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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考试【二】

    “独活,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聪明了?”晏兮问道。

    独活答道:“怎么会呢,公主聪明不是件好事吗?”

    “你会好好的,我们晏家和景家都会好好的。”晏兮道,“无论是谁阻拦,我都会保全家族。”

    “奴都听您的。”独活道。

    那两人早已在这对主仆交流的时候就已经开考了,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好在主仆讲话声音还比较小,无人发觉。

    “这卷子估摸着他们没一个时辰不能写完,我困了,你帮我盯着点。”晏兮眯眼惺忪道。

    “是!”独活答道之后就立刻跪坐下来将晏兮挡住,用大氅紧紧裹住晏兮,仔细些怕着凉。

    “妹妹怎么了?”晏何一直在听主仆两人交谈,后面两句还没听清楚就没声了,转头一看妹妹睡着了,以为妹妹出了什么事。

    晏归本来打瞌睡,听见晏兮咋了也忙转头看。

    独活轻轻说道:“公主起的太早,嗜睡,困了。”

    “晏归,我俩去把窗帘儿塞紧些,别漏风进来让小妹着凉了。”晏何看看飘飞的帘子。

    “好嘞哥!”说完就起身和晏何一起把窗帘儿扎紧实,两人都站在窗前,身子靠着帘子,不让帘子被风吹起来。

    然而全班除了考试的人都听见了这番话,姑娘家无一不是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少爷家都是羡慕的看着独活。

    一个时辰后,初秋时节,两人竟是大汗淋漓的交了卷。

    徐太傅看着两人试卷字迹轻浮,连晏兮都比不上,写字没有劲和笔锋,试题也答的勉强,算术卷子都不敢看,一错一大片,还有的是空白,但这已经基本算是最好的了,有些东西不止没学过,连接触都没有接触过。

    “勉勉强强,连天字壹班的门槛都摸不上。”徐太傅面无表情,“还以为你们多能耐呢,没本事就给我好好学!”

    晏兮早就醒了,闭着眼在听徐太傅点评,却发现徐太傅这个老头虽然古怪了点但是还是很可爱的!

    晏兮重新跪坐好,独活给晏兮揉揉肩,松活一下,两个哥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松懈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

    “徐先生,学生也想试一下。”晏兮清亮的声音响起。

    “天,她可真敢说!”

    “她可是很聪明的万一真的可以呢?”

    “但是她之前也没有上过学啊,只是碰巧看到了那些书而已!”

    “你别说,万一她真成了呢?”

    “神童的可能真不大,大祁国几百年也就出了她爹晏青舟那么一个,难不成他家捅了神童窝子??”

    “也不是没可能,人家看起来都胸有成竹了!”

    徐太傅道:“行吧,过来拿一下试卷,其他人背功课,等会抽查,谁背不出来抄十遍!”

    “好的!”晏兮规规矩矩走过去,徐太傅好感度不停上升。

    “小姐注意脚步。”独活冷冷看着,竟有人欲想伸脚使坏,一看就是梁书涵阵营里的。

    “没事。”晏兮拿了卷子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稳的写。

    题目不是很难,但是有些生僻句子默写或翻译,翻译起来也需要润色,有些浅显的国事阐述自己的想法,前面都还好,照例又是最后一题很特别,阐述“臣与民”。

    晏兮照例还是只写了一句:民举臣,臣惠民,互为本。

    算术卷子多了像鸡兔同笼的问题,只是最后一题有两个未知数,都不难,除了最后一题,长安都只写了答案,只最后一题详尽,过程,验算和反证。

    “禀告老师,我做完了。”晏兮平平静静甚至还有些困顿。

    “好的用时半个时辰不到。”徐太傅看看依旧燃着的香,只有一小节没有了,“卷子交上来。”

    “是。”晏兮随意拿起卷子就放在徐太傅面前,十分恭敬,“请老师点评。”

    “我,天哪,就这么点时间?”

    “有没有人看见她到底写完没啊?”

