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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情人节看的露天电影...)

    26.

    他喝了两杯茶, 才缓过劲来,豚骨拉面一端上来,李赫就埋头吃了起来, 却是心不在焉。

    虽然他不是什么演讲的人才, 但李赫和“嘴笨”二字没有丝毫的关系。

    结果现在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接白钧言的话, 换做以往, 他可能会很直接的拒绝, 带着他一贯的礼貌,像“我觉得情人节我们不适合见面,你适合更好的人”这种回答。

    可当这个对象换成了白钧言……

    如果拒绝,会伤害到他吗,是不是就代表着没可能了?

    好在白钧言没有穷追猛打。

    毕竟讲师说了, 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他也是听过心理学教授的课的, 虽并不精通,只懂得一些极为浅显的表象知识,但白钧言看得出李赫的不自在,这种不自在, 应当是不知如何拒绝, 也不知如何接受,处于一个摇摆的边缘。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适可而止。

    然而李赫问了一个让他没想到的问题。

    “小白, 我们认识多久了?”

    “啊?”白钧言一愣, 思索了下, “好像……一个多月了。”

    今天是二月十四。

    李赫摇摇头:“我第一次见你, 你来健身房送外卖。”

    应该是十二月初,所以是两个多月。

    但那时候他们称不上是认识, 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愉快,李赫那天晚上坐在公交车站,小刘来接他,他等了一整夜,还以为自己被人丢下不管了。

    所以,要再过十天才能算两个月。

    他在手环日历里调了个日程,白钧言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李赫买了单,两人出去,穿很少的白钧言直接打了个哆嗦。

    他身上的外套是优衣库买的,十一月穿穿还行,到这个季节,只有施瓦辛格和巨石强森才敢这样穿。

    他是真的冷,鼻涕都冻出来了,霎时心底后悔——因为该套路也是讲师说的,她说:“有风度的男人,这时,就会带你去买一件衣服;有风度的男人,不会随便给你买便宜货的。”

    得了吧!白钧言打着哆嗦,一边扭过头去擤鼻涕,心想自己都风度全无了,谁还会给自己买衣服……

    李赫见状,把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了下来:“你穿我的吧。”

    白钧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李赫把外套抖开,示意他伸手臂。

    他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了袖口。大衣很有分量,穿上的瞬间就有了温度,衣服上有熏香的气味,还有柠檬香,但没有烟草味道。

    看吧,这招对付李赫这种男人是不行的,自己穿了他的外套回家,岂不还要洗了还给他?

    白钧言低声说谢谢。

    “走吧,我的车停在旁边,我送你回家。”他脱了黑色大衣,里面就还剩一件酒红色的毛衣,白钧言发现他很爱在黑白灰之外,穿一些高饱和度色,酒红、藏蓝,克莱因蓝。且他又是衣架子身材,皮肤不算白,是在阳光下晒出来的麦色,穿什么都好看。

    白钧言不止一次在心头想,其实任昭会中招,这也得怪……他是个颜狗,一直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以前爱追星,把情感寄托放在明星身上,明星爆出恋情,他就脱粉了。

    李赫长得好看,加上表现得温柔体贴,半点都不像是那种渣男,很难有人不为此心动。

    白钧言觉得,倘若自己真是同性恋,且不知他真面目,兴许也难以抵挡。

    他默默地跟着李赫走:“你衣服给我穿了,你不冷吗?”

    李赫摇了下头:“不冷。”

    “哦……那你明天要上班吗?”

    “要。”李赫在商场找到电梯,下B3层。

    “哦,难怪才八点半你就要送我回去了。”白钧言双手插兜,在他衣兜里摸到了车钥匙、小盒子、好像还有电子烟和卡什么的……

    他不动声色,站在李赫身侧,同他一起进了电梯:“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跟我久待。”

    李赫稍微一愣,在电梯那银白色的反光里,模糊看见白钧言垂下的脸庞,看不清眼神,只看见他双手插着兜,站得离自己很近,气息近在咫尺。

    “没有那个意思…”李赫转过头问他,“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

    再晚点回去,就得拜托公寓管家帮他开门遛狗了。

    白钧言点点头,声音很轻:“李赫,我们去衡山路看电影吧?”

    “衡山路?那边的电影院吗。”

    “老洋房,看露天电影,今天周五,我看公众号上说,今晚会放《恋恋笔记本》。”白钧言看着他,“去吗?”

