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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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良夜

    晏既点了点头,“今日到达丹阳城,我本来也要给母亲写一封信的。”

    再次遇见了她,他的心事无人可说,也就是只能写信告诉母亲了。

    自从上次上巳日惊马之后,伏珺便很不乐意同他谈论她的事情了。

    观若又低头喝了一口茶,他们的话题好像停在了这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晏既看起来有微微的急躁,“阿若,你想要下棋么,或许我们可以边下棋边说。”

    观若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又成了,“好。”

    他像是完全没有想到观若居然会这样轻易地同意他的提议一般,惊喜了片刻,立刻就唤过了他身边的亲卫来,要他去房中找一副围棋出来。

    结果那亲卫却居然铩羽而归,并没有在房中找到哪怕半个棋子。

    观若看看晏既哑口无言的样子,又看看那亲卫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的模样,在心里暗笑。

    刚想要出言,告诉他其实也不必下棋,就听见他道:“你去伏大人那里问一问。旁人房中或许没有,他是一定有的。”

    为这一件小事,还要去打扰想必早已经休息了的伏珺……

    他做这么多,无非都是想要多同她在一起呆一会儿而已,她不是不明白。

    观若的心顷刻之间柔软下来,她又开始暗暗懊悔,她应当早一些先将正事说完的。

    将正事说完,便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令他们都严肃起来,打破这个夏夜的安宁了。

    那亲卫转身去了,她没有出言阻拦。或许她可以在那亲卫取回围棋之前,便将该说的话说完。

    而后陪一陪他。是顺从自己的心。

    晏既正盯着她,“阿若,你是不是早知我房中没有围棋,所以才答应与我下棋的?”

    “我听说,我的院落也是你来负责整理的。”

    观若哭笑不得,“看来是将军自作多情了。名义上是我负责整理,可里面究竟有什么,我是不会亲历亲为的。”

    她语气郑重,“将军,我也是很忙碌的。”萧翾如今的精力不像从前那样好,有更多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的。

    他简直像是看不起她一般。又太看得起他自己。

    若是这样斗嘴下去,正事便又说不成了。

    “今日我过来寻将军,其实也与萧氏的二小姐,萧鹇的事有关。”

    原本今日晏氏到达丹阳城,犹如天降神兵,帮她们解决了困境,于公于私,萧翾都应该出面款待晏氏众人的。

    只是萧鹇战死,萧氏顷刻又有丧事,便不好再做这些事了。

    晏既的心很快沉静下来,“可是萧鹇之死有什么蹊跷?”

    观若苦笑了一下,“她或许是战死的,也或许是死在裴灵献的内奸手里,总归她都没有得偿所愿,做一个百战百胜的女将军。”

    一听见裴俶的名字,晏既的神情,顷刻之间更严肃了几分。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封信。也不止是一封信,是很多封她与裴灵献往来的信件。”

    晏既皱了眉,“萧翾之女,居然与裴灵献这个萧氏叛徒私下往来?”

    观若知道他又抓错了重点,尽管这也怪不得他。

    “是裴灵献有意要让我们发现的,他的手下做的太刻意了一些,将几封信强行塞到了二小姐的遗书里。”

    “萧大人冰雪聪明,自然不会为这一点伎俩迷惑,又秉性坚强,一识破了裴灵献的意图,便立刻令我过来通知将军,求一个共识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晏既终于完全明白了。

    “你们的意思,裴灵献是要借此来打击萧大人,进而打击萧氏。而后他浑水摸鱼,给自己谋求利益?”

    观若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所以才要同晏将军商量,该如何守住丹阳城。”

    正如萧翾所说,晏既离家也已经两年多了。

    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更深一层的意思,观若漏夜前来的意思,他也能品的明白。

    甚至萧翾的意思,他也清楚,“萧氏的士兵已经同谢氏的军队鏖战许久。”

    “日久力疲,只怕此时不如我晏氏的士兵有战力。”

    “这几日我会让我的士兵好好地在城中四处巡逻,若有战事,也由我晏氏的士兵来打头阵。”

    剩余的事,都可以在后来慢慢商量。这是今夜他给萧翾的回馈。

    事情说到这里,戏也唱足了,丝竹渐收,其实观若可以退场了。

    只是她答应了晏既要陪他下棋,仍然稳稳地坐在椅上,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她的目光落在院中的一丛茉莉之上,装作并没有注意到一直落在她身上他的目光。

    “不知道李六小姐上一次受了惊吓,之后如何了。”

    他们总不能一直不说话。

    晏既回答她,“阿媛还算坚强,回去睡了一觉,也就好起来,再没有提过这件事了。”

    那一日观若是无可奈何,只能这样做,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歉疚。

    “是这样便好,我还以为她会一直做噩梦,将这件事当作梦魇呢。”

    “她有没有做噩梦,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观若觉得在李媛翊的事情上,他回答她的每一句话,都很小心。好像她是在套他的话,考验他什么似的。

    “不过阿媛很受我外祖母宠爱,觉得她像我母亲年轻时,我冷眼看来,她有些行事,的确与我母亲差不多。”

    这句话又是光明正大的夸奖,好像又不怕她吃醋了。

    虽然她原本就不会。

    是光明磊落,才敢于这样说话的吧。

    观若今夜是低调出门,自然不会戴什么钗环首饰,只是有一件事,她还是要告诉晏既的。

    “那一支红宝石发钗……”观若面露为难,“其实是当年眉瑾的父亲赠给文嘉皇后的定情之物。”

    因为这样,她再没有用过那支发钗了。

    “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这金钗的样式,甚至还是萧大人早年间亲手绘就的。”

    “这件事也是萧大人告诉我的,也就是上巳那一日。”

    这里面的事情若是都能细说一遍,只怕今夜也就能捱到天明了。

    晏既却忽而道:“我知道我姑姑和冯家伯父的事,我……”

    戛然而止。他也反应过来,或许不应该打断观若的故事了。

    一瞬间满脸懊恼,观若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地笑出了声来。

    观若很想告诉她,如此良夜,其实没有人愿意早早地离开。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不能说这样的话,在他心上再添一把不该燃烧的火。

    “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晏既站起来,“阿若,我去取一壶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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