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官场二十年 > 一展身手

一展身手

    清点完了印制的材料,又看了看制作的横幅,萧何吏还抱有一丝幻想地问道:“我去给你拿支票,对了,多少钱来着?”

    胖男人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狡黠仿佛是心有灵犀很默契的样子说动:“两万五。”

    萧何吏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你稍坐,我给你拿支票去。”

    从齐晓敏那里签了字,拿回支票交给了胖男人,胖男人笑眯眯地看好收下,然后就坐在那里喝茶。两个人都不说回扣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整个气氛充满有了没话找话的味道,让萧何吏觉得压抑而焦灼,他既盼着胖男人先开口,但又怕他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胖男人站起身来说道:“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萧何吏一惊,走了如何跟冯局长交代呢?可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突然灵光一闪,叫住了胖男人:“先别走,正好我们冯局长在家,你过去看看,还有什么别的事没有。”

    萧何吏指了指冯局长的办公室,看着胖男子走了进去,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身回屋,坐下来端起杯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心里对自己的英明很是有些得意。

    那口茶没等咽下去,桌上的电话就嘀铃铃响了起来,萧何吏摸起电话:“你好,哪里?”

    “何吏啊,过来一趟。”冯局长的声音。

    “恩,好。”萧何吏有气无力地放下电话,又呆坐了一会,这才硬着头皮走近冯局长的办公室。

    “何吏啊,刚才我又跟王老板谈了谈,还能给我咱们便宜点,两万一吧,你去把支票换一张。”冯连才把填好二万五的支票递给了萧何吏,脸上仍是笑呵呵的看不出任何不好的情绪。

    齐晓敏见刚拿走就来换支票,心里不高兴,指东打西地埋怨了一顿,萧何吏也不敢还嘴,拿了支票就就赶紧回了冯连才办公室。

    胖子接过支票,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冯连才:“那?”

    “哦”冯连才恍然大悟一样,抬手指了指萧何吏:“给何吏就行。”又对萧何吏说:“把门关上。”

    “好,”胖子从兜里掏出一摞钱,估计四五千的样子,从里面点出了一千,递了过来。

    萧何吏半倚在门上,望着那一小叠慢慢伸向自己的钱,心通通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这是赃款,这是贪污。”萧何吏心里念叨着,猛地抬起头来对胖子说道:“你给冯局长吧。”

    胖子回头望了冯连才一眼,冯连才面无表情地对萧何吏说:“你拿着就行。”

    萧何吏一狠心,伸手接了过来,让他奇怪的是,本以为手会抖,但伸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非常稳定。

    胖子笑笑,告辞了。

    萧何吏把门重新关好,走过去把钱房子冯连才的桌子上。冯连才拿起来点了一遍,然后抽出了几张:“何吏,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萧何吏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是肯定不行的,别人光着腚,你想穿衣服那是休想,但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冯局长,您拿着就行了。”

    冯连才表情很严肃,一直伸着的手用力把钱抖了抖:“拿着!”

    萧何吏默默地接了过来,又抽出两张放在了桌子上:“冯局长,我拿三百好了。”

    一个坚持要给五百,一个铁了心坚决不要,两个人相持了一会,冯连才的态度有所软化。

    “冯局长,那我回去了。”萧何吏不等冯连才回答转身出门,等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内衣都湿透了。

    心绪不定的萧何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也没请假,直接就回家了。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那三百元钱,过了许久,慢慢地站起身,找了一些白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它包好,把褥子用小刀割了个口子,把纸包深深地塞了进去。

    人都说有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收过脏,一起嫖过娼。现在自己跟冯局长也算是一铁了,只是这次自己的表现冯局长会满意么?估计是不太满意的,否则不会把五千降低到一千,但是自己最后还是收下了,应该能得个六十分吧?

    想想这些,萧何吏感到稍稍有些欣慰,但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这次自己收下了,下一次怎么办?三百收下了,三千三万怎么办?

    怎么能不收钱又让冯局长满意呢?萧何吏想了好久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下来的几天,慢慢归于平静的萧何吏又把心思转回到工作上来,毕竟,能有事可干或许对别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是厌烦的事情,但对于萧何吏来说,这却是弥足珍贵的,悠悠荡荡的空虚太难熬了。

    自从真正接手畜牧工作以来,萧何吏感到最头疼的就是数字问题,别的不说,就单说一个大牲畜的数量,就有五六个数字,陆春晖搞的农林局工作汇报里是三十五万头,朱兆强报给局里的数字是十三万头,萧何吏汇总的乡镇上报数是二十万头,而统计局的数字是二十八万头。

