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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榆木疙瘩

    水含玉今天的心情的确很是不好,她能坐上新闻频道栏目组的主编职位,全是凭着她的勤奋努力工作得来的。

    作为新闻频道栏目组的主编,要的不光是能力,更重要的是组织纪律。

    这一次,水含玉算是彻底和李云迁以及王庆贵闹僵了,他们完全可以凭借水含玉违反组织纪律这一条,将水含玉的职务撤掉,甚至是开除她。

    水含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领着摄制组如期来到了这里,不光是为了黄子萧,也是为了坚守她心中的那份正义感。

    更令水含玉心情惆怅的是,她和黄子萧之间的关系。

    水含玉和黄子萧都已经相互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恋人,但却没有明确关系,两人之间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但黄子萧在两人的关系上,却是很不主动。水含玉毕竟是个含羞的女子,她总不能主动率先发起攻势吧。

    水含玉漫步朝前走着,她走的很慢。黄子萧说着什么,但他说的都是些这次活动的内容,水含玉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她仿佛就没有听到。

    当黄子萧发现水含玉没有说话时,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陪着她慢慢朝前走去。

    这个林荫小道很长,但水含玉却走的很慢,没有办法,黄子萧也只好慢步相随。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含玉突然轻叹一声,柔声轻道:“你喜欢诗词吗?”

    黄子萧顿时一愣,大冷天的,大家都在餐厅里热火朝天的推杯把盏谈笑风生,她却在这林荫小道,冒着寒风,谈论起诗词来了。她可真是太有诗情画意了。

    “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些诗词。”

    “你是北京政法大学毕业的,我想你应该对梁启超了解一些吧?”

    黄子萧点了点头,道:“研究过这个人,因为他是清朝变法的领头人嘛。如果他的变法成功了,中国的历史也可能就改写了。我的专业课上曾经有一个章节专门介绍梁启超的。老师还让我们研究一下他的法学思想。”

    水含玉莞尔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对这个人有所研究。”

    黄子萧禁不住笑了笑,道:“你对这个人也很有研究吗?”

    “不,我是最近才研究的。”说到这里,她的俏脸禁不住一红。

    “哦?你是最近才研究的?为何?难道你想研究法学?”

    水含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你读过他的诗词吗?”

    “读过一些。”

    突然之间,水含玉又轻声低道:“我来说上阕,你来说下阙,好吗?”

    黄子萧陡然紧张起来,忙道:“我上学的时候读过他的一些诗词,但我现在可能都忘记了。”

    “没事,你忘记了不要紧,不是还有我吗?”说着,她温柔地一笑。

    黄子萧只好点了点头,但感觉自己都快要冒汗了。这么冷的天,这丫竟然要和自己探讨起诗词来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找个借口不出来了。

    水含玉轻声吟道:“郎家住在三重浦,妾家住在白石湖。”说完,她扭头期待地看着黄子萧。

    黄子萧禁不住心中一阵窃喜,水含玉说的这个上阕,自己是知道下阙的,便用普通话正儿八经地道:“路头相望无几步,郎试回头见妾无?”

    “哎呀,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咱们这是吟诗,而不是诵诗。”

    “哦,好。”

    水含玉接着又轻声吟道:“韭菜花开心一枝,花正黄时叶正肥。”说完,等着黄子萧吟下半阙。

    黄子萧脸色发烫,这首诗他上大学的时候的确读过,他现在也只记得第一句,但第一句‘韭菜花开心一枝’,水含玉已经说了。

    “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下半阕来了。”

    水含玉柔媚一笑,道:“下半阕是:愿郎摘花连叶摘,到死心头不肯离。”

    听到这里,黄子萧身子猛地一颤,他的眼眶瞬间就变得有些湿润起来。因为这下半阕‘愿郎摘花连叶摘,到死心头不肯离’对黄子萧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句诗。

    在他上大三的时候,和李寒香正处于热恋之中。那一年的圣诞节,李寒香送给了黄子萧一个圣诞卡,她在圣诞卡上用秀气的字体写的正是这两句诗,意思是她的整个身心都已经交付于黄子萧了,两人到死也永不分离。但是大学毕业之后,两人就分手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曾经的海枯石烂,到头来不过是昙花一现。

    想到这里,黄子萧的心犹如滴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但黄子萧这细小的变化,还是被细心的水含玉给捕捉到了,她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

    黄子萧没有想到李寒香赠送给他的这两句诗,竟然是水含玉所吟的下半阕。

    这个时候,两人漫步走到了一颗树下,现在是寒冬时节,树上的叶子早就凋零了,但枯枝交错,使这棵树在这寒冬时节也显得颇有气势。

    水含玉停住了步子,抬头看着这棵树,幽声轻道:“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这首诗的下半阕你会吗?”

    黄子萧道:“会。”

    “你会不会是诗中的那个郎?”

    黄子萧吃惊地道:“啊?”

    水含玉突然转过了身子,柔眸似水地看着黄子萧,道:“你回答我。”

    黄子萧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诗中的那个郎。”

    水含玉若有所思地道:“这首诗堪称经典,相思树底说相思,一个女人对着一颗树诉说相思之苦,这棵树能知道吗?答案是这棵树肯定不会知道的。后边紧接了一句思郎恨郎郎不知。这个女子就把她所思念的郎比作了这棵树,进一步就是说这棵树就是个榆木疙瘩。”

    水含玉最后说的榆木疙瘩,很是幽默,让人想发笑。但不知为何,黄子萧却是笑不出来,而水含玉不但没笑,她的秀眸都有些发红了起来。月光下,黄子萧能看到她眼中那一层晶莹的东西,那是泪花吗?

    水含玉柔声轻道:“你可以说下半阕了。”

    黄子萧道:“树头结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时?”

    水含玉柔唇一笑,道:“你是不是该把后边的问号,改成个感叹号啊?”

    听到这里,黄子萧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但伴随着这股莫名激动的是一股莫名的惆怅,惆怅中夹杂着一丝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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