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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

    阳台上装了玻璃房,虽然是寒冬,但丝毫感觉不到冷意,连外边的风声都丝毫没有传进来,安静的不得了。

    所以简禾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甚至给她一种错觉,马上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她下意识躲开傅松琰的视线,“……我没有。”

    傅松琰:“那你为什么生气?”

    简禾垂下眼睫,“我没有生气,傅叔,我只不过是把以后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提前做了而已。”

    傅松琰不解:“我结婚和你的存在并不是互斥的。”

    是互斥的,因为我没办法亲眼看着你结婚。

    但简禾心里明白,这句话是永远也不可能对着傅松琰说出口的。

    她深吸口气,抬眸,没有再躲避,而是看进傅松琰的眼底,“傅叔,爷爷找过我了。”

    “他找你做什么。”

    简禾偏头笑了下,不自觉握紧了手掌,连自己都没发现她紧张的掌心已经被汗湿,触感黏腻,“爷爷让我大学搬回去。”

    简禾和傅松琰相处四年多,深知他的性子,他今天能这么问她,一定是起疑了。

    而她更知道如何能打消他的疑虑。

    果然,傅松琰立马眉头紧锁。

    “胡闹。”他说。

    简禾四年前被迫离开傅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傅松琰怎么也不可能再让简禾回去。

    更何况,他明白,简禾是个执拗的性子,她是绝不可能再回到傅家大院的。

    怪不得——

    傅松琰眸色深了深,“所以你是因为害怕我让你回傅家才这么抗拒我结婚这件事?”

    “嗯。”简禾低声应道:“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但爷爷不让我再住在你这儿,我只能自己出去住。”

    她嗓音放的很低,像是心情难过到低迷。

    傅松琰立马将简禾拉到身边,低斥道:“乱想什么呢?傅叔怎么会让你再回去,别说你不同意,就算你同意,傅叔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虽然是斥责,但他的语气却低柔的可怕。

    简禾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放任自己闭上了眼。

    简禾你真卑鄙,利用他对你的心疼和信任,故意误导他。

    傅松琰垂眸,女孩儿干净白皙的侧脸无措的靠在自己的肩头,这一刻,傅松琰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他怎么就忘了,简禾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若是他结婚了,简禾一个人该怎么过?

    “小禾,”傅松琰嗓音很低:“我不结婚了好不好?”

    简禾浑身一震,她睁开眼,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吧?

    傅松琰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近乎是承诺般的话语?

    话一出口,傅松琰其实也有些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了,就好像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默念过千百遍一样。

    但这一瞬间,心疼占据了傅松琰所有的理性,此刻,什么也不想去想,他放任自己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甚至松了口气。

    傅松琰凝视着简禾,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柔的拨到耳后,“傅叔答应你,你要是不同意,傅叔就不结婚了。”

    “在傅叔这儿,没人有你重要。”

    傅松琰嗓音很低,但一字一句却像钉子般狠狠的钉在了简禾的内心。

    她能感受到自己疯狂鼓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为傅松琰疯狂心动。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喊他,似乎想将他的名字刻入心脏。

    傅叔,傅松琰。

    那天之后,简禾就搬回了碧华。

    傅松琰甚至没让她再去胥江房子那儿,而是让人过去将简禾的随身物品取来。

    简禾知道后还笑他,“傅叔,你是怕我回去了又不回来了吗?”

    傅松琰看了她一眼,也笑,“是啊,怕死了。”

    没人知道简禾离家出走的那几天傅松琰心情差到什么地步,连处理工作上的事都没有了耐心。

    傅松琰不知道为什么简禾对自己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他只知道,她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安心。

    傅松琰简简单单一句话,简禾内心却像裹了蜜一样甜。

    很快就到了一月中旬,简禾的生日快到了。

    简禾其实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福利院的院长就将在福利院门口看到她的那一天当作了简禾的生日。

    老实说,简禾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日有什么特别,毕竟她连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清楚。

    但在傅松琰身边的这几年,每次生日他都会给她惊喜,久而久之,就连不爱过生日的简禾也开始对生日有了期待。

    果然,简禾生日的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傅松琰特意提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热了杯牛奶,端到她的书房。

    ——自从上次圣诞节事情之后,傅松琰似乎是觉得平常对她的关心太少了,不再那么抗拒踏足她的领地了,他开始会时不时的在简禾看书的时候来书房看她,陪她说几句话。但是简禾的房间,他还是不曾去过。

    简禾的书房半掩着,里边透出微弱的灯光。

    昏黄的灯光打在女孩儿较好的侧脸上,她眉目低垂,没有一点攻击性,看起来平和又安静。

    工作了一天的傅松琰看到这幅画面,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

    简禾听见声响,转头看向门外,看见傅松琰,脸上立马带上了笑容,她放下手里的书,“傅叔。”

    傅松琰这才走进来,“在看书?”

    简禾笑笑:“随便看看。”

    书桌上摆的书傅松琰很熟悉,是他书房里的书。

    他曾经和简禾说过,他书房里所有的书她都可以动。

    只是没想到她竟真的能静下心看下去。

    傅松琰将牛奶递给她,眼神在她弯起的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停顿了好几秒,才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简禾从玻璃杯中抬起头,“生日?”

    “没想好——”

    她话音还没说完,就看见傅松琰拿起一旁的纸巾,俯身靠近她。

    简禾瞬间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傅松琰伸手轻轻拉过面前的女孩儿,双手拢在她身体的两侧,拿着一张洁白的纸巾,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探向她,轻轻制住她小巧的下巴。

    “别动。”他嗓音低沉。

    简禾眨了眨眼,垂下的眼睫只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纸巾仔细的擦拭着她唇边沾着的的奶渍。

    “多大了?嗯?喝个牛奶还把自己喝成小花猫了?”他嗓音带着笑意,每个字都扣在了简禾的心上。

    他胸腔的震动让简禾心脏微软,酥麻一片。

    女孩儿的瞳仁撞进了傅松琰漆黑的眼底。

    她看不懂傅松琰眼底的情绪。

    但她却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她什么都忘记了,放纵自己抬手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颚线轻轻滑过,“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想要一个你,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