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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十面埋伏

    每个小姐先是先将给兰贵妃的生辰礼献上去之后再献艺,晏兮因为要认识到那些世家小姐,所以以压轴出场,顺序是淑妃排的,晏兮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

    那有什么关系呢?

    “安国公府小姐安遂意,献上的一尊翡翠玉佛,才艺是剑舞。”

    安家是武官世家,常年为帝王征战,安家祖上在大祁国开辟的时候立下了汗马功劳,那时候就封了世爵官位代代承袭,所以这个安国公府的小姐的剑舞格外得其精髓,开头忍不住就让人叫好。

    坐在最上首的帝王,以及各位妃嫔都仿佛变得极其有兴趣一般。

    其次就是梁书涵的琴技,堪堪能入耳,学的些花里胡哨的手法倒是能勉强引来一阵叫好。

    后面跳舞的,乱七八糟的,还有作诗的,真的是五花八门。

    到了晏兮这里,表演的就是乐器。

    在现代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曲子叫“十面埋伏”,这首古曲作为一首经典琵琶曲广为流传,又名“淮阳平楚”,一种历史类的的大型琵琶曲,是有关表现激烈战斗场景的琵琶音乐。

    听说祁凤悬是个很腹黑残忍喜欢刚烈之类的才艺,可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武官家的小姐也多是那种凌厉直率的性格,最多会一些剑舞罢了,因为不曾了解过战场上的残忍血色,很多舞蹈也不能明其意。

    晏兮就是在这方面下手了,她敢笃定在场没有一个小姐能够有这般的气势。

    事实上,晏兮想的十分周到,所有的节目都是千篇一律的歌舞琴之类的,所当晏兮将琵琶拿出来的时候都挺讶异,这个象征着乐坊的乐器由一个大家小姐拿出来未免太不合适了。

    晏兮沉声道:“请大家鉴赏。”

    然后示意独活曲毕后将生辰礼呈上来。

    一曲开始,场上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晏兮的手指飞快拉下一串声音后,就开场了。

    整个过程所有人都看着晏兮的指法,抹,拉,弹,挑,以及曲子声音的跌宕,恢弘气势排山倒海而来,大家仿佛置身战场,听见了激烈的打斗声,战争兵戈,到最后凄凉仿佛整理战场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又开始出来箫和声,整个气势一变,温和了起来,仿佛能看见凯旋而归众人迎接的荣耀还朝。

    祁凤悬才开始攒起来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参加大祁国皇帝,在下北境使者,小小拙技,谢各位赏眼。”

    声音格外熟悉,但是晏兮仍然沉稳道。

    “晏兮一曲已毕。”

    晏兮下意识看向晏青舟,晏青舟看见晏兮望过来的眼神冰冷的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

    那是李和风吧。

    祁凤悬皱皱眉:“各国使者不是要等到国宴前一个月才到一站吗?怎么的这还有两个月就到了?”

    晏兮心里所想,抬头一看,与李和风无一相似,但是周身李和风的气质又是格外明显,可以肯定就是李和风。

    如果是李和风的话,这个人根本就没回去北境过,何来遭到之说,唯一肯定他如此早到是因为出现的意外,例如,祁凤悬发现了北境在大祁活动的痕迹。所以被迫出现。

    毕竟虽然晏兮自己差点因为十面埋伏心绪不稳,那一处箫声恰到好处地破了她的心魔。

    这样的突发事件,晏兮可不敢把这个往爱情故事里面带,自认为李和风是怕她出事而来给她解围的,笑话,心怀家国天下的人心中怎会藏着儿女情长?

    祁凤悬微微一笑:“如此,使臣便随意吧,来人,赐座。”

    而后又说道:“晏兮这一曲琵琶弹的极好,展现出了我大国风范,听晏卿说你准备了特别的礼物给兰贵妃的生辰礼?拿出来让寡人也开开眼?”

