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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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对他好(我可就比他大三岁...)

    江容力气用得挺大的, 顾小文被他撞得直接坐地上。

    江容埋在顾小文的脖子里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顾小文衣领里的时候,顾小文基本知道她晾着江容的目的达成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么快,看来江容比她想的还要在乎她, 甚至不惜自残逼他哥出面。

    啧。

    这就是她喜欢江容的地方。

    顾小文一手还揪着缠一半的纱布,一手搂住江容的后背狠狠搓了搓。

    真乖。

    她很确定, 她就是现在侧过头去吻江容, 江容也不会躲开,无论因为什么, 他怕她再也不理他。

    甚至顾小文现在还能做点更过分的,江容在这种极端情绪下,就算心里抗拒,也不敢拒绝。

    但是顾小文没那么做, 不是她有什么风度不乘人之危, 而是她要的不是要江容怕她,像只被打怕的狗一样对她转圈讨好。

    她要江容真心实意地喜欢她, 心甘情愿地待在她身边,信任她,粘着她,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地主动亲近她。

    这样才有意思。

    因此顾小文克制着自己想要欺负江容的心思,抱着他慢慢地摩挲他后背,安抚着。

    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也再也不打算提之前让两个人闹别扭的告白和吻,小青蛙主动又跳回锅里了,那就继续慢慢煮着。

    顾小文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任由江容鼻涕眼泪都朝着她身上蹭,抱着她宣泄这些天的无助和难过, 反正起因都是她。

    江容是跪地的姿势抱着顾小文,顾小文就坐着撑着他前倾的身体,累了,手臂靠在身边床边上,摸着江容的头发,心里平静又惬意。

    江容的情绪恢复得挺快的,是被顾小文安静的情绪所影响,她简直像一个人形镇静剂,至少对于江容来说是的。

    但是江容没有松开手,也没有抬起头,第一次这么长久地抱着顾小文,他甚至连心里和人接触就会不受控制产生的抵抗情绪,都被怕顾小文还继续生他气不理他给压过去了。

    等到江容抬起头的时候,整张脸上红红白白的,压的印子都清晰可见,顾小文肩膀上湿了一块。

    江容抬起头要退开的时候,顾小文伸手勾住了他的后脖子,压着江容凑到她眼前。

    两个人的鼻尖对着鼻尖,跟那天晚上的情形十分相似,江容缩着肩膀,一只手还按着顾小文的肩膀,紧张地攥紧,把顾小文的肉都给抓疼了。

    他往后仰,但是很快又在顾小文的视线中停住了。

    他嘴唇动了动,那片艳色最后紧抿了一下,又松开,他错开了视线,眼睫下垂,那是像顾小文料想的一样,心里抗拒也不敢躲,更不敢说什么的姿态。

    要欺负江容真的太容易了,顾小文要真想单纯地跟他上个床,随便灌两口酒,用点手段逼一逼,他就得脱\\裤子自己爬床上去等着。

    但是她压着自己恶劣的想法,看着江容闭上了眼睛,突然间嗤笑出声。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顾小文的呼吸都喷洒在江容的脸上,江容哆嗦了一下,眼睛又死死闭了下,朝后缩去,但是顾小文抓着他后颈的手都松开了。

    他却又慢慢闭着眼挪回来。

    那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样子……顾小文伸手在他鼻尖儿上弹了下,“想什么美事儿呢,你挂着鼻涕呢,我才不亲你。”

    江容猛地睁开眼,抬手去抹自己的鼻子,顾小文就咯咯笑起来。

    没有的,江容很干净,不光干净,现在眼睛潮乎乎的,招人极了。

    顾小文最后勾着江容的脖子,在他脑门上亲了下。

    江容被她推得重新坐在地上,顾小文把散掉的纱布重新换了,慢慢地轻轻地给江容把小腿缠上。

    江容看着顾小文,他向后靠在床头柜上,感觉脑子一阵阵的晕得厉害,顾小文亲在他额头上的感觉,像大锤一下下抡在他脑袋上,让他什么也想不了了。

    这感觉对他其实是可怕的,这种不可控的,从前没有出现过的感觉,让他慌乱又抗拒。

    但是现在他看着顾小文,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她又来找他了,好像……不生气了,还亲了他的头,江容突然间就不怕了。

    他看着顾小文给他腿上系好了纱布,然后顾小文抬起头,笑眯眯的问江容,“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儿了吗?”

