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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改错字)(波涛浪涌)

    29.

    在李赫认输那一刻, 夕阳的光很强烈地照在白钧言的脸庞上。他还抓着自己的手腕,眼眸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嘴唇抿出了笑的弧度, 问:“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算和解了?”

    “……是。”李赫点了头, 接下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刻在骨子里的绅士情结, 让他询问:“你饿了吗, 想吃什么好吃的?”

    白钧言:“我什么都吃,除了芒果榴莲还有螺蛳粉,都能接受,哦对了,我不爱吃冬阴功汤的。”

    最后, 李赫选择了步行五分钟就能走到的一家寿喜锅店,原因是上次唐凌有跟他推荐过, 他一直没来吃,有空都是自己下厨,哪会想着出来吃;二则是,他发现白钧言好像很爱吃牛肉;三是, 附近餐厅人满为患, 需要预约。

    这家他打电话过去时,说前面要排队两桌。

    现在走过去刚好。

    去吃日料时,进门要脱鞋, 白钧言有点害怕, 毕竟自己虽然全身便宜货, 但袜子是名牌, 他可能认识……

    不管了,问起来就说是假货!

    李赫没注意他袜子的事。

    白钧言也没空管他注意到没有, 他打死也想不到在大堂瞥见了一个朋友,在对方看见自己之前,白钧言怕他喊自己,怕几句话交流之间难保不会暴露什么,便连忙走到李赫身侧,手臂穿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若有人晃眼一看,在暗淡的日料店灯光下,兴许有人觉得他是长得高大却小鸟依人的“女朋友”。

    李赫能感觉到肩颈线上的呼吸和体温。

    白钧言默不作声,一句话也没说。

    李赫身体有些僵硬,却没将他推开。

    他垂着眼,手掌离白钧言的手已经很近了,几乎快挨在了一起,他没好意思去碰,自己脑子里也懵着,用余光瞥了一眼带路的店员。

    店员也在用隐秘的目光扫向两人,被李赫捕捉到的那一瞬间有些尴尬,快步把二人带进小包间。

    白钧言埋着头几乎是推着他进了小包间,关上日式拉门,这才松口气。

    李赫回想了一下,有点明悟:“你刚刚是看见了谁吗?熟人?”

    “嗯……”白钧言点点头,说了实话,“就一个以前的同学,怕他认出我来,他不知道我是GAY。”

    他现在已经能非常自如地将“我是GAY”这种话,随意地挂在口齿间,连他自己都不会羞愧的程度,仿佛事实真是如此。

    一个谎言说得多了,有时候连自己也能欺瞒过去。

    李赫察觉到漏洞:“就正常跟我走路,你同学怎么会认为你是GAY,你像刚刚那样……挨着我,你同学要是看见了,那才说不清。”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我。”白钧言喝了口热茶,语气仿佛很平静,“以前学校里发生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所以我很抗拒见到那些人。”

    多说多错,他干脆没有再说。

    但一贯不爱多问的李赫却追问了:“什么叫不愉快?”

    根据白钧言的性格,他推测:“有人欺负过你?”

    白钧言抬眼:“万一是我欺负过别人呢?你怎么一口咬定是别人欺负我啊。”

    “你看起来……”受过一些伤害。

    李赫停顿住,说:“你不可能是欺负别人的人。”

    “哦,所以得出结论,别人欺负我对吧……你感觉很准,我是被霸凌过。”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很快就喝完了,“而且,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对你态度那么差吗。”

    “是。”李赫给他掺茶,心底有些抽抽的,应该是为白钧言遭遇过的事感觉到难受,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难不成我长得像霸凌者?”

    “不是……”白钧言摇头,想起了过去事,语气重了几分,“你不像那个霸凌者,你像那个旁观者,那个可以对我伸出援手,却又一直旁观,用言语道德绑架其他同学的那个人。”

    “……”

    李赫匪夷所思:“真的?”

    “嗯……当时觉得你长得像,所以对你……”他一直垂着眼,没有去看李赫,“后来发现,只是我一叶障目,我不该那样对你。”

    李赫的重点在于:“真的会有人跟我长得很相似吗。”

    自己是那么随处可见的长相吗?

    白钧言是不是有点近视眼?

