挥司公办,把京都里名声颇盛的如月庵给围住了,现在百姓们正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这如月庵里都是尼姑,能犯什么事?”

    “是不是有逃犯窝藏了进去,所以围得团团的。”

    “上次听说围的是福云寺,这一次是如月庵,难道这如月庵也有个公主不成?”

    无论是乔宜贞还是裴宝彤都知道,不可能再出来一个公主。

    不过两人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围簇如月庵。

    挑选的这家胭脂铺距离如月庵不过是三条街的距离,乔宜贞、裴宝彤放下了胭脂铺的事情,去了如月庵。

    如月庵外正好一位婆子在央求守门衙役。

    “我家儿媳妇也在里面,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再怎么样也与我家儿媳妇无关,能不能放了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能与大案有什么纠葛?先把人放出来吧。”

    守门的衙役厉声呵斥:“衙门办案,岂容你在这里放肆?若是你儿媳妇无事,大人们自会将她放出。”

    “这……”

    “这位婆婆,官府办案,还是在外等着消息,若是您儿媳妇不犯案,肯定就会被放出来。”

    那婆子回到了人群里,一个男人和她说了什么,那婆子点了点头,很快又跑到了门口,直接抱住了守门衙役的腿,哀嚎了出来。

    “里头都是男人,我家儿媳妇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被关在里面,万一被占了便宜怎么办?得把人放出来啊。”

    “我家儿媳妇清清白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算什么事。”

    这婆子年龄大了,又是女人,守门衙役不敢去踢人,也挣脱不了,出了一身汗,大皱眉头喊道:“放手!放手啊!”

    人群里有骚动,乔宜贞注意到和婆子说话的那人像是一尾灵巧的游鱼,在人群里停留、钻动。

    随着那个人东游西走,很快就有人替婆子说话,“我认识这家的儿媳妇,确实漂亮,这婆婆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就算是衙门断案,也没有把无辜的人给一并关着不让出来的。”

    “是啊是啊,哪儿有牵扯无辜的道理,若是在里面被伤了怎么办?还是个女眷呢,快放出来吧,还有里面的尼姑,也都是好尼姑。”

    “这可是佛门净地,哪儿有扰了里面的神佛,真是作孽啊,两个最大的官老爷看着都是脸嫩,生瓜蛋子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敲开门,让他们去衙门审案,也好断个清白。”

    乔宜贞在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吩咐飞云去抓人,等到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飞云已经到了那个矮小男人的后侧,那个人刚想要躲开,飞云往他腿弯一踢,男人一个踉跄就从人群里滚了出来。

    这样的动作,阻止了旁人的议论,目光都集中在婆子还有滚到中央的男人身上。

    原本抱着衙役腿不放松的婆子立即松开了衙役的手,“松儿,你怎么样?”

    婆子看着儿子捂着膝盖龇牙咧嘴的,四处张望,语气恨不得撕了踢儿子的人:“是谁!是谁踢了我儿子。”

    乔宜贞没等到让人指飞云,自己先站了出来,“是我让人踢你儿子的,怎么了,想让自己的媳妇快些从如月庵里出来,怎么不自己发声,躲在老娘身后,还在人群里穿梭闹事。”

    秋日渐凉,乔宜贞身上披了白狐毛的裘衣,光是这裘衣就知道价格不菲,是个贵人,众人看着这位贵人这般行事,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不再提让官府的人出来这件事。

    乔宜贞这些天在京都里也算是露过脸,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是长青侯夫人,加上她身边有丫鬟侍卫护着,百姓们小声议论着,没人上前。

    “我站不站出来,关你什么事?”躺在地方的王松说道,“官爷,我要告她,她让人一踹,伤了我的腿,我的腿都断了!”

    婆子也扑在儿子身上,“官大人替我儿子做主啊。”

    “我这里多的是银子。”裴宝彤拿出了一枚小金猪,上下抛动说道,“不光是可以给你医伤腿,还可以让你风光大葬,你要不要?”

