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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琴瑟在御

    阮依觉得自己就是上了贼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简直惨不忍睹!又酸痛得厉害,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外面已经是一片纯白,亮得刺眼,阮依站在窗口。才一会儿又觉得腿酸,回到床上坐着。

    地已经被收拾干净,能听得到陆离在外面炒菜的声音,她看着床的另一边,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忙拍拍脸,把头埋进被子里。

    陆离开门进来她都不知道,他轻轻拉开被子,“衣服都穿好了,还躺在床上干嘛,快起来吃饭饭了,不饿吗?”

    不知道是谁害她昨天没吃饭的,阮依闷在被子里说:“能不饿吗?昨天都没吃饭的。”

    陆离唇角上扬,“咳……昨天是因为……”

    “停——”阮依伸出手打断他的话同时,还特别大声说话,“你出去吧,我起床了。”

    “你明明穿好衣服了,一起出去吧,你要是腿软我可以扶着你啊!毕竟你变成这样是我的责任。”说话态度很是诚恳,阮依偏不领情。

    她漏出脸,“还有没穿好的,你走。”

    “那正好,我可以帮你,弥补一下我昨天的过失。”陆离可以说非常无赖了,还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真的开始动手,阮依躲都来不及,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

    好在他在被子外,阮依柳眉皱在一起,“赶紧出去,我饿死了!有你这么无赖的。”

    看她动真格的,陆离笑得更灿烂了,伸手在她本来就乱的头发上一阵乱摸,“小孩子脾气,我什么没见过嘛?哈哈~”

    在阮依目光的威慑下,笑着走出去,“快点,等你出来吃饭。”

    直到看他把门关上了阮依才起床。

    看来他厨艺见长,味道扑鼻而来,挡都挡不住。陆离正在摆碗筷,还围着一块围裙,刚才她还没注意,果然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除了有时候不要脸点。

    一看到她,陆离就指着卫生间,“牙膏都挤好了,毛巾有干净的,就在我的旁边。”

    阮依抓了下头发,会心一笑,“那么细心,算你识相。”

    “必须的,快去吧,小的等您。”还特别狗腿子地鞠躬。

    他这个样子,让阮依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到这,她赶紧梳洗,怕等一下他兽性大发,连饭都吃不成了。

    “不是我说,你炒菜的功夫真的是一流的!”阮依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陆离夹菜给她,笑得绵里藏针,“你居然只觉得我炒菜功夫一流,看来你对我昨天的服务不是很满意啊~”

    尾音拖长,阮依听来十分渗人,菜卡在嘴里,她囫囵地吞下去,“怎……怎么会?哈哈~没有的事,我觉得你各方面都不错。”

    “只是不错啊~”陆离把筷子放下,托着下巴看她。

    “不不不,是很厉害!真的!”阮依眼睛都不眨,一心想摆平他,赶紧吃饭。

    陆离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不逗你了,快吃吧。多吃点,你太瘦了,手感都不好。”

    怎么感觉是想养肥了吃一样,不过“手感”是怎么一回事?阮依咬牙一想,算了,人在屋檐下,随他去吧,先把肚子填满。

    吃着吃着,阮依发现他基本上不怎么动筷,就算动了也只是夹给她。

    “阿离,你怎么不吃啊?”阮依问他。

    “我吃啊,你没起床的时候我就吃早餐了,现在不饿。”

    阮依不信,“你是不是上次住院的时候,胃的问题还没好?”

    陆离听了,先是眼神闪躲,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昨天的样子,像是身体不好吗?”

    阮依举手投降,不管和他说什么他都能往昨天的事情上扯,阮依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但总感觉怪怪的,中途又问了几次,都被他堵回去。

    吃好饭,把桌子收拾好,阮依惬意地说:“肚子饱饱的感觉真好。”

    陆离在厨房,没听到她的话。

    她走到阳台看雪,刚才在房间只是惊鸿一瞥,还没看仔细。

    在房间有空调,穿夏天的拖鞋不觉得冷,出来才知道现在是冬天。站了一会儿想进去,陆离就出来了。

    顺势搂着她,“跑出来也不多穿点。”

    “没注意。”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梨涡也变得明显。

    陆离用十指戳她的梨涡,“真好看。”

    她想让开,陆离却说:“听话,别动。”又是这种声音,阮依觉得她中了蛊,陆离一这么说话,她就毫无办法。

    陆离像是在描摹她的五官,最后停在她唇上,然后把手移开,慢慢俯下身。

    陆离的唇是温热的,轻轻地包裹着她,温柔绵长。雪很衬景,透过落地窗的窗帘看去,竟有说不出的静谧祥和。

    一阵风吹来,阮依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陆离离开她的唇,抱得更紧,“进去吧,看你冰得。”

    阮依脚几乎被冻僵了,她哭丧着脸,“脚动不了了。”

