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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苦涩情愫潜生暗长

    这无疑是湘月的悲哀,明明是太过于单纯和执念的她被君湮蒙骗了,她却还傻傻的认定了是凤九歌被墨非离蒙骗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做善事,却不知早已沦为助纣为劣的帮凶!

    湘月出现有太多的疑点,然瞧见她这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凤九歌到底是心生了不忍,她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且先住在我这里,待我明日帮你问问墨阁主,看看他有没有妥善安置你的办法。”

    湘月没有再多做纠缠,只用满含泪花的眼睛感激的看了凤九歌一眼,又盈盈一拜:“如是,湘月便先谢过郡主大恩大德!”

    凤九歌将自己这屋子扫视了一遍,瞧见墙角一把紫竹伞柄的油纸伞,便走过去将之拿了过来,递给湘月:“你暂且住在这伞中吧,我稍后为你再布下个结界,抹去了你的痕迹,你便安全了,若想出来,唤我放你出来便是。”

    布下这个小小的结界,凤九歌自然也是有考量的,因着这结界一旦布下,她可以听见看见伞内结界中湘月的一举一动,湘月却听不见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伞外的一切。

    湘月暗想:这凤九歌,果真是个贼精的!不过,君炎交给她的任务中并没有让她监视凤九歌的一举一动,她亦懒得看被猪油蒙了心眼的凤九歌与那墨非离卿卿我我!

    遂温顺的道:“好的!”

    将湘月收进了紫竹伞中,凤九歌便将伞随手便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金凤忍不住问:“主子,你当真要帮这女鬼?我总觉得,她来者不善。”

    “是善是恶,她都来了,便已然是个麻烦事!”凤九歌如是道:“如若果真如她哭诉的那般,她是从君湮那里逃出来的,那君湮定很快会找上门来,若然她是君湮故意送过来的,君湮已然出招,我们亦只能接着……”

    说到这里,她且暂停了言语,想一想,又道:“你们先歇着吧,我得去国师府一趟!”

    随手捞过了外裳穿上,凤九歌便出了门。

    国师府中,墨非离却并不在,反倒是一袭红衣的千灵久夜歪在那软椅上,抱着一壶酒一口一口的喝着,那酒壶颇为精制,却并不大,然其中的美酒却像是永远倒不完一般……

    瞧见凤九歌到来,千灵久夜忽然便将那酒壶扔向了她,好在她够机敏,伸手便接住了。

    随后,便听见千灵久夜那带着邪魅磁性的声音:“歌儿,来来来,陪着本尊喝上两口。”自告知了凤九歌他地皇魔君的身份,他倒是不再装成那看似纯良无害,实则阴险腹黑的四皇子了。

    “墨非离呢?”凤九歌走上前,在千灵久夜的面前站定,却未将酒壶还给他。

    千灵久夜道:“凰阁出了点事,他回去处理了。”扯了扯嘴角,他又道:“你怎的就知晓寻他?没瞧见本尊?本尊便想不明白了,那块万年不化的破冰块当真比本尊更招人欢喜?”

    似是很重视这问题,他干脆坐端正的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凤九歌:“本尊这容颜不如他?身材不如他?本事不如他?”

    凤九歌微微皱眉,这千灵久夜今儿是怎的了?果真醉了?

    又听见千灵久夜道:“本尊可丝毫没觉得墨非离有哪一点能及的上本尊!论功力,本尊与他正儿八经的打过几回,他每次都卑鄙非要与本尊打成平手,事实上,是怕输!论脾性,本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他?冷淡凉薄,最多善解人衣……”

    说到此处,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扬高了声音:“不会吧?”

    “不会什么?”凤九歌有些疑惑。

    “你不会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吧?”千灵久夜一双桃花眼里散发出邪魅的光:“你喜欢来强的?那不如本尊也……”说着,他竟是将身子朝着她倾了过来……

    “你别动!”凤九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脸皮顿时有些发烫,猛地后退了半步,清冷出声!

    可能她这声音有些过大,千灵久夜还真停住了动作。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凤九歌才道:“千灵久夜,你也再与我玩笑了,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找你们商量,既然墨非离不在,你便帮我斟酌斟酌?”

    千灵久夜看了凤九歌一会儿,眼光有些奇怪,不一会儿就扯开他那标志性的邪魅笑意,又歪了回去:“好吧!本尊便不逗弄你了,说说看,你又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湘月来找我了!”凤九歌开门见山:“她道她是从君湮那里逃出来的,我觉得有些蹊跷,亦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辨不清真假。”

    “怎样的消息?”千灵久夜笑着问。

    凤九歌回答:“她说君湮已然知晓墨非离、你、华夕耀等人的身份,并说君湮有一面可通天地万物的小镜子,可以窥视到我的一举一动。”

    千灵久夜脸上的笑容骤然收住了,惊讶出声:“乾坤镜!”