    “是。”晏兮道,“独活,连带着盒子一起递给皇上瞧瞧。”

    独活上前双手递给辛公公,辛公公再递给皇帝。

    祁凤悬一挑眉:“多精致的盒子,想必花费了很多心思,不知里面的东西如何。”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纷纷都在讨论晏兮是做呈上去了个什么东西。

    梁书涵不屑道:“再怎么别致也不能免俗金银啊!”

    但是,晏兮这一份礼物虽然仿佛并不珍宝一样,但是确实是花费了很多心思,这个东西再这样一个时代也难以做的出来。

    “看起来是个没见过的,这是什么?”祁凤悬饶有兴趣道。

    “臣妾瞧着是个糕点,只是闻着芳香,如何入口?”兰贵妃道,“虽然看起来简单些,但是花瓣儿活灵活现跟真的似的,这个也是可吃的吗?”

    “此物名为蛋糕,做的方法臣女就不细说了,花瓣也是用的可以吃的食材制作而成,可解读为生辰诞生之礼。”晏兮笑道,“此物并不是臣女想出来的。”

    “哦?那是何人所思呢?”祁凤悬看了一眼晏青舟,“晏卿的女儿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

    意思就是说这事晏青舟的主意了。

    “非也,陛下,这个是臣女的一个梦境,只是臣女将之付诸实践并且成功的一个例子而已。”晏兮道,“和家父并未有太大关联。”

    “那你说说看,说的好,你就是下一位郡主,说不好,晏家可是无法辩驳什么的,那就是贻笑大方了。”祁凤悬抿了一口酒道。

    “陛下,此为生辰之贺礼,臣女呈上去的不过是自己这份心意而已,皇上要如何理解其实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晏兮道,“臣女不过未及笄的年纪,何必和臣女较真?”

    晏兮笑道:“听闻不就之后就是国宴,各国使者都要前来祝贺,臣女听闻有个很特别的国家,在某个领域领先我们,对我们王朝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祁凤悬刚要开口,晏兮却没有停下来,仍然自顾自地说道:

    “臣女的那个梦,不止是这个蛋糕,还有一种很特殊的武器原料,为什么称作武器原料,因为我们现在使用的是冷兵器,我们暂且把我们王朝称作冷兵器时代,但是臣女知道了一样东西,名叫火药。”

    “因为家父对此事格外上心并且急于求解,所以臣女希望能替父为皇上分忧,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臣女也不希望能在任何人的嘴里听到。”

    “因为臣女知道,如果没有臣女这番话,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只能为王朝以死明志,既然你们无用,那就不要再逼逼赖赖在臣女这里乱说一气了。”

    “那个隔着海洋远道而来的王朝,我们就暂且称为他们已经进入火药时代了,这两个时代的最大区别就是关于武器的杀伤力,有多重要,在你还在使用冷兵器的时候,人家一个东西给你丢过来了,死伤过半,他们避免牺牲人去作战,而是用一些武器来尽可能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以此来减少人员的伤亡。”

    “这么说大家应该能明白吧?”晏兮喝了一口独活递上前的茶。

    “在坐的各位没异议的话就先不要发表自己的观点,臣女不希望自己讲话的时候有人插话,这是很没有礼貌和教养的事情。”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臣女用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战争,大家没有意见吧,好的,不要问臣女这个想法是怎么提炼出来的,你们只需要,万事都是相对的,而这个‘天时地利人和’也是需要前提的,前提就是所处的条件都是一样的。”

    “例如你们都只有冷兵器作战,或者都有其他的工具作战,那么就是成立的,当某个王朝研究出了比我们更厉害的东西的时候,这个条件就不成立了。”

    “为什么?因为战争不是靠人海战术打赢,而是要看智慧,臣女不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是没有脑子的莽汉,因为那样都只是‘炮灰’,撑不了多久就没了。”

    “因为智慧,他们才研究除了一种杀伤力大的东西,火药。至于臣女是从何得知,你们要相信既然有人天生就是神通,臣女希望你们仍然可以自己解释这一切,记住,机会不仅留给有准备的人,更会留给有脑子的人。”