    李赫也看着他,伴随着电梯抵达负三,叮的那一声开门响,他也点了下头,鼻间“嗯”了一声。

    “你答应了啊?”白钧言走他前面,好像很高兴,侧过头去,“那我现在打电话订座了,应该今晚很多情侣去吧,我看看……现在去应该没有很前排的座位,我们挤在后面看吧,我点个炸鸡……你要不要炸鸡?”

    “要。”李赫知道他喜欢吃这个。

    “还要什么?酒肯定不行,你要开车,我点港式奶茶吧,我从香港回来后就念念不忘……”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拨了电话:“您好,请问现在电影开始放了吗?我想订两个座位……”

    李赫找到自己的车,但是没有车钥匙,意识到在兜里,就把手朝白钧言伸过去:“我拿下车钥匙。”

    手掌伸进温暖的大衣兜里,里面都是他的私人物品。

    但现在衣服穿在别人的身上,一下就没那么私人化了……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他分走了一半,很微妙的感觉,却不讨厌。

    他把两边的车门都打开,示意白钧言上车。

    李赫打开暖气,看他挂了电话,在系安全带,便把车驶了出去,同时给管家发了信息,拜托他带Friday去外面逛一逛。

    李赫:“订好座位了?”

    “订好了,不过电影七点半开场,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了,我们过去怕是赶不上开头了,”车上的暖气一下就让他手脚暖和了,穿着李赫的大衣甚至有点发热,白钧言又问:“你看过这部电影吗?”

    “好像以前看过。”但他不太爱看什么爱情电影,文艺片也是如此,他更喜欢希区柯克和沃卓斯基兄弟的风格。

    “老板说,这部《恋恋笔记本》是情人节特别放映。”

    李赫听见了,却没有接话。

    白钧言察言观色:“所以你爱看什么?”

    李赫把车开出停车场,又开了导航,回答:“《黑客帝国》。”

    白钧言又是没想到,以为他在家看博尔赫斯,或许为了包装自己,也会声称爱看文艺片,譬如《1900》。

    ——结果是《黑客帝国》。

    听着他特别像那种,年少时就喜欢一样东西,直到长大了也不曾改变的人。

    拥有深情和单纯的特质。

    李赫才不知道他在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喜欢《黑客帝国》的男人是什么样人,只是听他突然沉默了,就连上了蓝牙:“介意我放歌吗?”

    “不介意。”

    白钧言听了前奏:“你喜欢落日飞车啊?”

    这支乐队,据白钧言的不完全统计,十个留学生,一半都爱听,兴许是某种魔咒吧。

    “嗯。”

    “你经常夜跑也听他们吗?”

    舒缓的调子里,他的声音也听起来很放松:“跑步会听快点的歌。”

    “比如?”

    白钧言一个个的问题抛出,但并不显得强势,似乎只是对他太过好奇了。

    而李赫也会在这种一问一答的情境下,因对对方交托了许许多多的私事,喜欢的运动、电影、甚至是音乐,他对白钧言的信任也会逐渐变深。

    二十分钟后,两人下车,进了这家洋房改造的酒吧。大花园里正在放着露天电影,正是在公众号上提前揭露的《恋恋笔记本》。

    电影发生在北加尼福尼亚,是李赫熟悉的地方。

    白钧言订座的时候晚,导致两人的位置就在偏僻的角落里,两把导演椅,一张绿色的花园桌,旁边是一株丝兰。整个花园里,几乎全是情侣,尽管有些看似是闺蜜的,其实也是情侣。在

    两人安静地入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热的奶茶配白钧言点的炸鸡,虽然很快就冷了下来,白钧言就没有再碰了。看电影保持沉默,是一种礼仪,白钧言只在中途的时候凑过去,挨着他的的耳朵问他:“你现在冷不冷?”

    二月中旬在老洋房花园看露天电影,也只有恋爱脑才能干出这种事。

    李赫摇了摇头。

    “要不我把外套还给你吧?”

    他还是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不用,继续看电影吧。”

    “哦。”白钧言站起身。

    李赫看着他,以为他去卫生间。

    不多时,看见他拿了一张红色的毯子回来,说:“我问老板要的,你盖一下。”

    “谢谢。”

    分明不是情侣,认识也不久,却在情人节,来情侣约会的地方看电影……

    李赫甚至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和白钧言,真的在谈恋爱的错觉。

    这种错觉,一直持续到他送白钧言回家,送到一个美术馆附近的老小区门外,李赫看了一眼问:“你住这里的地下室?”