    到底哪个数字更准一些呢,萧何吏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他一直想搞一次普查,摸真正的底,以便做到心中有数。他向冯连才建议,借着搞疫情监测,顺便搞一次普查。

    冯连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说行,你先准备准备。等萧何吏把制好的普查监测表交给他时,他又敷衍着说恩,不错,再完善完善,过几天开个会。

    一拖再拖的会议还没来得及开,却传来了越南国内发生大规模的禽流感疫情,数百万只家禽被杀,世界组织已经介入调查。

    萧何吏对这件事出奇的敏感,隐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因为没有相关的文件,他一下班就扑进网吧查阅关于禽流感的一切信息,并将有关动态汇总起来多次给冯连才汇报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但冯连才总是问同样的一句话:“上面有有求么?”

    “没有。”

    “有文件么?”

    “没有。”

    “哦。那再等等。”

    然后就没了下文。

    但是萧何吏的热情并没有被冯连才的漠然浇灭,他心里仍然坚信自己现在学的东西肯定会大有用场,所以仍然是每天一下班就钻进网吧。

    上天并没有给萧何吏太充裕的时间,一周后的一天,那个终身难忘的日子就那么突然地来临了。各个电视台、电台、网站、报纸铺天盖地地播报着同一条消息:越南确诊十一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八人死亡。而在官方消息铺天盖地的同时,坊间流言也在迅猛地传播:禽流感死亡率百分之百,比去年的**还要厉害。

    也是在同一天,国家两个最高领导人分别做了批示。

    还是在同一天,国家成立了防控指挥部,由一位副国级领导担任指挥长,并从各部委抽调人员组成督导组兵分多路分赴各地督察。

    依然还是在同一天,全国大多数省份领导显示了高度的政治敏锐系,于当天下午相继召开了省委常委会,专题研究禽流感防控,组建成立防控指挥部。

    一时间,防控形势急转直下,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两个最高领导、省里两位主要领导、市委书记、市长的批示纷纷传达下来。看着一张张“望各地高度重视,严防严控,坚决杜绝疫情发生”的指示,很多县市区的领导都感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力,但却拿不出具体的应对。

    深夜,黄北区政府三楼中厅会议室灯火通明。

    区长胡磊再一次把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他是省里下来的干部,年轻,涵养也好,极少发这么大脾气,但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副区长姚子辰低头不语,乔玉莹和冯连才的脸上都有点冒汗。

    下午市里召开了常委会,会后市长立即把各县区的行政一把手叫去开紧急会议,并挨个盘问有关禽类的各种情况,堂堂一县区之长,平时哪有闲心了解鸡鸭鹅鹌鹑的事情,除了一个有心的县长做了精心准备以外,其他的县区长一个个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被市长挨个骂的狗血喷头。

    胡磊心里非常生气,因为按当时的排序,他是最后被问到的,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掌握情况,他把信息发给姚子辰用了半分钟,但数字并没有按他的相像马上返回去。姚子辰给乔玉莹打电话,乔玉莹给冯连才打电话,冯连才问萧何吏,萧何吏问冯连才到底用那组数据,整个过程,用了十多分钟,等信息发回去的时候,市长已经在训胡磊了。因为前面已经发泄了一通,所以市长对胡磊的训斥就显得轻描淡写蜻蜓点水了,但就在挨训马上结束的时候,短信回过来了,那轻微地震动把市长的火气再一次勾了上来,训斥立刻又变得劈头盖脸狂风暴雨。

    会后,几个关系不错的县区长都幸灾乐祸地打趣胡磊:“千钧一发,短信来啦,哈哈哈……”

    胡磊压着怒气,看了乔玉莹一眼,乔玉莹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因为是从上面空降的干部,胡磊并没有扯进黄北区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直对漂亮的乔玉莹印象不错,于是略一犹豫就把炮口对准了冯连才:“你这个分管局长是怎么当的?连个基本情况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冯连才知道这时候最好是沉默,所以低头听着不说话。然而就连这个权利也被剥夺。“说话!”胡磊再一次拍了桌子。

    “因为统计口径不同,所以有几套数字,当时……”

    “几套数字?那套准?”

    “……”

    “你到农林局有半年了吧,连个真实的数字都拿不出来你还能干什么?”

