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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海龙王墓(四)

    “这个应龙莲花图纹和吴越国有关系?”江芹问道。

    此时的阿备神情复杂,眼里既有兴奋又有困惑。江芹一连唤了好几声,他转回思绪,挠挠鬓角不答反问:“大小姐,你知道这座天下最大的无极殿是谁用堪舆的办法选定位置,然后建成的吗?”

    江芹摇了摇头,正想听他解密,对面慎思一声冷哼,毫不客气插言:“不就是吴越老国主,谁不知道,还用你说。”

    “又是你下山买食物的时候听来的?”阿备反唇相讥。

    他不理会慎思,对江芹继续道:“太祖皇帝是武将出身,身上杀伐戾气重,且极不信鬼神。那时的司天监只有几个灵台郎官,带着各自的学生,观星象,察天象,整个司天监加起来,还没宰相府下人一半多。后来吴越国投诚我们,带来了堪舆术。

    人家拖家带口来投诚,太祖爷不得表示表示嘛。吴越有位很受人敬仰的国师,被太祖爷塞到司天监做老大,当时的司天监跟现在的,完全是两回事。京城这座无极殿,就是由他主持建造的,说是能得天星归照,龙脉永盛。”

    司天监,吴越国。

    竟还有这层关系。

    江芹思量了片刻,又问道:“堕泥而生,逢难应时。是在说,重启天地的任务,最终会降临在吴越国人身上的意思吗?”

    “这里头的意思很微妙,我说不好,咱们回去问问师父,没准儿就明白了。”阿备回答。

    言灵似乎有话要说,终究欲言又止。江芹看了出来,一问之下,言灵这才略带犹豫说道:“你……是想说破与立?堕入污泥,遭逢难时,是‘破’也是‘立’的一线时机。简而言之,他们想把旧的全部毁灭掉,那么就能换上全新的事物。”

    阿备听得眼都亮了,分明是那种自己表达不出来的情感,借他人之口一下说中的模样。

    “师妹,你这些都是打哪看来的?”慎思不住感叹。

    言灵无奈地撇撇嘴。那位编撰《册府元龟》的王太师曾附书一本,在书的最后一页留下‘天星不照、地脉难成、国之大难,生灵涂炭’十六字,赠予师父。破立之说,是师父附在十六字下方的。

    显而易见,慎思师兄一眼也没看过。也对,他偏爱剑谱,对这些从来兴趣不大。

    “阿备。”江芹忍不住问,“这些,全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在梦中告诉你的?”

    阿备揉揉鼻子,笑着回答:“不都是,太祖皇帝的故事,那是我在黑市古董斋里听人说的。古物嘛,总得加点故事,钱袋子们才买账。”

    江芹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和司天监有关,这海龙王墓,还真就非去不可了。

    宋延曾说过,江自流身上有些司天监的基本内功,现在两件事撞在一起,她心中有个直觉,这莲花背后也许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想和几人好好讨论一番,茶楼外突然传来惊讶的声音。

    “掌门师弟你快看,是他!”

    几乎立刻,江芹注意到,身边的阿备露出一副像要上吊表情,眼中写满了生无可恋,接着小声低骂,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宜。

    在打盹的老夫妇也被惊醒,赶忙热情招呼。

    江芹回头一看,只见几个背着长剑,统一着装的人迈进茶楼,大步朝这儿走过来。为首那个在这群人里个头最矮,但模样最为俊俏,整就一张三好学生的脸蛋。

    “刘兄弟!好巧!还记得我吗?”他对着阿备的背影,兴奋地打招呼。

    阿备一脸乏味地打了个哈欠:“哪里敢忘,大名鼎鼎,庐山路剑门第十三代掌门卢宗敏。”

    少年听了,笑得好不灿烂,刚想说什么,越过阿备江芹肩头缝隙,看见慎思怀中的那柄剑,忽然大喜不已,“丹阳真人的飞尘剑?!”

    闻言,少年身后同行者们率先炸开锅:

    “他、他是丹阳真人的徒弟?”

    “飞尘剑在这儿,那太渊剑呢!太渊剑又在哪里!”

    “掌门师弟你看,这剑还没附上剑灵,居然已经有了意念!”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用刚才信众看江芹的眼神,不眨不眨地盯着慎思的剑。弄得他极不是滋味,被盯得浑身发毛,皱起眉头,嫌弃地扫视他们。

    “哦!”江芹想起来了,“庐山……路剑门?就是那个在庐山峰上以铸剑的那个门派?”

    文质彬彬的卢宗敏一听,摇摇头。

    “不是?”这下江芹奇了,莫非关于路剑门的设定又不一样了?

    正疑惑,忽然听见少年眨巴着清澈无邪的眼睛,纠正她道,“我派专司相剑、铸剑之事,称作天下第一的铸剑门派也不为过。”

    还真没听过谁是这样说话的,她傻了,一时无话。

    说他在怼人吧,可是少年的表情和口气完全不像炫耀,反而像是认真给她纠错。这感觉,说不出的奇怪,只好冲他笑笑。

    这时,阿备用手指刮擦桌面,发出些小动静,江芹转过头,只见他用嘴无声说了个“走”。

    四人茶喝过了,歇息够了,又突然出现这么一群人,难得意见统一,无比默契。

    刚起身,卢宗敏便拱手,态度温和地进行挽留:“刘兄弟,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吗。你在铸造锻冶上有这般高超的天赋,唯有加入我派,方能将这身天赋发扬,大展身手。”

    身后那些人七嘴八舌附和:

    “我们门派的剑炉,乃天下第一剑炉,终年天火不灭,锻造奇珍异宝,事半功倍!”

    “还有剑阁,藏剑无数,历代大家名剑应有尽有,不止能看,还能让你亲手摸到,见识古剑的风韵!”

    也不知卢宗敏被拒绝多少次了,思索片刻,豁出去般道:“那日你说你要看我派祖师的《相剑谱》,好,我答应你。书阁中取来原本,让你一堵祖师相剑大成之功。”

    慎思一听,两眼瞪得比牛还大。

    《相剑谱》,居然是尘中叟的《相剑谱》,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阿备不耐,索性道:“我不识字。”

    “我可以教你啊!”卢宗敏笑道。

    “犯不着,我有师父。”

    “谁?谁是你师父?”卢宗敏的脸一下垮了。

    一个高大弟子诧异道:“刘小弟,实话跟你说罢,我们掌门师弟虽看着比你大不了多少,放眼世上,确是千万年不遇一个的天才。看你周身气海不过如此,想必你的师父比起我师弟来,差得远了。”

    江芹和言灵对看一眼,心里都在感慨,这直肠子的说话风格是路剑门弟子的防伪标识吗。

    大概阿备喊宋延师父太过顺口,在慎思心中,已然将他嘴里的“师父”自动和自己的“师兄”划上等号。

    这话听到慎思耳朵里,便成了:你的师兄比起我师弟来,差得远了。

    当即不服气,把剑一横:“什么千万年不遇的天才,远看就是一截小指长的白钉子,就凭你,也敢跟我师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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