    “太可怕了,半个时辰啊,天字壹班的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她不会还能继续写吧,一天三份试卷啊!”

    众人窃窃私语,晏家二子又沉默无声。

    “都安静!”徐太傅说道。

    “晏兮同学的卷面相比较于其他两位同学的卷面更加整洁,干净,字迹比较工整。”徐太傅赞道。

    “基本都是大片空白,能不干净么?”伍正雅嘀咕道。

    “大片空白,人家写的少,但句句深沉有含义,比你写无端的废话透露出你功底不扎实我觉得还是更好。”徐太傅本不想说出来,至少还是要给大理寺卿留点情面,可听见如此伤人的话,他还是没忍住。

    “为师教书三十余年,从未发现不知者可如此猖獗,不知还不学,反而处处紧逼,我定要转告尔等高堂不知令府都是什么家教!”徐太傅气急。

    晏兮这时开口道:“老师别气坏了身子,确实是晏兮一来就开如此特例是晏兮的错处,晏兮自小身体不好,刚出生不久就要靠些药材吊着命,父亲怕我在府中无聊,郁结于心难以散去才送晏兮来国子监,晏兮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大家的功课,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谅解我之所以。”

    晏何晏归连忙作揖:“请老师原来,请各位同窗都多体谅妹妹一些。”

    晏兮又说:“我之所以解释是因为敬重老师友爱同学,如果还有人不识抬举,想捉我的错处,我已经说过,我可以是晏兮,也可以是晏长安,有什么理论去跟皇上去讲,不敢就别比比来来。”

    堂下很安静。

    “这件事情本太傅说了算,我从前好歹也是太子太傅,现如今虽然来教你们了,可我也是三品太傅,以后你们都不许再惹是生非,好好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徐太傅端坐在高台的凳子上,一丝不苟地说道。

    “谢谢老师。”三人齐声回答。

    徐太傅问道:“为师有一事不解,你这个最后一道题是如何快速解出来的?”

    晏兮邪魅一笑:“老师,这个法子是学生屹今为止用过的最好的法子,但是思考起来也请不要带入之前的所有算术习惯,因为这个想法也是一个很有逻辑性的东西。”

    “何为逻辑?”徐太傅问道。

    “逻辑就是思考的条理性和正确性,算术这个东西有时候也不能用常理来进行概括,当然概率性的问题还是要考虑现实条件,不能随意性。”晏兮道,“这个题目,未知数可以设为一个符号,然后根据条件将这个符号带入到题目里面,最后解出来就可以了。”

    “当然验证这个答案是否有误可以正推过来。”晏兮详细解释道,但是除了徐太傅,其他人听着都是不知所云的样子,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但是现代的数学都是经过很多年的简化和沉淀的,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公主讲的非常好,大家都要向她学习,这堂课就先上到这里,本太傅还要去研究一下,下课。”徐太傅站起身理理衣袍自先出门。

    晏兮起身向门外走去,梁书涵拦住她:“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晏兮挑眉一笑:“拼爹拼不过,聪明你也及不上我,岁数也比我大,不知你还有什么用?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浪费土地,凭你,也配?”

    话音刚落,独活就把晏兮护起来,撇开梁书涵出了学堂的门,晏何晏归紧随其后。

    “今天中午吃点啥?”晏归问道,带着三人不知走到哪个宫门前,“出去吃还是让你的侍从随便凑合点吃了?”

    “我反正不想老是蹲在乌烟瘴气的这里,少不了有人看咱不顺眼。”晏归又说道。

    “当归?当归拿手的是药膳,你想喝不,我反正不想!从前天天吃顿顿吃,补得我都快虚了!”晏兮撇撇嘴,“外头的酒楼它不香?这里感觉没啥人啊!”

    晏何开口道:“就听晏兮的,在家素日拘谨着,偶尔想尝些别的滋味。”

    “赞同!”

    “找找晏家令牌,谁带了?”

    “谁上学带这玩意儿?”

    “你们没说我也不知道啊!”

    “出宫要牌牌的呀不然谁放你出去,要是有刺客呢?”

