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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蛊

    乔开宇损失惨重。

    茶楼是他掩人耳目的据点之一。

    专招待贵宾。

    在明州只要和乔少?搭上关系,最?极品的享受便是到?茶楼一坐。

    美名其曰附庸风雅,实则龌龊不堪。

    里面最?著名的当属恋童,乔开宇手段丰富,从祖国天南海北张罗一批少?男少?女,专供贵宾们享受。

    之前他手下的王宗海,指使一名少?女私藏手.雷走出被挟持大巴,纪荷和江倾差点原地牺牲。

    幸好东西年久,威力有限,两人侥幸捡回性?命。

    那少?女就来自?乔开宇的茶楼。给王宗海一点甜头?,让对方为自?己卖命的。

    岂料王宗海被江倾在楚河街一案中连根拔起。

    新仇旧恨,乔开宇恨江倾,恨到?头?皮发炸。

    今晚趁醉欺负纪荷非单纯的精虫上脑,是要给江倾一个教训,要他忍世间男人最?不能忍的绿帽子之辱,仗着乔景良在中间,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顶多酒精作祟,又喝了一海碗鹿血,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弄得巧,还能把江倾的种弄没了,这?两全其美的事,乔开宇何乐不为?

    当时,是真义无反顾,要把事情办了。

    可惜地点没选好,纪荷一挣扎,酒店大门那边的人就惊动。

    还没进入主题,自?己就成了过街老鼠,逃命要紧。

    坏在茶楼安保系统不堪一击。

    江倾进来时直捣黄龙,一脚将乔开宇的命根子踢断。

    当时,乔开宇听?到?“啪”一声,真真实实的断裂声响,接着一阵剧痛,原本金枪不倒的子孙根瞬时断成“l”型,迅速肿胀、萎靡。

    乔开宇痛叫着晕了半秒,这?半秒的功夫护主的阿展被披中颈部大动脉晕厥、人事不省。

    乔开宇睁眼一瞧,江倾堂而皇之的背影如入无人之境,从茶楼院墙翻出去?。

    他摸着自?己明显坏菜的子孙根,大吼大叫,让死了一样的打手们抄家伙,要把江倾剁成肉泥。

    模样疯魔。

    乔开宇这?一辈子忌水,小时候算命的大师就这?么命定了他一生。

    他被从缅甸带回大陆后,原以?为一世无忧了,有些得意忘形,就连乔景良的嘱托都不放在眼里。

    任意妄为,在鸿升背后走出一条黑色产业链,现在这?条链子和他的命根子一样断裂。

    大雨中冲出去?的一部分打手,带了真家伙,如果江倾被逮到?只会死路一条,他身手的确狠,在这?个比出身比不起,只有拼拳头?大的社会,江倾偏偏两者齐全。

    他是威名赫赫华南虎江昀震的独子,自?己又是省厅白宪臣的得意门生,来明州这?趟浑水,搅得天翻地覆,无所?畏惧。

    乔开宇看到?一大批警察冲来,而茶楼里的勾当正在进行?、被现场缴获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像这?夜的大雨,太阳一蒸,干干净净。

    不过在此之前,他不会让江倾好过,那些逃出茶楼带着军用枪械的家伙们,一定会把江倾剁了!

    “乔开宇——现在你涉嫌窝藏、指使逃犯屡犯大案,茶楼里违法犯罪事实正在清点,我们要逮捕你,请配合!”执法人员冰冷冰的腔调,在大雨中回响。

    乔开宇被抬上担架,毕竟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他已然破罐破摔,淡定一吼,“先让老子去?医院!”

    执法人员穿着反光雨衣,这?时候对他不理不睬,医院肯定是要去?,不过可以?让他多疼一会儿。

    乔开宇被晾在大雨里,看着眼前大厦倾塌,那些从前罩着自?己的贵宾被纪检人员押上大巴,想?着今晚过后的明州政坛将发生地震,谁也无法幸免。

    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愤怒异常。

    江倾……一定让江倾死!

    鸿升在国内的业务倒了,他想?全身而退?

    做梦!

    乔景良不会放过他,卓世戎也不会!

