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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大有可为轰天雷

    一场精彩对决,两个年轻猛将,看得大家都很尽兴,若不是高强心里惦记着,差点忘了今天还要看凌振的震天雷表演。

    不过观众的情绪都有**和低谷,吃过大餐之后,没几个人对凌振这道餐后甜点感兴趣,在座的大多都是武将,要的是勇猛顽强,一刀一枪的真功夫,谁耐烦搞那些奇技淫巧?若不是看高强的面子,只怕这些武将都要一哄而散了。

    看着呼延通适才还生龙活虎,现在却几乎要哈欠连天的样子,高强不禁感叹,难怪凌振在东京炮营中只作一个炮手,水浒传中梁山招安,此人一直活到最后打完方腊胜利归来,却依旧只回炮营当兵,等于没上没下,出去免费旅游了一圈!可见这时代对于技术人才的不重视。

    “……照这样的表现,你老人家不被重视也不算冤枉了……”一声巨响之后,高强眼看着地上炸出的一个大坑,还有周围几块木板上钉牢的碎铁片,心里的态度立刻转了一个大大的弯。原来凌振的震天雷,就是一个大铁球,上面花里胡哨弄了许多花纹,搁在地上点着引信,周围放上木板,彭的一声巨响,地上炸了个坑,就此了事。

    他见惯了后代炸药炮火震天动地的气势,原本对这位书中被吹的神乎其神的轰天雷很有期待,不过看这样子,几十斤重的大铁疙瘩,威力也就和抗战时期的一个地雷差相仿佛,实在难以当的起震天雷的美名,不由得摇了摇头。

    周围的武将们态度又有所不同,原本对凌振颇为轻视的众武将,在这一声巨响之后都有些发蒙,这时代火药兵器虽然有所发明,但离实际装备部队并且形成战斗力还有好大一段距离。有限的几种新武器,像什么突火枪。神火飞鸦,多半还停留在军器监地研发部门手中,一线部队见过这种新玩意的就没几个。

    一时间众将对凌振刮目相看,别的不说,这玩意的动静就绝对不是军中号角金鼓能比的,用来作号炮的话确实效果一流。

    呼延灼身为统制,眼睛总有一只要瞄着上官,见高强兴味索然,忙问道:“青州大人,对这震天雷有何说法?”

    高强摇头道:“华而不实,不堪大用啊!你们来看”,将手一指那坑左右竖起地木板,这些木板离爆炸点远近不一,远者十步,近者两三步。不过一炸之后,倒下地只有离的最近的几块而已;“瞧这等威力,强极不过能及十步远近,照着军队中的阵列,这十步之中,能有多少军士?”

    呼延通嘴快,立时道:“若是依着太宗皇帝的平戎万全阵,十步之中不过二十名军士。”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高强有些恶意地想,嘴上应道:“着啊!就算人家站着不动,一炮下去不过打个二十人,凌虞候,不知作这么一枚震天雷,所费几何?”

    凌振身为技术人员,对上官的刁难和白眼见的多了;倒很少有人会向高强这样与他探讨技术问题,因此虽然是在挑毛病,情绪倒还向上:“禀青州,此雷中藏火药三十斤,需用硝石硫磺木炭等属,再有铁壳五斤,所费约百二十贯文。”

    高强又问了韩世忠,这么一百二十贯文,足以装备十名轻甲士兵的武器和甲胄,这就看出问题所在来了,花费许多军费,却只有这点威力,也难怪这凌振不受上官待见,在东京默默无闻了。

    “不过呢”,见凌振神情落寞,高强要紧打气:“凌虞候这路子走的是对了,苦于火药不够威力,另外这投送方式恐怕还有些问题吧?”他以前逛网上论坛时,见过人讨论火药发展的帖子,晓得黑火药的配方真正成熟,也是在元代的事,此时只怕连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也还没研究到位,否则按照清代和太平天国时火药的威力,也不止这一点了。

    当下高强假托“炼丹仙方”传授,将后来的黑火药比例教给凌振,命他照方抓药,炼制新型火药,想想研究火药很有危险,不要一个不小心把这位难得的技术人才给炸死了,索性将法国人发明的火药湿制法也教给凌振。这位凌虞候听见高强的新式理论已然俩眼发直,待听说连火药都可以浸水打磨之后再晒干成形,更是几乎呆掉。

    一旁的众武将也听的云里雾里,心说读书人果然学问大,咱们祖辈传下的武艺只知道抡刀使枪,哪里懂得这些?座中唯有韩世忠动起了脑子,忽向凌振道:“凌虞候,敢问这震天雷重三十多斤,临敌之际要如何投至敌人阵中?”