    “要不让独活去寝房包裹里头拿去,我带了,我倒是没带在身上…”

    “也只能这样了,我还以为你们带了呢…”

    “我也是,好吗?”

    “谁不是一样!你们俩还是哥哥,我一个妹妹还有照顾你们俩!”

    “还好啦~谢谢妹妹!”

    “独活快去拿牌牌!”

    “是!”

    等独活走后他们却看见一列列禁卫军走来,一会就不见了。

    晏归:“????”

    晏何:“????”

    晏兮:“????”

    晏兮:“啥情况啊?”

    晏归:“咱也不知啊!”

    晏何:“不会是真进刺客了吧???”

    晏兮:“大哥咱吉祥点,独活才刚走,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被劫持吧?!”

    晏归:“小妹,别这样,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窜出来一个黑衣人:“???”

    晏何想:还真摊上大事了。

    晏归想:等我回去一定好好学武功。

    晏兮想:大哥那个乌鸦嘴,不会真的我就要就义了吧。

    八目相对,黑衣人眼疾手快猝不及防放了一窜烟儿:“给爷倒!”

    “????”

    “????”

    黑衣人看着地下躺着三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把他们拖进荒无人烟的冷宫。

    那片地下仅仅只遗留了一朵晏兮的小簪花,白玉莹润,里面却有个小黑点在移动。

    独活拿了令牌再回到原地时,发现空无一人,来来往往宫仆拦下数个,却无一知道几个少爷小姐去了哪里。

    当机立断,独活放出一朵烟花信号,红色的焰火绽放开来。

    生命危险,紧急。

    独活放完后,扫视了一下地面,刚要离开却发现一个闪亮亮的东西,晏兮向来都非常喜欢有光泽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早上她亲手给晏兮戴的簪花。

    里面的小黑点不似往常般安分,独活用内力将白玉震碎,里面的小黑点扑腾的出来,竟是一只蛊虫。

    扑楞地就向一个地方飞去:那个方向的尽头历任皇帝的冷宫,后宫的深处,关押着犯错病重以及罪重抄家了的妃子,不出多时,冷宫上头一朵焰火绽放,是橙色,晏兮暂时安全。

    晏青舟很快就到了此处,几个黑影立即闪现:“主上。”

    晏青舟蹙了双眉:“独活,若是晏兮有个什么闪失,你最好自我了断!带路!”

    独活跪地道:“老爷,独活该死,决明子已经放出信号,小姐和少爷无生命安全。”

    “那你们还不快追,在这里等他们自己逃出来吗?”晏青舟率先脚步一点,直掠宫墙,“是该死!”

    冷宫,藤草蔓生的摇光台。

    “让你去探听消息,你怎么掳了几个小鬼头?”

    “浪费这等时间,我也没有探听到什么所以然,只知道大祁皇帝这月要举行国诞盛典。”

    “你憨批咩?这个事情不是放眼几个王朝都知道的事情还要你打听?老子给你两哈!”

    “饶命饶命,您老瞅瞅,觉得这个小女仔是否有点不同?”

    “不同,感觉她生的就不太像个大祁人,你们认为呢?”

    “感觉确实没有大祁人温婉的感觉,倒是有着异域美的凌厉!”

    “什么异域美,你是不是在大祁待久了,脑壳歪了吧,就是像南平人啊!”

    “这是谁家小孩?身上也没有牌牌透露身份?”

    “谁知道啊,不过看这一身,非富即贵啊,有钱,真的有钱!”

    “所以说,是放回去,还是我们掳走她,我怎么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挺谢谢你们给我这次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们是想爬着走,还是现在滚?”男子凌厉的凤眸微微一凛。

    “阁下要插手我们北境的事情?”蒙面男子狠厉道。

    “阁下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我大祁的皇宫,归于我大祁的疆土。”男子微微一笑,颀长的身子被太阳光芒映在宫墙上,像极了救世主。

    “老大,现在不宜现身,退吧。”一蒙面人提醒一句,蒙面人忽而一瞬间,仿佛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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