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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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章 夺去

    观若和裴俶的话说到一半,袁音弗领了大夫进来为观若看病,他们只能暂时止了言语。

    裴俶给那大夫让出了位置来,看着他为观若诊脉。

    他站在一旁百无聊赖,便又自怀中掏出了他的那把匕首,开始把玩起来。

    那大夫为观若把完脉,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笑得有几分邪气的少年,靠在案几上,在烛光下亮出了他的匕首。

    那大夫看起来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了,骤然见此恶鬼索命一般的情形,脚步踉跄了一下,显然是被裴俶给吓着了。

    裴俶像是心满意足地收起了匕首,而后走过来,伸手将那大夫架住了。

    “不知道我夫人的身体究竟如何了,缘何会忽而吐血?”

    裴俶的用词并不妥当,观若也没有心力和他计较。

    三川王氏和颍川钟氏的军队已经主动出击,压在了河东郡的边界线上。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们之间出了这样的事,她弄伤了晏既。

    反倒是袁音弗站在一旁,听见裴俶的话,目光在观若和裴俶身上流连过一圈。

    那大夫答裴俶的话,“尊夫人久病,消耗了太多元气。”

    “忽而吐血,应当是心中积郁已久,或是忽而遇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一时间气急攻心,所以才会如此的。”

    他回头望向观若,语气郑重,“不知道夫人今日吐血,可是第一次?”

    观若摇了摇头,“不是第一次了。”

    每当大夫语气郑重地问起病情症状的时候,往往都是不好的预兆。观若懂得,裴俶也懂得。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是对着那大夫的,“你只说要不要紧,要如何治就好了。”

    裴俶还没有把那把匕首收起来,一只手仍然提着那大夫,另一只手,便将那把匕首轻轻放在了桌上。

    那大夫的目光,不自觉地跟着他手上的动作。

    直到那把匕首终于被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裴俶的手离开了它,他才颤颤巍巍地道:“小的……小的也说不好。”

    “年少吐血,并不是什么好征兆,原因也有很多。具体是什么原因,还要再仔细地问一问这位娘子才行。”

    裴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观若却无意再为难这大夫。

    “郎君不必再为难这位大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也不必浪费时间再拟什么药方了。”

    观若将之前伏珺给她的那张药方找出来,递给了袁音弗。

    若不是以为裴俶会离开这里,观若当时便不会让他去请大夫过来的。

    “这是我从前的大夫拟的药方,我吃他的药,觉得身体好多了。麻烦袁姑娘了。”

    袁音弗接过了药方,望了裴俶一眼。

    他知道观若是要他息事宁人,也不想有什么动作,透露了行踪,所以方才连他的姓都没有带出来。

    他挥了挥手,那大夫此时倒是手脚利落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立刻便从房中出去了。

    袁音弗也就同他行了礼,拿着药方先出去了。

    房中又剩下观若和裴俶两个人。

    她原本以为,裴俶会先拿方才她没有反驳她是他的夫人这件事来调侃她,结果却没有。

    他只是重又坐到了观若床前来,目光中是少有的诚挚,“阿若,他说你是积郁已久,你在晏明之身边不快乐。”

    观若好像忽而明白,他为什么忽而会是这样的神情了。因为他以为她在晏既身边,和他从前在裴家的时候是一样的。

    他以为他们有相似的经历,是同病相怜。

    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观若很快回答他,“我没有。我在晏明之身边很快乐,除了有你在的那几日,我在他身边,每一日都很快乐。”

    若是没有裴俶一直在中间捣乱,有些事她不知道便不知道,她今日不会又吐出这一口血,也不会离开她爱的人。

    她爱的人只有晏既,前生的李三郎也是晏既,她没有背叛任何人。

    裴俶的目光黯淡下去,他不再看着观若了,“你说你在他身边很快乐,那你之前在他身边,为什么还会吐血呢?你在骗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

    平日的他,无论说什么,说到话尾,总是会添一点情绪上去。

    大多数的时候是少年人同人开玩笑时候的狡黠,是天真无邪的,仿佛他真的不问世事一般。

    还有的时候是快意的,伤感的,总之是很少有这样平静的时候。实在很不像他。

    观若摇了摇头,“我没有骗你。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很舒心的。”

    在他向她表明心迹以后,他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什么事都不必她来操心,他总是想到了前头去。

    除了隐瞒了他也是重生一世的人这一件事。

    可是这一件事做不好,便如在棋盘上落错了关键的一子,无论前面的局势有多好,都是输了。

    “我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李玄耀在我面前杀死了梁帝嫔妃新生的孩子。我受不了这种打击。”

    她已经目睹过很多人死在她面前了。

    从含元殿前的德妃开始,到那个孩子,再到穆氏。

    他们和她其实都没有十分密切的关系,只是她没法接受这些事实,她害怕生命忽而被旁人夺去的那种无力感。

    裴俶站起来,“是李玄耀害了你么?”

    观若的目光跟着他,她轻轻笑起来,如同挑衅一般,“如何?裴郎君要替我去讨还这一笔帐么?”

    若是李玄耀的话,她也巴不得裴俶去同他狗咬狗。

    “李玄耀不过是个废物脓包,根本不值得我去费心思,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打过他的主意。”

    裴俶并没有往门外走,他反而是靠近了观若。

    “不过若是他曾经打过你的主意,与你为难,我会让他得到他该得的报应的。”

    他伸出手,拂过观若的鬓发。

    他的手是冰冷的,观若也如方才的那个大夫一般,几乎要颤栗起来。

    好在如黑猫一般的少年,并不会在原地停留太久,“阿若,你好好休息。”

    “我会让你好起来,看着旁人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