    “乃是用本朝七梢以上的大炮投放。”

    高强问了韩世忠,知道这所谓的大炮也就是投石机,这时代的投石机和他以前玩过的帝国时代游戏中的投石机差不多,也是一个车样的地盘,上面支根杆子,不过西方是用人力将木杆拉弯,装上石弹之后再砍断绳索发送出去,中原则是用多员人力牵引,拉动木杆另一头的众多绳索而发。所谓的梢,指的是炮上的木杆,七梢也就是有七根木杆作用于石弹之上,按照武经总要的要求,这七梢炮就得上百人一同用力拉动才行,上面的还有九梢炮,十三梢炮,最多的需要人力二百多人。

    “这还真是中国特色,一打仗就是人海战术!”高强心里犯嘀咕,也难怪这等石炮实战中难以大规模应用,真要是用几百门炮一同发射石弹,别的不说,光这么几万“炮手”人吃马喂的就够戗啊。

    “啊,凌虞候,本府这里有一种新型大炮,可供你参详。”高强随即将心中的神秘武器描述一番,却只是帝国时代里在城堡中生产的那种需要组装起来的大型投石机了。这种投石机采用了与中原投石机截然不同的设计理念,用重物牵坠代替人力牵引,不但操作人手较少,射程更远,而且由于重物的重量可以调节,无形中就设定了射程的远近,再加上横向的坐标设定,准头比现有的投石机强了不知多少。

    凌振毕生致力于大炮研究,听着高强的描述,俩眼越睁越大,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到最后也只说得一句:“末将,末将这就去办,这就去办!”随即连一众上官都不顾,径自领了自己的手下飞奔回官衙去了。

    情知这等技术人员不善交际,高强也不怪罪,径自发付呼延灼等众将回营,韩世忠今日一战算是和这些连环马军的将领打出了交情,呼延通等几人和他勾肩搭背,同去城中的青楼饮酒作乐去。

    高强与许贯忠回的衙门,他们前脚进屋,后脚时迁和右京便回来。

    看二人的面色好似有所得,高强忙问端详,原来右京得了高强指示去接近李清照,她并没有什么新鲜招数,径自去找了那日被高强公堂上好顿打的吕三,要他负责牵线。这老儿被高强打的怕了,右京又是阴阴冷冷的人,若是存心唬人,着实有几分可怕,这老儿不敢不从,只得供出,原来串通他变卖李清照收藏的人,就是赵明诚的二哥赵存诚。

    听了这结果,高强冷笑:“我原晓得,弄这些东西出来卖的,多半是读书人,否则也不知道哪些值钱,只不料赵三公子尸骨未寒,这赵二居然就开始打起亡弟和未亡人的主意来了!”

    右京幽幽道:“想想这李家姐姐,身世实在可怜,年轻轻作了寡妇,婆家人偏生如此褊狭,往后这日子恐怕难熬,真真叫人看不过意。”

    高强一时无语,心说要不是本衙内的缘故,李清照这寡妇可还得过个二十多年才当上呢,真是冤孽……不过,想到李清照丧后曾经再嫁张汝舟,虽然这段婚姻仅仅维持百日,就以李清照告发夫君而告终,但却说明了这时代对于妇人再嫁持的乃是宽容态度。

    “既然如此,本衙内可否……这个……”想到某种可能性,高强很是动心一把,想想自己要是与李易安朝夕相对,把那些心中记得的李氏词句每天拿出来卖弄,可算货卖识家也!