    婆子和王松两人看着小金猪,眼睛都直了,本来下意识地点头,等到听到旁人的笑声,在回想裴宝彤的话,才意识到是让人死。

    “我跟你拼了。”

    婆子还没有冲过来,就被飞云用一柄如软剑削了绣鞋的尖角。

    婆子发出了一声惊呼,吓得瘫坐在地上,“杀、杀人了。没人管管吗?”

    “再鬼哭狼嚎就真的杀了你,反正我出得起棺材钱。”裴宝彤在琮州的时候,见多了这种喜欢占人便宜的老太太,倘若是对她们和声细语,她们就会蹬鼻子上脸,不说把人讹得倾家荡产,也得大大出血。

    裴宝彤手里抛着小金猪,眼神睥睨着人,看着傲气十足,旁边那位年长一些妇人(乔宜贞),手中拿着一柄玉骨扇,刚开始的时候扇骨轻敲手心,这会儿折扇打开,只露出一双眼,婆子觉得此人眼里也是寒光四溢。

    这大庭广众,还有衙门的人,这两人应该不会杀人,但是想到了“怂不倒”的作风,婆子和王松当真不敢哀嚎,尤其是婆子见着寒光凛凛的软剑,吓得双腿颤颤,要知道这一剑差一丁点就削到了她的脚指头,现在脚趾一动,就可以感受到凉飕飕的风。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如月庵的门从内往外开了。

    走出来的是周虎,他让人往外往外抬一具尸体。

    众人当即议论起来:

    “这如月庵有死人?”

    “说不定是伤者,不一定是死人了。”

    “要是伤了的话,哪儿用这样蒙着,肯定是死人!”

    抬到了王松旁边放下,周虎揭开了白布一角,露出了黑漆漆的头发,还有一丁点白骨。

    叫做王松的男人吓得连忙往旁边一滚,“死人啊!”

    裴宝彤也吓了一跳,飞云往前一步,挡住了九骊公主的视线。

    周虎把白布盖了回去,示意让身后的人抬回去,此时把大门打开,让人可以看到地上足足摆放了四具尸体,都是用白布裹着。

    等到把尸骨抬了回去,汇成了五具尸体,周虎合拢了院门。

    周虎朗声说道:“如月庵里挖出了死人,根据目前的审问状况来看,里面还不止一桩命案,此案重大,大人令我去大理寺,请大理寺的官员过来一同审案。清者自清,若是没有犯案,也不必担心我等会有唐突,暂住在其中的妇人晚些时候自会送回各家。”

    周虎说了之后,就匆匆骑马离开。

    百姓们亲眼看到了尸体,也不闹着让人把尼姑放出来了,这尼姑简直就是杀人犯,哪儿能随便放出来?

    不过在庵堂里杀人,这事实在太惊悚了,众人没散去,议论起来死的是谁,难道是上香的香客?

    “我尸体是从外送进去的,听说里面的斋菜特别好吃,是不是用的人肉?所以格外香甜。”

    “没错,我看书中记载,饥荒战乱的情况下,是有食人的习俗,还把人称称呼为两脚羊。”

    “我想起来一个人,苏家娘子当时是不是求子,后来听说是死了,如月庵给了一大笔银子,后来听说靠着这笔银子,又再娶了一个媳妇,只可惜远不如苏娘子漂亮。难怪如月庵给那么多银子,苏娘子是不是就是他们杀得!”

    “找你这样说,她夫家岂不是知道,还是拿下了这笔银子,当真是可怜啊。”

    “苏娘子的尸骨好歹是下葬了,我还是好奇刚刚被吃掉的尸体是谁。”

    越到后面,众人似乎肯定如月庵的斋菜实际上用的是人肉。

    不少吃过斋菜的脸色发白,此时匆匆离开,还有好事者信誓旦旦说刚刚的人既然都白了骨头,肯定是皮肉都被人剥下了。

    九骊公主小脸煞白,作呕了两声,当时除了福云寺,接着适合她的就是如月庵,她还险些住在这里了。

    “别担心。”乔宜贞拉出了九骊公主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尸骨不是人骨。”

    如果是尸骨这么近的距离肯定可以闻到尸臭味,而刚刚周虎的动作知识让人见到了白色颅骨的一角,那颅骨不一定是人的颅骨。

    裴宝彤一愣,“真的吗?”

