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自然是厌恶我的。”想起他，姒苡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厌恶，“但他与姒府终究没有利益冲突。”

    “那如果是姒秋想杀了你呢？”顾卓然反问。

    姒秋自软禁以来安静的不像她，若是说她在这期间做了什么小动作倒也可以理解。

    姒苡想了想，微微摇头，“姒秋若是恨我，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我阻碍了她嫁给二皇子。”

    “可现下姑姑替我打消了她的恨意，她能如愿以偿的嫁给二皇子。而我发过誓，也能尽我所能保住康氏的性命，不去针对康氏。”姒苡垂眸，想起前日从宫里发出来的旨意，淡道。

    “更何况，刺杀时观南现身保护尔琴了。”

    “观南可是二皇子贴身随从，如此一来更是打消了二皇子的嫌疑。”

    “只能说二皇子可能知道此次刺杀，但多半他不会阻拦此事，而观南下意识的举动更是将他排除在外。”

    她嗤笑一声，这二皇子看来也没有那么脑中无物。

    “那为何不是南王爷？”

    要知道，那天南王爷可是派人警告顾卓然不要插手姒苡的事情，都这么明显了，为何不能是南王爷呢？

    姒苡似笑非笑，“你都说这件事情很明显了，南王爷自然只是其中一环，他的举措是为了最后一击做准备的。”

    “若是成功恐吓了你，那对付我也就容易得多。若没有，也查不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而肯让南安王为其如此卖命的，好像也只有东乐王了。”

    姒苡垂眸，就着清晨的阳光做女红，一夜未眠眼眸酸涩，但她依旧毫无困意。

    东南王爷本就是一胞，传闻幼时南安王曾生过一场大病，先帝一度打算放弃他，只有他的胞胎哥哥东乐王对他不抛不弃。

    求遍了所有御医，甚至不惜阻拦先帝上朝，先帝盛怒之下差点将年幼的皇子发配边疆，所幸当今太后出面保住了兄弟俩，经历千辛万苦最终堪堪将南安王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他们不仅仅是心有灵犀的兄弟，南安王还欠他一条命。

    别提王爷的身份了，若是当年少了东乐王的执着，他恐怕早就化成灰了。

    为亲哥卖命他也义不容辞。

    “可东乐王现下并不在京城。”

    顾卓然迟疑道。

    姒苡嘴角轻轻扯起，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神情，眸中冰霜万丈深不见底，“我大闹茶馆那一日，在街上包子铺旁见到了北平王。那时皇家别院的亭子上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东乐王。”

    “我认得东乐王的身影。”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姒苡慢慢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亲手杀了清墨。”

    眼眸微润，她垂眸看向手中的女红，双手并未颤抖。

    可她分明是恨。

    顾卓然愕然抬头，他没想到姒苡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清墨就是当年绝艳整个大陆的才女身旁的侍女，也是将尔琴救回姒府的人。

    虽然不知她与清墨都经历了什么，但顾卓然知道，清墨是东乐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