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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9(答案。)

    席乐这也是心里话, 但他看到殷白鹤没有否认,十分惊讶,“除非你让着我。”

    殷白鹤不置可否。

    席乐停下脚步, 认认真真地观察着殷白鹤的表情,玩笑道:“难道这就是作为房东的好处吗?”

    殷白鹤道:“你觉得呢?”

    席乐说:“如果你吹的彩虹屁得我心的话, 我可以允许你不用交房租。”

    殷白鹤半天没回答。

    席乐笑起来, 心情轻松了不少。

    然后又回归了主题:“不过我认真猜测的话,可能不是失败的一方,这样的话好没有逻辑。”

    殷白鹤嗯了声,“应该是另有原因。”

    从他们外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发生争吵,并且动手了,显然失败的一方是旗袍女人。

    而且中年男人是在动手之后没多久就掐死了自己。

    鲁东海和孟慈、齐遇从走廊一头出现,“你们觉得刚刚那个女人说的话可信吗?”

    “我总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孟慈十分小心眼, “之前她醒了还装没醒呢, 这有什么好装的。”

    “大部分可信。”席乐没有太过肯定。

    鲁东海道:“如果能准确知道什么可以避免去201房间,那对我们都是非常有利的。”

    席乐也点头。

    殷白鹤看着他们, 忽然说:“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道理很简单, 鲁东海却一震。

    如果一切都依靠旗袍女人的话,也许他们反而会被误导, 如果她撒谎了呢?如果她故意隐瞒了呢?

    生和死也就是在一瞬间。

    “不管怎么说,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准备。”鲁东海深吸一口气,“明天还不知道是谁。”

    其实他隐隐觉得明天还是旗袍女人。

    因为夏雨虹的前例在那里, 虽然不同时候不同的经历,但不会一个人就这么直接放过。

    而被议论的202房间里。

    旗袍女人躺在床上, 额头隐隐作疼,侧过头看向那边的人, “我有点渴,可以倒一杯水吗?”

    丸子头女孩头也不回,“自己倒。”

    “我现在动不了。”旗袍女人说,“麻烦你了。”

    “我和你又没关系。”丸子头女孩还是没动。

    旗袍女人头疼,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室友,她果然当时应该选那个叫徐小圆的女孩才对。

    她再度开口:“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丸子头女孩很快转过了身,不情不愿地倒了杯水,但没有递给她,“你先说,说完再给你。”

    她又不是傻子。

    其他房间的人都没有从这个旗袍女这里得到好处,没有问到答案,自己只要倒一杯水就可以得到?

    这交换也太不平等了。

    旗袍女人没想到她在这时候还能聪明起来,眼神不明,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虚。

    “我觉得,是一天只能死一个人。”

    丸子头女孩想也不想反驳:“他们说了,不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就可以,为什么要选两个人。”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旗袍女人道:“我这个亲身经历者,不比他们更可信吗?”

    丸子头女孩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信其他人,还是信任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将水放在床头柜上。

    她转而问:“所以你真的差点被今天死的那个人杀了?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旗袍女人闭眼,“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碰一碰的事。”

    “你们怎么吵的那么严重的,你额头上的伤口很容易留疤的。”丸子头女孩睨了眼,“谁先动手的?”

    旗袍女人见她态度软和,随口说:“他说不过我,可不就动手了,我一个女人哪里打得过他,被他推了。”

    “不过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受伤了也许就不用去201房间了,没想到他死了,说明我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丸子头女孩哦哦两声:“是你故意让他打你的?”

    “不是,我又不是傻子。”旗袍女人无语,“我只是见他想动手,顺水推舟一下。”

    丸子头女孩懂了。

    这话的意思不还是故意的吗?

    旗袍女人温柔地看着她,“我们两个是室友,又都是女人,你应该知道这么个鬼地方,还是相信对的人比较重要。”

    丸子头女孩点头:“你说得对。”她笑道:“不过你今天吃不了晚饭了,我给你带上来吧。”

    旗袍女人笑说:“好。”

    下午到晚餐期间总共有六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自由行动。

    徐小圆和白筝两个一起下了楼。

    这里没有规定其余时间应该做什么,而且目前来看,女生的安全性要高很多。

    徐小圆说:“如果能从前台那里套到新娘的信息就好了。”

    白筝觉得不太行,因为那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泄露信息给她们的人。

    徐小圆眨眼,“那我们可以偷偷去查吗?”

    白筝想了想,“应该可以。”

    她们到楼下的时候,前台那里一个人没有,徐小圆在一楼找了会儿也没找到那个中年女人在哪。

    她只好站在大厅里望风。

    白筝则在翻看登记信息。

    这家宾馆很小,房间也只有几个,登记信息除了他们前两天的页数以外,其他往后翻全部为空白。

    新娘一直住到现在都没有记录?