    哪知他还没开口,许贯忠当头一瓢冷水:“确实如此,倘若是寻常妇人,也可再醺,偏生这赵李氏乃是官宦人家出身,寻常人等哪里配的起她,那等高门显贵,又嫌弃她丧夫的身份,不肯娶来为妻,若说为妾的话,这赵李氏只怕是宁死也不愿吧?”

    高强一颗心还没活动开,立时就冷了下去,想想这时代妾侍半妻半奴的地位,苏轼甚至可以把怀了孕的小妾送人,留下梁师成这么一位私生子,怎么能指望李清照甘愿作妾?就算独个一人戚戚冷冷,好过委身下贱!若说可以先培养感情,让她对作自己的妾侍持有信心……我呸,纯属扯淡,人家现在是未亡人身份。已婚男子怎好没事前去骚扰?这时代可没有电话和聊天软件可用,瓜田李下的,你高强就算能拉下脸去,人家寡妇还要避嫌呢。

    “呃……确是如此,只是其情可悯,怎生寻个法子,叫她度日无忧方好。”高强暗自叹了口气,心知这等事好比水中捞月,当不得真,自己能作的也只能是为李清照以后的孀居生活改善一下条件而已。

    右京一笑。她就有这样的特点,不笑时冷若冰霜,笑起来便似**初放一般:“衙内,小女子早已料定这一层,因此已经收买了那吕三的铺子文契在此,复又聘了那老儿为掌柜,只需将这铺子送与那李家姐姐,她是个爱金石的人,往后能经由这铺子收买金石古物,闲常又可凭借她的见识学养,作些古物鉴别品题之学,可不是好?”

    “妙哉!”高强和许贯忠击节赞赏,这法子真个是好,一方面投其所好,二来这老儿五十多岁奔六十的人,与寡妇人家有些接触也不算逾礼,自己以后若要暗中照拂李清照,透过这老儿也好行事,此老年纪越大,想来越是怕死,又加上家小都在此地,不怕他弄什么花样。

    右京又说道,已然请时迁送了二百两白银与那吕三,这老儿感恩畏威,只有扁扁的服,已是叫人去给李清照送信,约定日子,由右京登门去与她会面。

    这事看来办的周到,高强算是放心,只是气愤那赵二公子行径可恶,想要弄些花样整治整治他。许贯忠却道不然,李清照虽说孀居,却还依旧是赵家人,纵然以后凭着那间金石铺子,衣食可以无忧,总还得有些事看人脸色,若是高强轻率出手,万一赵存诚对李清照衔恨,却又多一重事端。

    “贯忠以为,只需赵李氏生计无虞,赵家其余人不得欺凌于他,衙内也就算是好事作到家了,节外生枝,反而不美。”

    听了这般劝,高强也只有悻悻作罢,只肚里暗暗作念:“下作坯子,莫要落到本衙内手里,整治得你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方叫你知道我姓高的厉害。”

    “衙内!衙内!”

    “啊……啊?贯忠何事呼唤?”

    “现今到任有日,诸事也都粗定,咱们可该筹划一下,这青州地面匪患之事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高强颇有些英雄气短,把两手一摊,不负责任地说道:“这个么,我可没什么章程,还是贯忠你给我出个主意。”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应答,许贯忠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笑道:“区区匪患本是小事,若不是清风山贼寇今年闹的太凶,那二龙山上又有衙内亲近人在彼,此事毫不为难。”

    “明知故问!这事咱们都有猫腻在里面,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应付了才行,若只是一味遮掩姑息,梁士杰那里可不大好糊弄。”高强搅紧了眉毛,自己的师父和师弟落草为寇,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梁士杰虽说有些管闲事之嫌,出发点倒还是为自己好,起码把这青州一任交给自己,摆明了给自己大把机会来妥善处理,要是不拿出点办法来,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事情难办就难办在,鲁智深当初走的蹊跷,后来怎么会跑到六龙山当山贼,叫人真有些大惑不解:这还罢了,武松对自己怨恨甚深,也不知如何才能化解,要怎么才能劝说这两位放弃山贼这样很有前途的职业?

    这是个问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