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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透彻

    冯连才沉吟了一会,低声说道:“任局长这次让你干项目科,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觉得还是想用你的闯劲。  ”

    “闯劲?”萧何吏一脸迷惑。

    “综合科别看全是临时工,但背景都比较复杂,搞不好会得罪人的。”冯连才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明白了。”萧何吏点点头,心里一阵发苦,怎么自己总是遇到这种差事呢,二队就够麻烦的了,本以为这次是个蜜罐子,谁知道里面还有几只带刺的马蜂!

    “冯局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连才考虑了一会,慢慢地说道:“何吏,以前我也跟你说过,别人都能人工造雨,但你不行,以你现在的情况看,只能紧紧靠上任局长这片云彩了。”

    “只要是为了工作,只要我心中无私,没什么好怕的!”萧何吏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的神情。

    冯连才长长吐了口烟,望着那一片缭绕悠悠地说道:“如果下定决心要干,就得先跟任局长要把尚方宝剑才行!”

    泼辣女人

    萧何吏心里有点明白,但却故意问道:“什么尚方宝剑啊?”

    冯连才不满地看了萧何吏一眼:“不明白?绝对的财务支配权!当然,如果能争取到人事的管理权就更好了。”

    “呵呵,”萧何吏笑了笑:“冯局长,我还没上任呢,先急着跟任局长要权不太好吧?”

    冯连才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要想最快地打开局面,这些东西是非常必要的,尤其以目前科里的情况,最好能在上任前就让任局长明确一下,否则一旦形成拖而不决的局面,酿成了既定事实,那就难办了。”说完又加重语气地说:“何吏,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犯迷糊啊!”

    萧何吏缓缓地点着头:“嗯,那我一会去找任局长,只是冯局长,您觉得有几成把握?”

    “至少九成!”冯连才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就放心地去吧,该提的要求只管大胆的提!”

    “哦?有这么高的把握吗?”萧何吏有些不解。

    冯连才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说道:“咱俩没外走的话!在一把手眼里,干项目的人选最重要地是什么?听话!局里谁最听话?当然是王叶秋!但事实证明,他玩不了那帮人!要让我分析,现在局里有能力,而且与任局长关系相处得一直不错,能让他信任的,估计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萧何吏频频地点着头,觉得冯局长分析得非常透彻,只是关于王叶秋那点,他并不认同,在他心里,王叶秋绝不是玩不了那些人,而是他柔和忍让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想玩而已。

    “冯局长,那我现在就去。”萧何吏说着站了起来,

    “嗯,去吧。”冯连才喝了口水,还不忘又叮嘱了一句:“该谈的一定要谈透!”

    “嗯,我知道了。”萧何吏点点头,出了副局长办公室,在心里反复掂量着冯连才的话,他的想法和冯连才正相反,他觉得财和物支配权可以不要,但人事的管理权却一定要绝对掌控,否则一个个都不听指挥,工作还怎么干?

    来到任永书门前,刚要敲门,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能不能让飞扬来开车,甚至让小云来干出纳呢?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萧何吏的心情顿时有些迫切起来,争取科里人事权的想法也更加坚定了。

    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立刻传来任局长的声音:“进来!”

    “任局长。”萧何吏站在门口有点犹豫,因为他看到林业站的正副三个站长正在沙发上坐着。

    “何吏啊,有事?”任局长和蔼地问道。

    “嗯。”萧何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任局长看出了萧何吏的犹豫,便笑呵呵地对几个站长说:“呵呵,咱们……”

    站长们也都很有眼色,立刻纷纷站了起来:“任局长,就是来给您拜个年,如果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呵呵,慢走,我不送了啊!”任局长客气地站了起来。

    送走几个站长,任局长转回身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何吏,什么事?来,坐下说。”

    萧何吏调整了一下情绪,坐在了沙发上:“任局长,我想问项目科的任命什么时候能下来?”

    “哦?”任局长有点惊异:“怎么了何吏?没任命就不能先开展工作了?”

