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的暗恋者

怪诞的暗恋者 > 与我有关吗?(有一天你会杀我吗?...)

与我有关吗?(有一天你会杀我吗?...)

    南城三中接连不断的死人,以至于到了在无限临近高考的时候不得不提前放假,即便被强势压下来了,涉及其中的学生依旧在被不断盘问着。

    与实习老师死亡案、诡异跳楼自杀案放在一起一看,唯一的他杀案伊莲案就显得格外特别。

    特别,意味着更好下手。

    其中更有伊莲的父母对唯一的现场目睹者初然的紧咬纠缠,于是在两名奇怪的实习老师离开后不久,这座久无访客的破旧小房子便陆续来了不少人。

    有警/察,有记者,甚至有灵异探险主播,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好在很快这些人就转移了目标。

    因为又有人死了,死状与伊莲一模一样,临死前甚至还处于大庭广众之下。

    这下好了,现场目睹者足够多了,多到每一个人都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的那种程度。

    死者还是找上记者气势汹汹想要用舆论压制着将杀人罪扣在初然身上的伊莲母亲。

    会有人再将伊莲母亲的死怀疑到初然身上吗?当然不会。

    毕竟他只是一个十几岁、死者出事时尚在数十里之外、身边还有许多人的未成年高中学。

    重获安宁的初然很满意,在夜幕再一次降临时召唤了他的小老鼠。

    林让依旧穿一身肥大的校服,头发略长,黑漆漆的眼睛透过缝隙悄悄看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沉郁宛如变/态。

    初然却觉得林让挺可爱的,因为他听话、好用,还乖巧得像条狗。

    “过来,坐在这里。”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了几分,初然格外宽容地允许了小老鼠坐自己的床。

    林让受宠若惊,不敢挪动脚步,直到初然露出不耐的神色,他才紧张地一点点蹭到床畔。

    初然脸色稍霁,拉起他的手态度温和地与他说话:“你是怎么做到的?变成鬼以后你就有了特别的力量吗?”

    林让自然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我、我会勾动人内心的怨恨和执、执念。”

    初然垂眸,把玩着他的手,比对了大小后仿佛随意为之的将手指插/进去。掌心相对,十指相扣,这样亲密到带着旖旎色彩的姿势让林让属于死物的心脏砰砰乱跳,苍白的脸上也氤氲着春日的桃红。

    他只在恍惚中好似听见自己暗恋多年的少年轻轻一叹,继而用怜惜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薄情的嘴唇吐露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轻语:“是因为你死的时候有怨恨和执念吗?与我有关的,是怨恨,还是执念?”

    林让耳鸣眼晕,彻底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完完全全好似只是一个怯懦到连表露爱意的情书一写就是好几年的稚嫩少年。

    初然抬起他的手,像昨日那样将其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凝望他,就像凝望着自己的整个世界,深情到让人忘记他的真实性情:“告诉我,你的一切,与我有关吗?”

    当、当然,他的一切都跟他有关,他是他短短十几年生命中唯一的光,是他到死也舍弃不得的执念,是他化身恶鬼也不敢轻易靠近触碰的神。

    今晚的神温柔至极,牵了他的手,还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林让的灵魂都在因他而颤栗。

    “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动作温柔地拥抱住冰凉的恶鬼,初然眸光冷淡,声音轻浅的真挚,“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对吗?”

    *

    距离高考还有12天。

    郑琴娇依旧没有回来。

    班级群里有人重新拉了一个没有老师的群,初然也被拉进去了。伊莲母女的死亡已经不能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今天翻滚着的是关于留校实习老师们又有人出事的新闻。

    初然偶尔点进去看一看,大概捋清死的是谁,如何死的,其他讨论就再未关注过了。

    距离高考还有八天。

    郑琴娇回来了一趟,不过双目无神肢体僵硬,回来后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坐,又走了。

    晚上,初然拉着林让的手,问他是不是他做的。

    “有人要用她伤害你。”林让小小声解释,黑沉沉的眼睛里是与他浑身死气毫无不衬的小雀跃。

    能够恰到好处地提前为他解决危机、提供保护了。

    初然笑了笑,奖励似的用手掌贴了贴他的脸颊,林让便又脸红耳热地忘了一切,只顾着用那双黑眼睛带着欢喜的光灼热地看初然。

    初然无奈一笑,给他拿了一本书:“别看我,看书。”

    林让乖乖坐在床边,低头看书。等初然埋头做题时,林让又悄悄抬头继续看他,时不时咬着嘴唇偷笑。

    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么靠近他的一天。

    初然,初然......