    乔宜贞点点头,“这里人多,我们先去个茶楼坐下。”

    裴宝彤点点头,她是相信乔宜贞的,既然不是尸骨顿时心里就舒服了许多,她看着大门,想要从紧闭的院门里窥见是什么情形。

    *

    如月庵里地上的四具尸骨确实不是什么尸骨,而是衙役,等到院门关好之后,就揭开了白布站起身来。

    至于说让周虎抬出去的尸骨,则是从一间厢房里找到的牛骨,加上在剃度室里找到的头发,伪装做人骨,给外面的人看的。

    如月庵里目前确实是大案,这里修筑得有密道,是通到隔壁的院落里,好让外人可以通过密道进入庵堂里的不同厢房。

    审问之后,池蕴之与温泽宴心中沉重,这如月庵竟是玉蓉院的分院。

    就算是玩女人,总有些人想要玩出花样来,玉蓉院就有一项高额的定制服务,可以让人来嫖尼姑,所以这里的尼姑姿态窈窕,容色惊人。

    秀秀确实是因为生得好,被映月师太用度化的名义要过来的,给了秀秀家里五十两银子作为斩断尘缘的银子,让秀秀留在庵堂。

    而秀秀提到的那位琳琳也是差不多来历,但是她生性机敏,发现了庵堂居然和拐子有联系,琳琳到底是年龄小,还在琢磨拐子的事情,结果就被映月师太发现了,把琳琳勒死送了出去,送的方法就是走倒夜香的路子。

    除了自家的尼姑是供人取乐的,如月庵还有一项业务更让人惊心动魄,那就是潜心求子的美貌妇人也是他们的猎物。

    为什么如月庵的住持要一一见过妇人,因为不够漂亮的妇人她们如月庵不要,虽然貌美,但是家中有钱有权的,她们如月庵也不敢碰,有钱人家的妇人虽说留宿在如月庵里,但是厢房和贫穷貌美的妇人不在一起。

    每当有妇人留宿在如月庵,如月庵就会和玉蓉院那边的熟客联系,有意向的,给上一千两银子,就可以通过隔壁的密道进入女客的厢房里。

    在庵堂里和良家女行这等事,就算是价格贵了一点,也无法挑选容貌,也让不少人跃跃越试。

    貌美的女客被提前下了药,躺在床上浑然不知这求子竟是这样的过程。

    这么多年过去,当然也有差错。

    有的妇人用了安眠香却半夜醒来的,等到药性恢复后,手脚有了力气,妇人选择自戮而亡;也有人选择忍气吭声,拿着一大笔银子离开之后,从此性情大变;也有人流露出要报复的模样,最后被映月师太给杀了的。

    把五位留在这里求子的夫人单独安置开,剩下尼姑分开审问,就得到了这些消息,而通过尼姑的话语,映月师太直接杀掉的妇人至少就有八·九人之多。

    池蕴之和温泽宴选择让衙役去装尸体,就是想用杀人的名头给映月师太等人定案,这案子是重案要案,肯定是要经过大理寺的,不如把大理寺也囊括进来,说服了大理寺官员,最好直接用命案隐藏住如月庵的**之事。

    每年来求子的妇人不计其数,这如月庵的案子若是这样原原本本的爆了出来,数以万计的妇人都得被人用审视的目光看一遍。

    无论是不是住的有密道的厢房,都会被人恶意揣测或者是取笑,只怕不少人选择自戮,有些家族势力大的,恐怕还会对妇人和孩童下首,他们恐怕会被浸猪笼。

    牵扯到太多的人命,两人都心中想要瞒下案子。

    大理寺三名官职最大的官员都被周虎请了进来,分别是从三品的大理寺卿程如海、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李少鹤、吴启明。

    他们听周虎的话,说是如月庵发现了五具尸体,本想要让两个年轻力壮的大理寺少卿过来的,而周虎说道,“程大人,您也来吧,我走的时候还在挖,可能现在十具二十具尸体都有可能。”

