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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出柜②)(新年好)

    61.

    李赫被暴雪困住, 回不了家了。

    霍敏发现了儿子的行程不太对劲,暴风雪都来了,从加州飞明尼苏达那么远, 李赫给的理由居然是滑雪。

    然而这就更不对劲了, 因为往年他都是去丹佛的, 丹佛离他的林场和LA都要更近。

    霍敏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现在雪大, 雪停了我们就回来。”李赫说。

    “我们?”

    李赫意识到自己口误, 解释:“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噢,你和Tim还是Tomas在一起?”

    “和……白钧言。”李赫选择说实话,“就我们俩。”

    霍敏最近从他口中听到白钧言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上次还听李赫说,白钧言在芝加哥念硕士, 学的什么艺术。

    她隐约还听人说,说李赫几乎每周都飞一次芝加哥, 起初她没在意,以为有工作没有过问,今天一聊电话,当即感觉到很不对劲了。

    霍敏只有那一瞬的念头, 李赫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张超都没有这么好过。

    便问:“你们困在酒店, 出不去,都做些什么?”

    “做……看电影,看书, 他要写作业, 我也有视频会议。然后听评书。”

    “评书?”

    “小白他外公是评书先生, 妈你可以去听一下, 我等下发给你。”

    李赫想要她多了解白钧言一些,所以日常打电话, 经常都在说白钧言这个人怎么怎么好,光是他学历的事,李赫就讲过好多次了。到现在都开始为她介绍白钧言的家里人了,说白钧言父亲是工程院的院士,妈妈开公司……

    因为提的次数实在太多,挂了电话,霍敏就找人去查了。

    白钧言是天津人,她就找了人在内地的方秘书去查:“我想看看White的资料。”

    方秘书:“……”

    终于来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方秘书一年多以前就查过白钧言,手里就有现成的资料,很快,准备放春节假的方秘书就将电子档文件转发给了霍敏。

    霍敏对他的工作效率一点也不惊讶,她翻看了一遍,发现和李赫描述的差不多,家庭、学历、成长环境。

    但她要看的不是这个。

    她发消息给方秘书:“我想查他私生活,谈过的女朋友,现在的感情生活,这件事,你别跟阿赫讲。”

    春节假前,方秘书只能加班,托人去他以前念的学校去查了一番,又查了他在芝加哥的情况,住什么公寓,跟什么人来往,出入境记录,护照信息,航班记录,更甚至于开房记录。

    【过往情感史:无。】

    这是方秘书查到的信息。

    至于现在的……

    方秘书只看开房记录,就晓得这恐怕不能给霍敏看了。

    李赫去洛杉矶开拓海外业务,每周飞芝加哥,有时候有酒店预定记录,有时候没有,住酒店的时候,是和白钧言一起的,若是查一下两人的信用卡记录,恐怕还有惊喜。

    方秘书按捺住没有发,打算跟李赫通个气,打电话过去,也没有拐弯抹角:“叔叔知道你谈恋爱了,你妈妈最近在问我这方面的事,问我你有没有跟我讲过。我在想,或许你自己跟她说比较好?”

    李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霍敏肯定是让方叔去查了。

    李赫:“您帮我说说好话,我现在预订回香港的航班,如果不出意外,过两天到了,我自己跟她讲。”

    李赫的计划被打乱了,他立刻带白钧言去了拉斯维加斯,在赌城登记是最快的,拿了一纸证书,去了拍卖行,买了送霍敏的礼物后,两人回国。

    而方秘书,自然是维护李赫的,不愿让伊芙琳跟儿子的关系闹僵,说了白钧言很多好话:“过往感情史没有查出什么,是空白的,他念书的时候,每年都拿奖学金,学习很努力,人很聪明,家底殷实,家境也清白,父母往上数三代都是良民,是知识分子。不过他现在的生活,还没查出来,只知道他在芝加哥念研究生,自己独居在学生公寓。”

    甚至方秘书还挑了张白钧言好看的毕业照发给霍敏:“伊芙琳,你突然要查他,是怎么了,他是小赫的朋友,是个好孩子。”

    他觉得伊芙琳也不是不能接受,因为白钧言的条件真的不错,除了中间他查出来,似乎两人存在过什么误会,但现在李赫和白钧言又和好如初了。

    “我知道了,就是查一下。”霍敏脑子有点乱,方秘书这人从来公事公办,看他这样说好话,她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李赫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谈女友的事,被自己半逼着去相亲,半路就走了,闹得不愉快,后来也没了下文,她挑出的名媛,让他联系一下,李赫说忙,就顾不上了。

