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二十年

官场二十年 > 都很奸猾

都很奸猾

    “谁啊?”萧何吏下意识地顺口问道。

    “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他说你说我是破鞋,水性杨花,人人都能上。”陈方凌瞪着眼睛盯着萧何吏,仿佛极力地想从他眼里发现点什么。

    萧何吏哑然失笑,有人说这样的话,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更让人不可思议地是,陈方凌居然会相信!

    陈方凌瞪着眼睛盯着萧何吏,许久,或许是没法发现什么,幽幽叹了口气:“我现在明白不是你说的了,但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相信吗?”说到最后,竟又有些激动起来。

    “为什么?”萧何吏也很迫切想知道原因,难道自己竟然会给陈方凌留下这样的印象?

    陈方凌叹了口气,低下头说道:“因为他告诉我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本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所以当时我坚信肯定是你说的!”

    “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萧何吏眯起眼睛思索着,晚上去她家的事?两人没事偷着出去亲亲摸的事?是被人看到了,还是自己喝多了无意中说出去了呢?

    应该不会的,自己喝再多,也不至于喝到那种程度!萧何吏疑惑地摇摇头,不解地问陈方凌:“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对别人说过没有?”

    “神经病!”陈方凌狠狠地白了一眼萧何吏:“我有病啊,跟人说这个!”

    “哦,也是。”萧何吏忙点点头,心里却一片雾水,到底是谁呢?

    萧何吏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但见陈方凌没说,也就没问,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吧。

    “我现在相信你了。”陈方凌踮起脚,轻轻吻了萧何吏的嘴一下。

    萧何吏心里苦笑,就凭陈方凌刚才盯着他看的表情,就能肯定她心里绝没有完全打消这种怀疑。

    “我会跟谁说呢?陈玉麒?陆春辉?”萧何吏喃喃自语道。

    “别想这些了,对了,你准备到哪里去啊?”陈方凌仿佛突然想起了正事还没问:“现在找个工作可不容易啊。”

    萧何吏略显凄凉地一笑:“还没想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方凌见萧何吏这样说,仿佛见到了一丝曙光,有些急切地说道:“既然没想好,那就先别走了,跟任局长认个错,他对你印象一直挺好的,你知道现在公务员多难当啊,一个职位都有好几百人报考。”

    萧何吏痛苦地摇摇头:“没有退路了,我如果退,就会做一些违心的事,天天不快乐,何必呢!”说完又强打精神地笑了笑:“你放心好了,萧何吏到哪还吃不上碗饭啊!”

    陈方凌见萧何吏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没用,便点点头:“那就随你自己吧,如果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一定要开口啊。”

    萧何吏点点头,刚要说话,门一开,段文胜走了进来,见两人抱在一起,眉头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不悦,不过随即便笑了起来,打趣道:“难舍难分吗?对不起,打搅一下了。”

    两个人慌忙分开,陈方凌红着脸低头走了。

    “文胜,有事?”萧何吏略显尴尬地问道。

    段文胜扬了扬手里两份新打印出来的项目申报名单,客气地笑笑:“何吏,公章得用一下。”

    萧何吏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项目科的公章,又拿出了一个本子:“文胜,签个字吧。”

    “不用吧?”段文胜诧异地看了萧何吏一眼,笑了起来:“何吏,非要这么尽善尽美吗?”

    “呵呵,”萧何吏笑着把公章使用登记表向段文胜面前推了推:“尽善尽美谈不上,就算是善始善终吧。”

    段文胜拿起笔,刚要签名,犹豫了一下,又把笔放心了,笑笑说道:“何吏,你既然要走了,那就把公章和记录全交给我吧。”

    萧何吏笑笑:“给你当然可以,但是必须任局长同意,而且要有交接手续。”

    “那这么麻烦?”段文胜笑了起来:“就算我签了,明天你走了都交给我,然后我弄丢了,不是跟没签一样吗?”

    “文胜,”萧何吏摇摇头,盯着段文胜说道:“你告诉我,你心里真的会觉得一样吗?”

    在萧何吏近距离地注视下,段文胜的笑容渐渐不自然起来,看了一眼登记表,站起来说道:“那我跟任局长说去,让他同意,然后咱们再办个交接手续,好不好?”