    等着吧。

    ……

    夜雨磅礴。

    没了布加迪威龙代步,江倾行?动缓慢。

    他全身湿透,穿出香樟大道,又选择从老住宅小区内巷逃离。

    身后警笛声嘶鸣。

    亦步亦趋。

    这?种自?己是警察,却反被警察追的体验十分微妙。

    一方面无愧于心;一方面又忐忑,真被哪个不长眼的兄弟抓进去?,他和纪荷就没法儿见面了。

    抱着侥幸,在出国前能约她在哪见上一面,争取一亲芳泽的机会。

    现在全他妈因?为警笛声,打扰得乱七八糟。

    别说见面,他现在连具体去?处都没有。

    兜里手机震,他拿起,是卓世戎,说在某个路口等他。

    着重强调了,乔开宇的茶楼被一网打尽,某些见不得光勾当被警方抓个正着。

    包括一些秘密账本和没删除干净的网络痕迹,总结起来就是,鸿升惹上大麻烦了。

    整艘船都要因?为今晚的事故半沉。

    江倾知?道对方已经起疑,因?为是自?己挑起这?场内斗,被警方抓住把柄一举冲入,这?时,江倾只能跟着感觉走,他的感觉也是真情实感的。

    在一棵树下停住脚步,大雨坠落身侧广阔的市湖,圈圈点点的水花像他扭曲的笑声一样荡开,“他这?次还能脱身,不介意送他一份大礼,反正公安口待过,别的本事没有,怎么置人于死地信手拈来。”

    公安机关是国家的暴力部门。

    尖刀可以?向外,也可以?向内。

    里面学问深奥,聪明的人才听?懂。

    恰好,卓世戎是这?类聪明人,或者说他向来懂得怎么和执法部门打交道,在泰国,有一批身着军装的人和他称兄道弟,一起合作生意,金钱开道,没有正义没有信仰。

    江倾现在的状态无疑和那帮人一模一样。

    “好啊。”卓世戎片刻后大笑,“你果然心狠手辣。”

    乔开宇折了不要紧,本来也是他犯贱,淫.人.妻,江倾是条汉子就不能放过。

    手段是过激一点,但国内事务早被乔开宇管得乱七八糟、摇摇欲坠,这?件事只是导.火索。

    “你过来。待一夜,再出发去?东南亚。”卓世戎说完结束通话?。

    江倾的手机此时正好报废。

    大雨中直接黑屏。

    原本想?打给纪荷也成为泡影。

    直接冒雨前往卓世戎指定的那个路口。

    到?了后钻进车内,浑身湿哒哒,前面人说乔开宇正派了人满城的找他,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的滚动喉结,想?的仍然是那个没能拨出去?的号码……

    卓世戎将他安排在瑶海区一家简陋宾馆。

    “没办法,除了开宇的人,还有警方人马也在找你。咱们得谨慎点。”卓世戎其貌不扬,个子不高,杀气?也不明显,唯有笑容老奸巨猾,“刚好这?边离高速近,明天下午六点,高速上交警下班时,咱们就离开。”

    江倾点点头?,双手插湿哒哒裤兜里,身材高挑,在这?破烂走廊行?走,要微弯腰。

    终于七拐八拐,服务生小妹将两人带上三楼一个中间房。

    打开门里头?湿气?、霉气?扑鼻。

    “委屈一下,到?了那边,天王老子管不上你。”这?话?暧昧。

    卓世戎好色,名声在外,不然今晚那几碗鹿血,不会出现在践行?宴上。

    有他在的地方,无论什么场合,都少?不了酒色。

    下属投其所?好。

    但其实,卓世戎这?个人阴险狡诈,嘴上引诱你的,你不一定能真去?做。

    不然,凶多吉少?。

    洗完澡,有人敲门,江倾以?为是送衣服的,他衣服湿透,不能穿,卓世戎说了会送他一套。

    但打开门,衣服是到?了,同?时还到?了一个露着深深事业线的女人。

    江倾愣一秒,接着皱眉,“衣服给我。”

    “倾哥……”女人媚眼如丝,穿着暴露,但身材的确惹火,她捧着衣服朝江倾靠近,觑了他腰间浴巾一眼,忍不住吞津液笑,“六爷让我来陪……”

    话?没完,女人手上的衣服即被抓走,砰一声,狠狠吃了一个闭门羹。

    女人在门外跺脚,倾哥,倾哥喊了两声,毫无动静,幽怨的离去?。

    到?了楼下麻将室,跟正在吞云吐雾的卓世戎汇报,“他没要我。是不吃我这?一款吧。”

    “行?。”卓世戎三教九流的朋友遍布明州城,这?小旅馆老板娘是他以?前的相好,年纪才刚二十五,可能是被江倾嫌弃了,于是眯眼笑安排,“去?个嫩的!”