    以前大师给李赫批命的时候,就说过小赫子女亲缘薄,以后很可能没有小孩。说到婚姻夫妻缘的时候,也说不太好。

    她一直担心,是怎么个不好法,像自己一样,两次婚姻都选错人吗。

    现在知道了,是怎么个“不太好”。

    方秘书如若不是为了维护李赫,怎么可能平白跟自己讲这些。

    她翻来覆去将白钧言的资料、照片,看了几遍。

    孩子是好,她也喜欢白钧言这种小孩,接触过,就很难讨厌起来。

    -

    飞机上。

    白钧言没敢把相框托运,里头夹着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很神奇,他们的关系被法律承认了。

    他都二十多岁了,但其实不明白结婚这件事的意义,至少在此之前,对此事毫无概念。

    现在白钧言拿着这一张纸翻来覆去地看。

    两人选的座位在头等舱第一排,中间两格,两侧门一关,就悄悄地说话。

    “以前我觉得啊,结婚就是两个互相看得对眼的人在一起,组成家庭,生个小孩,把孩子抚养长大,等孩子也生了小孩,四世同堂,循规蹈矩的完成人生……”

    白钧言几乎是躺着的,盖着薄毯子,李赫是坐起来的,问他:“现在呢,还想要孩子?”

    白钧言摇摇头,机舱内的灯关了,只有微弱的光亮,映在他的眼底:“以前我也没想过要啊,只是我以前把结婚这件事这样定义的,所以啊对这件事难以产生兴趣。”

    他生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不喜欢做循规蹈矩的事。

    “现在我觉得……”白钧言伸出手,把手从中间穿过去,没有开灯的环境,他也不知道摸在了李赫哪里,似乎是上衣,他抓住李赫的衣服,李赫抓住他的手,埋头落下一吻。

    白钧言想了想,形容:“命运如此。”

    如果发小没有遇见李辉的私生子,如果自己不是冲动打算报复渣男,如果自己选择了其他的方式……

    如果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如果李赫是个心肠冷硬的人……

    每一次命运的选择,让他抵达了现在的终点。

    飞机落地了。

    白钧言戴着耳塞,迷迷糊糊也睡了几个小时,起来喝了点饮料,此刻的香港正是上午时分,广播提示室外温度为十九度。

    两人早有准备,脱了羽绒服,内里薄薄的夹克衫厚度正好。

    李赫给霍敏打了电话:“妈,我回来了,我带朋友回来给你拜年。”

    霍敏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再过两日就是春节,白钧言跟家里打了招呼,说初二初三再回去,年夜饭他在朋友家里吃。

    霍敏心知肚明,还问:“是哪个朋友,Tim,Tomas?White。”

    “是白,白钧言。”李赫把两人一路颠簸的行李放在了推车上,白钧言背着包,心里稍微有点不安,手指揪住李赫的深蓝色毛衣。

    “那好,”霍敏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我已经让安叔去接你们了,早上吃饭了没?”

    李赫说:“在飞机上吃了一点。”

    “我让厨房做点早饭……不过也到了要吃中午饭的时候了,那个小孩他喜欢吃什么。”她现在称呼白钧言为“那个小孩”。

    李赫带着白钧言出去,在接机口看见了安叔。

    “安叔是我们家的老人了,他很照顾我。他习惯讲粤语了,英语也会说,德语也会,普通话也会。”

    被困双子城那十来天,白钧言提前跟李赫讨教,两人看了很多港片,白钧言也学了不少粤语,他语言天赋很好,正好派上用场。

    他觉得这样或许会比较博好感一些。

    “Howard!”安叔来提行李,李赫拒绝了:“新年好安叔,我自己来吧,行李重,”他简短介绍,“这是White白钧言,安叔你叫他小白就好了。”

    安叔看起来就是个极和煦的人,白钧言有些拘禁地笑,跟他讲粤语:“安叔,新年好,我是白钧言。”

    “小白啊,新年好。”安叔跟他握手,眉开眼笑,“哇阿赫,你朋友都是靓仔,都跟你一样靓啊。”

    白钧言似懂非懂,到车上才发消息问:“安叔刚刚说什么,我是靓仔?”