    “……我已经安排做表了,正着手弄呢,下面搞的太慢,我回去马上再催催。”冯连才心里后悔,当初听萧何吏的话就好了,但更多地是委屈,自己才来半年,乔玉莹都干了很多年了,不也没有真实的数字吗?不过,这不是讲理的地方,也不是讲理的时候。

    胡磊压了压火气,换了种腔调说道:“同志们呐,现在禽流感是全国瞩目啊,大家都得有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政治敏锐性,现在的情况,是禽流感的事情压倒一切,如果我们黄北区率先发生了疫情,放了全国禽流感爆发的第一枪,那黄北区和东州市立刻就会闻名全国。”胡磊顿了一顿,眼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遍:“我不想出这个名,希望你们不要给我创造这个机会。另外,我也丑话说到头里,如果出了事,就算是要撤我的职,我也要在被撤职以前先撤了你们的职。”

    姚子辰一直低头在本子上刷刷地记着,这时候抬起来说到:“乔局长,冯局长,胡区长的指示高屋建瓴,很全面也很透彻,我们一定要不打折扣地贯彻胡区长的指示,打好这场禽流感阻击战,确保我区不发生疫情。”

    乔玉莹和冯连才连连点头称是。

    胡磊放松了一些,斜倚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会议桌上轻轻地拍着:“乔局长,给你们两天时间,拿出方案,开个全区的会议,你主持,子辰区长讲话。”

    乔玉莹和冯连才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愁云百朵,现在还一点头绪也没有,两天的时间如何完成呢?

    走出了政府大楼,乔玉莹和冯连才脸色都很严肃,压力太大了,两天时间确实太短了。

    乔玉莹对冯连才说:“冯局长,你马上给朱兆强打电话,咱们回局里开会。”

    “恩,”冯连才点点头:“把萧何吏也叫上,我已经安排他准备了一些东西。”

    “可以。”乔玉莹心说准备什么啊,早准备了也不至于挨这么大批评。

    深夜,农林局办公室灯火通明。

    乔玉莹、冯连才和朱兆强满面愁容,谁也提不出可行的办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玉莹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都好好想想,明天一早开个碰头会。”

    三个人一起下楼,却碰上了满头大汗正向楼上跑的萧何吏。看到局长们已经散会,萧何吏心里又羞愧又失落。

    冯连才有些责备地看着他:“怎么才来?”

    萧何吏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他租住的民房那片没有出租车,是跑着来的。

    看着萧何吏的一头大汗,乔玉莹没有说责备的话,径直向外走去,刚出楼门,一阵风铺面吹来,不由打了个寒颤,伸手把衣服裹了裹。寒冬的深夜啊,乔玉莹又回头看了一眼外套搭在胳膊上一头是汗的萧何吏,心里有点感动:“穿上衣服,别着凉。”

    乔玉莹走了,朱自强也走了,冯连才挥挥手:“上车,我送你。”

    “不麻烦了,冯局长,已经这么晚了,您也早点回家休息。”

    “上车!”口气不容置疑。

    寒冬的深夜,路空旷而萧索,冯连才眼睛望着前方:“何吏,机会来了要把握住,年轻人想做出点成绩,如果没有发过愁,没有连续几天睡不好觉,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冯局长,你放心吧,晚上我加班。”

    “那……我再送你回单位?”

    “不用,我把所有的材料都放家里了。”

    “恩。”冯连才脸上出现了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在乔玉莹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冯连才,朱兆强,还有路春晖。

    几个人把各自的想法都简单地说了说,主要还是先普查,别的依然是摸不到头绪。乔玉莹说:“今天市里开防控会议,要不就等等,看看市里的部署再说。”

    “这样最好,只是那样时间就更紧了。”冯连才眉头紧锁。

    大家刚要散会,萧何吏敲门进来了,乔玉莹眉头皱了皱,还是年轻不懂事,这是什么时候,居然还迟到,不过想到昨天晚上,气又消了一半:“就这样吧,都回去准备。”

    冯连才说:“现在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要不让何吏说说?”

    乔玉莹心烦意乱,想拒绝,但又没什么道理,因为确实现在没什么可准备的,就又坐了下来:“说说吧。”

    萧何吏昨晚忙了一宿,一直到六点多才打了个盹,没想到这一觉又睡过了头。他把厚厚地一摞纸铺在茶几上:“我认为第一项工作是普查,普查表我已经做好了,请领导过目,我认为这个数字必须三方认可,户主签字,村里盖章,乡镇盖章,然后上报……”

    “国家和省的指挥部和应急预备队已经成立了,我估计市里也要马上成立,根据国家和省指挥部成员单位,我初步列了名单,请领导看合适么……”

    “疫苗国家已经开始调拨,应该很快就能到位,我觉得最好是先把防疫队伍建设起来,搞一次初步的培训,等疫苗一到,我们就可以马上开始……”

    “应急物资储备库的建设我是这么想的……”

    “指挥系统的网络体系,我想………”

    “根据省里的指挥部成员单位职责,我初步拟定了……”

