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深深愁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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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二人回到小院,和小李公公一块儿吃早饭。虽然穆小云在二人心中的地位被摆正了,可是她已经习惯了大家一块儿吃饭。不过小李公公和桃儿竟在这件事上和她生分起来,小李子拒绝了她招呼他们二人上桌吃饭的举动,规规矩矩的站在饭桌旁说,

    “主子,您现在今非昔比了,不可再像往日那般随意,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您不知道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穆小云有些失落,不过也知道小李说的在理,只好笑着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我了,你们退下吧”。

    “是,您吃好叫我们,我们来收拾”。

    二人退了出去,桃儿迫不及待的拉着小李子把今天早上的事给他描述了一遍,问他,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小李子听完敲了一下桃儿的脑袋说

    “笨桃儿,安贵妃哪里是在关心主子,是在警告。毕竟咱主子回来可是坐着只有皇后贵妃才能用的小步辇,这是多大的荣宠啊”。

    “哦,我知道了,小李子,还是你聪明”。

    “知道就好,以后跟着我学着点”。

    “是,李公公”。

    二人抿嘴小声笑着说闹。吃过饭,三人还是和往常一样,修剪花枝,打扫庭院,练字绣花,只是没了往日的肆意放松和随行,但多了些兢兢业业的劲头,主仆有序,一如其他宫中规矩。

    到了晌午,穆小云放下绣了一半的荷包,伸伸懒腰,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挑了半匹皇帝赏赐的上好的绸缎,叫来屋外干活的二人,

    “桃儿,小李,你们进来”。

    二人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好衣服才进屋,

    “主子,您有何吩咐?”

    “你们这个正经样子,我还真的一时有些不适应,要不,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吧?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还不了解我吗?”

    “不可,不可,只有日常都做到滴水不漏,才不会多生是非,主子,还请您早日适应。”

    穆小云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副样子,没有任何妥协让步的迹象,只好作罢。心中暗叹,看来,只有自己还没有接受现实啊,既然他们二人都如此努力了,自己也不能拖他们的后腿,也要加油了。

    “这布赏你们了,你们看着做些合身的衣服穿。”

    “谢主子。”

    “嗯,退下吧”。

    “是”。

    二人开心的接过布匹,想着拿着到尚衣局做身新衣服,打定主意,二人禀告后乐呵呵的去了。可不到两刻,二人抱着布匹就气喘吁吁的疾步回来,跑进了屋子里。穆小云见二人这么快就折返,好奇的询问,

    “怎么了?不是说去尚衣局做衣服吗?这么快就把东西送到了?”

    只见二人红着小脸,也来不及擦汗,一脸兴奋的说,

    “主子,好消息,好消息啊,您的牌子今儿又被陛下翻了,我们在半路碰见了前来送牌子的张公公,就急着回来告诉您”。

    “什么?又翻了?”

    穆小云惊呼一声,霎时感觉天旋地转,赶紧坐下来。天啊,这是要她的命啊。穆小云做在凳子上人都傻了。心想:上次去皇上都没理她,让她生生跪了一夜,回来就大病了一场,事后还被安贵妃警告,现下她这身体还没好利索,又来?

    穆小云眉头深深皱起来,苦着脸站起身,抓着腰间佩戴的香包在屋内来回踱步。不去,说什么都不去,打死都……不行,不能打死,呸呸呸,反正不去。穆小云皱着眉头眼珠子转的飞快,哎!别说,她片刻间便有了主意。穆小云喜笑颜开,招呼桃儿和小李公公到门口迎接张公公。他们前脚到门口,张公公后脚就到了,笑的那叫一个殷勤,只是他刚说了一句

    “恭喜穆贵人”,

    穆小云当即白眼一番,倒地不起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小李子赶忙上前查看,

    “主子,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可怎么都叫不醒。张公公见状,有些心惊,忙让二人把穆贵人抬回屋中,还请来御医查看。可御医检查完也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多休息就没事了,并无大碍,可对于她怎么也叫不醒的症状,摇着头难以下诊断。

    张公公回去复命,其他人也都退下,床上的穆小云松了口气,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不肯睁眼。小李子和桃儿都愁眉苦脸的守在一边。

    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宫那里。安贵妃乐了,边对着镜子的整理妆容边说,

    “她的病发的可真及时,不然,有她好看的”。

    凤仪宫,皇后娘娘依旧端庄的坐在几案前,品着香茶,侍女把情况和她说了,还问,

    “娘娘,这穆贵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吗?之前一直不显她,怎么最近风头这么盛?”

    皇后放下茶杯,接着续茶,云淡风轻的说,

    “陛下的心思我们不要猜测”。

    “是”。

    这个消息自然也送到了皇上的面前。御书房内,王公公把张总管的话带给皇上,赵渊听了,没有停下写文章的笔,看似随意的问李保良,

    “李统领,你怎么看?”

    被皇上点到,李保良回话,

    “上次穆贵人回去后您派我跟着,属下发现穆贵人生病了,不过穆贵人院里的人没有对外走露消息。大抵是还没好利索,身体虚弱才会又晕倒吧”。

    赵渊又问王安徳,

    “安徳,你说说”。

    “回皇上,依奴才看,穆贵人这步棋是一箭双雕。既可不用来侍寝,又能在后宫中明哲保身不得罪人”。

    “安徳说的不错啊,只是她的手法未免拙劣,想法也十分天真。”

    赵渊手中的笔在纸上重重划下一笔,墨色浓重,笔锋霸道凌厉,

    “她还没看清谁是主宰她命运的人。不过,既然她辨不清事实,朕就陪她再玩玩儿”。

    赵渊停下手中的笔,话锋一转,问李保良,

    “北部边境的蒙山城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自从一年前与北匈国签订条约,加之华阳公主赴北匈国和亲,北部边境平稳至今,并无大乱,双方军队各后退五十里驻扎,商贾通道正在恢复”。

    “华阳公主近况可好?”

    “据探子来报,华阳公主深得北匈国王宠爱,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半年前公主已有了身孕”

    “如此便好,朕也可得一丝安慰。若非天下初定,各方暗潮涌动,朕也不会让表妹远嫁他国”。

    说着,赵渊眉头微皱,脸上泛起一丝惆怅,但口中接着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公主腹中的孩子……”

    “陛下,华阳公主是识大体的人,知道该怎么做,还请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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