    “……一开始是这样,”白钧言听出他的意思,一时无言,解释,“他没你高没你帅啦,长相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模糊有个轮廓,就是长得很善良阳光,其实人很烂。”

    白钧言曾经是那个制止霸凌、最后因为插手校园暴力,被人群殴,最终住院一个月的人。

    事情描述起来很简单,那时候的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家伙,除了学习很好,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校园里有那么多的旁观者,他没有当旁观者,正因为他天生性子就嫉恶如仇又倔强,不能忍受一个人因为穷、没有崭新的衣服和鞋子更换,因为学习太好,不是那么讲卫生,就被孤立被霸凌……

    就像他保护小时候的任昭一样,他也会保护完全不认识的同学。

    但那一次,他或许是多管了闲事,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原来正义也要付出代价的,恶人得不到恶报,最后导致事件走向了不可控的极端。

    白钧言轻轻地吹着滚烫的茶水,没有再想那件事了。

    大概是从白钧言微微出神的表情里猜出了什么,是对方不想多提的,李赫没再追问,只问他:“除了肉,你还想吃什么吗?”

    白钧言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你煮的热红酒。”

    “还有呢?”

    “你还会做什么好吃的,下次做给我吃吧。”

    “好。”

    菜上来了,白钧言假装不懂吃法,问他。

    “没什么特别的吃法,和吃火锅没什么区别的,别把日本人想得太高贵了,丢进锅里,熟了,塞进嘴里……就这么简单,爱怎么吃怎么吃,如果你爱吃生鸡蛋,再裹点蛋液,跟涮羊肉一样。”

    白钧言:“那我喜欢沾老干妈。”

    老干妈是一种辣椒,这个李赫知道。

    “我帮你问问。”李赫问了来送温泉蛋的服务员,“有老干妈吗,我们想蘸着吃。”

    服务员怕是这辈子第一次在这家店听见这种要求,愣了一会儿:“先生……不好意思,有剁椒酱可以吗?”

    “也可以。”说完,李赫等服务员走了才吐槽,“怎么连老干妈都没有,我帮你叫个外卖?”

    白钧言摇摇头,嘴里塞满了肉,在暖光灯下抬眼扫了眼李赫,他毛发黑,眉毛很浓,睫毛也是,皮肤呈现一种健康的麦色,身上带着温暖的阳光气息。

    李赫身上散发的能量,心志不坚的人,只怕一眼就会沦陷。

    一个小时后,白钧言吃肉吃撑了,李赫先站起身:“我去帮你看看,你同学走没有。”

    “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的同学?”

    “就那几桌人,你坐着等一会儿啊。”

    他出去的时候,白钧言心是提着的,服务员送来热毛巾,他擦了擦手。

    李赫结完账回来,从门背后探出头,勾了下手指:“人走了,小白,你可以起来了,我带你出去。”

    他长得很高,这家店兴许是按照日本人的平均身高设计的,对他而言,拉门的设计显得过于逼仄了,几乎碰着脑袋了。

    两人出去,李赫摁了电梯键:“你还想喝热红酒的话,我可以给你煮。”

    “但我明天要上班……”白钧言看一眼时间,怕在他这里多待,明天上班打瞌睡,就说,“我周末上班,但周一不上班,等明天五点下班,我就坐地铁来找你吧。”

    李赫摇头:“我明天没事的话,就早点去逛展吧,我看见你们美术馆的公众号上发布了你之前做的装置,我想去看看。”

    之前是临时在室外搭建的简易装置,后来周馆长看见反响不错,还有人专程来打卡,就决定收藏这个装置,她跟白钧言谈了谈,说要修在室内,并为他署名。白钧言无法拒绝,便同意了。

    现在李赫说要去看看,白钧言嗯了声:“不过明天美术馆人比较多诶,对了,展馆里有花,你记得戴个花粉口罩。”

    李赫的车限行,白钧言说坐地铁走,李赫帮他叫了车,然后送他回了小区,在白钧言下车的时候,他做了个有些冒犯的举动。

    他像抚摸受伤的小狗一样,在白钧言头顶轻轻揉了一下。

    但只一下,就很快收了手,白钧言似乎有些不自在,稍微躲了一下,李赫语调和他动作一样轻:“回家冲个澡,如果你有什么事想找人聊天的话,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白钧言点了下头,目光晦暗不明,拉开了车门把手。

    -

    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陌生的人,需要多久?