    “关于火药可以做什么,或者如何行事,如何去配置,臣女当然会无条件呈给皇上,各位有心人们就不要在这方面挑事了。”

    “关于不就后的国宴其实臣女并没有那么关心,因为晏家牵涉其中,所以臣女今天才会有此番话。”晏兮又喝了一口水,场上静悄悄。

    “届时若是王朝有什么困难,希望皇上可以不要牵连晏家,臣女会尽力解皇上之为,解王朝之困。”

    “方子是需要多多试验的,还请皇上多多注意不要靠近。”晏兮道,“臣女讲完了,请皇上发落,治臣女大不敬之罪。”

    祁凤悬沉默许久:“这并不是你见寡人不下跪的原因。”

    晏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许久,连腿都隐隐酸痛,晏兮真怕有一天自己的腿也差不多了。

    “辛公公,拟旨,寡人要认晏右丞嫡女晏兮为义女,封为正一品凤吟公主,赐公主府,享嫡公主待遇,免所有跪礼,封良田千亩,封地划江南富庶一带。”

    “晏兮是整个王朝的福气。”

    “谢皇上。”

    “参见凤吟公主,凤吟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吟公主晕过去了!”

    偏殿。

    “公主殿下身体如何?”祁凤悬问太医道。

    太医抹了一抹额头上的汗:“公主殿下体内格外受了寒凉,像是饮食上出的差错,平日里公主的身体就算不上太好,也是平日里的那些小毛病积攒了下来,今日筵席过后就是直接导致体内毒素爆发,这才昏厥过去。”

    “怕是有人在公主的膳食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吩咐下去,未处理的公主的那份膳食给寡人严查到底,寡人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如此场合做手脚!”祁凤悬拧眉生气道。

    很快在太医的扎针下,晏兮缓缓醒过来,晏青舟连忙走上去问有没有事情。

    晏兮摇摇头:“女儿有分寸。”

    晏青舟只是复杂表情,沉默。

    独活扶着晏兮下床,本来想抱着晏兮,晏兮拒绝了。

    晏兮就带着独活将方子亲手给予祁凤悬,晏青舟内心很复杂,他虽然知道晏兮早慧,但是却没发现有如此才智,一直都在思考没有送国子监是否是对她有影响。

    晏兮真的太聪明了,聪明的好像不是凡人,像是仙女下凡历劫来一样,此种智慧怎会在凡间能有?

    “阿爹。”晏兮唤道。

    晏青舟沉沉道:“兮兮,阿爹以你为荣。只是你年纪还这么小,你不该对自己下手,更何况如此大放异彩,如何能瞒得过虎视眈眈的众人?”

    晏兮道:“女儿根本就没想瞒着他们,女儿就是想让他们忌惮,什么叫有的人可以动,有的人不能动,动了就是动了国之根本。”

    “晏家不似开始时那般兴盛,但是既然能出一个爹那样的神童,那女儿又怎么能让那些人失望,底蕴就是底蕴,不是任何一个小家族都能比拟的。”晏兮挽着晏青舟边走边道。

    “阿爹,你别担心,至少女儿还是赢得了帝王的保护,虽然我们都知道我们所处的地方没一个是好人,但是还是要在极限为自己创造利益呀。”

    “那李和风呢?”

    “爹也认出来了吗?”

    “太明显了,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爹,我会听你的话,晏家的女儿也不会仅仅只为自己而活,晏家的男儿们也会为了守护晏家光荣而赴,女儿更不会逊色于他们。”

    “前方的路再难走我都要坚定地走下去。”

    府里最近很安逸,除了晏兮偶尔去校场看关于火药的试验,指点他们不得到的地方,景家家产也转移的差不多了,现在在皇城里的景家只是个空壳子了,晏府当然是能转的资产也要转移。

    晏兮一直将晏府表现得像一个中立,永远都忠于皇帝一样。

    有的东西,一旦现世,就会引起无穷无尽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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