    江容迅速转开视线,但很快又转回来了。

    他看着顾小文笑着的脸,问,“小门……”

    “打开了。”顾小文说,“我就从那来的,锁头扔了。”

    江容重重点头,短促地笑了下,坐在地上满眼都是阴霾散去的愉悦。

    “你……”江容抓着自己的手指拧,“没接,没接我电话。”

    “以后都接,你发消息我也都会回复。”顾小文说,“我把电话带来了,你可以试试。”

    江容笑起来,不顾腿上的伤蹦起来跑到床那边,拿起手机,眼睛看着顾小文,当着她的面给她打了个电话。

    顾小文把响起《梦中的婚礼》钢琴曲的手机拿起来,接通放在耳边。

    江容兴奋的呼吸声从里面传出来,“嗨!”

    “嗨。”顾小文看着江容笑着跟他面对面打招呼。

    “来我家,玩乐高吧!”江容兴奋地踮起脚尖,在地毯上蹦。

    “好啊。”顾小文笑着答应。

    江容挂掉电话,手里抓着手机,开心地晃着身体,看着顾小文说,“一只耳……”

    “一只耳估计去楼下巡视它的领地了,也有可能汪阿姨又背着我们给他喂好吃的了。”

    “那我们,”江容看着顾小文,满眼都是期待,期待她能明白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们可以玩乐高,或者去遛狗,”顾小文说,“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下午……”

    顾小文看了眼手机,说道,“三点多,我要去一趟市里。”

    江容笑容慢慢收起来,看着顾小文。

    顾小文又说,“你要是想跟我去,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顾小文都没有说是什么,江容就迅速点了头,很重很重地点头。

    他喜欢和顾小文一起出门,一起去玩,很开心,每一次都是。

    顾小文说,“你不许再伤害自己,无论用什么东西。”

    江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脸居然红了起来,他做的这件事,他知道是不对的。

    他觉得太过分了,他还骗了他哥哥……

    江容自责得都快把嘴唇咬破的时候,顾小文走到他面前捏住了他的嘴,他松开了自己的嘴唇。

    顾小文问他,“答应吗?”

    江容点头,“嗯。”

    顾小文说,“那就先吃点东西,玩一会,我们一起去市里。”

    两个人和好了,之前的裂痕仿佛从没存在过,汪莲华看着顾小文和江容捧着乐高从楼上下来,笑起来,说,“也就你能治得了他了,这几天真是……哎。”

    汪莲华说,“我去给你们俩切水果,你们玩。”

    “汪阿姨,我空不开手,”顾小文说,“你给康城哥打个电话吧,免得他惦记。”

    汪莲华满口应着,给两个人切一大盘子水果拼盘,顾小文和江容慢慢拼,时不时吃一块,今天拼的是个楼。

    午后阳光顺着落地窗照进来,顾小文身上有点热,但是没有让汪莲华帮忙拉窗帘,她是很喜欢阳光的。

    江容也很喜欢,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时不时说话的声音,汪莲华这几天也跟着江容折腾得不轻,这会儿去睡午觉了。

    江容今天注意力不太集中,老是看着顾小文,顾小文时不时地回看他,温暖的阳光里面,笑得温柔宠溺。

    好多天都没有休息好了,沙发太舒服,顾小文也在身边不生他气了,一只耳自己在窗户外面的院子里疯跑,挨着个的花坛子呲尿,一切都和谐得不得了。

    江容手上的楼拼了一半,他朝着顾小文这边倒过来,睡着了。

    一些乐高小碎片顺着他垂下的手掉在地上,顾小文动作一顿,自己手臂上就是江容沉甸甸的脑袋。

    她慢慢拿过江容手里拼了一半的楼,放在茶几上,然后托着江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江容还没完全睡熟,甚至还睁了下眼睛,然后拱了拱,就这么躺在顾小文的腿上睡着了。

    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蜷缩在沙发上,过了会儿翻了个身,面朝着顾小文的腰,睡得很香,热乎乎的气都顺着顾小文的外套透到她的侧腰。

    腿麻。

    但她没动。

    她手里慢吞吞地拼着江容拼了一半的楼,时不时低头看江容熟睡的侧脸。

    没一会,她把自己被江容蹭了眼泪鼻涕的外套脱了,单手甩在江容的身上。

    准确盖到他上身,江容无知无觉,睡得很沉。

    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他又累又困,精神又因为顾小文不生气骤然放松下来,简直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手机叮咚一声,白康城给她发了消息。

    ――和好了?等我空下来请你吃饭。

    顾小文把江容睡在她腿上的照片拍了一张给白康城看。

    ――昏过去了(图片)

    白康城很快回复――哈哈,他这些天都没睡好,整天泡在娱乐室里面不知写些啥玩意,估计背后骂你。

    白康城难得开句玩笑,盯着手机嘿嘿笑,但是顾小文没有再回复。

    温水煮江容的同时,难不成也顺带着连江容身边的人都熏得半生不熟了?