    白钧言不知道,如果以他交朋友而言,很多时候,一次晚餐,几个小时,就能让他对某个人产生好感。

    现代人的爱情是快餐化的,闪恋闪婚,一次见面,两次约会,三次就成为了男女朋友。

    在他阅读的论文里,也是这样的说法。

    所以白钧言想,李赫对自己的感情,应当是同情心理,加一点点的喜欢,再加上前几天的胜负欲催化。

    白钧言跟他吃完晚餐后,回家打开电脑,将计划调整到了阶段二。

    往往他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能无往不利,原来跟人“谈恋爱”这件事,其实和学习是一样的简单,甚至说更简单,研究人心可比写论文的进度快多了。

    李赫送他到家后,再折回。

    回家后,他才有空拆白钧言送的杯子。抽开丝带,剥开蓝色外包装纸,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绚烂的蓝紫渐变马克杯——

    是马克杯。

    如他所料,又出乎他的意料。因为白钧言送给霍敏的礼物,其实是喝茶的小茶杯,而不是这样的,要双手捧起来的马克杯。

    他送给自己的杯子要大这么多,至少说明,在他心里,自己比他重要的客户还要重要许多,对吧?

    李赫拿出杯子,在灯光下欣赏釉色的变幻。

    色感真好,能够调出这么漂亮的色泽,白钧言一定很适合去学习纯艺,他可以创造出很棒的艺术。

    李赫不太舍得用它,将杯子倒过来,他看见这个杯底没有刻句子,但是有“White”的署名,还有一颗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他仰着头,在温暖的灯光下笑了起来。

    李赫花了一会儿时间,从餐边柜找了一个相称的水杯,打算明天用它招待白钧言喝热红酒。

    Friday坐在一旁看着他忙来忙去。

    李赫实在找不到人炫耀,就拿起新杯子对狗说:“他送我的。”

    Friday歪了歪头。

    李赫心情很好地说:“我也给你买新饭盒吧。”

    他有分享欲,却不知可以跟谁分享,莫名其妙的炫耀个杯子干什么,只能拍照发给白钧言:“我很喜欢它。”

    “很喜欢很喜欢。”

    李赫强调了两遍。

    白钧言刚跟任昭讲完电话,现在任昭情况比一开始好多了,他热爱在爪哇岛种稻苗,跟人学会了游泳,还学会了做手工藤编工艺品,会做小篮子了。寄了几个给白钧言,说给他装花和水果。

    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说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白钧言也认为,如果他喜欢那个地方,对任昭是有好处的。

    所以,白钧言对渣男的那种强烈恨意,也没有最初那么强烈了。

    屏幕亮起来,照亮他的双眸。

    如果自己现在开始中止,李赫会伤心几天?

    兴许一个小时,大概会觉得自己真是个莫名其妙且奇怪的人,再把自己拉黑吧。

    白钧言打算再多坚持几天。

    他回道:“你知道送杯子有什么含义吗?”

    李赫第一反应是“易碎”。

    他不清楚这个,回:“什么?”

    白钧言也是刚知道的,这完全是个巧合。

    他打字:“‘杯子’和‘辈子’是谐音,就是一辈子的意思啦。”

    一辈子……

    这三个字可能会让一部分人感到害怕、遥远。

    李赫看见这三个字的一瞬间,也无所适从,因为他和白钧言认识的时间还太短太短,甚至还没有确认关系,如陶瓷杯的另一个含义,易碎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白钧言喜欢自己到这种程度吗,人生还剩下四分之三的长度,却想到那么那么远的事了。

    一种未知的幸福感快要将李赫淹没了,他靠在沙发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打:“我会很珍惜你送我的礼物的。”

    白钧言:“只是礼物吗?我呢。”

    这句话跳出来那一秒,李赫的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比现在他手里紧握着的手机背板还要滚烫了,他打了两个字,又删掉,打了三个字,也删掉,他想不出什么样的回答是合适的,得体的,脑子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浆糊。

    他很擅长解题,但不擅长恋爱题。

    白钧言可能正好和自己相反吧。

    “你也可以明天想好回答我。”白钧言隔着信号都感觉到了他在思考回应的方式,是不想承诺一辈子吧,承诺的分量很沉重。但既然在思索回应,说明已经是临门一脚,囊中之物了。

    自己这也算是——小猫撩门帘,露一小手了。

    对李赫而言,的确如此。

    他现在能感受到的,就是强烈的心跳,难以自制的,如巨浪来临,他站在冲浪板上,被抛向太阳热烈的天空,抵达高点,天旋地转地坠下来,无法掌握住平衡。

    什么心情都有,就是没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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