    更想要了。

    距离高考还有六天,学校的存在感越发稀薄,学生群里常常出现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日期的言论。

    郑琴娇再次回来,这次却提了个蛋糕,举手投足间不再像前天那样僵硬,可眼睛却从茶褐色变成了初然熟悉的黑色。

    目光从包装精致的蛋糕上移开,初然喉结滚动,嘴角抖了抖,脸上虚伪的温和寸寸退去,洛①露出骨子里的阴冷:“滚出来。”

    只是想操控初然母亲的身体来给他过生日,努力想要给他一个圆满的十八岁生日的林让害怕极了,连滚带爬从郑琴娇的身体里滚出来,化作飘忽的鬼影束手束脚站在旁边。

    没有了支撑的郑琴娇翻着白眼倒在地上,被她提在手里的蛋糕自然也摔了个稀巴烂。

    挤出包装盒的奶油白腻得令人作呕,

    初然抬手用力按住刺痛的眉心,头也不抬地抬手指门:“林让,滚出去。”

    林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几日的温情让他错以为自己有了一点点能让初然心软的资格。

    然而初然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房间,用冷漠的背影打碎了他的错觉。

    胃里的翻涌频频上冲,闭上眼,眼前出现的全是交错的白与红。

    眉心的痛楚还没缓解,两边太阳穴又像是多了两把凿刀,一下下凿来,搅得脑子里像是所有神经打了结,所有的思绪都无法继续进行,只能迟钝地承受昏天暗地的痛。

    无力地倒在床上,痛到极致,便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耗费力气才能维持的身体机能。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凉自眉心弥漫开来,一道雷声由远及近,由朦胧到清晰,翻滚着劈下,玻璃窗被震得嗡鸣,躺着的床仿佛也跟着颤了颤。

    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暴雨,雷鸣闪电,狂风大雨。

    像是有人惹恼了天,于是大地迎来狂风暴雨的怒吼摧残。

    一道黑影矗立在床边。

    初然蓦地睁开双眼,瞬息之间掐住黑影脖子,一个翻身,便将黑影提了上来,狠狠按在自己身下。

    闪电照亮大地。

    林让错愕的黑眸也被照得清晰可见。

    初然眼中的癫狂渐退,掐住他纤细脖子的力道松懈,却没有完全挪开,而是保持着掐握的姿势,单手用力,撑着身体悬空在上,居高临下俯视身下的林让。

    林让从来不知道初然能有这样绝对的力量,哪怕他已经成了鬼,因为渴望以“活人”的样子留在初然身边,让初然能看见他,触碰他,感受他,所以他用了大部分的力量将自己保持在还活着时的状态。

    无论是触感还是体重,除了活人的体温。

    可初然只是一只手臂的力量便把他提了上来,仿佛一只骤然出击的猎豹。

    此时林让也如同被野兽盯着的猎物,忘了自己是鬼,只胆怯不安地等待初然将会给予他的一切。

    雷声阵阵,风裹挟着雨滴狠狠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

    他们靠得很近,却有孤单空寂越发弥漫,这一刻贴近的心脏,让他们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共鸣。

    像挤在狭窄乌篷船里避雨的过路人。

    没有归处,于是在外漂泊,风雨摧残,随时可能掀翻他们如今唯一可以躲藏的小小船只。

    初然总是冰冷的眼底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掐在脖子上的手手指微动,小幅度地、轻轻地划过冰凉柔软的肌肤,于是致命的危机中便掺杂了一缕叫人心颤的模糊暧昧。

    唇角下垂,动了动,初然松了紧绷的手臂肌肉,让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了林让身上。

    林让瘦瘦小小的一只,压在下面也感觉不到多少起伏感,说不上多舒服,甚至有点硌胸,初然却一动不动,仿佛打定主意压拿他当床垫。

    “说说你的家事。”

    初然在他耳边如此命令。

    尽管那一切带给林让的都是痛苦和黑暗,只要是他想要的,林让总会无条件地给予回应。

    哪怕诉说这一切是在剖他的骨,剐他的心,将他从身躯到灵魂里一切的淤泥与腐肉完完全全剖开来袒露给人看。

    只要那个要看这一切的人是初然。

    不幸的故事千篇一律。

    父母不睦,大人们处理不好自己的事,于是将一切怒、怨、恨不管不顾倾泻到孩子头上。

    林让的父母因不成熟的爱情而结合,组建家庭后才知道过日子并不是只要有爱情就足够了,没有钱,男人要用自尊、脸面去上工挣钱,女人要用矜持、文雅去斤斤计较。

    日复一日,活得灰头土脸,再回首,都认为自己爱的那个人变了,变得不堪入目,变得丑陋至极。

    正当要分开时,一个不被期待的意外出现了。

    于是他们怀抱着最后一点责任与良知选择了妥协、将就。

    可妥协将就换来的并不会是童话故事般的美好,更可能是越发多的怨气与憎恶。至此,害得他们没能及时抽身奔向美好未来的这个意外,就理所当然成为了他们共同发泄怨恨的载体。

    良知与责任是最容易被贫穷消磨干净的东西。

    当最后一点良知与责任感被磨灭,男人最先逃跑,离开得毫不犹豫。晚了一步的女人怨恨越发深刻入骨,深刻到必须要每日想尽办法折磨□□这个意外才能稍稍平复的程度。

    “那些实习老师已经把她杀了,她看见我的时候吓坏了。”林让忽然露出个短促又腼腆的笑,“从来没想到原来她那么脆弱,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的眼睛里有光,忘了在初然面前从未消退过的怯懦与自卑,迫切地主动伸手揪住了初然的衣襟,带着讨好的试探:“我帮你把她也变成鬼,好不好?”

    那天初然问他,可不可以帮他杀人,林让从来不会拒绝他。

    可初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却没再说要杀谁,林让始终记在心里,迫切希望自己能做一点让初然高兴的事。

    初然用脸蹭了蹭林让小巧柔软的耳朵,对此并不如何心动,而是漫不尽心地问:“人这么脆弱,有一天你会杀了我吗?”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