    凤九歌皱眉,问道:“乾坤镜?那是什么东西?”

    千灵久夜道:“便是可通天地乾坤的好东西,只是那镜子早该随着生命的消亡而不复存在了……却怎的还……”他眯了眯眼眸:“除非,用逆天的术法养出镜中之灵,为其灌入思想情感,修得血肉之躯,再以这血肉供养母镜,活人之灵生生不息,不断血肉,经过漫长的岁月,便可修复破碎母镜,子镜才能一如从前,莫非……”

    “莫非什么?”凤九歌敏锐的觉察到这事情有些不同寻常,遂追问。

    千灵久夜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看来,那君湮隐身于慕容家定是有所图谋的,若然本尊没有猜错,那慕容家族,便是超脱六道的特殊的存在,他们虽为凡胎,灵魂却是自那乾坤镜中修化而成,也因此注定会沦为供养乾坤母镜的血祭人!难怪那慕容鹤鸣会凭空失踪,杳无音讯!定是被君湮送去供养母镜了,却不知那母镜被君湮藏在何处,若是能寻了来,倒是可以对君湮造成些损失!”

    千灵久夜顾自说着这些话,倒是没有注意到凤九歌已然变了脸色。

    “找!”凤九歌忽然清冷出声:“千灵久夜,你有何办法能寻到那乾坤母镜的所在?”以活人的血肉为祭,去供养一面冷冰冰的镜子,那是怎样的残忍?除却了君湮的虚情假意,那慕容鹤鸣,是她来到这穹天大陆后,仅对她好的人,不管他的灵魂是什么,她都不能任由着他被那般残忍的对待,她得救出他!

    千灵久夜却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好找,乾坤镜曾是生命手中的神器,纵使能用仙法收回,却亦只有她本人才可,且那镜子如今是破碎的,便是无法移动,它既能通天地万物,那天地万物便都会庇护着它,存了心思去找,定是找不到的……除非,能得到子镜,子母想通,方能有得!”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给千灵久夜,他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那子镜在君湮的手中,哪里能轻易的拿到。

    千灵久夜又道:“歌儿,本尊提醒提醒你,这段时日,你且小心谨慎些,朝烈皇室有心对付你,君湮亦出了招,接下来的路,怕是不太平坦了,本尊料想,那凰阁的事,定与君湮有些关系,墨非离在这个时候不得不离开,这支冷箭,更像是射向你的……”

    说到这里,他又勾起嘴角那邪魅的笑:“是以,你赶紧的抱紧本尊的大腿吧!有本尊护着你,你还可安稳些,若是没了本尊,你那小命儿许就保不住了呢,来,将酒壶还给本尊,坐过来,陪着本尊好生喝上几口,美酒在手,美人在侧,才算逍遥快活!”

    他朝她招手,端的是一张很欠揍的脸!

    凤九歌却拿着千灵久夜的酒壶,直接转了身。她心中暗忖:千灵久夜既然留在了国师府,她若果真危难,他该是会帮她,然她自己的事情,却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比如,营救慕容鹤鸣,可该如何做,才能从君湮那里得到乾坤子镜呢?她得回去,好生的筹谋筹谋……

    转身之后,凤九歌并未瞧见,千灵久夜的眼睛便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盯着那空荡荡的门口,良久良久,落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果真是有些醉意了吗?竟是越发的不忍心伤了她了?呵~有意思……”

    他果真是个多情的,只不知这潜生暗长的浅浅情愫,何时显露,何时消亡……

    翌日一大早,空气中还有些稀薄的雾气,君湮却已经坐在了郡主府的客厅中。

    得到消息,凤九歌有丝丝的紧张,她知晓君湮会找上门来,却不知他竟来的这般的快。她将那紫竹伞拿在手里,故作镇定的走进了客厅。

    君湮将他手里的茶碗放下,轻轻的扫了一眼那紫竹伞,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这是……打算出门?”

    凤九歌淡漠的道:“今儿天不好,恐会有雷雨从天而降,我只是做些准备,以防到时候会有些难看……你……你来,有何事?”她一时不知晓该如何称呼他了,这熟悉的陌生人,总是让人不适应,便只称了个“你”字。

    “歌儿怎的还与我生份了?”君湮却又浮起面上那温和的笑:“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叫了我一声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