    “好。”萧何吏点点头,心里轻叹了一声,你文胜也知道这个名单是不正常的,否则不会连字都不敢签。

    其实对于这一点,萧何吏在早上时就有所觉察了,一份简单的上报名单而已,寥寥不足百字,段文胜完全可以打印一份交给他,但是没有,他只是把带有任永书笔迹的修改稿给了萧何吏,整个的过程,他一点手都没有伸!

    其实这个事情并不大,但他依然这么小心谨慎,从这点就不难看出这个有多奸猾了!萧何吏摇摇头,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不一会,段文胜推门再次进来了,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萧何吏却还是看出了点垂头丧气的味道。

    “何吏,任局长说交接的事过几天再说,来,我先签上字吧。”段文胜笑了笑,把公章使用登记表拿了过去,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名字。

    萧何吏把公章递给了段文胜,心里暗暗有些发笑,你虽然精明,可任局长也不傻啊!

    段文胜不情愿地盖好章,把章递给萧何吏,半真半假地埋怨道:“何吏,我去财政局了。你这一撂挑子,可把我坑苦了,看来党校的学习是要泡汤了。”说完冲萧何吏笑笑,摇摇头走了。

    萧何吏把公章、记录重新锁好,四下看看,见没有什么再需要收拾得了,便出门下楼回家了。

    回到小破屋,萧何吏又累又困,尽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也很快就睡着了。

    一绝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弄了几口吃的,萧何吏给云飞扬打了个电话:“飞扬,想好干什么没有?”

    “没有呢萧哥,你定就行,我听你的。”云飞扬显得很开心。

    “弄个小店算了,最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正好我也不租房子了。”萧何吏说话的时候,脑海中甚至闪现出了“夫妻用品”四个字。

    “呵呵,行啊,我听萧哥的。”云飞扬乐呵呵地回答道。

    “飞扬,我也不懂这玩意,你也多想想,啊?”萧何吏说完仿佛想起了什么,就顺嘴问了一句:“麻子最近怎么样?”

    “啊?麻队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应该……还行吧。”云飞扬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飞扬,你跟我说实话,麻子到底怎么了?”萧何吏的心莫名地一紧,急声问道。

    “哦,他啊,那天咱们走了以后,黄猛和刘子辉又把他大厅给砸了一些。”云飞扬说的很慢,仿佛在考虑着该说不该说。

    “那麻子呢?人没事吧?”萧何吏见云飞扬这样说话,心不由提了起来:“飞扬,你跟我说实话!”

    “麻队最后还是挨揍了,不过也挺意外的。”云飞扬叹了口气:“香香姐知道这事以后,就把麻队、黄猛、刘子辉这些人叫到公司开会,把家给分了分。麻队也认了错,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不巧,正好那天黑豆押货回来,听说事情以后怒气冲冲追上麻队给打了一顿。”

    “人没事吧?”萧何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黑豆发起火来,下手没轻没重的。曾经有一次一个地痞欺负当时还在上高中的萧何吏,被黑头寻了去一拳打掉了四颗牙。

    “没多大事,好像肋骨断了两根。”云飞扬尽量将语气压得平淡一些:“去医院接上就回家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黑豆怎么样了?”萧何吏一听说麻子没事,又立刻为黑豆担起心来。

    “黑豆没事,被香香姐训了一顿,麻队手下的那帮人都是些没胆的,也不敢怎么样。”云飞扬淡淡地说道。

    萧何吏略微宽了宽心,不满地责备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光单位的事,我看就够你烦了。”云飞扬笑了笑说道:“萧哥你放心吧,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为这些事操心了。”

    “嗯,不过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及时通知我。”萧何吏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挂断了手机,心里想着,或许该去见见香香了。

    第二天,萧何吏拿着辞职报告走近了任永书的办公室。

    任永书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想到为了这么一点事情,萧何吏竟然真得会辞职,有心挽留,却又抹不下面子,便淡淡地说道:“何吏,都考虑好了?”

    “嗯。”萧何吏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尽量从容自然地笑笑:“任局长,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和关照。”

    萧何吏的语气很诚恳,这让任永书心里更加不得劲,签完字对萧何吏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回吧,过几天局里给你安排个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