    白筝觉得不太对,除非这个新娘和老板是亲戚,否则不可能白白不登记给新娘住吧。

    她没翻到记录,正打算离开,膝盖碰到一串钥匙。

    白筝粗略一看,是他们的房间钥匙,应该是备用的,足足有7把,包括201房间在内。

    她伸手想拿,却听到徐小圆跺了跺脚,只好收回手。

    白筝离开柜台的下一秒,中年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目光定在她们两个人身上。

    “白筝,小圆。”席乐从楼梯口出现。

    中年女人这才移开目光。

    席乐走到前台,“我想问问,我每天晚上都听到有人在吵架,再这样我要投诉了。”

    “吵架?”中年女人眼神忽变。

    “对。”席乐盯着她的脸,“听起来是一男一女。”

    中年女人表情一顿,随后笑道:“客人应该是听错了,这宾馆太老了,隔音不太好,可能是您隔壁房间的声音。”

    席乐哦了一下,“我隔壁205房间里住着两个男人,201房间住着新娘,你觉得是哪个房间?”

    两个男人房间自然不可能。

    尤其是昨晚,205房间已经只剩下一个人,除非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吵架。

    中年女人说:“那可能是您听错了。”

    席乐本想继续追问,但余光瞥见殷白鹤微微摇头,只好收住,不再询问。

    没想到殷白鹤是直接问:“新娘的结婚日期在什么时候,我们想恭喜一下。”

    中年女人道:“就在三天后。”

    席乐记下这个日期,没有疑问的话,这就是最后结束的日期了,要在这之前找到镜子。

    徐小圆走过来问:“新娘不出来透透气吗?”

    中年女人说:“你们问题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回答,我要回去休息了。”

    徐小圆:“?”

    怎么轮到她来问就是这样的回答?

    就连这里的鬼怪也都是看脸的吗?

    徐小圆气鼓了脸,念叨不停:“我才问了一个问题,她说问题太多了,好家伙。”

    白筝都被逗笑了。

    不过中年女人的话还是有非常多的信息的。

    “三天后是结婚日期,新郎也会出现?”白筝又陷入了思考中,“新郎是人还是鬼,会不会一下子来两只鬼?”

    “应该不会吧。”徐小圆迟疑。

    白筝看向席乐和殷白鹤,“对了,201的钥匙在前台。”

    席乐之前就没有看到,因为他没有进到里面,“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偷拿钥匙。”

    那个中年女人也不像是一个好惹的。

    晚餐时,席乐将自己和中年女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之前我只是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连着两晚上听见,就有点不对了,所以我才问了一下。”

    “可能一,我这个房间以前有一男一女吵架过,现在是场景重现。可能二,我听到的声音是隔壁201的,201房间以前或者现在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鲁东海疑惑地问殷白鹤:“你没听到吗?”

    殷白鹤气定神闲,“没有,可能我睡得太熟。”

    饭桌上安静了会儿,孟慈开口:“我觉得第二个吧,毕竟什么不都是和新娘有关吗?”

    鲁东海说:“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大。”

    白筝点头,“结合旗袍女人的话,还是第二个比较可信。”

    席乐断定:“201房间绝对有过男人,至于新郎现在还在不在201,那就不清楚了。”

    再结合目前的禁忌,似乎新郎和新娘可能关系不太好。

    如果能把新娘引走就好了。

    就像公寓楼那次一样,打个时间差,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寻找镜子离开。

    但这种机会往往可遇不可求,必须要万无一失才行。

    新娘目前似乎没有任何离开房间的迹象,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吸引她离开,吸引她离开的人会不会安全也是问题。

    “等等……我有事要说。”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丸子头女孩。

    她有点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就和我住同屋的那个,我和她聊了今天发生的事……她顺水推舟撞到墙上,想着你们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就是没想到后面那么严重。”

    一口气说完,丸子头女孩喝了两口水,“我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把这话告诉你们。”

    席乐听得叹为观止,这点信息有什么好值得隐瞒的。

    “她和今天的死者触碰的禁忌应该是相互的,一个是勾引,一个是应了勾引。”

    鲁东海觉得这就够蠢的,皮裤男的事在前,居然还敢做出类似的事儿,这是在找死。

    孟慈不懂,“那到底因为什么放过她的?”

    席乐最终还是把自己下午的推测说了出来,虽然有点无厘头,但也不是没有根据。

    他补充:“我只是自己的猜测。”

    “席乐。”殷白鹤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换一种思路?”

    席乐疑惑地歪了歪头,蓦地想起下午的时候和他讨论到一半被打断的对话。

    他说的换一种思路,也许是对的答案。

    席乐又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路:“其实单单就昨晚和今天的事,罪上加罪的肯定是死者了,触碰禁忌又动手打女人。”

    其实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才先死。

    席乐看向殷白鹤,殷白鹤却注视着他,“有道理,还有呢?”

    被他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席乐也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从新娘的角度看,她貌似是不想见到行事不端的男人,至于穿旗袍的女人,触碰禁忌让新娘选中……”

    有那么一瞬间,席乐福至心灵,找到了合适的词。

    “而今天中午的事,新娘又可能认为她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