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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追问

    只有踏莎是观若的伙伴,和她一起经历了今日的事。

    野狼的叫声仍然响彻在周围,她轻轻地抚摸着踏莎,希望她能令它也觉得安心一些,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有一柄剑横在了她眼前。

    剑光如雪,持剑之人的神情更加冷若冰霜。

    “殷观若,明之今日受伤,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持剑之人是李玄耀,他的表情阴狠,看起来像是要将今日之事,都尽数推到观若的头上。

    在这种时候他不想着去令裴家人低头,为李家的士兵免去或许终将到来的一仗,却想着要先解决自己的私怨。

    真是令人不齿。

    观若慢慢的坐直了身体,想用她最后的力气和李玄耀辩一辩,下一刻眉瑾拔出了自己的剑,一下子将他的剑挑开了。

    眉瑾的力气大,震地李玄耀的虎口发麻,他的剑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殷观若是我的人,李大人要动她,要先问过我的意思才行。无论她在今日之事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都不是你此刻用剑尖指着她的理由。”

    眉瑾和李玄耀正在对峙,树林中又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这一个夜晚始终不肯结束。

    有马蹄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拖动着快速前行的声音。

    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马上的少年左手死死地按在右臂上,手中还牵着一条绳索。

    马匹后的确拖着什么东西,周围的火把之光太明亮,越发将少年所在之处映衬的格外黑暗。

    那个少年是裴俶。

    他走到了近处,并没有理会眉瑾与李玄耀之间的纠葛,只是望着山坡上的裴倦,高声道:“大哥,今日猎熊之人是我。”

    裴俶慢慢地松开了他的左手,方才他用手按住的地方暴露在众人面前,鲜血淋漓,一片模糊,观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别过了眼去。

    裴俶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任由手臂上的伤,不断地往地面上淌着血,甚至还有力气笑。

    “大哥,风妩楼的珠楼娘子,你该遵守你的承诺让给我。”

    他的话音刚落,左手用力地拖着绳索,他身下的马匹不安地嘶鸣起来,阵中的狼群也被这嘶鸣声感染,不住的嚎叫起来。

    原本落在马后的东西被拖到了众人眼前,赫然是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熊。体型并不算小,一路被马匹拖行,更是已经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裴俶到底是个什么人!

    观若心中盈满了恐慌,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十分不适。

    眉瑾皱了皱眉,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山坡上看戏的裴倦,对李玄耀道:“裴大人还在等着你陪他一起狩猎,我便不奉陪了。”

    说完这句话,她翻身上了马,坐在观若身后,握住了缰绳,她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一句,“坐稳了。”

    便一扬马鞭,朝着刑炽消失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踏莎身上也有伤,其实跑的并不快,可是她们还是很快离开了李玄耀的视线。

    方才见到了裴俶,那样的场景太具有震撼力了,观若还来不及思考什么,眉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伤处。

    “这是鞭伤,是谁伤的你?”

    她此时其实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还是勉力回答了眉瑾的话,“是裴夫人。”

    “今日有裴氏的侍女到营帐中来,说您忘记了拿您的马鞭出门,所以叫我送去,还拿出了您的牡丹花簪为凭证。”

    “我照着那侍女所指的方向走到了这片树林附近,见到了裴夫人。”

    “我和她之间……也有一点旧日的恩怨,因此她给了我一鞭。”

    说到这里,观若才忽而想起来,她从马背上下来,和晏既一起躲在林中的一处杂草丛中,随手将眉瑾的马鞭放在了一旁,却在离开的时候忘记将那马鞭一起带上了。

    “今日白日我都和裴家的五小姐在一起,并没有进入林中,直到夜晚裴氏的群狼围剿之礼开始,才跟着伏大人一起进入林中的。”

    “那支牡丹花簪是我和她们游戏时从发间取下来的,你是被人骗了。”

    眉瑾并不在意观若所说的她和裴夫人的私人恩怨,又追问她。

    “那将军呢?这一箭是从背后射过来的,那时候你在哪里,可曾看见行凶之人?”