    李赫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他点头:“你还真是,只听重点。”

    拜年礼是托运带回来的,白钧言在车上就不停地整理自己的仪容和衣装,又照镜子,又梳头发的。

    安叔坐在副驾驶座,竖起大拇指:“很够靓啦。”

    白钧言在车上喝了点红枣茶。

    车子驶入熟悉的坡道,前年,白钧言就是在一月来的香港,他和当时江南美术馆的宋馆长一同前往,当时是来谈工作,今年是来见家长,拜年。

    车子在一排长阶梯下停住,司机打开车门,两人下车,李赫让他别管行李:“会有人送上来的。”

    白钧言“哦”了一声,悄声问:“那我是住客房吗。”

    “你可以住客房,也可以住我房间。”

    白钧言摇头:“这样不太好。”

    李赫低声道:“我家除了挂着画的走廊有监控,其他地方是没有的,我晚上搬到客房去睡。”

    白钧言还是摇头:“算了算了。”

    两人提着拜年礼上楼梯,绕过门口的松树,古朴的大门打开,霍敏穿红色的旗袍,请他们进来,她先叫阿赫,跟他拥抱,再叫白钧言,脸上带笑:“White,好久不见了。”

    “伊芙琳,好久不见。”白钧言紧张到舌头打结,用粤语跟她拜年。

    “妈,这是我跟小白给你买的。小白挑的礼物。”

    霍敏接过,对白钧言颔首道谢,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下,白钧言忙摆手:“不不不不客气,我跟Howard一起挑的,希望您喜欢。”

    她拆开看了,是一对双耳瓶,她说很喜欢:“你们有心了。”

    白钧言远比之前那一次要更拘禁,等到了客房,李赫发现自己和白钧言甚至不在一层楼,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隔得好远。

    李赫很少回这边,他自己都容易迷路,更别提白钧言了,只能让佣人带路,他才找到李赫,然后下楼去吃饭。

    白钧言在房间梳洗过了,换了熨烫平整的干净衣物,看上去干干净净带着学生气,眼里有蓬勃的朝气,而不似现在的年轻人,玩手机人都玩傻了。

    霍敏拿着瓷勺在喝汤,她看起来非常年轻,看见白钧言,就笑着让他坐下:“白,你跟阿赫是怎么认识的?”

    两人异口同声:“在美术馆遇见的。”

    霍敏:“认识有两年了应该?”

    “嗯,刚好两年零一个月。”

    霍敏还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白钧言忍不住看向李赫,悄悄给他发了消息:“你妈妈不会是知道了吧。”

    李赫:“我猜也是。”

    可能是方秘书透露的,霍敏又不是傻子,他和白钧言只要待在一起,再怎么说是朋友,氛围和他跟张超坐在一起也是不同的。

    而且白钧言连手上的红珊瑚都没摘,自己送他的时候,没说是霍敏特意打的,所以这会儿肯定被霍敏看见了。

    既然都看见了,那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然而霍敏一直并未发作,只是问问题,问完了,下午让司机开车,她带着两人去找了先生看,随口问白钧言要了生辰八字:“White,郑先生帮你看看学业运。”

    她是要看八字合盘的。

    这位大师对白钧言说了一通,还挺准,随后把两人的八字放在一起又看了会儿,还没说话呢,霍敏便说:“阿赫,你帮我去一趟这里,找魏先生,他帮我打了一套首饰,我都忘了他明天要离开香港,你去找他拿一下。”

    霍敏随手把地址写给他,她还保留了一些很传统的习惯:“让White跟你一起去吧。”

    就这样吧白钧言跟李赫打发走了。

    白钧言说:“你妈不会是让大师给我们看八字合不合什么的吧,这么迷信。”

    “是,我外祖父就很信,她也是。”李赫稍微有点担心,他觉得霍敏会很尊重自己的意见,自己喜欢什么,她不会干预的,但坏就坏在,她迷信,总要看这些有的没的。

    李赫怕大师说什么不好的,毕竟白钧言这个人名字里就有这么大一个金属字。

    至于八字合不合,李赫想,床上这么合,那八字一定也很合,错不了。

    “一定是合的。”他说。

    白钧言:“你怎么知道,你也会算?”

    “我不知道,但是出门的时候我想到了这一层,我提前给郑先生发了消息,说给他三十万港元,求他放我一马,成全我的姻缘。”

    白钧言:“……”

    白钧言难以置信:“你给了??”

    “还没,他没理我。”

    希望郑先生嘴上积点德,不然他就要出去说老郑师父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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