    于是程如海也来了。

    程如海年龄很大,许久没有骑快马,等到下了马,双腿都险些合不拢。

    他被李少鹤扶住,双腿虽然疼痛,却走路很快“走。”

    几人进入到了如月庵,身后的宅院门再次合拢,吴启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关门的是周虎。

    地上只有一具尸骨,其他四块白布就扔在原地,程如海直接撩开了白布之后,发现里面尽是用被子摆出来的人形,头部部分是用牛的颅骨伪装,在用了不少人的头发盖住。

    三人的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荒谬,荒谬!”程如海吹胡子瞪眼,他赶过来就是因为周虎说有五具骸骨,还有更多的骸骨没有挖出来,所以干脆带了两个下属一起过来,没想到竟是被诓骗过来的,看着旁边四个白布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人躺进去装作有尸骨,现在这个盖着的,直接是用牛骨和人的头发冒充。

    程如海拎着牛骨走到了温泽宴和池蕴之面前,他眼珠子都是红的,一头白发都要立了起来,把牛骨扔入到池蕴之的怀中,冷笑着说道:“长青侯,我看你是初次为官,我不和你计较!”

    程如海通红的眼珠子瞪着温泽宴,语气可以说是痛心疾首,“但是温泽宴!我认识乔家老太爷,和乔御史交好,我知道你是乔家的亲戚,还是乔御史的得意高徒!你为官多年,也知道轻重才对,怎么能如此诓骗我大理寺官员?”

    李少鹤在上峰说完了话之后,立即说道:“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只有重案要案才会送到大理寺来,如果只是如月庵的尼姑茹素,这事根本就用不着大理寺,也用不着京都衙门。”

    李少鹤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他用嫌恶的目光看着池蕴之,“温泽宴的性情我清楚,他不是不知轻重的性子。是不是长青侯胡乱抓人,现在发现如月庵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尼姑吃牛,就让京都衙门过来兜底,还把我们大理寺扯了进来!想着法不责众?”

    李少鹤对着吴启明说道,“启明,你也说!好让长青侯知道我们大理寺绝对不会帮他做荒谬之事!”

    吴启明却说道:“池指挥、温府尹,这如月庵是什么案子?”

    温泽宴对着三人行礼,“诓骗三位大人实在是无奈之举,我和池指挥初步审问如月庵涉及到至少八件人命官司,只是尸骨不在庵堂里。”

    “那也不用找我们……”李少鹤忍不住要辩驳,而吴启明对着他摆摆手,小声说道:“你听他们细说。”

    温泽宴说道:“如月庵牵扯到的案子,比命案还要复杂,如月庵和玉蓉院勾结,这里的尼姑大部分是要接客的,另外他们还弄出了求子的噱头,诓骗妇人过来求子。有妇人求子心切入住到了庵堂里,实则是被她们卖身给了玉蓉院的客人。”

    大理寺过来的三人神色当即一变,在京都里谁人不知如月庵,甚至程如海自己的妻子也来过这里,替儿媳妇求子。

    他的眼当即红了起来,声音都是颤抖的,“此话当真!”

    池蕴之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在长青侯府里一度受人白眼,对情绪最为敏感,此时猜到程如海大概家里有人有求子经历,就开始说了流程。

    “若是妇人只是拜佛求子,当日来当日走,不涉及到住在庵堂里是无事的。

    若是妇人家中富贵或是家里有人做官的,就算是留在庵堂里也是无事。

    庵堂里若是有貌美穿着布衣的妇人上香,就会有人上前说,‘这位善知识与佛有缘,可否到后院里与映月师太一聚。’既然是来求子,听闻与住持有缘,女子多半会同意,映月师太在问过了妇人家里情况,就会表示让人住下。”

    说完了这些之后,程如海明显放松了下来,但是表情里又出现了些许愧疚。

    池蕴之知道对方的情绪,他先是为自己家人庆幸,紧接着又因为刚刚的庆幸而愧疚,他的家里人是幸免于难了,却有妇人遭受到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