    女人正要转身安排,又被卓世戎喊下,“照着我大侄女那模样找。越像越好,不像穿着打扮也给我搞像点。”

    女人笑应着离去?。

    这?地方是大学城,找一个跟纪荷像的女学生轻而易举。

    即使长相难寻,身形七八分相似,足以?交差。

    第二次门响时,江倾已经穿上衣服,只是衬衣的扣子没扣全,露大半精实耐看的胸膛。

    一打开门,那小姑娘看呆了半晌。

    脸上清纯,举止生涩。

    在外人眼中这?姑娘和纪荷七八分相似了,都是小脸,气?质清纯,个头?不算高,一米六三,乍眼看贼瘦,实际胸大腰细,长腿笔直,比例绝佳。

    在江倾眼里,只看到?了愚钝。

    女孩穿着特意向纪荷工作时的风格靠拢,淡色系衬衣,牛仔长裤,鞋子是她钟爱的阿迪。

    江倾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转了转,越看这?姑娘造型,越笃定卓世戎并不想?看到?他出轨,资料显示乔景良对卓世戎有救命之恩,虽常年在国外,但对乔景良忠心耿耿。

    这?一切,是对他的试探。

    他没守住,立马人财两空,被剁成肉酱。

    何况眼前这?个盗版,江倾反胃,忍着不适,问对方多少?钱。

    对方怯生生报了一个数字,江倾回房从湿透的钱夹中掏出五张人民?币,给小姑娘拿着,让她滚。

    再撞上房门,他下颚线紧绷,回身,开了一罐啤酒,在灰尘厚重的窗帘前站定,望着铝合金窗外捅破天似的雨势,眉心逐渐紧皱。

    这?次总算消停一会儿,但卓世戎仍没放弃对他的试探,敲门声再响时,江倾是从睡梦中惊醒,手上还握着啤酒罐,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些。

    他拧眉,满身阴郁气?从床上起身,到?玄关,打开门,手上的铝罐捏扁,声嘶力竭似发出刺心的响动,抬起,要将外面那人砸死。

    “滚——”双目赤红,不经意一抬眸,手上罐子哗啦一声自?然掉落。

    他不可思议先晃了一下,接着双臂一揽,将门口站着的女人像张网捕进了怀里,“纪荷,纪荷……”

    叫了不知?道多少?遍,竟然是她,是她啊……

    紧紧搂住,诉说着思念,低头?热吻,品尝分离的苦。

    江倾就记得自?己迷乱,她十分主动,叫了他一声江倾,声音清醒带着一点点的高高在上,他迅速沦陷、放纵,相搂到?床铺,任她摇曳生姿。

    说不清道不明的个人魅力迷惑自?己,任何人模仿不来的味道,她是独一无二。

    江倾叫着她,手指间夹了一支烟,偶尔相迎,风疏雨骤,四邻不安。

    有人来敲门,大声咒骂。

    江倾忘我,明知?周边危机四伏,难以?抽身。

    “江倾。”她突然清晰冷静的叫了自?己一声,脱离沉沦,游离他的情感之外。

    江倾一慌,夹着烟的那只手掌在她柔嫩的手腕掐出红印,她眼神似笑非笑,并没有痛苦,看着他因?为**沉沦,突然扬手撕下自?己脸皮……

    血红的、没有皮面的五官蠕动着蛆虫,眼耳口鼻七窍流出浑浊的江水,渐渐地这?股江水腐蚀她脖颈肩膀双臂胸膛……没有一块好肉,腐烂恶臭。

    纪荷……

    纪荷……

    眼睁睁看着她从前一秒鲜活可人到?这?一秒的面无全非,江倾嘶喊着她,翻身压下,撞出鲜血淋漓的肉沫,如天女散花。

    他和她身上都是血,最?后融为一体,和她化在一起。

    一缕白烟,在他白骨的指缝中徐徐跳升,烟灰不断。

    “纪荷……”江倾睁开眼,习以?为常的看到?苍白的天花板,和身侧冰凉如水的孤空。

    十年如一日。

    想?着她。想?至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江倾的十年。鲜血淋漓。

    所以他成疯子。

    没有鸿升,没有一名警察肩上的责任,他们的重逢会更美好。

    像小河流淌,安逸,灿烂。

    还有一更,每次停更一日都会补你们啦,这就加速去码重头戏。

    对了,梦里听到敲门声,代表外部纷扰。

    燃烧的香烟代表他内心,对让她怀孕的事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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