    “嗯,所以不能招待你了。”白钧言正要下车,忽然想起什么,把大衣扣子解开,“你衣服好好闻,我都想穿回家了,不过,还是还给你吧。”

    李赫望着漆黑夜色:“你穿回去吧,外面冷。”

    “不,不行。”

    白钧言才懒得花钱去干洗这种手工定制。

    他说:“我进去很快,就几分钟,不会着凉,我家里有取暖器和电热毯的,不冷的。”

    他说着就把外套脱下,放在了座椅上,要拉开车门前,李赫让他等等。

    “小白,给你个新年礼物。”他从白钧言脱下的衣服兜里掏出红色的丝绒小礼盒,这种颜色很新春。

    李赫带了几个回来,其实原本就是要送朋友的,张超也会有,但他还是有点…不那么自在:“你打开看看。”

    白钧言打开盒子。看见里头是个金手绳,串着两颗金豆子,外加一个……看着很可爱的小东西。

    “是蝙蝠,看不太出来是蝙蝠吧,”因为造型设计得很可爱,李赫说,“我们家自己做的,代表‘福’的,你戴着玩吧。”

    白钧言把盒子盖回去,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送金饰,00年过后就不流行了。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的。”

    李赫看他把盒子放在了中央扶手区,顿了顿,说:“那你戴这个吧。”他抬起左手,单手要把左手上的红珊瑚蝙蝠解下来,但这个是霍敏给他戴上去的,系扣有些复杂,他搞不定,犹豫了下,伸手过去:“小白……你帮我摘一下吧。”

    白钧言:“……”

    车里亮着灯,白钧言不得不伸手帮他摘手绳:“这是什么做的?”

    “珊瑚的,不值钱,图的是个寓意,在车公庙供过的。”

    “哦,这样……”白钧言毕竟是做艺术品相关工作的,知道珊瑚有贵的也有便宜的,但他不懂行,就看见一个造型一模一样的手绳,“情侣款啊,那给我吧。”

    反正白钧言也打算把那个丑杯子送给李赫:“我改天给你个我自己做的陶瓷。”

    “陶瓷?”李赫想到了什么,“花瓶,杯子?”

    “是杯子,小茶杯。”

    他还没下车,收了手绳,还把手伸过去给李赫:“那你帮我系一下吧,戴上这个,我会变得幸运一些吧?”

    李赫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很难让他自己回家系……只能动作很轻地将刚刚还在自己手上的红珊瑚,系到对方的手腕上去:“会幸运的,无论是考试,还是生活,或是工作。”

    白钧言抬首,反问:“爱情呢,这个也能保佑吗?”

    “我不知道……”李赫笑了一下,“或许吧。”

    白钧言拉开车门:“我回家了,拜拜。”

    “拜拜。”

    李赫看他冷得直哆嗦,抱着胳膊迅速冲进了小区,没几秒就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了。

    他在夜色下开车回家,到家是十一点出头,白钧言刚洗完澡,问他到没有。

    李赫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撸了几下狗,回消息:“刚到。”

    “我今天好像问了你很多问题,了解了你很多,但是你没怎么问我。”

    李赫回想了一下。

    自己似乎,的确是一直处于回答他问题的状态,尽管很想了解白钧言,但他没有问出口。

    白钧言:“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赫低头看着乖顺的Friday,指尖打字:“为什么这么害怕狗。”

    白钧言:“上次跟你讲过,我小时候被咬过好几次。”

    李赫:“我记得的。”

    李赫:“你爱看什么电影?”

    白钧言趴在床上,一边试图解开红珊瑚手绳,一边回复:“恐怖片,我喜欢温子仁。”

    怕狗怕成那样,竟然喜欢看温子仁拍的电影?

    李赫有些不可思议,靠在壁炉边上,问他:“是《致命感应》吗?”

    “对,我很喜欢这一部。”

    “那……”

    这种安静的打字声音,持续到了快凌晨。

    白钧言几乎把所有爱好都和盘托出了,在这一方面他没必要说谎,只在关键信息上避开。

    他有些犯困,这个珊瑚手绳根本摘不掉了,好像打了个死结、上了锁一样,白钧言累了,也就没管了,打字速度变得缓慢:“不过,你不准备问点别的吗?”

    过十二点了,李赫甚至还没去洗澡,他的爱犬已经睡着了,他还在烤着壁炉跟人聊天:“什么别的?”

    “就是……”

    白钧言放出绝招:

    “你不准备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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