    ……

    萧何吏拿着那一摞纸,滔滔不绝地说了二十多分钟,乔玉莹先是目瞪口呆,然后被欣喜所替代,一路听下来,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已经很清晰了。

    萧何吏说完,抬头看了看面有喜色的乔玉莹和不住点头的冯连才,想了想,又说到:“这都是冯局长安排的。”

    冯连才哈哈一笑:“我是安排了,但也没想到你做的这么好,不错!”转头对乔玉莹说:“乔局长,我看这样,先让何吏继续完善这些,然后咱们下午开会回来,再根据市里的要求进行调整。”

    乔玉莹笑着点点头:“好。”

    下午,乔玉莹和冯连才跟随副区长姚子辰去市里开紧急会议去了,萧何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市里会有什么精神,跟自己的设想到底有多少重合?

    萧何吏正在拿着那一摞纸细细地看着,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张笑脸伸了进来:“呔!”萧何吏一抬头,脸上立刻充满了惊喜,原来是陈方凌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地提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下了飞机回到家,洗了个澡就赶过来了。

    萧何吏连忙上前把她手里的包接了过来,埋怨道:“不好好在家休息,乱跑什么啊。”

    “他们都不在啊?”陈方凌努努嘴,又欢天喜地地说:“看我给你买的什么。”

    萧何吏看陈方凌一件一件地向外掏着,心里有些感动,嘴上却责备道:“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咳,不光你的,”陈方凌扭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压低声音说:“还有奶奶和阿姨的。”

    萧何吏刚要说什么,就听门外喊“何吏”,紧接着,冯连才进来了,一脸兴奋的表情,张着嘴仿佛要说话,却见两个人泡在一堆东西里,口气就变得有些冷淡:“到乔局长办公室。”

    萧何吏敲开乔局长的门,发现参加会议的人员正在逐步庞大,任书记也参与了进来。

    乔玉莹笑笑,指着沙发说:“坐。”看得出乔局长心情很好,萧何吏心里一宽,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市里下午开了紧急会,对防控工作做了安排部署,基本上都与何吏的想法重合。这样,我们也算笨鸟先飞了,争取了时间,争取了主动。”乔玉莹笑吟地喝了一口水,显得很高兴:“但是,情况也有新的变化,刚才姚区长打电话过来,会议定在明天上午,所以各方面的材料包括姚区长的讲话要赶紧弄出来。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想法?何吏,你先说说!”

    乔局长让自己第一个发言,萧何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由一阵慌乱,看着满屋子的目光都在盯着他,脸不由有些发热,赶紧先静了静心神,理了理思绪,然后才说道:“我觉得需要准备三个方面的材料,一是指挥部文件,我初步拟定了六个,一会我再根据市里的改一改,在明天会议上下发。二是应急预案,这个需要政府转发,所以最急,我正在搞。第三就是区长的讲话。”

    “何吏,你负责把文件和应急预案制定出来,姚区长的讲话谁搞?”乔玉莹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任书记身上,黄北区一支笔,搞个区长讲话肯定是没什么问题。

    任书记感觉到乔玉莹在看他,但他不看乔玉莹,却问萧何吏:“区长的材料你有什么看法?”

    萧何吏很有信心地说到:“自去年下半年以后的国家和部里领导的讲话,我几乎都看了,纲骨都很明确,三条,第一,要高度重视,充分认识这项工作的重要项和紧迫性。这里面主要是总结前段工作和分析国内外疫情形势。第二,要强化措施,狠抓落实。这里是具体布置下步工作。第三,明确责任,加强领导,顺便带上各部门密切协作的内容。”

    (这时当年还没流行的写法,萧何吏在一次领导讲话中看到后如同发现了宝贝一般,太经典了!于是赶紧学了下来,当然很引以为傲,后面的两三年,这种格式开始铺天盖地,从国家省市县乡基本全覆盖,足见好东西还是被大家认可的。可惜时光一晃十五六年了,目前依然高频率使用,大家再听到,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惊喜,而是已经变成众所厌恶的套路。然并卵,在没有更好的格式出来之前,恐怕还要用很多年。萧何吏也认识道,套话曾经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经典,只是用多用烂了,也就众人厌烦了。)

    乔局长越听越满意,看萧何吏的目光慢慢也发生了变化。如果说萧何吏对禽流感的熟悉还可以归结为所学专业的话,那现在对材料的看法就不能不让她刮目相看了。

    任书记半闭着眼,慢慢地摇晃着头,他没想像乔玉莹一样感到吃惊,相反,他心里隐隐有一丝得意。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已经很清楚萧何吏驾驭材料的能力了,只是说的如此明确具体,也稍稍出乎了他的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