    “呵呵,我感觉挺难!”萧何吏没有犹豫,进屋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和盘托出了,也不想再替谁隐瞒什么:“前几天您在电话里嘱咐我提前熟悉一下项目科的工作,可我要点最基本的材料都一直没要上来。”

    这番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告诉任永书综合科的人员不好指挥,二是如果任局长万一问起一些有关项目的事情,自己却一问三不知的时候,这也算提前打个预防针。

    任永书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半响才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最好能给我科里的人事权,这样对她们也是种震慑!”萧何吏脱口而出。

    任永书看了萧何吏一眼,沉默了半响说道:“何吏,凡事不要操之过急,事情也许未必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我看,还是慢慢来吧。”

    “呵呵,”萧何吏笑了笑:“行啊,既然任局长您说了,我就按您说的办吧,不过我想求您一件事,哪天我实在干不下去了,申请回综合科的时候,你可一定要答应啊。”

    任永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何吏,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了?”

    萧何吏也嘿嘿笑了两声:“我是怕最后工作一团麻,责任分不清,真弄成了一锅粥,我倒没什么,就怕别人笑话咱农林局啊。”

    任永书没说话,慢慢地端起杯子喝茶,喝得极慢,目光聚集在桌上的某一点上,仿佛有些出神。

    “任局长,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萧何吏以退为进地站了起来,心里却强烈盼着事情在这最后一刻能出现转机。

    可任永书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甚至没有看他:“好,你先回去吧。”

    萧何吏一脸忍不住的失望,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路过冯连才办公室的时候,萧何吏停了一下脚步,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向综合科走去。

    *  *  *

    吃过午饭,萧何吏就开始不停地问王叶秋有关项目科和徐丽珍的情况。

    王叶秋本是个话少的人,可禁不住萧何吏的缠磨,还是说了一些关于项目科和徐丽珍的事情。也许是事情过去久了,也许是王叶秋本就是个豁达的人,每一件事都是淡淡的平静的口气,可即便这样,萧何吏仍是被气的七窍冒烟,禁不住骂道:“妈的,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干!”

    王叶秋只是淡淡地笑,并不多发表评论。

    萧何吏皱着眉头不解地问:“这些你没跟任局长汇报吗?”

    王叶秋依然是淡淡的口气:“有些汇报了,任局长让我想办法,说办事要讲究策略,只有方法对路,关系才能理顺,事情也就会迎刃而解了。”说着竟呵呵笑了起来。

    萧何吏也笑了起来:“那不是等于没说啊!”

    王叶秋笑笑不说话了。

    “她就一次也没好好配合过?”萧何吏不死心地问道。

    “呵呵。”王叶秋笑了笑,不再说话。

    整整一个下午,萧何吏的胸口一直憋闷烦躁着,他有种又恨又怕的感觉,既痛恨徐丽珍的过分,又有点惧怕她的泼辣。如果任局长不支持,那自己如何跟她斗啊!她一个临时工,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啊!妈的,她要真撒泼在办公室跟自己厮打起来,那可真是丢大人了!跟女人打架,而且还是跟一个临工人员身份的女人打架,结果从哪方面来说都只能是输!

    好不容易熬到下了班,萧何吏去医院匆匆看了一眼,便赶回小屋了,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王叶秋说的那些事情。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居然能把男人的裤子撕烂!

    知己知彼

    第二天一上班,萧何吏本来想去项目科转转,顺便拿些资料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任命下来再说吧。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叶秋闲聊,电话响了起来,萧何吏连忙接了起来:“你好。”

    “好什么好!你给我过来一趟!”冯连才气呼呼的声音。

    萧何吏心里不禁有些奇怪,冯局长一向跟弥勒佛一样,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

    刚进屋,冯连才就走过来把门给反锁了,转过身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萧何吏愣住了:“冯局长,怎么了?”

    “怎么了?”冯连才极为罕见地把手里的笔记本向桌子上一摔:“怎么了你还不知道?你昨天怎么跟任永书谈的?”

    “哦,该提的我都提了,不过任局长没同意!”萧何吏有些明白冯局长为什么生气了,而且这气还不小,因为自从任永书来局里担任书记,冯连才还没直呼过任永书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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