    陆离听她这么说,才低头,看见她穿的是夏天拖鞋。立马把她拦腰抱起,“是傻子吗?穿这个出来。”

    阮依很委屈,“我本来就是要进来了,是你出来之后……我才冷的。”

    陆离瞪她一眼,“算了,怪我没看清楚,下次记得说,冻坏了怎么办。”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紧张,把阮依放在沙发上,用手去帮她捂热。最后嫌手的温度不够,直接把她的脚往他肚子方向塞。

    阮依收回脚,又被他拉过去,“再动我把你吃了信不信。”

    她当然信,瞬间变怂,怯怯地说:“家里暖和,不用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了。”

    陆离没听她的,脚还是继续放在他肚子上,“寒从脚起,其他地方再热,脚冷的话还是白搭。一会儿就好了,别乱动。”

    “可是你肚子会不会不舒服,我脚那么冰。”

    陆离笑了,“我一大男人,哪有你们小姑娘娇气。”

    阮依想起在C大第一次见他的场景,当时只觉得时光静好,现在两个人这么呆在一起,她认为前面还可以加一句:琴瑟在御,岁月莫不静好。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时候,笑得多好看,陆离说:“有句诗特别适合形容你现在的样子,知道是什么吗?”

    阮依摇头,上次说的是“纤手破新橙”,这次不知道他又会说什么惊人之语。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霎时,阮依忘记外面是冬天,竟然有一种繁花似锦的错觉,所有的美好都在他唇齿间绽开,美不胜收。

    下午的时候,阮依睡了一觉醒来,看见陆离在收拾东西。

    她刚睡醒的声音糯糯的,“阿离,你要出差吗?”

    陆离转身看她,躺在她旁边,把她头发理开,“没有啊,没两天过年了,我出什么差。”

    他手放在阮依脸上,阮依像小猫一样蹭了几下,“那你收拾衣服干嘛?”

    陆离把她头抬起来,把手伸过去给她当枕头,“一个小时以前,你爸爸打电话给我,叫我们回去了。”

    她撑起来,“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爸是不是把你当亲儿子,不理我这个亲闺女了。”

    陆离捏她脸,“他是把我当亲女婿了。”

    “……”她无话可说。

    陆离看了下时间,“睡饱了就起床,刚才叔叔说了,等我们吃晚饭呢。”

    想到张姨做的晚饭,阮依翻身就爬起来,“外面赶紧收拾走吧。”

    阮依从被子里钻出来之后觉得哪里不对劲,觉得胸前空荡荡的,马上陆离就提醒她了,“宝宝,你的内衣好像没穿。”

    她睡觉都有脱内衣的习惯,刚才兴奋感过头了没注意,感觉到陆离的目光在变炙热。

    她马上回到被窝,“嘿嘿……忘记了~”

    陆离翻身把她压着,“我帮你啊。”

    他低下头,阮依双手抵着他胸肌,“很晚了,收拾东西回家吧。”

    陆离低头看她手放的地方,“依依,我不能让你白占我便宜吧?我也要摸回来!时间来不及,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说着手就开始动作,阮依怎么挣扎都没用。所有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路上有雪,他们开得很慢,还好路不是太滑。

    到家了,洛洛看到他们俩一起出现,“阿离,你终于搞定依依姐了?”

    阮依嘴角抽搐,什么叫搞定?她推了一下他的头,“去你的,进屋吧你。”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进去了,陆离笑着看他们玩闹。宁城漫山遍野都是白色,连阮依家的院子也是。

    红梅白雪,这些红梅都是安宛种的,陆离想到了她说的,依依选这个地方,是因为看了《悬崖上的金鱼姬》,想在这里等波妞。

    笑声溢出,被阮依听到,“进来啊,在外面傻笑什么?”

    “这就来~”脚步才动,电话就响了,是他的主治医生。

    “陆先生,你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效果不是很乐观,胃出血引起上消化道出血的原发病。你有呕吐症状吗?最近一个星期。”

    他手插在兜里,“偶尔,所以我都不敢怎么吃东西。”

    李医生在那边叹了口气,“年后来我这里,再做一次胃镜,我看看出血情况。过年这几天吃东西不要吃辣冷硬的东西,记住了。”

    “好的,谢谢李医生。”

    “不用,希望没什么事,年纪轻轻的。”李医生低声说,“那行,我不打扰你了,记得我给你说的。”

    “好。”

    挂了电话,陆离透过玻璃,看到阮依在和洛洛打闹,两个人一个躲在张姨后面,一个躲在阮爸后面。

    他的目光始终定在阮依身上,看她笑得像个孩子。

    陆离放在兜里的手开始收紧:哪怕是为了你,我也要和这身体争上一争。

    他走进去,阮依转头对他说:“回来了。”

    她笑靥如花,满脸幸福。

    陆离紧绷的脸也放松下来,笑着回应,“嗯,回来了。”

    一家人和乐融融,笑声延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