    顾小文忍不住想,这么亲密的照片,江容窝在她怀里的照片,白康城不光不觉得奇怪,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顾小文勾了勾唇,哪天悚然回过神她和江容不对劲儿,白康城会不会骂自己傻\\逼。

    顾小文把手机放下,继续拼楼,客厅的时钟指针在一点半,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睡午觉的汪莲华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在阳光底下坐着,晒出一身汗的顾小文,还有躺在她腿上几乎整个脑袋都埋在她怀里的江容,站在转角愣了下。

    之前也有那么一次,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但是这一次她也只是愣了那么一下,就很快说,“哎呦,他啥时候睡的,你腿都麻了吧。”

    汪莲华说完连忙去拿了小毯子,给蜷缩的江容盖上了。

    顾小文看着汪莲华,仔细观察了下她的神色,笑着诉苦,“何止啊,不让我动,一动就要醒,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汪莲华帮着顾小文把江容从她腿上弄到沙发上,脑袋底下塞了沙发靠枕,睡得更舒服一点,但是江容身高腿长的,沙发还被顾小文坐了一块,不够长,腿还是蜷着呢。

    汪莲华想要把他再朝上弄弄,顾小文说,“不用了,这样睡着他更踏实,他喜欢蜷着,睡自己床上也这姿势。”

    汪莲华站在客厅里面,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她看着顾小文温和的脸,问道,“你还看过他睡床上什么样啊……”

    顾小文看着汪莲华,坦荡地说,“我早上叫他起床跑步的时候见着的啊,汪阿姨没见着过吗?”

    “啊……”

    汪莲华笑起来,“是看着过,但没太注意,”汪莲华叹口气,“江容这孩子命苦,跟你这么亲近,估计是没有这么亲密地接触过女性长辈。”

    “我可当不了他长辈,”顾小文强调,“我可就比他大三岁。”

    “嗨,”汪莲华说,“就是那个意思,他跟我也不亲近。”

    “他跟您不亲近,估计是因为他以前待的孤儿里面有人和您的岁数差不多,虐待过他。”顾小文拼着乐高,一个楼完成大半,“估计是针筒注射器一类的东西扎过他,那玩意也不留什么伤疤,但还挺疼的。”

    “什么?”汪莲华表情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会……”

    “康城哥在查了,”顾小文看着汪莲华说,“以后他再发病,找我就行,不用打电话给许医生给他注射镇定,慢慢地他就跟您亲近了。”

    汪莲华坐在顾小文的对面,看着顾小文淡定地说这话,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才叹口气,“容容命苦啊……”

    “他命不算苦,”顾小文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康城哥对他好,你也对他好,”

    顾小文侧头看了江容一眼,“我也会对他好。”

    汪莲华还是唉声叹气,憋不住跟顾小文说,“那他也是……不被东卓……”

    汪莲华自知失言了,白东卓是白家的老爷子,她一个保姆身份叫东卓确实不合适。

    顾小文却连眼皮儿都没有抬,像是没有听见,专心地弄着手里的高楼。

    汪莲华沉默了一会,又说,“其实当年,要不是容容替他哥挡了下,现在康城还不知道什么样……”

    顾小文这才慢慢抬起头,不急切,只是用恰到好处的好奇看着汪莲华,“汪阿姨,能跟我说说吗,容容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小文在圈子里一些人的嘴里听说过,江容是因为当年和白康城一起被绑架之后,才被接回白家的。

    但是很多具体的细节没人知道,都是胡乱猜测,只知道那之后白康城待江容就特别好,白老爷子也没反对他这个当年被视为耻辱的孩子进白家的门。

    汪莲华本来绝不可能跟别人说什么,但是现在她对白康城的态度,和顾小文跟江容之间的亲昵,把她几乎当成了半个白家人,这才会开口。

    “当时他们哥俩儿一起被绑架,在绑架之前都没见过,当时江容还不到十三,长得又瘦又小,康城也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