    发生了这么多事,观若当然知道她是被人骗了。

    她摇了摇头,却发觉这样微小的动作,也让她更加晕眩起来。

    她缓了一会儿,才道:“妾并不知道。那时将军带着妾在树林中疾驰,寻找回到营地的路,便有人在暗中施放了冷箭。”

    “将军也朝着这支箭射来的方向回了一箭,不知道是否命中,可是后来也就再没有旁的箭射来了。”

    “冯副将可以将今日进入林中的人全都排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人身上有箭伤。”

    或许射箭之人只是裴家一个无名无姓的死士,这样大张旗鼓的搜罗一番,也并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要如何抉择,只看晏既自己。

    “此外,林中那些彩色布条做成的记号,亦都被人改过了。”

    “将军的记号如是,李大人的记号也如是,都不能指引往林外走的路。”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发昏沉起来,终至于在马背上就失去了知觉。

    *

    观若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任何人。

    她似乎连偏一偏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茫然的望着白色的帐顶。

    又是一个不知道明日在哪里的白日。她有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醒来,在白日和夜晚交替的时候,在她的梦中,意志总是最薄弱的。

    她仔细地思考了片刻,把昨日,姑且称之为昨日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心里慢慢的生出了一点烦躁来。

    她把眉瑾的马鞭弄丢了,那片树林她再也不想再进去一次,不知道又该怎样将那马鞭还给眉瑾。

    帐外渐渐的有了一点动静,掀开营帐门的人,正是眉瑾。怕什么来什么。

    她端进了一碗药来,见观若已经醒了,便坐到了她的床边。她一边搅动着药汁,一边问她,“你觉得你的身体如何了?”

    观若鼻尖很快全是苦涩的药气,她觉得自己似乎应当坐起来同比她尊贵的人说话,可是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力气。

    “多谢冯副将关怀,除却觉得有些无力,妾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旁的不适。”

    被马鞭抽过的伤口大约已经结了痂,她不用使力,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了。

    “手臂上的伤,已经叫人重新给你包扎过了。”

    “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夜晚林间有些冷,你失了血,又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所以才会晕厥的。吃两三日的药,也就没事了。”

    观若点了点头,心里总是莫名记挂着马鞭的事,此时也不知道再跟眉瑾说些什么,只好保持了沉默。

    眉瑾也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才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问的么?”

    观若想了片刻,并不知道她还应该问些什么,还以为她是要她问起那个在背后中伤晏的贼人是否已经抓到了,她其实并不关心。

    “妾是无知粗浅之人,劫后余生,已觉得无比幸运,不敢再多言,惹得大人们不快。”

    “只是还没有感谢冯副将,昨夜为妾仗义执言。”

    “昨夜?”眉瑾轻嗤了一声,将那药碗放在了一旁,伸出手扶了观若一把,令她坐起来,方便喝药。

    “已经过去两日了,你昏迷了两日,将军也昏迷了两日——你是和将军一起经历的生死,难道便不该问一问将军的身体么?”

    观若倒是真的觉得她不必问这个问题。若是晏既出了什么事,眉瑾也不会有什么闲心来给她送药了。

    她方才也告诉她了,晏既已经醒了。

    她违心地说了一番话,“将军是天佑之人,定然可以化险为夷的。妾也是托了他的福,才能从那片林子中走出来。”

    观若忽而想起了踏莎,“不知道将军的战马如何了,在林中的时候它曾经被猛兽袭击过,又疾驰许久,想必伤势也不轻。”

    她将踏莎赶走,令它去吸引野兽的时候是逼不得已。如今有了余裕,心中盈满了歉意,自然也真切地关心起了它来。

    眉瑾将那药碗递给了观若,便站了起来,“不关心将军,倒是关心踏莎。”

    她说着这句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而后又恢复成了她平日如晏既一般冷肃的模样,“快把药喝完,将军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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