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克如约将铜哨给了克莱恩。”羽毛笔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看来阿兹克先生同意了。茨尔想到。
他拿起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身为观众序列的羽毛笔会被不包括茨尔.达里亚诺的所有人淡忘，这很合理。”
从衣架上拿下外衣，抓住笔记本，茨尔走出了这个可以称得上“家”的房门。
这条街道上的住户多是政府员工和学生，因为这里靠近有轨公共马车点，方便坐车前往政府和霍伊大学或是其他中学。
茨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在街道周围闲逛了一圈，走入一家餐馆。
里面的灯很亮，茨尔坐到了靠百叶窗的一边，点了些平时比较爱好的食物。
真是奇特，我吃这么多居然不会长胖，梦寐以求。茨尔的脑回路一向很清奇。
拿出笔记本平铺到桌上，然后装模作样的戴上一副金边眼镜。
好了，瞬间成为每个人都会瞅上两眼的存在。
笔记本翻到了最新的那一页，茨尔看到上面的最后一句话还是那句：阿兹克如约将铜哨给了克莱恩。
羽毛笔竟然没有继续写续集。
茨尔于是不再看笔记本，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和来往的人和马车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绯红的残月已经悬挂于天空，夜晚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先生，您点的西红柿牛尾汤和迪西馅饼。”穿着正式的男人手中端着餐盘，里面有冒着热气的西红柿牛尾汤、整齐摆列的迪西馅饼，以及一杯红茶。
正凝望着如幕帘般的黑夜的茨尔回过神来，点点头道：
“谢谢。”
正在他享用美食的时候，笔记本上的羽毛笔再次动了起来。
“希道尔.史密斯在邓恩.史密斯的陪同之下前往了疯人院。”
“蒸汽之心成员将会在夜晚与茨尔调查密奈.西特古森的藏身之处。”
耳边隐约有呓语声传来，茨尔粗略的扫了一眼后, 继续享用美食。
直到吃完，付了钱后, 他带着笔记本回到了家中。
将笔记本放到桌子上, 他以半冥想的方式进入了脑海中。
呓语声的传来是从这里传来的？茨尔凝望着那张咀嚼的嘴, 但没有感觉到那不断念叨的呓语。
倾听者的被动？茨尔想到了缘由所在。
呓语应该也可以吃吧……他想了想，决定试试, 总不能精神真被这段过渡期搞垮变成个半疯人和图铎肩并肩吧。
而且他也不是很需要真实造物主赐予的能力……嗯，对，一定是不想要, 而不是不敢要。
“呓语也是梦的一种体现，更何况这还是堕落的呓语。”
“既然为呓语，那么就该归属梦的深渊。”
搞定！
注视着梦呓之渊中出现了除去鲜艳如同血的红、宣告死亡但更像是俯视的昏黄、衰败的灰色、如同蕴含一切奥秘的银白等等外，再添一个颜色，深邃疯狂的纯黑。
画师的大染缸。茨尔莫名想到了这个词。
他明白, 这每一个能够在梦呓之渊咀嚼时看到的颜色, 去掉那一点点的纯黑, 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让天使们陷入失控！
真是命大了。茨尔随意感叹了一句, 退出了凝视的状态。
将笔记本揣到手中，又等待了一会，敲门声如约而至。
“晚好啊。”茨尔打开门，然后又习惯性的瞥了一眼左侧普里的单片眼镜。
普里低头将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也没找到为什么茨尔每次见面都要瞥他一眼的原因。
“晚上好，茨尔.达里亚诺先生, 现在有空么？”蒸汽之心的队长沉声说道。
“当然。”茨尔笑着说道。
那名穿着正装的队长点头，一行几人坐上了私人马车。
茨尔依旧是坐在最中间，身旁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左边坐着普里, 右边是那个很温和的男人。
这马车座位似乎加长过, 那名蒸汽之心的队长也坐在后厢座位上。
他非常随意的搭话问道：
“茨尔主教，你真的忘记了贝克兰德的那场非凡事件了么？”
“是的, 呵呵, 还非常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蒸汽主教。”茨尔回应道。
然后他摆出有些无奈的样子，接着说道：
“其实我本来想着在廷根躲上一段时间, 防止那个被我整入监狱的偷盗者出来报复我的，谁成想还能又遇到你们这个组织。”
“虽然我是一名虔诚的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教众，让我当蒸汽主教我也没什么异议，但凭实际的讲, 我还是喜欢自由一点。”
……“虔诚”这两个字你还真敢说。普里深吸了口气，像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物理说服这位满嘴谎言的蒸汽主教。
“嗯？怎么了, 普里。”队长看出普里有些不对劲，于是询问。
普里摇摇头，脸色有些蜡黄的说道：
“没什么，昨天研究真空吸尘器运作原理有些入迷，所以睡的可能有些晚了。”
“蒸汽在上，我下次一定不能再熬夜了。”他窸窣的摸着头发。
马车最终停靠在了一个小镇中，下了马车，茨尔环顾四周，发现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小镇上种着麦田，镇上有夜灯，但建筑风格似乎还停留在上个纪元，十分的简陋，完全达不到鲁恩王国某些所谓的建筑学家的审美观念。
“你拿着本笔记本有什么用？”作为监视过茨尔的普里自然很了解他，这个人就是说谎典范，口中话没几句能信的，而且偏偏生下来长相还不错，以至于每个人第一印象对他好感就极为不错。
他看不到敞开的笔记本上那支正在书写故事的羽毛笔，但茨尔却能看到。
“防止我惹到的帮派过来背刺我，你信吗？”他说道。
普里撇撇嘴，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这小镇的地理位置很靠近塔索克河下游，密奈.西特古森曾经在这里居住过。
由于茨尔曾经也是位什么都懂的键盘强者，在一些可疑的痕迹方面也自然有些自己的见解。
不过虽然有些理论上的经验，但他不想调查的太快了，于是蒸汽之心今夜的调查就有了些粘稠感。
但是到了最明显的线索，也就是密奈.西特古森曾居住的宾馆那里, 茨尔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不然演的真太假了。
“一些草药的痕迹……像是弗罗花。”茨尔手上戴着手套, 揉搓着手指间的那些粉末, 判断道。
弗罗花？摩斯苦修会祭祀取悦邪神时宝贵的材料……队长的眉头紧锁。
弗罗花有一种特性, 拔下花后需要将它随时带在身边, 而且要随时随地的讲述新知识给它，不然花朵就会枯萎，失去原有的用处。
“队长，我这里也有些发现。”就在蒸汽之心的几人将弗罗花粉末装入特殊袋子中后，那个温和男人的声音从盥洗室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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