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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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牵挂

    李媛翊却道:“今日将军和我三哥都是为正事而来,我是闲人,不敢麻烦贵府之中的女官。”

    “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殷大人能否为我引路,使我去见一见那位袁娘子?”

    她像是怕观若会拒绝,下意识地回避了她的眼神。

    “不光光是为我好奇之故,只是我三哥既见不到袁娘子,也见不到孩子,心中有所牵挂。”

    “只怕便永不能安宁,总是会弄出一些麻烦事来,于几家相交无益,所以我想……”

    观若还是断然拒绝了她,既然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便不该提出来为难旁人才是。

    “李六小姐,你口中的这位袁娘子,此时也已经是萧大人身边的近身女官,与我同级。”

    “若要见她,或是要她来见您,恐怕要大人允准才行。”

    李媛翊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严词拒绝,一时之间有些怔怔的。

    闺阁中的娇客,休说他娇嚬妍笑,就是赪颜含怨,便千金何处买。

    李媛翊片刻之后才笑起来,尴尬却掩饰不去,“我对袁大人实在知之甚少,看来是又冒昧了。”

    观若只说袁音弗的事,有关那个孩子的事情,半个字也没有透露,李媛翊也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她没有再追问什么,“今日耽误殷大人的时间了,实在抱歉。请大人自去忙碌吧。”

    “我只在院中候着三哥与将军出来便好。”

    观若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令人去唤了兰桡过来,陪着李媛翊在此处等候,而后才离开了正音堂。

    她同李媛翊说有事,其实倒是也没有什么事。

    萧翎此时正与萧翾在一起,同晏既他们相谈要事,观若心乱如麻,并不想一个人待在房中,想了想,便自己去寻了袁音弗。

    她们如今虽然并不住在一起,彼此的院子倒是也相隔不远。

    今日袁音弗在院中,难得地将萧迫放在窗边的长榻上,自己看着孩子。

    袁音弗在窗户中看着观若朝着她走过来,笑着同她点了点头。

    若说窗框如画卷,袁音弗含笑的面庞,便如同在着画卷之上开出了一朵极其艳丽的牡丹,令人见之难忘,流连忘返。

    观若看着她,忽而觉得三川穆氏的人,究竟是有什么信心,觉得将她放在自己族中的女儿身边,能令她为她所用。

    像袁音弗这样的人,便只是在萧翾身边做一个女官,其实也是可惜了。

    李氏的“逃妾”两个字加诸在她身上,更是莫大的侮辱。

    观若进了屋子,袁音弗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方才望着我,在想些什么?”

    “在想丽人是否总是命途多舛,难得安宁顺遂。你如是,萧大人也如是。”

    观若对于萧翾的过往其实了解并不足够,可即便就是她所窥见的那一鳞半爪,也足够叫人觉得触目惊心了。

    袁音弗看着她在屋中距离长榻最远的角落坐下来,“你这话究竟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

    她说话之间顾盼神飞,明艳万分,若非常见之人,只怕也要觉得惊异。

    除却有妊之时,还有初产之后的那一段时间的憔悴,她的容颜恢复的很快。

    可身体究竟如何,能回复几分,便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了。

    观若笑了笑,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今日我在正音堂中遇见李玄耀了,还有他的那个妹妹。”

    她们早知李玄耀要来,这件事说起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袁音弗拿起一个拨浪鼓,摇晃起来,去逗床榻上的小阿迫玩。

    他不过三个月大,还是仰躺在榻上不会翻身,只会拿自己的拳头往自己嘴里塞,用以取乐的时候。

    听见动静,也并不太会寻找,只是仍然仰面望着屋顶。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思考。

    也不知道他长到能思考的时候,会不会孺慕父亲。知道父母当年的事情之后,又会如何想。

    袁音弗虽然哄着自己的孩子,眼中也并没有多少温度。

    她问观若,“李玄耀如何,还活的好好的?”

    观若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作恶之人,凭什么活的好?他如今的精神已经远不如从前了,气势也如是。”

    “都已经成了内监了,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也越发沉不住气了。”

    李玄耀从前虽然十分令人讨厌,可也到底还是个少年人,而如今形销骨立,再无半点少年人的模样了。

    在青华山时,他那样残忍的杀了那个孩子,又用一副狠药杀了严嬛和她的孩子。

    可曾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为了一个孩子,癫狂到如今的地步?

    袁音弗闻言,很快大笑起来。惊着了长榻上的婴孩,他的脸皱了皱,很快大哭起来。

    袁音弗将他抱起来,哄了一会儿,见他仍然不肯止啼,一下子没了耐心。

    正好乳母听见哭声从屋外走来,怕扰了她们谈话,便将这孩子抱了出去,哼起歌来,自去哄了。

    乳母爱孩子,好似也比袁音弗多一些。

    见乳母远去了,袁音弗才道:“那李玄耀的妹妹呢,你觉得她如何?”

    观若的一盏茶已经喝尽了,“名门出身,丽质淑女,与晏明之十分相配。”

    那一日萧翾的暗示,观若不会听不懂。

    “她今日曾问起你和孩子,被我以大人为借口挡了回去。”

    “或许是怀柔之策,或许是她跟在李玄耀身边,的确被他的这些执念折磨,所以才会问起来的。”

    袁音弗接上了她的话,“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轻易让他们接触到这个孩子的。”

    “此时才到哪里?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袁音弗轻轻笑起来,有无尽的玩味,“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同样出现在今夜的晚宴上。”

    “李玄耀一定不敢在大人面前对我无礼,一条肥鱼,总是咬不到面前的鱼饵,那才是最有趣的。”

    她的注意力全然都在李家人身上,无暇顾及观若遇见晏既,遇见李媛翊的心情。

    不过观若这一口气也不能此时便松下来,晏既还没有离开陈氏宅邸,还没有走到她觉得安全的距离之外去。

    今夜的晚宴,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她从没有怀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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