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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走失

    观若不知道伏珺以后的打算,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

    也许是伏珺觉得自己说的话失于悲凉了,她很快又道:“其实这种宫花,还是娘娘吩咐人做起来,而后才在长安流行了几年的。”

    “芍药花一谢了,夏日很快也就结束了,娘娘总觉得夏日太短了。”

    “白色的芍药花,又不似冯氏的红牡丹,可以用红宝石来镶嵌。银色不好看,还是用这绢纱堆出来花的最美。”

    文嘉皇后鬓边簪花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到最后,是承平十一年,娘娘和梁帝决裂的时候。

    娘娘的心,应该就是那时死尽了的。

    观若摆弄着绢花的花瓣,中间黄色的花蕊,是捻了金丝做成的。

    “长安贵人太多了,流行的东西,总是一阵一阵,变幻的很快。这绢花能流行数年,其实已经得到了很多喜爱了。”

    “不过我倒是好像没有见人戴过,好像它完全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了。”

    伏珺便道:“原来殷姑娘不知道。是梁帝下旨,再不许天下人戴这种绢花的。”

    她很快嘲讽了一句,“屁大点事,也要像模像样地颁布了圣旨,昭告天下人。一个男人小肚鸡肠到这份上,是要天下人都看他的笑话。”

    观若倒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这宫花虽然只是绢纱堆成的,可最好的绢纱产自江南,一匹的价格,也许足够她和父亲用上半年,更遑论这制作花蕊的金丝了。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宫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帝王,竟惹得他如此震怒,治了这宫花的罪。”

    伏珺将这朵白色的芍药花从观若手里接了过来,“承平十一年,我十一岁,质于梁朝却已满五年。”

    “那时候年纪还小,觉得梁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听闻南虞有使臣来朝,便想着去求一求娘娘,让她同梁帝说一说,放我回南虞去。”

    “我父皇待我和我母妃虽然无情,可我小小年纪,孤身在梁朝呆了五年,他总不至于还要为难我们母女。”

    她父皇的模样,如今在她心里,甚至还没有梁帝清晰。帝王无情,她也已经看得透彻的不得了。

    “那一日我刚刚踏进凤藻宫的正殿,殿中却与往常不同,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很快听见了偏殿里的争吵声,听见了娘娘的声音,便朝着偏殿走过去。”

    伏珺冷笑了一下,可原本有过的嘲讽之意,最终却尽数化作了一种悲凉感,无声地绕过观若的心。

    “我站在殿门前,正好听见梁帝语气激烈,‘你日日戴着着白花,是要咒朕早些去死么!’”

    “娘娘已经摔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在我到来之前,他们还发生过什么事。”

    她分明看见娘娘原本白皙的面颊上,浮现起了几个鲜红的指印。是梁帝。

    偏殿还是娘娘平日祭奠大皇子和阿翙的地方,梁帝就是当着他们的面。

    伏珺察觉到自己走了身,很快又继续说了下去,“梁帝背对着我,娘娘骤然看见站在殿门前的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神却坚定,无声地同我摇了摇头。”

    “再之后凤藻宫里的漪云姑姑不知从何处出来,一把抱起了我,将我带走了。”

    她后来回想起那一日,若是梁帝忽而回过身来,看见站在殿门前的她,或许第二日她便不会在人世间了。

    观若替她收了尾,“自那之后,梁帝便下了令,再不许人戴这样的花了,对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将这朵白色的芍药花簪在了自己的鬓边,“这绢花自文嘉皇后始,也自文嘉皇后终。”

    “如今天下却已经不是梁帝的天下,他已经逃到了薛郡去,我们便不必再守着这样的规矩了。”

    若是诅咒有用,她恨不得天天都簪着着白花,她也是同样恨着梁帝的。但是她簪这朵花,却不是为了梁帝,而是为了要与她相守一生的那个人。

    “伏大人,还是不要想从前的事了,先用午膳吧。”

    伏珺点了点头,替观若打开了这食盒的第二层。里面是一碗鸡丝面,配以各种蔬菜,色泽鲜艳,令人食指大动。

    从前他们在云蔚山养的两只山鸡,其中一只,李三郎便叫它鸡丝面。

    伏珺便笑起来,“明之是怕谁同你抢不成?这样小气,只不过是一碗面罢了。”

    “放的有些久了,已经没有那样好吃了。”

    观若却不介意,“如今还是战时,有这样的一碗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大概便是有情饮水饱吧。”伏珺调侃了一句,又道:“我方才同你说的这件事,明之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大约也就不会专门想起来要做了这些宫花送给她了。

    “你也只记在心里,或者干脆当作没有听过就好。”

    观若自然能懂她的意思,她同她笑了笑,才下了筷子,那面甚至没有送到口中,忽而有人大力掀开了营帐。

    是刑炽。

    他一着急起来,连礼数也忘了。

    “殷姑娘,伏大人。你们有见过今日过来的那位蔺姑娘么?”

    观若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她很快站起来,“她不是应该在自己的营帐里么?”

    刑炽的神情十分焦急,“李氏的仆妇去给她送午膳的时候,在帐外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那仆妇便进去看了一眼,营帐里哪里还有人,里面的东西也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所以着急忙慌地便过来报了我。”

    他又停下来安抚观若,眉头却根本就没有松开,“或许只是去哪里散心了,既然没有同殷姑娘你在一起,我再叫人去找就是了。”

    “殷姑娘你不必太担心了。”

    她怎么能不担心呢,只有她和穆犹知两个人知道今日的蔺玉觅发生过什么事。

    一旁伏珺还有些奇怪地望着观若,见没有人再说话,便问道:“这位蔺姑娘又是什么人?”

    可此时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了,观若的语气中有没法抑制住的焦急,“刑副将,麻烦你多找几个人在营帐附近找一找。”

    “她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不会走的很远的。”

    她不害怕蔺玉觅是自己走失的,她只害怕,这又是李玄耀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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